基于模糊层次分析法（FAHP）的高校创业教育评价体系构建研究＊

■ 郑萍

福建艺术职业学院 福州 350010

0 引言

以创业带动就业已成为当前面对就业的一项重要举措，创业也同时成为解决就业和拉动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以美国、英国、日本为代表的西方发达国家，已经实施了近半个世纪的创业教育，在推动创业、就业、创新等方面取得了明显成效。我国于20 世纪初开始在清华大学等8 所高校实施创业教育试点，并逐步推广开来。近几年来，随着国家对创业教育支持政策的不断加码，如今的高校创业教育已覆盖高职、本科、研究生等不同层次，并伴随着企业的加入，规模和范围都在不断迅速扩大。同时，问题也随之而来，如何科学设置培养目标，如何有效构建培养体系，如何最大限度利用创业教育资源……要想回答这些问题，都涉及到如何科学地评价创业教育的质量。

1 国内外研究现状

在针对创业教育质量评价指标体系的研究方面，国际上最具影响力的是Vesper和Gartner（2005）的“七因素评价法”，七因素包括创业类课程、教材或专著、学校社会影响力、校友参与度、校友创业度、校友创业项目的创新度、教师的创业参与情况。Block 和Walter[1]（2016）从效用和价值的角度，结合西方发达国家创业教育发展的历程，从教育和激励两个维度来构建评价体系，其中教育是指引导大学生自主创业，激励是从企业的角度来鼓励取得新成果。常飒飒和王占仁[2]（2018）认为，创业教育评价越来越关注个体发展水平评价，评价主体也日趋多元。他们对当前欧盟创业教育评价开展研究，欧盟目前主要有“以学生为评价主体”“以教师为评价主体”和“以机构为评价主体”3 种评价类型，针对这3 种类型，欧盟又分别开发并推广了“创业教育评价工具和指标”（Assessment Tools and Indicators for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ASTEE）项目、“创业教育测量工具”（the Measurement Tool for Entrepreneur ship Education，MTEE）项目和“高等教育机构创业评价”（A Selfassessment Tool for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HE Innovate）项目3 种典型评价工具。

国内针对创业教育评价指标体系和评价方法的研究上，黄珊[3]（2018）针对我国地方本科院校大学生创新创业教育中存在的问题，以激发大学生创新创业热情，提升大学生的创新意识和创业能力，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为主要目标，引入OBE 理念，着重从目标体系、教学体系、平台建设、评价与保障体系4 个方面，对创新创业教育体系的构建进行探讨。高桂娟和李丽红[4]（2016）从创业教育实施过程与创业能力两个维度构建了创业教育实效性评价的指标体系，并使用CIPP（背景评价、输入评价、过程评价、结果评价）教育评价模型进行创业教育评价能力研究。李旭辉、胡笑梅、汪鑫等[5]（2016）以系统论为支撑，把创新创业教育作为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从创业教育投入、产出和教育环境3个方面构建指标体系，分别应用群组G1 法和非线性加权法完成了评价指标赋权和评价模型设计，构建高校创新创业教育效果评价体系。李婧和杨昱梅[6]（2015）抓住创业教育的特点，从教学要求的角度出发，将理论和实践密切联系起来，从创业教育课程、师资情况、教学手段、创业环境和学生情况5个方面构建了评价体系，并运用层次分析法(AHP)对其进行定性和定量分析。李玥和王宏起[7]（2014）在高校创业教育质量评估的主体多元性、过程持续性、结果时滞性等特征基础上，基于平衡计分卡的思想提出高校创业教育质量评估的结构维度，从目标层、客户层、流程层、资源层4 个方面，系统设计高校创业教育质量评估指标体系。

由此能够看出，国内针对创业教育评价体系指标的构建，在对象选择上多数是针对高校，选取的主要因素包括师资队伍、课程体系、创业教育环境、创业教育投入、产出等方面，相对而言，忽略政府的政策激励和企业师资以及企业实践在创业教育中发挥的重要作用[8]。对于创业教育效果评价的研究多数还停留在系统整合、构建模型的理论层面，缺乏来源于实际数据的实证分析支持。本研究在国内外研究的基础上，在指标体系构建方面，拓展研究的维度，结合目前学校正在开展的学生实践创业项目，从政、产、学、用4个维度，学校、教师、学生、实践4 个层面构建“双四位一体”评价体系并实证研究。在评价方法选取上，采用模糊层次分析法（FAHP），模糊层次分析法将模糊法和层次分析法结合起来，能够很好地解决层次分析法中当某一层次评价指标比较复杂的情况下其思维一致性难以保证的缺点，能够较好地保证评价结果的准确性和客观性。

2 创业教育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原则

2.1 覆盖面要广，突出全面性原则

高校实施创业教育的出发点是培养符合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创业型人才，基本目标是创新人才培养方式，提升高校的人才培养水平。创业教育评价就是通过对创业教育实施情况的全面评判来衡量高校的人才培养水平，是一项全面、系统的工程。因此，对创业教育进行客观全面的评价，构建创业教育的评价指标体系必须要坚持比较大的覆盖面，突出全面性原则。本研究在指标体系构建上，覆盖了学校、教师、学生、政府、企业等创业教育实施的主体、主要对象和辅助实施力量，设计了4个一级指标，分别是以学校教学理念和课程设计为主的“顶层设计”，以教师教学和师资队伍为主的“师资力量”，以学生学习过程和学习效果为主的“学习成效”和以学校、政府和企业联合推动为主的“环境创设”，另有13个二级指标和若干个观测内容，力求指标体系构建覆盖全面。

2.2 代表性要强，追求科学性原则

创业教育属于系统教育工程的一部分，创业教育离不开传统的专业教育。对创业教育进行评价，评价所涉及的指标数量相当庞杂，与专业教育也存在交叉的部分指标。在突出全面性原则的前提下，如何从这些纷繁复杂的指标中分析遴选出符合实际要求的指标，就需要我们建立一套科学的指标构建体系，必须遵循科学性的原则，从横向、纵向层面对指标进行分层，并从各个层级选出适用的不同层面的指标。因此，必须选用科学、适当、代表性强的评价目标、指标选择和评价方法。本研究在不同层级不同指标的选择上，去繁取简，在纵向上，从政、产、学、用4 个维度，学校、教师、学生、实践4 个层面来设计和选取指标，在横向上，注重一级指标、二级指标和观测内容三者之间的关联度，每一项观测内容均支撑其对应的一、二级指标。

2.3 数据可量化，强调可操作性原则

要体现创业教育评价的科学结果，指标体系的设置要体现可量化和可操作性原则。“可量化”是指指标所指向的内容必须是具体的、可观察的、可测量的。“可操作性”是指指标必须有明确的内涵，清晰的外延，明晰的层次结构和科学的计算方法。评价方法的选择以科学性和可操作性为首要前提，要体现定性和定量相结合、内部与外部相结合、过程评价和结果评价相结合[4]。本研究既有指标体系构建，也涉及实证研究，实证研究过程主要采用模糊层次分析法构建矩阵，通过模糊函数计算得出测评结果，其过程和结果均涉及量化计算，因此在指标体系的设置方面，注重指标的可量化，在13 个二级指标所对应的观测内容中，每一项内容均为可以量化的观测指标。

3 创业教育评价指标体系设计

本文在传统学校、教师和学生的着力点之上，拓展研究的维度，在创业教育内生动力的基础上，同时聚焦外部力量，如政府政策激励支持和企业师资、企业实践对高校创业教育的影响，从政、产、学、用4 个维度，学校顶层设计、师资队伍力量、学生学习成效、创业环境创设4个层面，构建“双四位一体”评价指标体系。

3.1 顶层设计

学校在创业教育实施过程中起到主导作用，是推动创业教育的主要力量。在创业教育实施过程中，学校所做的“顶层设计”恰恰就像整个创业教育的“四梁八柱”，起到顶天立地的重要作用。顶层设计以学校教育教学理念、创业教育管理机构和创业教育课程体系3 个二级指标组成，观测内容主要包括学校制定积极的创业教育理念，并得到行业内企事业单位的认可；成立专门的创业教育管理机构，并配套出台相应的创业教育管理制度；设置科学、合理、完备的创业教育课程体系和课程内容，并建立与之对应的教育基础设施等。

3.2 师资力量

教师是创业教育的具体实施者，师资力量是决定创业教育质量的核心因素之一，对师资的要求不仅需要校内的，更需要企业的；不仅要求具备理论知识，更注重实践能力、创业经历和教学改革能力。师资力量以学校教师创业经历、引入企业师资兼职情况和教师教学手段3个二级指标组成，观测内容主要包括师资队伍中具备深厚的专业理论知识和一定的创业经历的教师比例；引进企业创业成功人士作为兼职教师的情况；相对于传统教学，教师在教学上做出诸如案例教学、互动教学、商业实战、企业实践以及考试考核方式的改变等[9]。

3.3 学习成效

学生是创业教育的对象，创业教育旨在提高学生的创业能力，培育适应地方经济与社会发展的创新型、复合型、应用型人才，因此创业教育效果直接体现在学生学习过程和效果表现上。学习成效以学生参与创业实践过程、学生在创业大赛上获奖情况和毕业生选择创业情况3 个二级指标组成，观测内容主要包括学生在商业实战、企业实践等创业实践环节的参与率；学生在各类创业大赛获奖数量和比率；毕业生选择创业的比例等。

3.4 环境创设

良好创业环境的创设是创业教育取得成功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既需要类似创业标准园等基础设施的建设，也需要创业文化等软环境的创造，同时要求学校兼顾落实政府政策支持，打通校企合作通道等。环境创设以学校提供的硬件支持、软文化氛围、学校对政府政策执行情况和校企合作4 个二级指标，主要观测内容包括学校提供的创业基础设施、经费等保障措施；学校推出政策和措施营造的创业文化等创业氛围；学校对于国家和地方支持大学生创业政策的执行情况；学校在推动和优化校企合作方面采取的措施。

以上述内容和维度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涉及4 个一级指标、13 个二级指标和若干个观测内容，如表1所示。

4 创业教育FAHP评价实证分析

模糊层次分析法（FAHP)及计算过程是20世纪70年代美国运筹学T.L.Saaty 教授提出的一种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系统分析方法。通过对传统层次分析法（AHP）的进一步改进，结合模糊矩阵和三角模糊函数，克服了AHP 思维一致性难以保证的缺点[10]。运用模糊层次分析法评价创新创业教育的具体步骤如下。

4.1 建立创业教育评价指标体系

建立评价指标体系，即确立要素集合。根据评价对象高校创业教育，确定合理的评价体系和指标集合。本研究已构建“双四位一体”评价指标体系，设立科学合理的创业教育评价指标体系及内容测度表，如表1所示。

4.2 运用层次分析法确定每个指标的权重

（1）构造B 层指标判断矩阵，根据标度理论，将各个指标逐一两两比较，推出各指标对目标曾的相对重要性，计算每个指标权重，并进行归一化处理。

（2）依据专家对各二级指标的调查评分，运用层次分析法对判断矩阵数据进行处理，通过计算并归一化得B层各指标权重，如表2所示。

4.3 确定评语集

按照评价目标的优劣程度对其进行等级评判，生成评语集V＝（V1，V2，…，Vn），本文将评语定义为4 级，差（＜60）、中[60～75）、良[75～90）、优[90～100]，即V＝（优、良、中、差）。

4.4 建立模糊评价矩阵

根据对专家的调查，得二级指标层模糊评价矩阵R，如表3所示。

其中，Rij为某层级打分人数占专家总人数比。本次调查邀请10 位专家参加评估，以“顶层设计”中“教育理念”为例，10位专家中，认为该校教育理念为“优”的专家有1位，认为“良”的有5位，认为“中”的有4位，认为“差”的有0位，因此RB11=0.1，RB12=0.5，RB13=0.4，RB14=0。同理可得出其他矩阵向量。

4.5 构建模糊综合评价模型

根据模糊矩阵的合成运算法则，其综合评价模型A为：

A=W′·R＝（A1，A2，…，An），

若∑Ai≠1，则

A′=（A1′，A2′，…，An′），A′＝Aj/∑Aj，（j＝1,2，…，n）。

由此，

AB1j′=WB1j′·RB1j=（0.2252，0.4374，0.3374，0），

同理，

AB2j′ =（0.0419，0.3757，0.4243，0.1581），AB3j′ =（0.2861，0.4384，0.2229，0.0525），AB4j′=（0.4648，0.4373，0.0979，0）

表1 高校创业教育评价指标体系及内容测度表

表3 二级指标层模糊计算表

因此，B层隶属度向量

综合评价模型A=WB′·RB=（0.2184,0.4207,0.3133,0.0476）

4.6 确定分数集

设K＝（K1,K2，…，Kn）T，n等于评语集的级数，Ki表示第i级评语的分数，以100 分为满分，则Ki＝i×100/n（i= 1,2,…,n）。由此，K1=25，K2=50，K3=75，K4=100，所以K=（25,50,75,100）T。

4.7 结果计算与评价

B＝A×K或B＝A′×K，评价对象的得分，计算此次评价结果为

B=（0.2184,0.4207,0.3133,0.0476）·（100,75,50,25）T=70.24

结果表明,该校创业教育质量水平中等，建议学校应围绕各级指标，进一步加强建设，全方位提高创业教育水平，争取更好的提升创业教育质量。

5 结语

实施创业教育的目的在于提高人才的培养质量，本研究在科学设置培养目标的前提下，以全面性、科学性和可操作性为原则，结合高校创业教育内生动力和外部推动力量，紧紧围绕政、产、学、用4 个维度，学校、教师、学生、实践4 个层面，提取其中关键要素，构建了科学有效的“双四位一体”创业教育评价指标体系，该指标体系充分诠释了当前创业教育的内涵和表现。

本研究同时对创业教育质量评价开展实证研究，针对某校创业教育现状，通过问卷调查、邀请专家打分等形式，采用模糊层次分析法（FAHP），对评价指标作了权重分配，运用严谨的数学和统计学方法实现了量化评价，为学校进一步改进创业教育质量的目标和方向，提供了科学和实用的路径，为引导创业教育实践者进一步提升创业教育质量起到促进作用。

创业教育评价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创业教育评价的相对复杂性和创业教育发展的多样化，特别近年来创业教育始终行驶在快车道上，对创业教育评价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本研究所构建的创业教育评价体系，还存在一些不够系统和完善的地方，同时也缺乏动态监测指标变化的机制，在今后的研究中，我们将与时俱进，不断更新评价指标，进一步优化评价方法，力求形成一套在动态变化中能够提供客观评价的创业教育质量评价体系与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