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内古特的科技伦理思想研究∗

2020-11-25 13:34徐文培王玉华
外语学刊 2020年2期
关键词:工业革命保罗精英

徐文培 王玉华

(黑龙江大学,哈尔滨150080)

提 要:冯内古特在多部小说中探讨科学发展和社会伦理之间的关系,揭示出缺乏伦理意识和制约、无限度发展的科学和技术不仅会导致严重的社会问题,还会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自动钢琴》的故事警醒人类:科学必须在伦理的积极影响下,才能帮助人类社会走向健康、和谐的未来;如果人类任由科技无度、无序地发展,将自食物极必反的恶果。

自第一次工业革命以来,科学技术的发展可谓日新月异,其发展规模和前景让人无法预测:基因工程使人类有能力干预、改变动植物后代的基因,进而有选择地保留或祛除某些基因,基因突变和基因重组技术能帮助人类选择更优良的动物和植物物种,用科学技术在人类社会实现达尔文自然界的“物竞天择”的优选原则。 既可以实现优生优育,帮助人类选择性地繁育出“优秀”后代,又可以通过“人工授精”的技术帮助不育妇女实现母亲梦,还可以用器官移植的办法延续器官捐赠者和受赠者的生命;控制论的研究成果直接导致生产甚至是物流和服务等领域的高度自动化,提高效率的同时降低人的劳动强度,但机器代替人类导致的最严重后果,是人们无法实现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中“自我实现”这一最高层次的需求;核技术对人类最大的贡献是核能的开发和使用,使人类在面临化石能源(即石油)渐趋枯竭时能够用核能代替,核能发电已经占全球发电总量的17%,核技术也应用于医学领域,核医学用高能量射线来治疗肿瘤,但军事中核技术的使用却为人类带来灾难,核弹(原子弹和氢弹等)的研发导致世界范围内的核军备竞赛,目前有核国家储存的近5 万枚核弹相当于100 万颗美国二战期间用于轰炸日本广岛的原子弹的威力,人类由此陷入核战争的威慑和阴影中。 科学技术是把双刃剑,既能造福人类又能毁灭地球的特性使人类对科学和技术充满敬畏,复杂的心理和质疑、敬畏的态度一直伴随人类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 既然如此,人类能否找到一个平衡点,使科技的发展只造福而不造孽? 如何用科学伦理的思想来限制科学和技术的超高速发展,遏制科技成果给人类带来的灾难?

深受工具理性思想影响的科学家认为,科学家有责任和义务尽力地促进科学研究和技术进步:“科学家的研究目的是追求现实世界中存在的客观真理,判断科学知识及理论的标准是真与假,而不是道德意义上的好与坏”(甘绍平2000:5)。 “对于科学家,只有‘存在’,而没有什么价值。”(爱因斯坦1977:280) 伦理学家们则试图用伦理和道德思想去影响科学家,使他们放慢科学的脚步;一部分深受这些问题困扰的科学家一直在科技、政治和思想领域努力寻求解决办法。“关于人类的科学和工程活动的本质,应该适时地评估一下我们在其中所处的位置,深度思考一下这些强大的力量影响我们生活的方式。 或许该问一问现有的伦理制度是否已经足够完善到允许人类在行为上的变化。”(Spier 2002:2) “科技领域是价值中立的,不能进行伦理评价。 如果说科学进步涉及道德的话,也只能是从科技成果的社会应用角度来说明。”(程现昆2011:133)

1 《自动钢琴》中的伦理问题

“伦理问题体现的是伦理矛盾或伦理冲突,总是同伦理结联系在一起。”(聂珍钊2014:266)工业革命以来,人类崇尚科学致使科技理性大行其道,同时伦理的进步和道德水平的提升往往滞后于科技发展的步伐,而科学主义及追随者“认为自然科学的方法和概念可以而且应当适用于包括哲学、人文和社会科学在内的一切研究领域”(张华夏2010:406)。 按照科学主义的说法,人类社会所有的问题都可以依赖科学技术来解决,科学技术成为能够包打天下的万能钥匙和灵丹妙药。 试问,国家之间为争夺领土和资源、由于民族和宗教等诸多问题而发动的战争何以依靠科学技术来避免? 人类面临的生态环境的恶化、伦理和道德的沦丧、精神境界的荒芜等一系列社会科学和文化领域的问题,如何用科学技术来一一解决?

美国后现代小说家库尔特·冯内古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自动钢琴》讲述在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人类社会中,多重伦理问题引发社会矛盾激化,冲突甚至是暴力事件爆发,社会底层人试图推翻由科技精英代表的上层社会,将诸如各种工厂和机器等几乎所有的人类文明成果都彻底砸碎的故事。 “在《自动钢琴》中,很清楚,冯内古特强调技术对人的情感的影响,强调技术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影响,而不强调技术本身。”(Allen 2009:20) 显而易见,20 世纪人类社会的伦理问题是科技的发展和人的身份危机和个人价值之间的关系问题,而这一伦理问题的根源在于科技的高速发展。 科学技术过快和无序的发展导致的直接结果是:受过高等教育、掌握科学发展最新成果并将科技成果转化为生产力的精英(工程师和经理们)成为社会的主流和未来发展的引领者,而大多数在工业化初期(第一次工业革命)凭借技能和手艺享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则被机器替代,被机械化和自动化淘汰。 小说中的易洛魁河成为社会等级和阶层的分界线:“西北部住着工程师、经理和公务员和专业人员,东北部是机器,河的南岸在当地叫农庄,住着所有的其他人”(Vonnegut 2006:1)。 表面上是一条河,实际上是教育水平和科学技术把人类社会人为地分成两个世界:“如果易洛魁河上的桥被炸毁,除非出于好奇心,否则桥两岸没有很多人会穿过河到对岸去”(同上)。 科学技术本来是给人类带来福祉,现在却在人类社会设置一道鸿沟,使工业化初期人与人之间那种简单、和谐和宁静的伦理关系被打破;科学技术使人与人之间产生对立、隔阂和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必定爆发冲突,冲突的结果是原有的伦理关系和秩序被打破,新的伦理关系建立起来;新的伦理关系并不意味着能够建立起合理、和谐的伦理秩序,因为任何一种伦理关系都包含对立、冲突和矛盾的双方,二者之间的斗争会导致新一轮矛盾的升级和冲突的加剧,进而产生新的伦理关系,问题—矛盾和对立—冲突和斗争周而复始,永无休止。《自动钢琴》中的社会伦理关系和问题可以从伦理环境、伦理混乱和伦理选择3 个方面来分析和理解。

《自动钢琴》的背景是虚拟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的美国伊利姆市,科学和技术高度发达,建立在高度发达的工业文明基础上的工业自动化产生前所未有的新的伦理环境:由代表着高新科技水平和成果的高学历精英阶层为美国社会(小说中的伊利姆市)建立起新的伦理关系——由多重二元对立关系组成的后现代、后工业社会。 从社会阶层来看,以克罗纳、保罗为代表的经理们构成管理层,控制整个企业,管理着处于社会下层的普通人;从受教育程度来说,拥有博士学位的经理们代表着高水平的教育程度、科学知识和技术水平,是社会未来发展的代表和重要力量,掌控着社会资源和劳动者;每个人因其智力水平和职业不同而被给予一个分类号,人为地把每个人分类为不同的等级和群体,森严的等级和固化的群体由先天的智力水平、后天的受教育程度以及由此获得的社会地位决定,高和低之间的界限无法僭越。既然“‘伦理’指人或事物之间、或事物内部自然形成的关系和秩序”(修树新刘建军2008:167),而决定人物之间的关系由智商和受教育水平、职业和职位、地位和阶层以及拥有的权力和享受的权利等要素决定,因此,小说的伦理环境就由以上这些关系的总和构成。 人与人之间的伦理关系由一些先天条件和后天因素决定,因此一旦确定,伦理环境一旦形成,想要改变由伦理关系和伦理环境构成的伦理秩序则难上加难。 《自动钢琴》主人公保罗·普罗特斯博士35 岁便成为管理伊利姆工厂的经理,并且有望“升到他父亲乔治·普罗特斯博士一样高的职位——美国全国工业、商业、通讯、食品及资源部主任,这是一个在重要程度上只有美国总统才能与其接近的职位”(Vonnegut 2006:2)。 然而,保罗厌倦精英阶层的虚伪,“象牙塔的墙把平民大众从他的视野中遮挡住……他来到他们中间,分享他们的希望和失望,了解他们的渴望, 在他们的简单中和朴实的价值中发现了美”(同上:102)。 保罗来到易洛魁河南岸平民光顾的酒吧,尽管“芭芭拉与保罗保持距离并厌恶地看着他”(同上:103),保罗却觉得“这才是真实的,河的这一边……保罗爱这些平民百姓,想帮助他们,想让他们知道有人爱他们并理解他们,而且他也想让他们爱他自己”(同上:102)。保罗摆脱伦理关系和伦理环境对他的束缚,跨越精英阶层和平民阶层的界限,发出“让我们在桥中间相会!”的呼吁(同上:105)。 保罗意在打破社会地位和阶层的疆界,建立起和谐、友爱的新型的伦理关系,但他的乌托邦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根本无法实现,因为精英们竭力维护现有的伦理关系,他们不允许任何人改变既定的伦理秩序,因为一旦伦理秩序被破坏,伦理混乱就会导致他们的伦理身份发生变化,他们就可能失去自己的精英地位和利益。

2 工业革命中的伦理混乱

伦理混乱指“伦理秩序、伦理身份的混乱或伦理秩序、伦理身份改变所导致的伦理环境”(聂珍钊2014:257)。 历次工业革命都代表着科学的发展、技术的进步和创新,而在每一次工业革命中,科学和技术都引发人的伦理身份的变化,进而打破原有的社会伦理秩序,最终导致人与人之间伦理关系的变化和社会伦理环境的改变。 在《自动钢琴》的第一章中,保罗的秘书凯瑟琳盛赞保罗对第一次和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看法:“第一次工业革命降低了体力劳动的价值,然后,第二次工业革命降低了日常的脑力劳动的价值”(Vonnegut 2006:14)。 而在被问起是否将要有第三次工业革命时,保罗说:“第三次工业革命,嗯? 如果你指计算机的话,我猜想第三次工业革命已经发生一段时间了。 有些诸如EPICAC 的大型计算机在特殊领域表现得不赖”(同上:15)。 第一、二次工业革命中的蒸汽机和电器、内燃机大大解放劳动力,提高生产率,使人类充分享受工业文明的成果,但科技成果助推的资本的迅速积累导致资本家和工人之间伦理关系的紧张,由此造成的罢工和镇压等伦理事件使社会的伦理秩序出现混乱的状态。 保罗提及的第三次工业革命只提到大型计算机,因为这部小说写于20 世纪50 年代,而在此之后的六十多年里,第三次工业革命(也被称作第三次科技革命)开启核能、电子计算机、空间技术和基因工程时代。 科学技术是历次工业革命的核心,科技工作者们运用大脑的智慧一步步发明、改进机器的性能,其结果是工业文明程度越来越高,但科技发展带来的社会问题和环境问题也越来越多,其中之一便是小说中提到的那些社会底层人被机器取代后普遍感受的挫败感。 这些人自己被时代淘汰,“他们的表情中虽然看不到暴力倾向,但充满了怨恨……”(同上)沉浸在崇尚手工技术时代的优秀机械工鲁迪发出“让我们为过去干杯!”“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祝酒换来的是沉默,于是只好独自一人喝了。”(同上) 由机器代表的科学技术直接导致伦理混乱,在过去,手工技术和技能把工人与机器紧密连在一起,但更加先进的技术和性能趋于完美的机器割断他们与机器时代的纽带,斩断他们与这个时代和社会的关系。 他们与先进的机器之间的关系如同小说中提到的钢琴家和自动钢琴一样:投一枚5 分的硬币,自动钢琴就可以将事先用卷轴刻录下来的钢琴师演奏的曲子直接播放出来,“看着那些琴键上下跳动,你几乎能看见一个幽灵坐在那儿全身心地弹奏”(同上:32)。 用卷轴复制钢琴家优美的演奏代表先进的技术,自动钢琴播放的音乐完全再现钢琴家的演奏风格,但听音乐的人感觉像是幽灵在演奏,表明人们对自动钢琴这类代替人的手工操作的机器的反感和恐惧。 机器代替人,剥夺人凭借自己的手工技术和专业技能实现自身价值的机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挫败感,使他们不能在家庭和社会中凭借技术和技能继续扮演第一次工业革命赋予他们的重要角色和地位,他们与科技精英和管理者之间产生巨大的社会地位和个人身份上的差异。 以鲁迪为代表的技术工人和以保罗、克罗纳等人为代表的社会精英形成强、弱两大社会群体,两个群体和个人之间因伦理身份的变化而直接导致群体和个人之间的伦理混乱,由此产生的困惑、焦虑导致伦理困境,新的残酷的伦理环境逼迫弱势群体发动一场旨在推翻代表科技和未来的管理层的革命,这是处在伦理困境中的人们做出的伦理选择。

3 现代人的伦理身份

小说的另一条叙事线索讲述来自一个偏远落后的少数族裔部落酋长访问美国的故事。 酋长看到洗衣机时不知何物,问明之后非常诧异:“那么女主人做什么?”(同上:164)酋长心中想的还是女人在农耕和手工业时代的传统角色——洗衣做饭、操持家务等。 当酋长听说女主人用超声波洗碗机和洗衣机都只需几秒钟就能洗净碗碟和衣服上的油污时,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必须每件事都需要做得这么快……她这么着急的目的是什么?”(同上:164)冯内古特用酋长这一类似于外星人的视角来审视和质疑现代人热衷于将科技成果使用于生产和生活带来的影响,抨击现代人在工作、生活压力之下失去的工业化之前的闲适的田园生活方式。 一方面,《自动钢琴》讲述被精英和管理者压制的弱势群体被迫做出伦理选择、改变自己被取代的伦理身份的社会现象,另一方面,小说旨在用保罗的例子说明:即使步入精英阶层,保罗和芬纳蒂等人也会因厌倦上层社会的虚伪而放弃优越的地位和身份,重返平民阶层,因为他们也同样由于伦理困境而重新做出伦理选择。 在小说描写的伊利姆市,机器成为人与人之间伦理关系的决定因素,工厂的管理者成为社会的精英阶层,主宰着时代发展的步伐和方向;以保罗为首的少数精英阶层看穿科技的发展给社会底层人带来的痛苦,他们组织被机器替代、失去存在价值和尊严的底层群众发动一场捣毁工厂、砸烂机器的革命,目的就是颠覆、终止科技和机器带给他们的新的伦理关系。 保罗“弃工从农”、回归农耕生活的理想没有赢得妻子安妮塔的响应,两个人最终分道扬镳代表自动化时代两种不同的选择,归根到底是两种不同的伦理关系的选择:保罗“对他的工作、体制和组织政治产生了厌烦、厌倦和不安的感觉,”“真希望当年同其他那些同龄人一样上前线参战……也许他就能够通过比较来理解现在的一切有多么好,也会理解别人非常清楚的事实——他以一个经理和工程师的身份在过去和将来的所作所为对于一个黄金时代的到来所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同上:7)。 保罗的经历带给他伦理身份的困扰,而正是这种困扰导致他的伦理混乱,从而加速他伦理选择的步伐:“对没有去前线打仗感到羞愧,在那些去了前线参战的士兵面前感到自卑”(同上:6)。 保罗的心态反映了当时美国人对是否为国参战问题的态度:不去前线打仗的士兵容易被视为懦夫。 “当保罗想起自己毫不费力就能在等级制度中得到晋升,他就会觉得羞愧,感觉自己像个江湖骗子似的。”(同上:63)保罗的顶头上司克罗纳是他父亲最亲密的朋友,在他父亲去世后一直关注、关照保罗的成长,行使着父权和企业管理者的权威,二者的结合体决定克罗纳和保罗之间的伦理关系——传统的父与子之间不可逾越的辈分伦理关系,被高管和经理两个层次的官职伦理关系延续下去。 身为决策者的克罗纳代表公司的管理层,俨然是社会伦理关系的决定者,“他把自己说成是所有下属的父亲,并将这一称呼延展到他们的妻子身上”(同上:43)。尽管克罗纳不是一个称职的工程师,但“他不仅自己而且能使别人对体制深信不疑,并按照他的命令行事,这一点是无价之宝”(同上:44)。 如果说伊利姆市的底层人民恨透机器强加给他们的伦理身份,那么像克罗纳这样处于社会顶层的高管则依赖机器带给他们优越的社会地位,因此他们对机器的态度迥异于保罗这样的“觉醒者”和社会底层人,他们组织经理们在梅多岛进行体育、游戏等活动的聚会,目的在于“对来自各地的精英们进行的洗脑活动,使他们在看似轻松愉快的游戏玩耍中接受集团的思想控制,逐渐丧失自我”(罗小云2006:092)。 克罗纳等高层制定的游戏规则在活动中渗透进入精英们的大脑和血液中,而后内化为集团的管理制度和运行理念。 思想被控制、自我身份逐渐丧失的精英们无异于没有任何意识和思想的机器,任由以克罗纳为首的集团高级管理阶层的控制。 机器以及由机器带来的自动化成为人类社会伦理关系和伦理秩序的主要决定因素,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维持和稳固现有的伦理关系、伦理环境和伦理秩序。

机械工鲁迪发出的呐喊无法换来同样被机器取代的社会底层人的积极回应,同样,曲高和寡的保罗同样不能唤起精英阶层的广泛响应。 尽管小说家只能寄希望于通过砸烂机器来发动一场暴力革命,来推翻由不合理的伦理身份织就的伦理关系,但发动、组织革命的重任只能赋予保罗这样极少的精英,因为只有他们清醒地意识到:缺少伦理引导的科技发展只会导致伦理混乱。 他们为整个人类做出了理性的伦理选择,尽管通过暴力来重塑合理的伦理关系和伦理环境是无法实现的。

4 结束语

“一方面我们要考虑过去和当下,我们还要考虑在不久的将来、中期和长期的未来我们人类的位置。 我们还要问一下这个问题:我们有适当的伦理制度来保证科学和技术的持续发展而带来的快速进步吗?”(Spier 2002:2)雷蒙德·斯皮尔在《科学和技术伦理》一书中提出上述观点是在2002 年,其后科学技术的飞速进步和发展在更大程度上影响人类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人与人、人与自然和社会之间关系的变化产生新的伦理关系。 近年来,以机器学习为核心的人工智能等领域的进步使人类不得不重新审视人与机器之间的关系,机器、机器人和智能机器人取代人,势必引起《自动钢琴》中大规模的个人失业;智能机器人如果发展到能够独立思考并有自主意识的程度,会使人类失去对科学技术和地球的控制。 就像当年玛丽·雪莱在《弗兰肯斯坦》中虚构的人造人事件一样,科技发展和进步必须受到伦理、道德和法律的约束,受到人类共同命运思想的控制和管理,否则就会像弗兰肯斯坦那样从热爱科学发展到无理性地崇尚和痴迷科学,其盲目、无度追求科学的行为不受科学理性和伦理道德的约束,“科学怪人”势必会导演一场“人造人”吃人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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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