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织物艺术的对日传播研究

2020-12-14 04:07叶磊钱露露
艺术研究 2020年5期
关键词:陶瓷艺术中国日本

叶磊 钱露露

摘 要:中日文化交流源远流长,通过传统织物艺术的对日传播,日本的织物工艺得到了快速发展。南北朝以前,中国养蚕和织布工艺的传日以及缝纫工人的东渡,改变了古代日本原始简陋的衣着方式,实现了布、绢、纱等织物的规模化生产;隋唐时期,中国的提花罗织物、缂丝加金织物以及“纬锦”工艺等流入日本,从而极大促进了日本丝织业的发展;宋元时期,中国的绸缎纺织工艺、显纹纱袈裟以及织金、绣金技艺等传入日本,日本在东传工艺的基础上创立了“博多织”和具有民族特色的染织纹样“苇手纹”;明清时期,中国织物新技法的传入促进了“西阵织”的形成以及日本地方民族纺织业的繁荣。研究表明,迄自清代前期的中国传统织物艺术的对日传播主要是以日本向中国的单方面传承为特征,日本通过不断学习和汲取中国先进的织造工艺,使本国织物艺术得到了丰富完善和创新发展。

关键词:中国 日本 陶瓷艺术 对日传播

在中国传统艺术的海外传播史中,传播交流活动以对同为汉字文化圈内的东邻日本的影响最甚。在持续两千多年中日文化交流的历史浪潮中,日本酣畅淋漓地汲取着汉文化的营养,并由此催生和推动了日本传统艺术的成长和发展。织物艺术的对日传播交流作为中日文化交流的一个侧面,在中日交流史上同样占有重要的位置。这种传播交流活动始于秦汉,兴于唐宋,迄自清代前期,且基本以中国输出、日本吸收为主要特征。鉴于学界对于此方面研究并不多见,故本文立足于织物艺术的对日传播,旨在探明中国传统织物艺术对日传播的史实及影响,以期丰富中日艺术交流史与中日关系史的相关研究。

一、南北朝以前织物艺术的对日传播

论及织物艺术,必先言及蚕桑技术。中国是种桑养蚕最早的国家,利用蚕丝的历史十分悠久。浙江余姚河姆渡新石器时期的遗址,出土的骨制盅上刻有四条形态逼真的蚕纹。约四千七百年前的浙江吴兴钱山漾遗址,出土了丝帛、丝带和丝绵等物品,表明古籍中所载“伏羲氏化蚕”和黄帝后妃嫘祖创始养蚕取丝等传说并非完全无据可靠。商代遗址如河北藁城台西村和河南安阳殷墟等,经多次发掘,出土了包覆在铜钺上的丝织物残痕,经鉴定为已缫的桑蚕丝,表明商代已用热釜缫丝且缫丝工艺逐渐完善。至西周时,已大面积种植桑树,养蚕和植桑技术相并发展。

日本也是蚕业肇发较早的国家,日本学者布目顺郎认为福冈县弥生中期立岩遗址出土的丝织物属于本土呈现的技术,指出“正是这块朴素的丝织物,将作为日本蚕丝业起点的标石”。尽管目前还无法证明日本的蚕桑技术是来源于中国大陆,但是中国蚕桑近千年来的对日传播及影响却是不争的事实。相传公元前3世纪,江浙吴地已有人东渡黄海向日本古人传授养蚕、织布和缝制吴服的方法。日本仲哀天皇四年(195)有自称秦始皇十一世孙的功满王迁居日本,献纳珍宝、蚕种等。三国时,魏国与日本有政府间的交往。魏明帝景初二年(238),倭女王卑弥呼遣大夫难米升朝见魏王并献“斑布二匹二丈”。魏帝回赠日本女王物品中有“绛地交龙锦五匹、绛地绉粟罽十张、蒨绛五十匹、绀青五十匹”等。魏齐王正始四年(243),倭王遣大夫伊声耆等使华,所献物品中则有“倭锦、绛青缣、绵衣、帛布”等①。公元4、5世纪,倭王曾三次遣使去南朝(宋、齐、梁),由南朝带回所赠的汉织、吴织及擅长缝纫的技术工人,促进了纺织和缝纫技术的发展,改变了《三国志·魏书·倭人传》中所说的“用布一幅,中穿一洞,贯头其中”的简陋衣着方式。从当时两国互赠的丝织品可以推知中日织物工艺已各具特点,但就技术层面而言显然中国的水平要相对更高。关于这一时期中国织物工艺的对日传播,学界主要认为有以下两种途径:一是通过移居日本将工艺携带过去。如应神天皇二十年(289),有称汉代皇帝后裔阿知使主等“率十七县相同党类的人们自带方投奔日本”,他们所掌握的织物工艺想必在移居后能够促进日本织物工艺的发展;二是日本朝廷主动从中国大陆和朝鲜半岛延揽栽桑、养蚕、织绸等专门人才,以其技术来发展日本的蚕桑丝织业。

可以肯定的是,通过织物工艺的对日传播,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日本的织造技术水平,引发了日本服装上的革命,至隋代时已改变了日本人“衣横幅”的习惯,并以服饰来区别各人的身份。对此,《隋书》、《新唐书》有云:

故时衣横幅,结束相连而无缝。头亦无冠,但垂发于两耳上。至隋,其王开始制冠,以锦綵为之,以金银缕花为饰②。

其俗椎髻,无冠带,跣以行,幅斤蔽后,贵者冒锦;妇人衣纯色裙,长腰襦,结发于后。至炀帝,赐其民锦线冠,饰以金玉,文布为衣,左右佩银蘤,长八寸,以多少明贵贱③。

通过织物工艺的对日传播,另一方面也实现了日本布、绢、纱等织物的规模化生产。布的产地主要集中在东海道的常陆、下总、上总、武藏、相摸、安房、甲斐、骏河、伊豆、远江、伊贺、伊势,东山道的陆奥、出羽、上野、下野、信浓、飞铎、近江以及西海道的隐崎、播磨、筑前、筑后、肥前、肥后、丰前、丰后、日向、大隅、萨摩等地,其分布范围大约占据了日本国土面积的五分之三以上④。绢的产地主要集中在东海道的伊贺、伊势、尾张、参河、远江,东山道的近江、美浓,北陆道的若狭、越前、加贺、能登、越后,山阴道的丹波、但马、因幡、出云、伯耆,山阳道的播磨、美作、备前、备中、备后、安艺,南海道的纪伊、阿波、赞崎、土佐、伊豫,其分布范围大约占据了日本国土面积的五分之四以上。相比布和绢,纱的生产相对有限。在古代中国,大部分的纱是无纹的,也有少数高级品种有提花、刺绣、印染或彩绘等装饰。但在此时的日本,我们从纱的品名——浅绿纱、绯纱、赤纱、紫纱、赤紫纱、黑紫纱等大致可以推断,纱仅有印染一种装饰手段。以当时的织造水平而言,一匹长六丈、广二尺的纱,需要丝一斤二两,一名织手每日的织造量是“长功八尺,中功七尺,短功六尺”,{5}其技艺水平可见一斑。

二、隋唐时期织物艺术的对日传播

隋唐时期是中日交流的巅峰时期,这一时期遣使赴华交流的人员中多为僧人,他们在学佛求法的同时也对中国文化艺术兼收并蓄,其中也包括染织工艺。他们在归国时带回了大量的彩色锦、绫、夹缬、蜡染等精美织物,现收藏于法隆寺的一万八千余片织物以及散見于其他各处的布条织物中,有不少是唐代的传世品。正仓院的收藏种类更多,其中丝织品的种类有织锦、续、绮、罗、纱等。就其纹样而言,最具代表性的是大唐花文唐草纹,被学者公认为是中国唐代风格的体现。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精美的唐代织物的传入势必对日本织物技术和艺术的发展起到了刺激和推动作用。

大化改新(645)以后,日本开始全面向中国学习,在国内号召民众劝课农桑,极力发展丝织业。在盛唐织物艺术的影响下,日本朝廷官宦显贵在礼冠、礼服方面几乎完全仿照唐人的服饰,在日本历史上形成著名的唐装时期。公元8世纪以后,日本一方面“遣挑文师于诸国,始教习织锦绫”,让更多的百姓掌握丝织技术;另一方面则是如饥似渴地向中国学习先进的织物工艺,中国的提花罗织物、缂丝和加金织物在这一时期流入日本,印度和西域其他地区的织物和纹样也通过中国传入日本,从而促使日本丝织业获得了极大的发展。尤其是唐代兴起的“纬锦”传入日本后,织出了“赤地藤花纹锦”、“孔雀图刺绣屏风”(见图1)等锦织品。它在深红色地上,用黄、绿色线织出重彩的华丽纬锦,其藤花纹样显得鲜艳夺目。106需要指出的是,日本这一时期的织物工艺主要还是停留在模仿阶段,作为模仿的证据,主要表现为中国丝织技术和纹样传入日本后在一定历史时期内保持了其名称的稳定性。例如飞鸟时代传去的间道,奈良时代传去的晕纲、狩猎、云纹、麒麟、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平安时代传去的云鹤纹等,均在日本取得了较为广泛的运用。

可以说,直至平安时代初期,日本仍是以唐式的染织工艺为主流,正如日本学者山边知行所说:“过去数世纪以来连续摄取中国染织技术,这期间中国在技术上有了很大进步,在纹样和意匠上也有了很大發展,这也不断地影响着日本。这时期,日本染织工艺仍未向日本式的方向变化,始终是追随中国风的东西。”但是从唐代向宋代的过渡时期开始,在日本文化整体逐渐从汉风化走向和风化的大背景下,染织品的纹样也由浓墨重彩走向优雅纤细,如平安中后期的龙爪纹染织纹样(见图2)就表现出这种演化特点。当然,这种演化并不意味着这个时代染织技术的退步,而是染织工艺的和风化后所产生的日本独有的审美情趣。就这一时期的染织样式来看,素雅的自然色代替了中国式的浓艳色,早春的梅、夏天的菖蒲、秋天的枫、冬天的松等四季纹样被大量运用,这种色彩感和季节感完全是根植于日本本土的风土之中,显示出日本染织已由中国风转向了日本风,展现出日本染织工艺最根本的特质。

三、宋元时期织物艺术的对日传播

两宋时期,中国绘画艺术高度发达,注重写生花鸟、讲求笔墨趣味的风气对当时的织物纹样产生了重要影响。出现了写生串枝折枝式的“生色花”纹。以几何纹为框架填缀花鸟的八(六)答晕、毯路和大(小)宝照等锦纹。刺绣缂丝也常以名人书画为粉本,临摹可以达到酷肖原作的效果。这一时期的中日交流民间色彩加浓,织物品及其工艺的对日传播日趋频繁。如《小右记》长元二年(1029)三月二日条载,福州客商周文裔在长元元年九月携至日本的货物中有“翠纹花锦” 、“小纹丝殊锦”和“大纹白绫”等织物。又如,嘉祯元年(1235),据传世弥三右卫门随圆尔辨圆入宋,专门学习广东绸缎纺织工艺,归国后创立了“博多织”⑥。“博多织”为日本福冈博多所盛产的缎子,是一种经用略细的丝,纬用略粗的丝织成的平丝织品,质地较粗硬,主要用于制作带、裤、袋等。其代表性产品“献上博多带”的三种纹样——独钴纹(见图3)、华皿纹(见图4)和纵条纹(见图5),都与中国的传统纹样绝不类似,因此可以说,博多织是中国织物工艺影响下所形成的具有日本本民族特色的传统织绣品。

在宋代织物艺术的影响下,日本织物开始与书画艺术相结合。例如,日本的“苇手纹”就是把和歌用草体写得像鸟、石或河边乱苇的一种字画。作为染织纹样的“苇手纹”虽是日本特有的,但其内容和形式中都流露出中国书画艺术的影响。此外,来自中国的禅宗文化、茶文化、园林艺术等也对日本的织物艺术产生了很大影响。特别是禅宗文化,对日本织物纹样中淡雅含蓄风格的形成起到了很大作用。这种情况,在某种程度上也延续到了元代。元代中国流行的纳石失等织金、绣金技艺传入日本,现存日本的永和四年(1378)的“金茶地牡丹唐草纹织金裲裆”即是从中国传去的绣金织物的代表。

这一时期中国织物艺术对日传播进程中最具典型性的事件是袈裟的东传。袈裟作为织物的一类同时也作为僧侣的法服,往往是东渡传法和西渡求法僧人携往日本的重要法物,通常数量巨大、制作精美。例如,宋代临济宗杨岐派禅师拙庵德光于文治五年(1189)在明州阿育王寺赠予日本达摩宗之祖大日能忍的九条袈裟;南宋时请回日本的临济宗禅师破庵祖先的九条袈裟;南宋时曾到中国学习临济宗的日本东福寺开山鼻祖圆尔的九条袈裟等。就这一时期传日袈裟的材料来看,主要有绢、麻、绫、罗、刺绣、显纹纱等六个种类,其中前五种是古已有之的材料,而显纹纱则是宋代开始出现并传入日本的新品种。显纹纱是日本学者的称谓,按照中国文献的说法,这种显现图案的提花纱有明、暗两种类型⑦;按照今人的解说,即是以一绞一纱组织为地、平纹为花的大提花织物,地明花暗,属于亮地纱一类。江苏金坛周瑀墓中出土的以三行两个相对的“山”字形纹组成的图案即是显纹纱。除显纹纱袈裟外,南宋时期传入的刺绣九条袈裟帖屏风(佛绣)同样值得一提(见图6)。刺绣佛像最早可追溯到十六国时期的前秦,至唐宋,绣像之风更盛,上至皇家下至百姓纷纷效仿。这件南宋刺绣堪称民间佛绣代表,综合运用了平绣、锁绣、缠绣、相良绣等各种织绣方法,袈裟的每一块田相都是一幅完整的绣像,其题材有佛菩萨、帝王、云鹤、楼台等,洋溢着浓重的世俗趣味。袈裟之上的印金(泥金)装饰十分精美,对日本后世的印金织物影响启发极大。

直到元明时代,日本方面仍孜孜不倦地从中国请来袈裟,比较重要的有京都听松院珍藏的14世纪的九条袈裟、京都天龙寺珍藏的14世纪的九条袈裟、东京国立博物馆珍藏的13-14世纪的九条袈裟、京都禅林寺珍藏的13-14世纪的九条袈裟、京都三秀院珍藏的14世纪的九条袈裟、京都慈济院珍藏的14世纪的九条袈裟、京都昙华院珍藏的14世纪的九条袈裟、京都长德院珍藏的14世纪的九条袈裟、京都龙安寺珍藏的15世纪的九条袈裟,这些都是中国织物艺术对日传播交流的重要实物。

四、明清织物艺术的对日传播

到了明代,随着纺织和染色技术的进步与改良,中国丝织品无论是品种还是花色更趋增多。其中,丝绵、绵绸、锦绣、红线、毡毯、马背毡等深受日本各阶层人民的欢迎,因此也成为了中国织物对日传播的主要内容。就传播途径来看,主要有以下三类方式:一是明廷所赐,以纻丝、文绮、纱罗、绢布及金织袭衣等为多见;二是使臣自购。日本遣明船登陆宁波后,通常会沿水路到北京,沿途在大运河的各个驿站停留小憩并购置一些需要的物品;三是中国友人馈赠。根据日僧策彦周良《初渡集》中的有关记载,中国友人馈赠日本使臣的织物主要有手帕、香帕、绫帕、头巾、枕盖、绛纱等。

清代初期,织物交流仍以日本向中国方面传承为特征,中国传入的纺织品受到日本人的珍视。其种类颇多,有金襕、缎子、繻子、繻珍、纶子、缩缅、绢、纱绫、东京北绢、南京织、白绢、黑绢等。中国纺织品的输入不仅提高了日本人的物质水平,而且还促进了地方民族纺织业的发达。其中,京都西阵受到以南京为首的江南织锦的影响很大,这种影响主要表现为图案设计的丰富多样,八宝等吉祥纹样开始由中国传入日本,但在日本多以变化了的形式流行。由于当时中国织物做工精巧,因此出现了不少模仿中国唐风的纺织品,即唐织。成书于贞享元年(1684)的《雍州府志》记载:“金襕唐织,近世西阵人模仿中华之巧,织成金襕、缎子、繻子、细绫、绉纱、文纱之类。……以五色丝织成花鸟及菱花的图案,因仿照蜀红锦,故称唐织。”⑧唐织能乐戏装在当时占据着染织物的中心位置,戏装根据角色而有不同的制作,如女角专用唐织就有数种,多为赤地的多彩配色。花纹有花、云、霞,也有龙、狮等。花儿根据季节不同而变化,春的曲目是牡丹花、山茶花,秋的曲目是红叶、菊花,它们都有独特的配色,且色彩华丽、富于变化。现存江户时代的能乐戏装的遗品唐织仅有秋野虫笼纹样、篱笆罂粟纹样和秋草纹样(见图7)。可以说,以能乐戏装带动整个江户时代染织工艺的发展,使其趋向于华丽的审美情趣,在日本染织工艺史上是划时代的。值得一提的是,随着京都西阵纺织业的繁荣,日本开始出现机织并能够织出精巧的纺织品,“小袖”式样和能乐戏服进一步发展起来,成就了当时日本最辉煌的染织工艺“西阵织”。西阵织在幕府的支持下得到了急速壮大,成为日本近世染织工艺新发展的原动力。

结语

日本古代织物艺术是在传承中国织物艺术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其成长和发展离不开中国文化艺术的熏陶和影响。南北朝以前,中国养蠶和织布工艺的传日以及缝纫工人的东渡,一方面促进了古代日本织造技术的发展,改变了其原始简陋的衣着方式,另一方面也实现了布、绢、纱等织物的规模化生产;在隋唐织物艺术的影响下,中国的提花罗织物、缂丝加金织物以及“纬锦”工艺等流入日本,日本在礼冠、礼服方面几乎完全仿照唐人服饰,形成了著名的唐装时期;在宋元织物艺术的影响下,中国的绸缎纺织工艺、显纹纱袈裟以及织金、绣金技艺等传入日本,日本在东传工艺的基础上创立了“博多织”和日本特有的染织纹样“苇手纹”;明清时期,随着更为先进的纺织和染色技术的对日传播,日本出现了不少模仿中国唐风的纺织品“唐织”,同时也促进了“西阵织”的形成以及地方民族纺织业的发达和繁荣。

注释:

① 参见《三国志·魏书·倭人传》。

② 参见《隋书·卷八十·倭国传》。

③ 参见《新唐书·卷二百三十六·倭国传》。

④ 参见《延喜式·卷二十四·主计寮上》。

⑤ 参见《延喜式·卷三十·大藏省》。

⑥“博多织”的说法始见于鹤田自反所著《博多记》,之后通过《博多古说拾遗》、《博多织起源考》、《博多织物史》等著作传播开来。关于博多制造业,中国历史文献鲜有记载,仅见《日本国志·卷三十九·物产志二》载“博多织,多可郡大屋村”,这是中国史料首次对博多织的明确记述。根据日本学者鸟丸知子研究,《博多记》等著作中有关博多织的记载缺少根据,考虑到中日两国文献在17世纪以前几乎没有关于“博多织”的记载,据此推测所谓自宋代时从中国学习纺织工艺而出现的“博多织”的兴起时间应是在17世纪以后。具体参见鸟丸知子:《织物平纹地经浮显花技术的发生、发展和流传》,上海:东华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4年。

⑦ 参见《宋会要辑稿·崇儒七》。

⑧ 参见《雍州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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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系江苏省社科应用研究精品工程外语类课题“中华传统文化艺术的对日传播研究”(19SWB-033)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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