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功小说中“寻根记忆”对现代文化发展启示浅析

2020-10-20 00:27杨寅
锦绣·中旬刊 2020年6期

杨寅

摘 要:在80年代中期,寻根文学的逐渐兴起,在当时的文坛掀起了一阵“寻根”的浪潮。而韩少功的名篇《爸爸爸》更是具有浓厚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作为浪潮的潮头。他们基于在当时的文化背景中去寻找他们自己认为具有价值意义的传统文化以及民族文化心理,加深对于这两者深度挖掘。然而时至今日,传统文化如何与现当下的文化的较好的融合,以及国家重新对于传统文化的提出与重视,在那个时代的“寻根文学”中应该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关键词:寻根文学;儒佛思想;巫楚文化

在拉美文学大爆炸后,中国文坛开始出现了创作热。1985年,韩少功在具有纲领性的文章《文学的“根”》中提出:“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文化土壤中,这种文化寻根是审美意识中潜在历史因素的觉醒,也是释放现代观念的能量来重铸和镀亮民族自我形象的努力。”,并且“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的谜。” 在韓少功的作品《爸爸爸》中充分体现着那个时期作为知青作家对于这个时期文化的寻求与探索。他们充分的把自己的个人的思想带入到那个时期的“寻根”之中,用自己的笔深入到民族文化心理的深层,去重新展现、去重新认识、去重新阐释个人对于民族文化。但又作为青年一代,他们能够积极地接受新思想,新文化,所以他们的作品之中又蕴含了现代意识倾向。籍此,我们现在对于传统文化的发展之路,或许可以从中窥探出新的发展方向。

一、韩少功小说中的“巫楚文化”

在1984年10月,主题为新时期文学回顾与预测的会议在杭州召开,当时韩少功就谈了楚文化,在他的寻求中发现,古楚之地的地方文化仍然具有鲜活的生命力,蕴含着浓厚的地方色彩。在楚地仍然保持着最浓厚的巫文化,这种巫文化其实是民族历史的记录者和叙述者,同时它也是浓厚的地域色彩的描述者。巫是一种带具有传统色彩,以及神秘色彩的地方性文化,这也正是说明了,韩少功对于具有封建浓厚的传统文化色彩的追求。

在作品《爸爸爸》中德龙就是一种巫的形象,作者在作品中写到:“鸡头寨的人不相信史官,更相信德龙,尽管对德龙的淡眉毛是看不上眼的,眉淡如水,是孤贫之象,德龙唱了十几年,带着那条小蛇出山去了,他似乎就是丙崽的父亲。”德龙的出走也具有很浓厚的象征性意味,他作为站子里唯一的巫,他的出走是代表整个村子的一种衰落,或者说是他意识到村子即将的衰落,所以选择了出走。村子的这种衰落不是人为的,而是代表的是一种文化的衰落,是一种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碰撞时一种顺应趋势的文化的衰落。在文章中最有力的表现就是作者塑造了另外一个人物——仁宝.仁宝在文章当中的印象是,他是和德龙处于相对立的一种人物,可以说,德龙代表的是一种具有封建传统色彩的巫文化,而仁宝所代表的是一种新兴的现代文化。甚至可以说仁宝是寨子里的现代一种文化符号,他的出场,展现给大家的是一副丑恶的嘴脸,但是却处处显示自己是一个新派人物。他经常感叹:“这鬼地方,太保守了”。仁宝的毒舌、虚伪与巫楚文化中的原始、自然、强悍和坚贞构成了鲜明的对立。

在小说《爸爸爸》中,德龙和仁宝的人物的对立,正是韩少功对于现代文化以及传统文化的一种深层挖掘和对现代文化的一种批判性的接受,是作者作为一个青年知青的角度来接受现代文化的一种表达方式。在他的叙述当中,并没有对巫楚文化的一种极度的批判性的蔑视,也没有对新兴的现代文化一种高度的赞扬与一味接受。也正是如此,他的作品在表现出浓厚的民族文化特征和民族审美方式的同时,又渗透了现代意识倾向。

二、所蕴藉的“儒佛”文化的追寻

儒家文化的代表是“仁”和“礼”的思想,仁和礼在现代看来是一种崇高的礼节礼仪,但是当儒家文化作为统治者统治百姓的思想武器时,这也是儒家文化在古代之所以盛行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儒家文化能够限制底层老百姓的思想去束缚老百姓的思维,从而为统治者达到一种控制底层人民的一种思想武器,这样有利于统治者去,统治和管理国家。

对于统治者来说,这是有利的,因为这样可以帮助他们去管理和统治国家,去为他们解决‘内院之忧,但是对于底层老百姓来说,虽然规范了礼节,但是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百姓的思想,对百姓的生活行为进行了一种束缚,更有很多政客,他们利用儒家文化去招摇撞骗荼毒百姓,让百姓为他们的行为做成牺牲,成为他们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在文章中,对于儒家文化的荼毒是这样写道“鸡头寨在和鸡尾寨交战失败后,为了殉古道,仲裁缝用雀芋草熬制的毒药将寨子里老弱者送上了黄泉路仲裁缝认为青壮年男女要留下来作阳春,繁衍子孙,传接香火。将老弱者拉上黄泉路对他来说是殉了古道,不用愧对先人,内心便得以安慰”,这是是符合“礼”和“仁”的选择。也因为“仁”和“礼”而将他人的生命于不顾,但是纵观在鸡尾寨里,当老人们看到裁缝端着毒药时,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安详与淡然,甚至是一种解脱,由此可见儒家文化的反作用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但是对于丙崽的结局文章是这样写道:“丙崽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居然没有死,而且头上的脓疮也退了红,结了壳。”丙崽没有被毒死,意味着对这种封建礼仪的公然对博,也标志着这种愚昧、可笑的“礼”“仁”之说的瓦解。在老人们喝完毒药,以及丙崽在喝完毒药以后生于死的两种结果的一种对比,这也体现出了韩少功,对一种传统文化的反作用的一种排斥,也代表出它作为一种新兴青年的,对传统文化的一种批判性的接受。

然而在文章中佛家的思想的展示,也就是佛家所倡导的因果报应、生命轮回的观点。在这一观点中,佛家文化对于鸡尾寨的村民们自由的意识,进行了很大程度上的监禁,它蒙蔽了人们对于自然规律的作用的认识,只是单纯的相信佛家的理论在现实中的应用,从而使的鸡尾寨,一步一步走向衰落和自我消亡。比如在《爸爸爸》中祭谷神一幕让人感到荒唐而可笑。在自然灾害面前,鸡尾寨把颗粒无收的自然灾害现象归结为,是鸡头和鸡尾的“一头吃进,一头拉出”的可笑想法,从而产生了,想要炸掉鸡头山的可笑想法,也致使鸡头寨和鸡尾寨的人产生了巨大的间隙,也出现了令人感觉荒唐可笑的文斗还是武斗的纠结的结果,甚至最后让丙崽这个有着智障的人来决定,这也预示韩少功在文章中这样结尾让人感到鸡尾寨的人民们的无知愚昧和可笑,但又能够让人感觉到一种对于这种落后思想的悲悯。

以上的“儒佛”的文化追求也体现出寻根派,他们虽然认为文学的根虽在传统文化,但却不等同于全部的民族传统文化。他们所追寻的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的交融,实际上也是他们也融入了自己的体会与情感的成果展示。他们试图去寻找对民族本土文化沉积的发掘,去寻找东方文化思维和审美,把这种个人的想法带入到作品当中,体现出独特的寻根气质的作品。

三、“变形”的特性与意义

在小說《爸爸爸》和《女女女》这两篇作品中,韩少功有意识的模糊了当时的时间性和时空性,只能进行依稀的确定。在文章中,韩少功也进行了对人物一定的变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一种反祖的现象。

在《爸爸爸》中丙崽,他只会说“爸爸爸”和“x妈妈”,在文章中,韩少功对这种解释为是一种,只是类似语音。并不确定它的具体意义的。而对于丙崽来说,这两句话有着不同的含义,高兴时就是“爸爸爸”,生气时就是“x妈妈”,这也就是意味着丙崽的语言,其实是一种类似于原始人民的一种吖吖学语的状态;而《女女女》中幺姑从一个正常人到猴再到鱼的变异并最终消失,意味着以幺姑为代表的封建落后文化的消亡。在这两篇文章中,变形的特性和意义是在于把人的返祖变形现象作为一种新的理解和探索,人是否需要回到最原始的状态?但是在《爸爸爸》中,丙崽虽然最后喝了毒药,但是在文章的最后,丙崽依然活了下来。这其实就是对于原始反祖现象的一种间接性的否定。这也是韩少功他们所追逐的寻根文学,对于传统文学以及原始现象的一种否定。在他们的文字当中,充满了个人的看法和见解,表现了他们对于时代文化的理解与把握。

在寻根文学当中,他们试图通过对民族本土文化沉积的发掘,寻找东方文化的思维和审美优势,建立一种富有民族特色的文学品格,他们把个人的记忆放单为集体的时代的和民族的记忆,个人的记忆被放置到历史的中心,讲述个人的记忆被改写成讲述民族的历史,“寻根群体”因此成为站在传统文文化与现代文化交界线上的思想者的历史主体,重要的不在于讲述历史,而在于历史的讲述。

而对于现发展现代文化而言,我们要尊重历史,站在历史的角度去讲述历史,而非历史的讲述,但是我们也要去接受传统文化,接受传统文化的正方面,而非副作用,把握住时代的脉搏,以及社会主流的认识与价值观,重视地域特色以及儒道佛三者的文化综合,而非单纯的吸收和利用传统文化,丰富精神层次,建设精神文化。

参考文献

[1]束甜慧.论韩少功寻根小说中的悲剧意识[J].安徽文学(下半月,2014.12

[2]张秀莲.韩少功的寻根情节[J].甘肃农业,2006年第九期

[3]崔妍,丙崽.文化与时代发展不同步的产物——简谈韩少功小说《爸爸爸》中丙崽的形象内含[J].东疆学刊哲学社会科学版,1992年第4 期

基金项目:铜陵学院大创项目——创驿文化表演工作坊(编号:s201910383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