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投资对江浙沪经济发展质量的影响分析

施维 黄萍

摘要：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的阶段，经济发展质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作为全国经济中心之一的长三角经济带，对其发展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为了研究双向直接投资对经济发展质量的影响强弱，现通过选取长三角中经济活跃的江浙沪地区，从经济增长动力、经济增长结构、经济增长稳定性、经济增长成果和经济增长的环保情况五个角度分析，结合DEA、因子分析法构建面板模型。结果发现，双向直接投资对经济发展质量均有促进作用。最后提出提高科技创新，重视进步效率管理;优化对外投资政策，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聚焦全球OFDI，积极参与跨国公司全球治理;提高人才资本存量，推动企业资金吸收能力等对策。

关键词：双向投资;江浙沪地区;经济发展质量

中图分类号：F125.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913X（2020）11-0109-04

一、引言

引进和利用外商直接投资，有利于提高国内经济增长，显著助推创新能力进步，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而江浙沪地区作为我国的经济发展重心之一，2019年GDP占全国20%，提高经济发展质量对江浙沪地区有着不可小觑的意义。在此背景下，现选取江浙沪三省2003—2018年的相关数据，采用DEA模型计算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再利用因子分析法测算经济增长质量的综合指标，全面地表示经济增长质量，同时建立面板数据模型，研究双向直接投资是如何影响经济增长质量的。以双向直接投资为切入点，通过理论与实证研究来探讨如何提高江浙沪地区经济高增长质量，为江浙沪地区经济高增长质量发展提供有价值的理论指导及参考。

二、现状分析

（一）江浙沪地区对外直接投资现状

选取最近两年的数据，排出前十名的省份。可明显从图1和图2中看出。长三角区域中上海、浙江和江苏对外直接投资金额较高，所占百分比总和均超过40%，经济发展较为活跃，市场发展动力较足，开放程度高，发展潜力大。而安徽省排名不靠前，因此现只研究江浙沪地区经济发展质量，较有说服力。

2017年上海市对外直接投资金额达到129.9亿美元，占全国比重15.1%，达到全国对外投资金额总量第一，浙江省对外投资额196.6亿美元，排名全国第三，江苏省对外投资额43.6亿美元，排名第七。2018年三省对外投资额均有所增长，上海市增长至153.3亿美元，浙江省对外投资额122.8亿美元，而江苏省对外投资额61亿美元，排名全国第六。除上海市和浙江省外，明显可见江苏省对外投资额并不是很高，仍有较大的国外市场开发空间。

（二）江浙沪地区外商直接投资现状

从总量上来看，江浙沪地区历年FDI数值呈稳步上升趋势，说明国外对我国投资力度逐年加大，我国市场潜力较足发展前景良好。由图3看出，相比之下，浙江省外资投资力度较弱，江苏省资金流入量最多，而上海市增长幅度较快。

此外，近些年来，人均GDP也逐年稳步增长，至2018年，江浙沪三省人均GDP都已达到十万元左右，上海市人均GDP为134 982元/人，江苏省为115 168元/人，浙江省为98 643元/人。资源医用和环境保护也得到重视，城市日污水处理量、生活垃圾日处理量和人均绿化面积等都在逐年加强。至2018年，上海人均公共绿地面积达到8.20平方米/人，江苏省达到14.70平方米/人，浙江省达到14.10平方米/人。由此可见，在外资引入的同时，除加强经济发展速度、提高科技创新外，我国加强了对民生、经济分配、资源和环境利用等方面的重视，助力经济发展质量的提升。

三、理论模型

（一）经济发展质量的衡量

经济增长质量的界定较为复杂，说法种类繁多。参考国内外多方面相关文献，综合考量后，现选取从五个大维度剖析经济发展质量。由于商务部统计年鉴数据为2003至2018年，于是结合江浙沪三省实际发展情况，选取13个指标分别测量2003-2018年江浙沪三省的经济增长动力、经济增长结构、经济增长稳定性、经济增长成果和经济增长的环保情况（见表1）。

（二）变量解释

现从科技、资本、人力三个方面考察经济增长动力维度，其指标采用全要素生产率、劳动生产率、资本生产率和高等学校在校人口数来表示。全要素生产率采用DEA模型计算而得，主要是指技术进步和技术效率的变动，资本生产率用省份生产总值与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的比值来衡量，劳动生产率用省份生产总值与年末就业人数的比值来衡量，高等学校在校人口数则衡量人口福利和人才潜力。经济增长结构用投资率和消费率衡量。经济增长稳定性用经济增长波动性和消费者物价指数两个指标表示。经济增长成果维度用人均GDP和农村住房面积两个指标表示。经济增长的环保情况用城市日处理污水能力、生活垃圾清运量和人均公共绿地面积表示。

其中，现采用DEA-Malmquist模型测算全要素生产率，主要弥补传统DEA模型无法进行面板数据测算的不足。选取各地政府财政支出、固定资产投资和就业人员数作为投入指标，从资金、物资和人资三方面表示江浙沪地区的投入。选取地区生产总值和工业废水排放量作为产出指标，其中，地区生产总值是期望产出，而工业废水排放量是非期望产出。得出全要素生产率如表2所示。

从时间发展态势来看，2003-2018年全要素生产率平均变化率的技术效率的增长幅度低于技術进步效率的增长幅度，主要是规模效率下降。全要素生产效率的提高主要依赖于技术进步效率的提高，特别是2017-2018年技术进步效率的大幅增加，同比上一年增加了17.6%。这说明近两年来，江浙沪地区对高技术产业管理水平有进一步提高，加强资源利用效率，但高技术产业技术的开发仍发展较缓慢，仍需进一步提高。

从不同地区角度来看，上海市和江苏省全要素生产率出现增长，而浙江省出现下跌现象，两省一市总体上呈增长态势，平均增幅为0.9%。技术进步效率增长幅度大于技术效率增长幅度，特别是技术进步效率增幅为1.1%，且上海市对江浙沪地区技术进步效率贡献较大，规模效率并未改变，说明技术进步效率是全要素生产率的主要增长动力。由表3可见，浙江省在高技术产业技术的研发和对高技术的管理上都有较大的发展空间，仍需进一步加强对技术的管理与投入。

（三）数据处理

为了更好地分析数据，需用倒数方法将逆向化指标正向化，用功效系数方法做无量纲化一致处理。现采用因子分析法降维，提取较为代表性的少数综合指标，有效衡量江浙沪地区经济发展质量。

1.相关性分析。由表 4 可得KMO值为0.668，适合做因子分析。Bartlett球形检验，拒绝单位相关阵的原假设，p<0.001，表明数据间彼此没有相关性，适合做因子分析。

2.综合得分计算及结果分析。为更好解释各项因子的意义，现采用方差最大旋转法实行旋转，减少各因子之间密切的联系。以江浙沪地区各因子对经济发展质量的贡献率作为权重和累计贡献率的比值，计算得出经济发展质量的评价指数Y，计算式子如下，同时对综合值进行百化分处理，将负数转化为正数，得到经济发展质量综合得分，见表5所示。

由表5可见，江浙沪地区均呈上升趋势。但其中浙江省上升较为稳健且幅度较大，江苏省和上海市较为波动，尤其是上海市波动较大且增幅较弱。分析原因为上海市是中国经济重心之一，大力发展的同时难以兼顾对资源利用和环境保护等方面的重视。总体来看，我国经济发展质量得到了改善，未来还有更大的提高空间。

四、实证分析

（一）模型选择

现首先通过 Hausman 检验来判断选择何种模型，Hausman 统计量对应相伴P值为 0.0000，因此拒绝随机效应模型中个体影响与解释变量之间不相关的原假设，选择固定效应模型。

（二）实证检验结果

在建立模型前需要对模型设定的具体形式进行检验，即进行面板模型的单位根检验，为了保证结果的稳健性，分别采用了LLC检验、IPS检验、Fisher-ADF检验和Fisher-PP检验，具体结果见表6。可看出，在单位根检验中，所有变量的检验结果均拒绝非平稳性。协整检验统计量为-12.51，对应概率为0.0000，拒绝非协整的假设，各变量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可以进行面板分析。

考虑到实证结果的稳健性，现将从OLS估计方法、控制省份的固定效应模型、控制时间的固定效应模型、控制省份时间双固定的角度分析双向直接投资对江浙沪地区经济发展质量的影响，得出结果见表7。

（三）结果分析

从表7中可以看出，OLS估计方法、控制省份的固定效应模型、控制时间的固定效应模型、控制省份时间双固定的结果均显示，虽然系数值大小略有变化，但双向直接投资能显著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且分析P值，发现四个模型中控制省份时间双固定模型较为理想。

从OFDI的角度看，作为核心解释变量之一，从四个模型中看，除控制省份的固定效应模型，其他模型系数均为正值，且控制省份的固定效应模型负系数值较小，综合表明对经济发展质量有促进作用。分析其原因有两点，一是对外直接投资的资金每年变化幅度较大，主要受国内对外投资出台的相关政策较少，改革开放后我国金融市场还未成熟，对外直接投资者还在探索阶段。二是2007-2014年间波动较为起伏，国际正处于经济大萧条的动荡时期，整体经济环境较为消极。但总体分析数据涨幅较大，表明双向直接投资市场事态良好，前景广阔。

从FDI的角度看，作为另一个核心解释变量，四个模型中，除控制时间的固定效应模型，其他模型系数均为正值，且控制时间的固定效应模型负系数值较小，综合表明对经济发展质量有促进作用。在控制省份时间双固定模型中，其系数是位于城镇化之后的第二个解释力度较强的变量。系数为0.8252，为正，说明国外直接投资对江浙沪地区经济发展质量有较强的促进作用。

从其他控制变量看，城镇化比率X3系数最大为2.3477，P值为0.0002，对经济发展质量有明显的促进作用。技术进步水平X4系数为-0.0911，工业发展水平X5系数为-0.4193，均为负数，说明技术进步水平和工业发展水平对经济发展质量有消极作用，且对其影响力度较弱。主要原因是技术进步和工业发展虽然会大力发展经济，但同时会带来环境污染等问题，综合造成经济发展质量的下降，说明江浙沪地区绿色技术发展欠缺，对环境保护力度不大。

五、发展对策

（一）提高科技创新，重视进步效率管理

江浙沪地区作为经济发展重心，为保持经济发展动力的稳定性，需要不断重视高科技产业技术的创新和技术进步效率的管理。双向直接投资在引进外来资本所带来的技术红利同时，应多加强本国人才出国实战学习的机会，扩大人才规模，进而推动本国科技创新能力的提升。经济增长动力稳定，经济稳定发展，政府税收额增加，反作用于改善人民生活水平，加强对资源的合理利用和环境保护。

（二）优化对外投资政策，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

近年来，江浙沪地区乃至全国对外直接投资政策都处在频繁变迁中。2017年发布《中央企业境外投资监督管理办法》和《关于扩大对外开放积极利用外资若干措施的通知》，2018年发布《企业境外投资管理办法》和《对外投资备案（核准） 报告暂行办法》，2019年发布《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和《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制度》修订和补充。政策不断变动的同时，也让投资者们望而却步。这也正是反映出国内投资者们对外投资能力欠缺，对资金管理能力仍需加强。

（三）聚焦全球OFDI，积极参与跨国公司全球治理

随着互联网科技的不断发展，全球变成一个家，人类命运共同体不可避免。聚焦全球OFDI，加速长三角一体化建设，拉动国内外经济增长，促进国内外共同繁荣发展。强化全球FDI 政策竞争，进而推动了全球范围内的避税天堂发展，对经济发展质量的改善起到良性作用。积极参与跨国公司全球治理，有利于减少跨国公司成本外部化，增加跨国公司收益外部化。

（四）提高人才资本存量，推动企业资金吸收能力

人力资本是决定各地企业对FDI带来的技术和产生的溢出效应吸收能力最为关键的因素之一。加强对人才的培养和各国人才的吸收能力是江浙沪地区急需的任务，提高三省技术教育水平，优化各高校人才培育力度，鼓励扶持大学生创新创业和社会培训专业技能人才，促进FDI对技术和产生的溢出效应更快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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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