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健康”视域下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的构建

2020-12-17 03:30刘海平汪洪波
首都体育学院学报 2020年6期
关键词:体医融合健康促进大健康

刘海平 汪洪波

摘    要:在“大健康”视域下,“体医融合”是“健康中国”建设的助推器。我国城市社区开展“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是落实《“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的重要举措。通过梳理当前我国城市社区概况和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促进全民健康体系建设现状,构建“大健康”视域下我国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从创新我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的运行机制、搭建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平台、完善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体系3个维度,构建我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以期为我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建设有所裨益。

关键词: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

中图分类号:G 80-053          学科代码:040301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eneral health”, the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medicine” is the booster of the construction of “healthy China”. It is an important measure to implement the “healthy China 2030” planning outline to carry out the health promotion service of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medicine” in urban communities in China. By combing the summary of urban communities in China and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construction of health promotion system of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medicine” in urban communities in China, the health promotion service system of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medicine” in Chinas commun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eneral health” is constructed. The health promotion service system of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medicine”in urban communities in China is constructed from the following three dimensions: innovating the operation mechanism of health promotion service system of “sports medicine integration” in urban communities of China, building the health promotion service platform of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medicine” in urban communities of China, and improving the talent system of health promotion service of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medicine”in urban communities of China. It is expected to be beneficial to the construction of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medicine” in urban communities in China.

Keywords:urban communities; integration of sports and medical care; health promotion

2016年發布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以下简称《纲要》)中提出[1]:“推动形成体医结合的疾病管理与健康服务模式,发挥全民科学健身在健康促进、慢性病预防和康复等方面的积极作用。”《纲要》发布近几年,学术界展开了关于“体医融合”促进全民健康的理论探讨,但在全面发挥“体医融合”优势,促进中国城市社区居民健康的“体医融合”服务体系构建方面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

1   中国城市社区建设概况

“社区”一词作为社会学范畴的概念最早由腾尼斯提出,但目前对“社区”的界定并没有形成统一的定义。从有关“社区”的概念内涵的分析可以认为,社区一般包括4个基本要素,即人、社会关系、地域及社区认同感[2]。从这些基本要素而言,社区的发展与社会文明程度、城市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自20世纪60年代起,资本主义发达国家逐步开始重视城市社区建设,通过发布相关配套政策、激励社会组织及社区居民促进城市社区发展,以缓解一些社会矛盾[3]。

20世纪30年代,“社区”这一概念在中国学者的学术论文中出现。新中国成立后,我国逐步成立了以“单位制”为主,“街居制”为辅的城市基层管理体制。社区居委会主要负责街道办事处交办的任务[4];20世纪四五十年代,社区居委会的管理对象转变为了人民公社[5];1962年后,城市街道办事处所辖社区居委会的管理对象又有所变化,社区居委会组织架构调整,设立了居委会主任、治保主任、调解主任和妇联主任。

改革开放后,我国城市社区建设成为促进社会发展的抓手才开始被进一步重视。20世纪80年代,我国民政部开始加强社区服务建设,将“社区服务”理念引入到管理实践中[2]。2000年,《民政部关于在全国推进城市社区建设的意见》发布,其中提出:适应城市现代化的要求,加强社区党的组织和社区居民自治组织建设,建立起以地域性为特征、以认同感为纽带的新型社区,构建新的社区组织体系。2006年,《国务院关于加强和改进社区服务工作的意见》发布,其中提出:建设社区信息化平台,提高社区公共服务的自动化、现代化水平;充分发挥政府、社区居委会、民间组织、驻社区单位、企业及居民个人在社区服务中的作用,整合社区资源,健全服务网络,创新服务方式,拓宽服务领域,强化服务功能;按照政企分开、政事分开原则,区分不同类型的社区服务,实行分类指导;要建立健全政府统一领导、民政部门牵头、有关部门配合、社会广泛参与的社区服务管理体制和工作机制[6]。之后,我国逐渐兴建了一大批社区服务网点及建有医疗、健身、养老等多种服务设施的社区,且形成了一支专业化程度逐步提高的由专职、兼职和志愿者组成的社区服务队伍。同时,社区管理体制也由计划经济下的“街居制”转变为“社区制”,即社区内的政府各职能部门、不同所有制单位、社会团体和居民组织相互依存、分工合作,协同治理社区公共事务[7]。

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提出[8]:“在城乡社区治理、基层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中实行群众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教育、自我监督,是人民依法直接行使民主权利的重要方式。” 2017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和完善城乡社区治理的意见》[9]颁布,其中明确提出:城乡社区是社会治理的基本单元,并提出了我国城乡社区治理的总体要求,全面提升城乡社区治理法治化、科学化、精细化水平和组织化程度,促进城乡社区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党的十九大报告[10]中提出,加强社区治理体系建设,推动社会治理重心向基层下移,发挥社会组织作用,实现政府治理和社会调节、居民自治良性互动。在我国一系列方针和政策的推动下,如何以城市社区为基本单元,贯彻落实《“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全方位构建“体医融合”的全民健康促进体系,对城市社区居民科学健身和非医疗健康促进具有重要意义。

2   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促进全民健康体系建设现状

2019年8月,国家统计局发布《新中国成立70周年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之二十(人口总量平稳增长、人口素质显著提升)中明确指出,我国人口再生产类型的转变导致了人口年龄结构的老化。2018年,我国65岁及以上人口比例达到11.9%,人口老龄化程度持续加深[11]。同时,慢性代谢性疾病已成为影响人的健康的重要因素之一,慢性病导致的疾病负担占总疾病负担的70%左右[12]。在“健康中国”建设的背景下,城市社区的发展,特别是社区医疗和体育健身指导服务等将在促进全民健康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2.1  我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建设现状

我国城市社区医疗服务建设水平、发展状况对促进全民健康、深化医疗卫生体制改革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自20世纪90年代,我国提出城市社区建设,并把社区医疗服务作为重点建设内容之一,相继发布《关于发展城市社区卫生服务的若干意见》《全国示范社区服务中心参考指标体系》《卫生部办公厅关于开展创建示范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活动的通知》等一系列文件。通过近20年建设,我国已建成社区服务中心27 000个,社区服务站145 000个,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已达35 000个[13],全国范围初步形成了社区医疗服务体系。

2.1.1  我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工作任务

我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及所属的社区医疗卫生服务站是解决社区主要医疗卫生问题,为社区居民提供基本医疗、保健及康养服务。我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服务事项包括:1)社区医疗服务,主要治疗社区居民的常见病和多发病;2)慢性病防治与管理,主要预防和治疗中老年人的高血压、糖尿病、冠心病、脑血管疾病等;3)保健和疾病预防宣传教育,主要是对社区居民进行有织织、有计划的疾病预防教育,诸如社区儿童接种疫苗等;4)社区居民疾病康复,主要为社区内骨伤术后患者及残疾人患者提供医疗保健服务。目前,我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实践工作中,更多的是保健和疾病预防的宣传教育、儿童接种疫苗等常规工作,对社区居民的医疗诊治、慢性病防治服务则相对较少。一些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采用健康促進诊疗管理模式,在诊疗时,对个体进行药物治疗、膳食和生活方式的教育,采用健康促进诊疗管理模式[14];还有一些社区医疗中心在慢性病防治中采用健康教育模式,邀请医疗卫生领域的专家在社区举办慢性病防治及健康知识讲座和咨询[15]。这类社区健康管理模式对社区居民的健康干预服务项目较单一,且针对性有待加强。有研究显示[16],患者对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疾病治疗点的需求占对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部需求的25.6%,对健康咨询点的需求占对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部需求的19.9%,对预防保健的需求占对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部需求的18.7%。侯万里 等[17]的研究发现,在社区医疗中心,除儿童疫苗接种率达98%以上外,例如,高血压患者规范治疗率仅为15.0%,老年人健康管理的规范治疗率为32.9%。

2.1.2  我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工作方式

当前,我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基本是由上级卫生主管部门统一管理,这一管理方式突出了社区医疗服务的公共性质,彰显了我国政府在社区卫生服务领域的公共服务职能,既便于政府发挥社会保障政策支持作用,又便于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建立内外部监督机制[18]。但当前,我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综合建设水平,多以处理患者的常见疾病和一般症状为主,如果患者病情危急、严重、难以诊断等,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与当地医院进行转诊的渠道尚有待进一步打通,鉴于此,一些省市在探索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与地级医院的合作,例如:北京首都大学附属复兴医院与月坛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构建的“复兴—月坛”医联体,深圳市政府购买的“院办、院管”社区健康服务模式,以上都是依靠政府财政拨款和医院资源,逐步形成了基层首诊、双向转诊、急慢分治、上下联动的分级诊疗体系[19-20]。

2.1.3  我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医生队伍和基础设施建设现状

加强规范我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建设标准,是发挥其功能作用的前提。2006年,国家卫计委发布了《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基本标准》《城市社区卫生服务站基本标准》,从床位、科室设置、人员、房屋、设备等方面进行了明确规定(见表1)。目前,从全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发展状况来看,我国一些经济发达地区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建筑面积、诊室设置基本达到国家标准[21-22],个别地区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用房上相对欠缺,其中主要是康复治疗诊室面积不达标[23];多数医疗中心的医用诊疗设备、辅助检查设备、预防保健设备设置齐全,但有一些医疗设备已陈旧。

从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功能定位,全科医生承担其主要工作任务,但全科医生人才培养周期长,一般约需8年时间,每年全科医学专业毕业生人数相对有限。当前,我国全科医生缺口较大,一些省份全科医生培养数量低于1/10 000人,截至2017年底,我國全科医生占所有医生总数为7.5%[25]。同时,全科医生所从事的社区医生岗位缺乏吸引力,导致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全科医生占比较低。 2014年,有研究显示[26],全国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本科及以上学历人员占比为23.8%,大专学历人员占比为1.6%。

综上可见,我国城市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硬件设施建设已具有一定规模;社区医疗服务仍是以诊疗、儿童保健与接种疫苗为主,慢性病预防为辅,而运动促进健康等疾病预防服务较少;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全科医生占比小。

2.2  我国城市社区体育促进全民健康现状

体育运动作为促进健康、预防疾病的手段已被普遍公认。《“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1]中提出,推动形成体医结合的疾病管理与健康服务模式。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倡导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树立大卫生、大健康的观念,把以治病为中心转变为以人民健康为中心”[27]。我国的社区体育是开展全民健身活动的重要抓手,其是以社区为地域范围、社区周边的体育场地、体育器材及设施为物质基础,社区部分居民共同参与的体育活动,包括活动场地、活动时间和参与人员等要素[28]。当前,我国城市社区体育健身活动主要由社会体育组织主办,从城市社区体育健身活动开展现状来看,城市社区体育健身活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全民健身计划》的实施,但“体医融合”干预、管理健康的社区服务体系还有待完善。

1)社区体育管理机制有待完善。社区公共体育服务多由体育行政主管部门牵头供给,街道办事处和社区居委会共同组织。同时,体育行政主管部门与基层体育组织沟通机制有待健全,且社区体育活动的针对性、多元性有待加强。社区体育多主体协同治理机制、社区体育管理制度等相关规定[28]有待健全,社区体育活动及居民健身锻炼点的管理机制有待明晰。此外,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不参与社区公共体育服务。

2)社区公共体育场地及设施不足。社区体育场地及设施是开展全民健身活动、发挥“体医融合”促进社区居民参与体育活动的重要前提。当前,我国社区体育场地及设施供给与社区居民需求间仍存在一些差距,一些城市的社区体育设施较为短缺。例如,截至2017年底,我国人均体育场地面积为1.66 m2[29]。有调查显示,北京市不同年代建成的不同人口规模的社区均存在体育场地及设施不足的情况[30],上海、广州等城市也存在同样的情况[31-32]。我国不同类型的社区体育场地及设施分布也不均衡,中、高档住宅社区的体育场地及设施相对充裕,而一般社区的体育场地及设施相对缺乏。此外,某些社区的体育设施以简便健身器材为主,主要供老年人群使用;还有一些社区的体育设施相对完备,但适合中青年的体育设施居多,适合少年儿童和老年人的体育设施较少[33]。

3)社会体育指导员队伍有待加强。首先,为推进《全民健身计划》实施,体育组织、社会体育指导员配备必不可少。但是,当前我国城市社区的社会体育指导员人数严重不足。据有关统计,我国社会体育指导员的人数占我国总人口数量的比例约为1∶3 994,占我国城市社区总人口数量的比例约为1∶1 000[34]。其次,我国年龄在50岁以上的社会体育指导员人数占全国社会体育指导员人数的1/3[35-36],具有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的社会体育指导员人数占全国社会体育指导员人数的31.6%,研究生学历的社会体育指导员人数约占全国社会体育指导员人数的4.2%,且具有体育专业背景的社会体育指导员人数只占13.25%。第三,街道办事处和社区居委会均没有设置提供公共体育服务的社会体育指导员职位。

3   “大健康”视域下我国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构建

我国城市社区的医疗服务和社会体育指导服务对于我国社区居民疾病预防、常见病初步诊疗、慢性病治疗等发挥着重要作用。因此,建构“大健康”视域下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发挥对疾病干预的功能具有推动作用。

体系指若干互相关联的事物或思想构成的整体[37]。服务体系是对特定范围的社会组织的一种网络式关联配置[38]。而通过对“大健康”视域下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的构建,达到为社区居民提供健康服务的目的。本文从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网络式配置的3个层面,即机制、平台及人才队伍3个子系统。

3.1  创新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的运行机制

当前,一些城市社区在积极探索“医”与“体”结合的健康促进运行模式,取得了初步成效。2019年,厦门市成立“体医融合示范社区”,建立了医疗系统和体育系统的紧密连接,建立了“医院—社区—科研院所—政府部门”的“体医融合”模式,开展对慢性病人群的健康干预[39];上海市嘉定区、陕西省咸阳市所属社区建立的“体医融合”平台,以医疗卫生主管部门、社区机构和体育行政主管部门等部门协同方式,在社区进行体质监测、体育指导服务等,对慢性病人群以运动处方形式进行干预防治[40-41]。但是,这些在形成“体医融合”的疾病管理与健康服务模式上尚有待进一步完善运行机制。

“体医融合”是指在疾病预防、临床治疗和康复各阶段中,相关人员将医学和体育学的专业知识、方法、手段综合应用,促进全民健康的手段和健康干预模式,“体医融合”是贯穿人的生命全周期的[42]。构建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运行机制,首先要厘清我国城市社区是如何管理、运行的。目前,我国城市社区的管理体制是以基层党组织和基层政府、群众性自治组织多元管理主体相统一,多元管理手段相结合的基层社会管理体制[43]。街道办事处或社区行政事务管理中心是社区管理的主导力量;社区居委会、社区社会组织是社区管理主体。

在上述社区管理体制下,创新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的运行机制。这一运行机制是指事物在有规律的运行过程中,影响这种运行的各组成部分的结构、功能及其相互作用,以及这些要素产生影响、发挥功能的作用过程和作用原理[44]。一般事物运行机制主要涉及资源共享、任务协同、合作模式、制度建设、绩效管理等方面[45],这就要求必须创新管理机制,明确管理部门主要职能和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的实施路径。3.1.1  制定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管理机制

我国社区卫生服务体系的工作机制中尚没有建立起配套的健康管理组织架构[46]。当前,要充分发挥地方政府的主导作用,在社区卫生服务管理部门成立专门管理“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的部门,形成“专事”“专职”“专办”。

在“体医融合”促进全民健康的背景下,加强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干预服务模式的顶层设计。由地方政府牵头,召集地方卫生行政主管部门、体育行政主管部门和街道办事处探索在多部门协同治理框架下,解放思想,成立“社区健康委员会”,该委员会成员由3个部门组成,并隶属于街道办事处。社区健康委员会与卫生行政主管部门、体育行政主管部门建立协调机制决策社区开展“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为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工作开展提供政策支持;“社区健康委员会”直接管理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社区居委会实施“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由此,形成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管理机制。

3.1.2  明晰社区健康委员会的职能及工作机制

在构建的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组织架构中,社区健康委员会不仅与卫生行政主管部门和体育行政主管部门协作与融合,同时也促进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社区居委会在社区“体医融合”促进全民健康工作层面上实现精准和深度融合。这就要明晰社区健康委员会的职能与各行政管理主体的关系,并制定工作机制(如图1所示)。

社区健康委员会的主要职能:1)制定社区“体医融合”服务评价、激励等相关制度和目标,界定社区“体医融合”服务各管理主体的权责;2)协调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街道办事处辖区的社区居委会开展“体医融合”健康服务工作;3)搭建社区“体医融合”促进平台及提供经费保障,尤其是搭建辖区医疗服务部门与体育公共服务部门共享的居民健康信息大数据平台,创建“体医融合”平台的公共服务职位。卫生行政主管部门和体育行政主管部门从各自职能、业务角度建言献策,会同街道办事处组建“社区健康委员会”。同时,卫生行政主管部门结合医疗制度改革相关举措,管理与指导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构建与地方各级医院对接的分级诊疗、双向转诊制度及全科医生培养制度,促进“医”“体”资源深度整合;体育行政主管部门管理和组织社会体育资源向社区居委会配置,提供公共体育服务。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以自身医疗资源为依托,结合运动疗法为慢性病患者、术后康复患者提供运动处方;社区居委会作为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组织与协调体育行政部门提供的基本公共体育服务主体,在社区有序开展运动促进健康活动,同时,为满足社区居民对体育健身指导服务的多元需求,拓宽思路,引进和培育社区体育社会组织。

3.1.3  优化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路径

进一步优化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的工作路径。基于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的扁平化管理模式,重点发挥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社区居委会的作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组织专家和社区中的慢性病患者、术后康复患者建立医疗服务关系,将这些患者的信息录入社区居民健康信息平台,对需要医疗服务的患者进行干预,制定运动处方并接受医疗服务中心提供的医疗康复治疗;社区居委会组织建设体育健身指导专家团队,采集社区居民健康信息,录入社区居民健康信息平台,对社区居民的健康信息进行评估和追踪,与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诊疗数据形成社区居民健康“一体化”档案,由社区居委会组织建设的体育健身指导专家团队为社区病症较轻、且无需进行医疗干预的慢性病患者提供运动干预。同时,协调社区内的社会体育指导员定期为社区居民进行体质健康测试、运动技能培训和体育健身指导。

3.2  搭建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平台

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平台是在我国基层实施“体医融合”促进全民健康的抓手和路径。当前,我国社区健康服务平台建设相对滞后,尤其是社区居民健康信息系统的信息“碎片化”,从而使得社区居民健康信息不易形成共享。因此,在社区健康委员会的统筹治理下,依据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社区居委会各自的资源优势,搭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平台。

根据以上平台的信息系统总体框架结构,采用“互联网+”和多层互联设计,主要包括5部分,分别为“体医融合”的运动健身促进平台、运动康复实施平台、医疗服务干预平台、运动健康知识平台、社区居民健康信息平台。前3个平台为递进级的居民健康或疾病干预平台,分别面向健康人群、亚健康人群和患病人群服务。后2个平台为信息共享平台,其中运动健康知识平台面向社区全体居民,普及健康知識,开展健康教育;居民健康信息平台是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平台的“中枢”,对其他平台起支撑作用,以上所有平台的信息均汇集至此平台。

3.2.1   “体医融合”居民健康信息平台的建设

该平台建设主要通过现代信息网络通讯技术搭建“互联网+”的社区居民健康信息管理系统。以社区健康委员会为主导,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社区居委会协同建设。社区健康委员会预算筹措资金,加大社区信息化建设的力度,搭建互联网数据平台,为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提供硬件保障;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通过诊疗和医学检测,采集社区居民的疾病诊疗史、健康体检数据;社区居委会通过体质健康监测和健康体检采集社区居民的体质健康数据,社区健康委员会对社区居民所有健康数据进行整合与分析,各省市分别构建社区居民健康信息大数据平台,为社区居民的体育锻炼、康复保健及为医生临床诊断等提供健康信息支撑。

3.2.2  “体医融合”运动健康知识平台的建设

由社区健康委员会主导,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社区居委会协同建设运动健康知识平台,其目的是为提高全民健康水平、普及健康知识,使我国居民形成“大健康”理念。社区健康委员会举办健康讲坛,由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社区居委会协同遴选医学、运动康复医学、营养学、心理学、体育学等各方面专家为社区居民开展“百姓+大健康”讲堂,进行健康教育。

3.2.3   “体医融合”健康促进干预实践平台的建设

1)“体医融合”的医疗服务干预平台。由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建设,加强康复科室建设,引进运动康复人才和设备,增设运动康复治疗室,接收由全科医生、运动康复医生诊疗后需在运动康复治疗师单独指导下进行治疗的病症严重的慢性病患者,以及社区内需进行运动康复治疗的残疾人患者等。

2)“体医融合”的运动康复实施平台。由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社区居委会共同搭建。社区居委会协调运动康复师开展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病的运动干预活动,接收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诊疗症状较轻的慢性病患者, 由运动康复师进行团体辅导性的运动干预。

3)“体医融合”的运动健身促进平台。由社区居委会构建,社区居委会通过体育行政主管部门提供的公共体育服务、社区中的体育社会组织多元主体及社会体育指导员,建设全民体质健康测试平台、运动技能培训平台,为社区居民进行体质健康测试,并以此为依据,组织开展体育健身指导服务。

3.3  完善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体系

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進服务人才队伍建设是实施“体医融合”干预措施促进社区居民健康的保障和基石。本文从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队伍培养路径和制度保障两方面完善“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体系。

3.3.1  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培养路径构建

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培养有多种形式,结合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需求特点,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培养路径一方面是招聘普通高等院校毕业生,另一方面是对社区在职人员进行脱产或半脱产“体医融合”的相关知识培训。

2013年,《国务院关于促进健康服务业发展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指出[47],支持高等院校和中等职业学校开设健康服务业相关学科专业,引导有关高校合理确定相关专业人才培养规模。鼓励社会资本举办职业院校,规范并加快培养护士、养老护理员、药剂师、营养师、育婴师、按摩师、康复治疗师、健康管理师、健身教练、社会体育指导员等从业人员。基于以上政策,医学院校和专业性体育院校应结合当前我国健康服务业人才需求特点,加强“医体结合”的全科医生、运动康复师、社会体育指导员等复合型专业人才的培养,为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队伍建设提供支撑和保障。我国高等学校在培养“体医融合”复合型人才过程中,要立足于对教学方式的改革,在全科医学、康复医学及体育学专业人才培养中,引入新的教育理念,改革课程教学方式和教学实践,丰富教学内容,形成与“体医融合”对社会需求相适应的人才培养计划。同时,“体医融合”复合型人才培养体系各要素的内涵演变也是随着社会经济发展而发生变化的动态过程[48]。例如:叶春明 等[49]研究认为,我国开办社会体育专业的高等院校,要加强专业建设,加强教学改革,将《康复医学》《健康管理学》《临床医学概论》等课程融入社会体育专业培养计划。 3.3.2  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队伍建设的制度保障

建立有利于“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培养的体制与机制及工作平台是“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队伍建设的重要途径[50],而这一途径的保障就是制度建设。

首先,加强宏观层面的顶层设计,例如,将“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纳入社会保障体系;在地方探索“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服务社区的可行性渠道。温州医科大学针对基层全科医生短缺问题,从激励机制、执业资格及教育培训方面进行改革,构建了“国标省统,县管乡用”的多维联动的全科医生培养体系,为全科医生服务基层建立了一个长效机制[51]。

其次,社区健康委员会制定人才引进政策,调动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的主观能动性。人才激励包括:培训激励、情感激励、物质激励和晋升激励[52]。培训激励是为提高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在职人员的“体医融合”知识学习为目的,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在职人员提供经费支持,调动其参与培训的积极性。社区健康委员会针对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医务人员和运动健康指导人员建立人才培训制度。物质激励是通过在福利、待遇等方面制定物质激励措施,激发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员的工作积极性。晋升激励是制定社区人才职业发展制度。例如,建立适合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才发展的职称、职务晋升制度;设置运动康复职位等。情感激励是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部门要形成重视“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人员的氛围,在精神层面制定奖励机制。

4   结束语

立足于“大健康”视域,分析当前我国城市社区医疗卫生和社区体育服务的结合现状,从我国城市社区开展“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的工作机制、运行平台及人才队伍建设方面构建中国城市社区“体医融合”健康促进服务体系,以期为我国城市社区“體医融合”建设有所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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