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胡塞尔《哲学作为严格的科学》

2020-10-26 02:28乔栋
神州·中旬刊 2020年10期
关键词:胡塞尔哲学

摘要:胡塞尔就从批判心理主义入手,展开了确立哲学为严格科学这一地位的进程,他对严格的科学进行深刻研究后,最终得出结论:哲学本质上是一门“关于真正开端、关于起源、关于万物之本的科学”。

关键词:胡塞尔;严格科学;哲学

在《哲学作为严格的科学》一书中,胡塞尔的理想就是使哲学成为严格的科学。在胡塞尔那里,它并不等同于近代自然科学意义上的精确科学,也不意味着量化和工具化,也不以谋求现世社会中的福利为目的。严格的科学所追求的是普遍必然性的科学,要求一个绝对自明的、经得起质疑的前提,要求能成为其他一切学科的根基和依据。胡塞尔认为,由于心理主义未能澄清“观念”与“实在之物”的区别,因此未能区分观念之间的规律与经验事实的规律,也没能搞清逻辑学的普遍有效性与心理学的有效性的不同,从而将逻辑学的基础落在了不确定的心理学之上。

心理存在也不能通过自然科学的方法来探究,它有着独立的存在方式。胡塞尔认为,主流心理学对自然科学方法模式的大力倾向和错误模仿走上了一条错误的、抹杀心理现象实质的道路。自然科学以追求精确化严格化的方式去证明物理世界自明的被给予性为目的,然而“对于精神来说,从来没有、也将永远不会有一种客体或客观的科学,对于灵魂来说,也不会有一种客体的理论—这里所说的`客体'的意识是我们可以把具有空间性和时间性的实存赋予灵魂或者人的共同体。”

胡塞尔在书中区分了实验心理学与原心理学,指出尽管实验心理学“凭借实验的方法而将自己看作是唯一科学的心理学,并且可以自上而下地去俯视那些书桌心理学”,然而“贯穿在这门心理学中的基本特征是撇开任何直接的和纯粹的意识分析”,“只去进行所有那些对心理学的或在心理学上相对重要之事实的间接确定”。因此,实验心理学无法完成对意识分析的任务,而原心理学则具有这种理解和评价功能。心理学家们将所有的心理学认识归功于经验,然而胡塞尔指出,对朴素经验给予性的描述等都是借助于概念基础来进行的。心理学并没有对那些规定着其客体的概念进行科学的确定和方法的加工,在这个意义上,实验心理学仍然处于前伽利略时期。他认为,实验心理学只专注于研究各种心理事实之间的规律和联系而放弃纯粹、直接的意识分析是及其不明智的行为,真正的研究应该最初就应该对概念进行分析和澄清。

胡塞尔进行心理主义批判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整个心理学作为一门事实科学,是不适合为建立规范、纯粹逻辑学、纯粹价值论和实践学科有关的纯粹原则的那些哲学学科奠定基础的。”同理,所有的经验事实科学都与心理学一样,无法承担这个使命。而先验现象学才是让哲学成为严格科学的必由之路。

胡塞尔在此书中所要达成的目的是:面对自然科学和精神科学,如何将哲学安置在一个恰当的位置。胡塞尔认为:“自然科学家趋向于将一切都看作是自然,精神科学家将一切都看作是精神,看作是历史构成物。”因而,在对自然主义展开了批判后,胡塞尔继续对历史主义展开批判。

我们首先需要明确,胡塞尔本人对历史、历史学、历史主义持完全不同的看法。对于历史,胡塞尔认为“所有历史的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是在其‘存在特性中`可理解的、‘可解释的,这种存在就是‘精神的存在。作为某种“精神的构形”的历史,它的价值也有异于自然科学。胡塞尔拒斥对于精神科学采取自然科学研究方法的做法,认为采取实证科学或自然主义来探寻因果律的方法不适用于精神科学,精神科学的研究只有通过反思观念的动机或者精神的方式,即“追复”才能达成。据此,胡塞尔指出,历史学的研究是存在问题的,是因为作为精神科学的历史学却企图用实证科学的方式来为自己奠基。

胡塞爾批判了狄尔泰等人所主张的用历史主义和经验事实来评判一个哲学学说有效性的思想。他们认为“发展论是必然与历史生活方式的相对性认识结合在一起的,一旦放眼于地球和所有的过去,生活的基本状态、宗教和哲学的某个个别时代绝对有效性便不复存在了”。然而胡塞尔认为这种情况并不适用于严格的科学,人们不能因为科学见解或历史状态的不断变化而放弃对那些不只是作为文化构形,而是作为关于客观有效统一的科学的谈论。历史主义坚持到底所带来的是极端怀疑的主观主义,如此理论、科学、真理的观念就如同全部观念一样丧失客观有效性。哲学研究不能由历史来说明,而应该如康德所说的那样被限制在自己的范围之内。历史的评价也仅仅限于历史范围内是可行的,历史的作用是一个预设而非真理。胡塞尔也完全承认,在最宽泛意义上的历史对于哲学家而言有巨大意义。他做出总结:只有现象学的本质学才可以给一门精神哲学作出论证。

对历史主义的分析结束后,胡塞尔将视野转移至对世界观哲学的意义和权利,并认为这与严格科学截然相悖。世界观哲学所追求的无非是作为智慧的科学,意味着它从根本上击溃了建立科学哲学的理想。而一个哲学家所追求的应是关于世界的科学,而非关于世界的智慧。自然主义者们和历史主义者们为世界观而战所引发的纷争影响了对现实的理解及其理性执态的可能性,胡塞尔明确指出,困境在这里是源于科学,但唯有科学才能最终克服这个起源于科学的困境。他承认科学意愿的激情驱使对世界观哲学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但仍坚决反对抹消世界观哲学与科学哲学之间的界限,世界观哲学不应受科学狂热的诱导,两者既具有不同的价值来源,也具有不同的功能、不同的作用方式和传授方式。我们的时代只愿意相信“合理性”,而它的最强大的合理性便是科学,所以哲学的科学是我们这个时代所最为需要的。最终,他得出结论:哲学本质上是一门“关于真正开端、关于起源、关于万物之本的科学”。

作者简介:乔栋(1996.5)男,山东泰安人,硕士研究生学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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