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森林幼儿园运营现状及启示

谌铜平 袁露

【摘要】韩国森林幼儿园缘起于20世纪90年代，其发展历程大致经历了引进模仿、独立探索和蓬勃发展三个阶段。韩国森林幼儿园运营特点主要有：多样化的运营形式、全方位的政策支持和专业化的师资培训。我国森林幼儿园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借鉴韩国经验，可从三个方面着手推进：试点运营，探索森林幼儿园的多种运营模式；中央与地方政府协同，提供全方位的政策保障；规范森林教师培养，建立系统的师资培训体系。

【关键词】森林幼儿园；森林教育；韩国

【中图分类号】G6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017（2020）09-0002-05

【作者简介】谌铜平（1981-），男，湖南益阳人，铜仁学院教育学院讲师，硕士；袁露（1998-），女，铜仁学院教育学院2017級学前教育本科生，中韩交换生。

森林幼儿园在20世纪50年代起源于丹麦，而后兴盛于德国，近年来广泛流行于欧美和韩国、日本、越南等地，森林幼儿园已成为世界学前教育领域一种新型的幼儿园教育模式[1]。森林幼儿园风靡全球，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城市化进程的加剧和居住环境的变化导致成人和儿童远离了大自然生活，儿童在室内看电视、玩手机和电脑游戏的机会增多，户外活动大量减少。美国著名作家理查德·洛夫（Richard Louv）认为，儿童在现代社会生活中被“去自然化”是很可怕的现象，他把这样的现象叫作“自然缺失综合症”，这对儿童发展有着消极的影响，会导致幼儿肥胖、免疫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以及社会和情感的失调[2]。森林幼儿园是一项面向未来可持续发展的教育，是一种生命教育和生活教育，满足了人们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时代需求和使命。它强调以自然环境为主要活动场所，以儿童的自然体验活动为中心，通过整合幼儿园一日活动，帮助孩子实现全面发展[3]。有研究表明，森林幼儿园在儿童认知创造力、问题解决能力、社会性、健康、领导能力和入学准备等方面，比普通幼儿园具有更好的效果[4]。相关临床医学结果也表明，在治疗儿童肥胖、过敏性皮炎、哮喘等环境性疾病和精神问题方面，通过自然教育和森林教育得到的效果远比依赖药物的治疗效果更好[5]。

目前，森林幼儿园在韩国、日本、越南等亚洲国家非常盛行，尤其是韩国森林幼儿园，在亚洲国家中非常具有代表性。自2003年从德国引进森林幼儿园以来，韩国森林幼儿园经过近20年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运行体系愈发成熟和完善。而我国森林幼儿园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2015年国内首家天价森林幼儿园诞生在广州，此后，北京、上海、广州、重庆、长沙等城市都相继开办了森林幼儿园[6]。森林幼儿园在国内尚属新鲜事物，还未形成成熟的教学模式，目前我国森林幼儿园发展过程中遭遇了很多现实困境，比如政府政策限制，财政资金投入缺乏；森林幼儿园师资短缺；大多数教师和家长缺乏对森林教育和自然教育的价值认同等[7]。森林教育对中国幼儿园来说任重道远。本文结合国内外现有文献和韩国森林幼儿园的现场考察（2019年8月～12月），对同处于亚洲地区的韩国森林幼儿园运营经验进行探讨和分析，希望能为我国森林幼儿园的推广和发展提供借鉴。

一、韩国森林幼儿园的缘起与发展

（一）韩国森林幼儿园缘起

韩国森林幼儿园缘起于20世纪90年代，当时理论界比较盛行自然友好教育和生态教育，受此影响，韩国幼教开始尝试把自然教育纳入国家课程改革和国家政策制定层面上，以治愈现代文明和工业化给儿童身体、情感和社会发展方面带来的损害[8]。韩国在1998年开启的第6次幼儿园课程改革中，提出要提供多样而有趣的室内和室外教育环境，在教育方法上倡导使用直观主义和实物主义教学方式；在2007年开启的第7次课程改革中，明确倡导了自然教育和生态环境教育，在教育目标上强调要培养幼儿探究周边世界的好奇心和尊重自然的态度，在教育方法上要求教师把自然教育理念贯穿于教育教学过程中，要求教师积极利用周围各种自然物，使幼儿获得具体和直接的经验，从而养成热爱自然的环保意识[9]。自此，韩国陆续有一些幼儿教育机构开始通过利用滩涂、湿地和林地自发地探索和开展森林教育活动。

（二）韩国森林幼儿园的发展历程

1. 引进模仿阶段（2003～2008年）

2003年，韩国学者李明焕从德国访学回国后，先后发表《德国森林学前班研究》《德国森林幼儿园研究》两篇文章，首次将德国森林幼儿园引入韩国，从此“森林幼儿园”一词被韩国学者广泛接受，有关“森林幼儿园”的理论研究逐渐流行起来。此后，韩国也有一些研究者开始将欧洲森林幼儿园的教育案例引入韩国，并根据韩国的实际情况予以实践。这个阶段的重点主要集中在从理论上引进和实践层面上模仿欧洲森林幼儿园教育模式[10]。

2. 独立探索阶段（2008～2011年）

2008年，韩国林业厅利用21个国家森林与周边幼儿园和日托中心达成协议，开始引入和推广森林幼儿园体验计划[11]。2009年，地方政府也开始利用辖区管理的森林和公园来创建和运营森林幼儿园。为了发展符合韩国国情的森林幼儿园模式，从2010年开始，韩国林业厅利用国家森林和城市森林推广幼儿森林体验计划，将运作范围扩大到了五个地方森林管理机构和地方政府，并修订了《森林文化与娱乐法》，开始引入课程认证制度，以培养森林幼儿园指导专家。2010年，韩国森林幼儿园协会正式成立，开始宣传和推广森林幼儿园。此阶段，韩国结合本国国情，学习欧洲森林幼儿园教育模式，积极探索本土森林幼儿园运营项目，逐渐开创了韩国独特的运营管理模式，即由中央和地方政府领导的森林幼儿园运营模式。

3. 蓬勃发展阶段（2011年至今）

为进一步从法律制度上规范森林幼儿园运营，保障森林教育的实施，2011年韩国林业厅颁布了《森林教育振兴法》，该法案对森林教育目标、内容开发和实施等方面做出了详细规定。韩国林业厅从 2012 年开始建立国家森林儿童体验中心，2013 年开始以“幼儿森林教师”的名义培养森林教育指导专家，并制定森林幼儿园建设标准，对森林幼儿园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截至 2015 年 9 月，韩国成立了9个国家幼儿森林教育培训机构，培养了733名幼儿森林教师，并在全国建立和运营了58个森林幼儿园体验中心，共有63万学前儿童参与森林幼儿园教育计划[12]。2015年的一项调查研究显示，目前韩国有3574所幼儿园（占全国幼儿园的41.1%）和2056家托儿所（占全国日托中心的23%）开展了森林幼儿园教育计划[13]。

二、韩国森林幼儿园运营现状及特点

（一）多元化的运营形式

1. 灵活多样的组织形式

根据组织形式的不同，韩国森林幼儿园分为体验型和全日制两种类型。体验型森林幼儿园的课程设置和组织形式灵活多样，幼儿园有多种选择，可以指定某个森林日、森林周或森林月，定期组织幼儿开展森林活动，体验生态教育。体验型森林幼儿园中以森林日幼儿园居多，目前韩国有3000多所森林日幼儿园。全日制森林幼儿园由学前教育机构的教师带领孩子每天都在大自然的环境中学习，所有活动都在森林中进行。这类森林幼儿园又分为两类，一是在现有的学前教育机构中单独开设“森林班”；二是未经林业部门认证的森林幼儿园，如由家长聘请森林解说员和幼儿园教师，自发组织并设立的森林幼儿园，以及部分研究所建立和运作的森林幼儿园等[14]。

2. 多元化的运营主体

韩国森林幼儿园运营主体具有多元性，可由韩国林业厅、地方政府、私人来管理，也可由大学、研究机构、公司和法人来运营[15]。韩国林业厅运营的森林幼儿园主要集中在国家森林上，由于这些国家森林主要由北部、东部、南部、中部和西部区域森林办公室管理，森林幼儿园的运营也受当地森林服务机构的管辖。韩国林业厅管理下的森林幼儿园开设的课程类型主要以体验型为主。就地方政府开办的森林幼儿园而言，它们是根据该地区的特点和森林的特点自主经营的，主要由辖区的幼儿园和日托中心开展有关森林教育的活动，各辖区政府部门负责管理。各地方政府辖区的幼儿园和日托中心开设的课程类型主要有日常型和体验型两类。由大学、研究机构、公司和法人运营的森林幼儿园主要是指，由仁川大学森林与儿童教育研究所、森林生态领袖者协会、协和人寿和劳工部等开办的森林幼儿园。与欧洲森林幼儿园模式相比，韩国创立了自己独特的管理模式，即由中央和地方政府领导的森林幼儿园运营模式。

（二）全方位的政策支持

韩国森林幼儿园的快速扩展和盛行离不开全方位的政策支持体系，这为森林幼儿园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基础[16]。

1. 基础性的法律文件

2011年韩国林业厅颁布《森林教育振兴法》，标志着韩国森林幼儿园的运营和管理开始走向了制度化和正规化。该法案对森林综合教育的制定和实施、森林教育审查委员会的设立和运作、森林教育专家培训机构标准的设置、森林教育课程的开发传播和认证、幼儿森林体验中心的注册标准以及经费保障等方面进行了全方位的规定。如《森林教育振兴法》（2014年修订版）第二章第四条规定：为了推广森林教育，韩国森林服务专员应该每五年制定和实施一项森林综合教育计划，内容应当包括森林教育发展的基本目标和方向、对森林教育专家的系统培训和支持、有关振兴森林教育的筹资计划等七个事项；第三章第八条规定：韩国森林教育课程计划实行认证制度，任何打算开展森林教育的人，须向韩国森林服务厅申请森林教育计划的认证；第四章第二十条规定：森林服务厅和地方政府应当为幼儿森林体验中心等森林教育机构提供全部或部分的经费保障[17]。

2. 引领性的政策文本

为了推广和发展森林教育，韩国林业厅每五年发布一项森林教育綜合计划。第一期《森林教育综合计划》（2013-2017年）提出了六项工作任务：建立森林教育激活系统，规范森林教育专家的培训和管理，完善森林教育课程内容的开发与分配，加强学校森林教育基金会管理，建立社会森林教育支持体系，完善森林教育网络并加强公共关系。同时，为了保证这六项工作任务实施的成效，该计划还提出了具体的考核指标，如到2017年，全国要建立242个幼儿森林体验中心；培养1500名幼儿森林教师；完成100个森林教育计划的认证；这五年计划期间的预计总投资额为825亿韩元，其中用于支持建设幼儿森林体验中心的经费为268.3亿韩元等[18]。

（三）系统化的师资培训

为了保证森林幼儿园的稳定运行，韩国依据《森林教育振兴法》建立了一整套专业化、系统化的森林教育师资培训体系[19]。

1. 指定森林教育师资培训机构

在韩国，具备森林教育师资培训资质的机构主要有两类，一是根据《高等教育法》第4条设立的学校，主要指森林学院（培养森林讲解员和森林步道体验导师）和幼儿教育学院（培养幼儿森林教师）；二是根据《民法》成立的公司或根据《非营利性私人组织支持法》注册并为森林教育而成立的非营利性私人组织，如韩国森林幼儿园协会。

2. 区分森林教育专家类别

韩国把森林教育专家分成三类：森林讲解员、幼儿森林教师和森林步道体验导师，不同类别的森林教育专家所承担的森林教育各不相同。森林讲解员主要安排在自然休闲森林、植物园和城市森林中，帮助幼儿熟悉森林中的各种生物、了解森林的历史、体验森林与人之间的关系；幼儿森林教师主要安排在幼儿森林体验中心，他们不仅需要了解森林生态知识，而且要了解幼儿的情感，还要具备幼儿教育方面的专业知识和经验；森林步道体验导师主要安排在森林道路上，帮助幼儿安全舒适地攀爬或徒步旅行，并提供各种攀爬服务以建立健康的攀爬文化。

3. 设置森林教育专业课程

韩国的森林教育专业课程分为普通课程和专业方向课程两类。普通课程是森林讲解员、幼儿森林教师和森林步道体验导师必须修读的课程，他们至少需要接受36学时的普通课程培训，培训内容主要有三个方面：森林教育、森林生态系统和基本常识。三类人员在修读完普通课程之后，还需要分方向修读专业课程，其中，幼儿森林教师除了修读完普通课程外，还需要接受169学时以上的专业方向课程，课程内容涉及森林生态系统、沟通、幼儿教育、幼儿森林生态教育计划的制定与实施、安全培训与管理等。

4. 完善森林教育专家认证

为了保证森林教育质量，提高森林教育从业人员专业素养，韩国颁布了《森林教育专家认证指南》[20]。该认证指南规定，韩国森林教育专家证书主要分为三类：森林讲解员、幼儿森林教师和森林步道体验导师，各类资格证书的申请需要修读的课程和修业年限各不相同。如申报森林讲解员资格的人员需要接受4个月的森林教育课程培训和学习，而申报幼儿森林教师资格的人员则需要接受5个月的专业培训，申报森林步道体验导师的培训时间最短，只需要2个月。在韩国，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森林教育从业人员，除了需要在指定的森林教育师资培训机构修读完规定的课程，取得课程结业证书之外，还需要向韩国林业厅提交相关材料，申请森林教育专家证书，通过资质认证后获得由林业和福利部颁发的相应资格证书。

三、对我国森林幼儿园发展的启示

（一）试点运营，探索森林幼儿园的多种运营模式

目前我国森林幼儿园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运营形式单一，仅有少部分民办幼儿园在积极探索森林幼儿园教育模式，而且国内这种教育主要面向精英阶层，收费昂贵，无法满足绝大多数孩子的成长需求。据相关新闻报道，2015年创办于广州的中国首家天价森林幼儿园——狮子公学无边界森林幼儿园，每年的学费高达19.8万[21]。从韩国的经验来看，韩国森林幼儿园有多种运行模式，从课程设置和组织形式上看，有体验型和全日制森林幼儿园两种类型，其中，体验型幼儿园中以森林日幼儿园居多，全日制森林幼儿园的运营主要采用在现有的学前教育机构中开设“森林班”的形式；从运营主体上看，幼儿园自身负责管理的占绝大多数，另外还建立了从中央到地方政府领导的森林幼儿园管理体系。借鉴韩国的经验，为推广和发展我国森林幼儿园模式，建议先采取试点运营的形式，按地区招募一批有代表性的公办园和民办园，积极探索“森林日”和“森林班”等多种运营形式，国家和地方政府要为这些试点园所提供政策支持和经费保障，鼓励各试点园结合当地的具体情况，总结出适合我国森林幼儿园发展的模式。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森林日”还是“森林班”模式，都要注意把森林教育活动与常规幼儿园教育活动联系起来，积极探索森林教育有效融入常规幼儿园教育活动的模式。

（二）中央与地方政府协同，提供全方位的政策保障

纵观韩国森林幼儿园的发展历程，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政府都给森林幼儿园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政策保障和财政支持，特别是韩国林业厅给森林幼儿园的长远发展提供了强有力支持，韩国林业厅每隔五年都要制定和实施一项森林教育综合计划，目前已经开始执行第二期森林教育计划（2018-2022年）。借鉴韩国的经验，笔者建议，为推进我国森林幼儿园的发展，中央与地方政府应该协同为森林幼儿园的发展提供全方位的政策保障。首先，教育部和林业部要联手出台有关“森林教育振兴”的政策，从森林教育专家培训机构设置的标准、森林教育课程的开发传播和认证、幼儿森林体验中心的注册标准以及经费保障等方面进行全方位的规划和设计，为森林教育的发展提供法律基础和政策保障。其次，中央政府要增加公共财政投入，支持森林幼儿园的推广和建设，特别是要动员和支持林业主管部门积极行动起来，把全国的公园、自然保护区等自然资源进行盘活，并把这些自然资源当成公共服务性设施来建设，让孩子们有更多的空间和机会来体验森林教育。再次，教育部进一步深化幼儿园课程改革，把自然教育和森林教育内容纳入幼儿园课程改革政策文本的制定中。最后，各地方政府也要制定政策，积极引导幼教机构、社会力量和资源参与森林教育，建立起以政府为主导、幼儿园为主体、社会组织和人民群众共同参与的森林教育体系。

（三）规范森林教师培养，建立系统化的师资培训体系

韩国的森林教育从业人员是面向社会开放的，在读学生和社会人士均有机会申请森林教育专家证书。主修学前教育专业的学生通过所在的幼儿师范学院接受森林教育培训后，有机会获得森林教育专家证书；那些尚不具备幼儿园教师资格的非专业教师也有机会获得幼儿森林教育的从教资格，他们需要在指定的森林教育专家培训机构接受完森林教育课程培训后，向韩国林业厅申请幼儿森林教师资格[22]。反观我国森林幼儿园发展现状，专业化的森林教育师资队伍非常缺乏，严重阻碍了我国森林教育的顺利推进，笔者建议尽快建立和完善森林教育师资培养和认证体系，为持续开展森林教育工作提供强有力支撑。一方面，可通过派遣人员到德国、英国、日本、韩国等森林教育经验丰富的国家进行进修培训，来培养更多森林教育工作者；另一方面，打破现有的体制机制障碍，开放森林教师培养，如广泛吸纳各高校和社会团体加入森林教师培养中，林业部门要与高校合作研发有关森林教育专业课程体系，进而联合开展幼儿森林教师培养，推进森林教育课程和森林教师专业认证制度，为推动我国森林幼儿园建设打下坚实的人才基础。

【参考文献】

[1] 范奭琛，李晓华.德国森林幼儿园教育模式：特点及启示[J].早期教育（教育教学），2018（01）：15-17.

[2] [美]理查德·洛夫.林間最后的小孩——拯救自然缺失症儿童[M].自然之友，译.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2014：30-31.

本文系贵州省教育科学规划青年课题“幼儿园体育特色课程建设的理论与实践研究”（课题编号：2015C039）、贵州省高等学校本科教学内容与课程体系改革项目“教师资格国考背景下学前教师教育课程与教学改革研究”（项目编号：2017520102）、贵州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自筹项目“教师资格国考背景下贵州省地方本科院校学前教育专业课程设置与改革研究”（项目编号：2018zc042）的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