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凤飞
在医院里
给爷爷陪床的那段日子
我学会了削苹果
爷爷走了
现在
我时不时给自己削一个
阳光
照着桌布上玫瑰色的苹果
漂亮极了
一个女人盯了它们一会儿
拿起一个
咬了一口
接着拿起另一个
使劲地咬了一口
最后一个苹果
没等她咬
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父亲在方桌上
摆上花生、苹果、香蕉、肘子
还有一瓶老白干
就安顿我们去睡
后半夜我起夜
迷迷糊糊看到
大门口有火光闪动
这是爷爷去世第四十九天的事
只是不知道那晚
爷爷是不是真的回来过
延河(下半月)2020年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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