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新罗对唐代书法文化的接受及融合*

2020-11-09 09:25金寿天
文化艺术研究 2020年2期
关键词:欧阳询新罗书风

张 克 金寿天

(西南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重庆 400700)

一、时代背景与书法思潮

公元618年,唐朝建立,时值新罗与高句丽、百济对峙,新罗急需唐王朝的支持,于是武德四年(621)新罗派遣使者入唐朝贡,“新罗、高句丽、二十二国并前使朝贡”[1]。统一新罗①为了避免词语使用上的混乱,本文指称“新罗”以与“统一新罗”区别开来。新罗(公元前57—公元1668)是与高句丽、百济共存的国家,统一新罗(668—1935)是新罗统一高句丽、百济之后的国家。(668—935)在唐王朝的援助下完成了统一大业。新罗统一后,通过强有力的专制王权,巩固以贵族为中心的社会及经济基础,同时融合统一进来的高句丽与百济文化,推动了本民族文化的发展,是韩国古代社会中政治安定、经济繁荣的时期。随着统一新罗与唐代交流的深入,唐文化对统一新罗文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书法作为当时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伴随着社会的发展,逐渐被统一新罗所接受。《旧唐书》中有这样的记载:“武德四年,遣使朝贡。高祖亲劳问之,遣通直散骑侍郎庾文素往使焉,赐以玺书及画屏风、锦彩三百段,自此朝贡不绝。”[2]据《中朝关系史论文集》中的《唐与新罗之关系》一文统计,从新罗派遣使节到唐有126 次,从唐派遣使节到新罗有34 次。[3]由于使节之间的往来,唐代的书法文化也随之传到新罗。

统一新罗的文化交流中最典型的要属留学的盛行。善德王九年(640)以后,由于唐开放的文化政策,加上新罗谋求儒家政治思想,新罗向唐代教育体系的最高学府国子监输送了大量的留学生。他们多以学习儒家经典、唐王朝的政治制度为主,大钦茂“遣使赴,写《唐礼》《三国志》《晋书》《三十六国春秋》”[4]。这些留学生在学习儒家经典的同时,还要习字学书,追求书法之美。[5]211当时有公费留学生制度,这些留学生在唐王朝经历数十年的修学后,应试当时公费的宾贡科。

统一新罗与唐王朝并存的二三百年时间里,有许多僧侣和学生至中国学习先进的佛学和儒学。他们归国后,对统一新罗的学术及思想发展做出极大贡献。唐开元二年(714),大祚荣被唐王朝册封为渤海郡王的第二年便“令生徒六人入学”[6]。据首都师范大学王元军教授在《古代韩国对唐代书法的接受》一文中论考的推断,自唐贞观十四年(640)至五代,新罗派的留唐学生在300年间至少有2000 多名。[5]210从真平王四十三年(621)首次派遣使臣至唐,一直到朝代灭亡,300 多年间也有150 多次派遣朝贡使。新罗的对唐王朝的外交不只是朝贡,亦有其他各种形式,其中最特殊的就是宿卫——唐周边各国的王子作为唐代廷的仪仗队或使臣而侍留。随着时间的流逝,作为文化、经济中介者的宿卫自然而然为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做出了积极贡献。

从碑刻形制上看,在新罗统一时期的7世纪后期,碑的样式也与之前有所不同。与6世纪取不定形的自然石碑制不同,统一时期的碑石分为碑首、碑身、碑趺三部分,模仿了同时期唐代碑刻形态。特别是碑首为无角之龙,即螭首的模样,而碑趺则呈现出乌龟的模样。另外,在碑身的上部,是中间为篆书字体的碑额,这种现象也不同于北魏的传统,而与唐一脉相承。[7]这种样式的碑刻在大部分的王陵碑、禅寺碑、事迹碑上可以找到。

统一新罗的书法文化受唐代书法的影响极大,从7世纪起,外交使节、留学生、留学僧、对唐宿卫使等有识之士与唐王朝之间的往来,对唐代文化积极的接受有密切的关系。当时,由于唐王朝选拔官吏的原则为“身、言、书、判”,被称为“四才”,其中之一的“书”要求书法遒劲美观,所以书法界人才辈出。另外,唐时官学有“六学二馆”②“六学二馆”,“六学”是指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隶属国子监,“二馆”指的是弘文馆、崇文馆。,而书学作为六书中的一个领域,说明书法是极受重视的,书学内容主要以《石经》和《说文解字》为主,也包含了习字学书。据《唐会要》记载,唐太宗命令官职五品以上的官员中学问好或者喜欢写字的人到弘文馆去学习书法,同时命虞世南和欧阳询在那里教授书法。统一新罗这些到唐人士正是吸收了初唐的楷书,加之统一新罗的绝对统治体制很大程度上建立在佛教发达的基础上,而僧侣又是统一新罗社会主要的知识阶级,所以其对文化传播具有重要作用。另外,宿卫是两国间外交、文化、政治、军事之间的桥梁,这些人也对统一新罗书法文化有着极大的影响。具体情况见表1 和表2。

表1 统一新罗书迹(楷书部分)

表2 统一新罗书迹(行书部分)

从统一新罗的书法中可以看到初唐书风、王羲之书风、新罗古风以及魏晋南北朝书风等的影子。概言之,由于书法家的出现,书法呈现出多样化以及书风的变融。在新罗统一之前,金石文的书写名留下的情况甚少,大部分是写“传”的无名书家;新罗统一后,身份层次高的留学生、留学僧、宿卫等带入的唐风流现,新罗书风发生变化。随着书法家的涌现,统一新罗的书法水平更上一层楼。

二、统一新罗书法对唐书法文化的接受

统一新罗时代以新罗时代文化为基础,汲取高句丽、百济文化,同时积极接受唐代文化,从而形成具有多元的文化艺术风格,书法亦是如此。据文献记载,在统一新罗之前,中国的书法已在影响着韩国书法。《南史·豫章王嶷传》记录了百济使节购买萧子云的作品;《旧唐书》记录了高句丽向唐高祖(618—626年在位)派使臣时,曾经求访欧阳询的作品;《三国史记》也记载了真德女王二年(648)派使臣金春秋到中国,唐太宗赐予其亲自写的《温汤碑》《晋祠碑》和新撰的《晋书》。这些记录证明新罗在统一三国之前,已受中国书法的影响。但单看统一新罗之前的字体,却难以确定究竟受到中国哪一书体的影响,缺乏直接的相关资料。新罗字体仿效了中国书法,但直接模仿中国书体完成作品的例子却甚少。

留唐人士接受唐代书风,而后又将其带入统一新罗,使统一新罗时代的书风逐渐唐化,在初唐盛行的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等书风开始流行,并形成一股强大的潮流。其中最具有影响力的是欧阳询。欧阳询书法有南北朝楷书之意,且法度严谨,是当时书法的代表人物。欧阳询在国子监传授书法,在唐的统一新罗人士则直接把中国书法的动向同步传到统一新罗。

最早出现欧阳询笔法的作品是《太宗武烈王陵碑》(661年)。此碑是为纪念统一三国的太宗武烈王而立的,此碑文推定是在唐王朝任宿卫22年的太宗武烈王之次子金仁问所写。目前《太宗武烈王陵碑》只遗存部分的碑片,只能见“中礼”二字。从笔画瘦劲有力、严正整齐的风格可窥知,其效仿的是欧阳询体。“统一新罗初期主要以唐三大家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的书体为主,其中最盛行的是最具模范性遒劲有力的欧体”[7],这与统一新罗建国初期接受唐王朝儒学文化思想的国策是一脉相承的,因此《九成宫礼泉铭》是敕命而作,统一新罗初期书法与欧阳询字形严谨且有规则以及完美的结构相得益彰,与当时的政治思想是吻合的。[8]

《文武大王碑》(681年)亦为欧阳询书风。文武王为太宗武烈王的长子,后继承太宗武烈王的王位,在位期间镇压高句丽、百济,完成了三国统一的伟业。其碑上的书体刚健规正,与欧阳询体如出一辙,为7世纪后期在唐宿卫韩讷儒所写。《金仁问碑》(694年)亦取法欧阳询体,与《太宗武烈王陵碑》《文武大王碑》的风格类似。668年金仁问第7 次入唐之后一直居于中国,孝昭王三年(684)卒,次年其遗体被送还统一新罗,葬于西原下。金仁问是孝昭王的叔父,为统一三国立功,因此此碑应属于事绩碑,是依王命建立的。上述三个碑文皆在赞颂统一三国的国王和王子的功业,记载政事这种重要的碑文皆用欧阳询体,可知统一新罗初期欧阳询书法的影响力。自统一新罗初期开始盛行的欧阳询书风风靡了整个统一新罗时代,经高丽时代影响至今。除了金仁问、韩讷儒之外,金莲、淳蒙、姚克一等亦擅长欧阳询笔法。

除了欧阳询之外,还有虞世南、褚遂良、颜真卿、柳公权等人的楷书和写经书风传入统一新罗。《大唐平百济国碑》(660年)和《刘仁愿纪功碑》(623年)是统一新罗接受初唐书风的典型碑刻。《大唐平百济国碑》是纪念唐军平定百济而立的碑文,笔法与褚遂良在晚年写的《雁塔圣教序》(653年)极为相似。《宝林寺普照禅师彰圣塔碑》(884年)、《圣住寺碑》(9世纪中期)从用笔和结构上看均有褚遂良书风的影子。另外,《刘仁愿纪功碑》是记录赞美派到新罗的留镇将军刘仁愿的碑刻,书体与虞世南的《孔子庙堂碑》(627年)相似。统一新罗中期的《圣德大王神钟铭》(771年)的书体则有颜真卿楷书的痕迹,当时为颜真卿书法在唐代最风靡的时期。至统一新罗末期,开始出现柳公权书风的字体,例如崔致远的《真鉴禅师碑》(887年)。崔致远的笔迹以欧阳询为基础,再加上颜真卿的笔画特点,有“欧体颜情”[9]之评语。从整体看,笔法融合欧体与颜体的《真鉴禅师碑》又融柳公权的书风,可谓集大成者。当时,柳公权书法广受帝王与大臣的青睐,甚至有传闻说,家里如果没有柳公权的作品或碑文,便是不孝。这一时期在中国留学的崔致远多少受到了柳公权的影响。综上所述,从统一新罗初期开始,唐代流行的楷书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逐渐传播到统一新罗。

除了楷书,王羲之的行书书风亦有独占性的位置。在三国时代末,新罗开始接受王羲之的字体的影响,8世纪初开始出现王羲之的书风。统一新罗时受王羲之书风影响的事实,可从《皇福寺址碑片》(约700年)中找到佐证。虽然字数不多,但王羲之《圣教序》的衣钵被明显传承下来。在庆尚南道发现的灵业的《断俗寺神行禅师碑》(813年),书风比金生的书体更硬朗一些,也是王羲之集字的行书风,得王羲之书法之真髓。据《金石考》记载,擅长王羲之行书的统一新罗时代的书法家,有金生与灵业。在禅林院址发现的《沙林寺弘觉禅师碑铭》(886年)也明显地带有王羲之的行书意味。

三、统一新罗书法的新融合

一个国家的文化可分为本土文化和外来文化。外来文化传入之后,有时会保持原貌,有时会因受到本地的自然和人文环境的影响而产生变化,进而成为另一种形态的本土文化。[10]统一新罗接受唐代书法的事实无可置疑,但其中暗藏着异于唐书法的一些要素。欲了解其不同点,首先需了解统一之前的新罗书法。新罗在地理位置上距中国较远,因此与高句丽、百济相比,受到的中国书法的影响较少,而多保留其本土风貌。郑炳模在《新罗书法的对外交涉》中提到像新罗这样对本国固有的书体有强烈爱心的国家比较少见。[11]

与唐交流尚未密切之时书写的古新罗文字,和统一新罗的文字有很大的不同。2009年发现的《浦项中城里碑》(501年)是新罗最古老的碑石。它带着古拙又散发自由的气息。在几乎没有被研磨过的天然石块上,字的排列配合石块的形状,自然地排列文字,多处使用篆书笔画,但亦可见隶书、楷书、行书的笔意。相近时期的《迎日冷水里碑》(503年)与《浦项中城里碑》不同,平直的笔画比弯曲的笔画多,与隶书相似,但其字体亦保持质朴及原始的风味。从整体而言,与《浦项中城里碑》具有相合的部分。《冷水里碑》是带有隶书笔意的楷书,也掺有篆书的笔意,其特征是自形多样与不定形。[12]《凤坪碑》(524年)也不可预测笔和字形,并且带着质朴的风格,这些特点与《浦项中城里碑》《迎日冷水里碑》类似。诞生于6世纪初的这三块碑石,皆显现出新罗独有的风貌。

进入6世纪中叶,新罗开始出现与南北朝书法相似的书迹。例如《赤城碑》(551年)、《黄草岭碑》(568年)、《北汉山碑》(568年)、《摩云岭碑》(568年)等。这时真兴王在位,是与南北朝交流最频繁的时期,虽然难以判断哪一样式的书法最具有影响力,但通过碑文上的书体可知,这一时期的书法与南北朝书法是有联系的。《昌宁碑》(561年)、《戊戌坞作碑》(578年)《南山新城碑》(591年)皆具有新罗固有的原始风貌,可知6世纪初便存在的新罗古书风,影响力一直持续到6世纪中后期。

进入统一新罗后期,古新罗字原有的书风渐渐消隐,取而代之的是初唐整齐精练的楷书和流丽柔美的王羲之行书。如若仔细观察统一新罗书风,则不难发现那固执又沉默的书风并没有完全消失,在统一新罗的作品中仍有其痕迹。

论及统一新罗书风,最著名的书法家当属新罗僧金生(711—791)。他以溪水变成墨水之志,毕生埋头于写字,不仅在国内著名,同时也扬名于中国。《三国史记列传》记载宋国人看到金生的字,还以为是王羲之写的,评价金生为最了解王羲之书风的人。《东书堂集古帖跋》记载,元代书法家赵孟頫也极度赞誉金生之字。金生生于统一新罗时代,当时楷书是以欧阳询为代表的初唐书风为主,行书是以王羲之书风为主。在其学习期,金生当然免不了跟随当时的书法思潮前进,但其作品与王羲之的笔迹有所不同,有不被时代拘缠的脱逸自由迹象。仔细观察会发现,金生的字不但展现出异于王羲之书法的特点,更将自己本国的古拙质朴的书风融入字里行间。高丽初的《白月栖云塔碑》是将金生的字迹集字制作而成,这座石碑也就成为后人了解金生书法的重要史料,但其中很难看出有王羲之的笔法,有研究者说:“金生的书法不是只停留在王羲之的笔画里,而是将既本土又原始拙朴的古新罗书风的根本与王羲之的字重新造化结合。”[13]

庆州佛国寺释迦塔里发掘出的《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704—751),推断也是在与唐交流繁盛时代,受唐代当时写经书风影响之作。《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的书体也没有完全模仿当时初唐写经书风,基本笔法虽存有唐楷的要素,但字形上与相对定型的唐风是不同的,它呈现出不定形的字体,加上以质朴取代柔丽、纯拙取代洗练的风格特征。太宗贞观二十二年(648)时写的《善见律经卷》、高宗咸亨三年(672)时写的《妙法莲华经卷六》以及在7世纪末到8世纪初之间写的《不畏刀兵写经残卷》(684—704年)等在唐制作的代表性写经作品中,均是整齐划一的虞世南、褚遂良书风。从刊行年代来看,以上写经作品一定会影响统一新罗时期《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从书体式样上来看,彼此并无甚关联。从《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可见,其不定型与拙朴原始美的特征更类似新罗书体而非唐楷体,更接近不拘无碍、自由奔放的新罗书风。与《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诞生时间相近的《永泰二年铭塔志》(766年)、《永泰二年铭蜡石制壶》(766年)、《葛项寺石塔记》(758年)等都是新罗风格、自然而亲切的作品,韩国书法理论家们将其认定为本土书风。[13]

谈到新罗书风,还有一位不得不提及,那就是崔致远(857—?)。869年,崔致远在12 岁时就赴唐留学,18 岁在唐科举考试及第,任宣州漂水县尉。839年时黄巢作乱,当时的讨伐官军是高骈。崔致远随其任从事官,专门负责朝廷各种文书工作。29 岁时崔致远回国,仕途高升,后因出身限制,加之统一新罗末期国运颓败,在40 岁那年罢官,上伽倻山隐居,直至逝世。崔致远回国后,留下许多撰述,其中以双磎寺《真鉴禅师碑》最为有名。此碑文有篆额,这种有篆额形态的碑文,在9世纪的唐代碑文中常常可以看到,但《真鉴禅师碑》篆额的风格与唐代碑文所写的篆额不同,其笔画与字形灵活生动,结构依时依意而变。

最后探讨崔彦撝(868—944)的书风。885年,崔彦撝18 岁时在唐王朝留学及第。909年,他41岁时回国。他不仅是文学家,更与崔致远并称当时书法的代表性人物。他所留下来的字,以圣住寺址《郎慧和尚碑》最为著名。《郎慧和尚碑》受王命而建,褒奖大禅僧的功绩,崔彦撝担任此碑的书写者。《郎慧和尚碑》的建造经过了严密的规划,诸如碑文的撰述者、书写者、刻手、石匠、石材搬运、技术问题、经费、人力、责任者等。如此重要的碑文,书法当然不可随意付托,崔彦撝的字并不洗练柔丽,却有粗拙、真稚、朴实等特征。这些特征不限于《郎慧和尚碑》的书体,而是与新罗书法的特征相吻合。

根据最近一些学者的研究,《郎慧和尚碑》碑文的书法与欧阳询、欧阳通、颜真卿书风有关。崔彦撝留学中国15年间,习唐楷已经成为统一新罗书法的主流风尚。崔彦撝并没有跟随时代潮流,其楷书式样与唐楷有相当大的差异。崔彦撝的字与南北朝的楷书似乎并无关联,也不是完全模仿唐楷,而是用古新罗原始拙朴的书风加上自己的书法特点,创造出新的楷书。[13]

绾结而言,一方面,统一新罗的书法承接受唐代书风,在统一新罗初期,有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的初唐书法流入,唐代中期,又受颜真卿、王羲之等的影响,后期则是受到柳公权、沈传师等的影响。如此一来,统一新罗的书法潮流与唐代并没有多大差别(即同中)。另一方面,统一以前的新罗书风虽然受到本国以及南北朝的影响,但既不趋同于南北朝,也有别于高句丽与百济,而是形成了新罗的独特书法脉络(即有异);新罗统一后,唐代书法的流入,使得新罗书风渐渐削弱,但本土文化本身有一股强劲的生命力,文化种子待时待机待人而生,在这种情况下,诞生了统一新罗书风,代表人物有金生、崔致远、崔彦撝。这一书风虽借鉴了唐朝书风,但仍以古朴的统一新罗书风为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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