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板印象的力量：通过语言在体育直播中锚定形象

那日苏 刘婷婷 宁煜程

摘 要：体育电视转播为调查影响特定语言使用的过程提供了丰富的背景。在这里，作者考虑了体育评论员与观众沟通的压力是如何导致他们依赖于那些根深蒂固的陈规旧习。调查了电视体育评论员如何处理一个特定国家的刻板印象和挑战这些刻板印象的场上行动之间的紧张关系。他们的跨学科方法——从社会心理学、传播学、媒体研究、体育研究和文化研究中提取——提供了对一场关键的法国和新西兰之间的橄榄球世界杯比赛中新西兰评论的文本分析。作者确定了三种不同的方式，在这些方式中，民族成见导致评论员产生的解释并不总是准确地代表实地行动。得出的结论是，在国际语境中，体育评论是在创造和再现国家之间的象征性差异，即使是面对模糊的或与描述这些差异的词语相矛盾的视觉证据。分析表明，民族刻板印象是如何强大地影响评论员的代表性选择。

关键词：电视评论;刻板印象;橄榄球联盟;话语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866（2020）11-00-02

体育赛事的电视转播越来越依赖于技术，包括视觉元素，如慢镜头、即时回放、统计、复杂的图形和多个摄像角度。观看体育电视转播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深刻的视觉体验，而通过听觉刺激，包括音乐，以及镶嵌在比赛装备上的、由官员佩戴的麦克风发出的声音——这些声音在历史上只有运动员才能听到。然而，体育转播商早就明白，体育转播所提供的视觉和技术体验的提升，本身并不能保证观众会一直收看整个赛事，或者成为体育赛事的常规观众。因此，为了成功地捕捉观众，体育直播依靠评论员的语言技巧來戏剧化并赋予屏幕上展开的事件以意义。评论员因此被迫从事散漫的实践，以他们的观众期望的方式来框架行动，并有助于引导观众对现场行动的具体理解。在国际体育比赛中，这种现场表演的部分依赖于重复的、通常不加条件地使用固定类型，作为与观众联系的一种方式。

大众媒体在刻板印象的分布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它是传播刻板印象的主要渠道之一，通过它，刻板印象“跨越了普通人际传播所无法跨越的距离和时间的界限”。语言在刻板印象传播中的作用也是众所周知的，并且已经被各个学科研究过，包括语言学、心理学、传播学、社会学和人类学。分析的水平（例如单词，个人，群体，文化）可以有很大的不同，因此，我们将刻板印象视为语言和话语结构，它们以叙述的方式实施、复制和消费，并且可以独立于或与视觉刺激相矛盾地运作。在这项研究中，我们关注的是如何使用语言来锚定图像的意义，特别是体育评论员如何利用刻板印象来引导广大电视观众对现场动作做出特定的、限制性的解释，而不是其他人。我们把体育评论员看作是讲故事的人。我们分析了新西兰转播的一场新西兰和法国之间的橄榄球赛，取材于一项更大范围的跨文化橄榄球竞技研究。之所以选择这个比赛进行深入分析，是因为它突出了评论员的使用。对刻板印象的理解尤其明显，他们显然在努力理解比赛出人意料的展开方式。作为一场至关重要的世界杯比赛，转播也具有更广泛的民族主义含义，因为体育的重要性，特别是橄榄球，对新西兰的自我和他人的意识。由新西兰国家队参加的国际橄榄球比赛通常被列为最受欢迎的大众观看活动，有人说它们是“新西兰生活中重要的仪式”。然而，在更详细地描述分析的背景和理论基础之前，我们首先对研究进行理论和实证的定位。

一、评论对观众的重要影响

在体育现场直播中，动作场面会通过体育评论员为电视观众解说。这些元素结合在一起，形成了文化研究理论家们所说的传播的首选信息。首选信息“具有构造解码操作的一些限制和参数的作用”。这并不是说所有的观众都能按照他们喜欢的信息来解码或解释事件。所有文本都是多义的——也就是说，它们有好几层含义，可以用不同的方式解释。就体育而言，他们根据多年来可能已经消耗的其他媒体文本来解读个别节目。因此，有些专家的观点为：体育观众或社区非常熟悉关键的体育故事……同时特别容易受到体育案文所载含义的影响。

虽然橄榄球的电视图像有可能被解读为多种方式，评论操作规范他们多义性的性质，只有当体育评论员发言时，图像和声音才会被锚定。例如，早期对体育解说的实验操作发现，观众“被体育解说者解释比赛的方式所吸引”。在一个比赛中，球迷和非球迷对视觉画面的解读与解说一致，即使解说直接与他们所观看的内容相矛盾。在另一场比赛中，即使在视觉图像没有显示的情况下，强调粗野或暴力的解说也会让观众觉得比赛比实际情况更加粗野。对体育观众进行的定性研究也表明，体育节目对体育的描述和许多观众理解体育的方式之间存在着很强的联系。因此，从理论和经验上看，体育评论似乎对观众如何解读电视上的体育节目有强大的影响。

二、评论员与文化适应

体育评论员和观众一样，也是文化的主体，通过当时占主导地位的文化话语进行交流。因此，我们可以考虑评论员作为文化中介机构：“在生产和消费的清晰度”生成的解释和“实时构造一个叙事，是适应节目听众的期望和集体议程”。作为文化中介，国际体育转播中的评论员有机会影响全国观众。在新西兰的背景下，橄榄球评论员认为，大多数观众热情地关心结果，并希望确认现有的解说类型倾向于自己的球队。作为一种特定民族文化的成员，评论员利用语言概念与他们的国家观众进行交流，当观众解释他们眼前发生的事件时，他们可以与之联系起来。因此，我们认为评论的成功取决于相互语境信念的接受。换句话说，要想在评论员和观众之间有效地传递信息，就必须在评论员所说的和大多数观众可能相信的之间有高度的趋同。评论员和他们的观众必须“象征性地彼此共存”。这种趋同的需要强化了这样一个论点：即文化中介机构的工作并不是毫无疑问地具有创造性、主动性或反思性，而是“习惯性地、非反思性地、不加批判地坚持既定的生产惯例和职业规范”，这有利于他们的工作。

因此，我们认为体育评论是文化仪式化的，是一种受仪式规范的行为。惯习是指人们在生活中养成的身体、社会和语言行为。惯习成为第二天性，告知人们“在良心和禁忌之外”（良心和约束之外）的感知和行为。我们认为，体育评论员会形成一种与工作环境相关的习惯，尤其是与民族成见的使用有关。在这种背景下，关于国际比赛中球队的历史观念渗透到现场评论中，决定了“能说什么，也应该说什么”。

三、民族定型观念的重要性

就我们对国际橄榄球的关注而言，电视转播的体育运动是最突出的文化竞技场之一，通过它，想象并积极地将自己和他人作为集体来建设。它在国家体育的刻板印象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强调本国和对手之间的差异。因此，本文认为民族刻板印象是体育电视评论叙事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作为体育敘事的关键要素，刻板印象通过突出内群体刻板印象的积极要素和外群体刻板印象的消极要素来实现群体差异的功能。它们建立了媒体和公众对不同国家体育行为的解释和解释的边界。在这一过程中，体育评论员通过他们的语言解释，成为将民族刻板印象传播给自身具有民族地位的观众的主要行动者。在我们的研究中，新西兰的体育评论员在橄榄球这个语境中构建了民族刻板印象，他们认为这对他们的国家观众非常重要。

体育评论员习惯于使用国家刻板印象，这往往意味着他们把被视为国家象征的球队缩减为“几个简单的、基本的特征”。鉴于现场体育活动发生在一个错误不容易收回的环境中，立体模式使评论员的工作系统化并简化。它们是一种语言速记，指导体育评论员如何解读图片，并将它们翻译成对本国观众有意义的东西。它们帮助转播商在整个比赛过程中建立并保持一个连贯的叙事或故事，从而抵消了现场直播体育赛事的不协调性。例如，在1984年前往新西兰的法国橄榄球巡回赛中，现场直播有选择地集中在一些刻板印象上，这些刻板印象强化了“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形成和建立起来的”对法国队的现有观念。因此，在国际比赛中，国家刻板印象的可预见性功能提供一套一致的、更容易解释的信息，帮助吸引大多数位于全国观众通过加强现有的理解和叙述通过提供资源，同时加强张力和戏剧。体育评论员使用的刻板印象，实际上加强了球迷对自己国家和其他国家的了解，从而满足了观众对“熟悉和已知”的需求。

在现场直播中，体育评论员通过刻板印象的“解读过滤器”来理解赛场上的行为。结果，类似的行为会被贴上截然不同的标签，解释也会截然不同。一次大胆的进攻可以被描述为法国的天赋，或者巴西的魔术，或者是英国人顽强的决心。这些解读是强大的语言工具，鼓励观众从心理或身体特质上解读和欣赏国家队。的确，体育评论员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提供语言工具的能力。因此，国际奥运会期间在锚定图像的过程中，位于全国体育评论员也有强烈的倾向去缩小国家特征，依靠他们的模式，是“对社会群体的特征集合的信仰”。这种模式帮助增加了戏剧评论家的行动通过强调对立特征。事实上，许多研究已经确定了体育评论夸大身体（小与大）、道德（好与坏）和风格（天赋与结构）差异的方式。因此，体育评论员参与到电视渲染的过度符号中，对具有夸张国家含义的群体外成员或其他人（法国人）的形象消费，从而使观众过度的、有时不准确、不恰当的解读行为。

在体育直播电视中，图像的力量往往使我们较少意识到语言在增强和表现事件中的作用，似乎主要是吸引视觉感官。这一分析说明了语言对体育运动视觉表现的力量，因为它为观众重现了对一个国家的特殊理解。这表明体育评论员显然不站在否定刻板印象的前沿。相反，他们发表的评论往往倾向于维护一个已经建立的象征性秩序。作者认为，体育评论，作为一种语言形式的框架和表现，往往调整其沟通，以适应公众对球队的历史期望，弯曲的现场行动，以适应偏好的脚本，基于过去的文化理解，即使在现场比赛与之矛盾。正如其他人发现的那样，当体育评论员陷入模棱两可或意想不到的情况时，这个过程似乎尤其正确。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更有可能重复现有的刻板印象。

四、结语

总的来说，分析表明，体育评论员们发现，打破长期占据主导地位的象征性秩序是有问题的。因此，他们经常把图片解释给观众看，作为文化刻板印象的证据，尽管事实并非总是如此。对一场比赛中关键体育时刻的分析表明，当体育评论更多地受到文化刻板印象的影响，而不是受到赛场上实际发生的事情的影响时，它可能是一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