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独》 与《宠儿》魔幻现实主义比较研究

2020-12-19 15:32
关键词:马孔多塞斯百年孤独

佟 靖

(佳木斯大学 外国语学院, 黑龙江 佳木斯 154002)

《百年孤独》 是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在魔幻现实主义高潮阶段创作的, 1982 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被誉为“再现拉丁美洲历史社会图景的鸿篇巨著”, 是20 世纪最重要的经典文学巨著之一, 对世界文坛产生了深远影响, 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中说“加西亚·马尔克斯以小说作品创建了一个自己的世界, 一个浓缩的宇宙, 其中喧嚣纷乱却又生动可信的现实, 映射了一片大陆及其人民的富足与贫困”; 《宠儿》 出自魔幻现实主义传播阶段美国作家托妮·莫里森之手, 1988 年获得普利策奖最佳小说, 1993 年荣膺诺贝尔文学奖, 被称为美国文学史上的里程碑。 两部作品都运用了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 将魔幻与现实完美结合, 展现出一个瑰丽的想象世界, 虚虚实实, 光影交错, 表达了作者对自身所处时代的政治和现实的抨击与批判。

一、 魔幻现实主义的概念厘定

魔幻现实主义(magic realism) 概念首次出现在德国文艺评论家弗朗茨·罗(Franz Roh )在1925 年的评论后期表现派绘画的专著中, 用来描述绘画的流派, 1927 年西班牙作家将其引入文学作品中, 拉丁美洲第一部魔幻现实主义小说集《雨》 在1928 年由委内瑞拉作家彼特里发表, 之后出现了米格尔·安格尔·阿斯图里亚斯, 代表作《玉米人》, 阿莱霍·卡彭铁尔代表作《这个世界的王国》 (又译作《人间王国》,1949)。 从20 世纪50 年代到70 年代, 是魔幻现实主义的鼎盛期。 在这一时期, 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家队伍不断壮大, 新的作品也在涌现, 胡安·鲁尔福、 加西亚·马尔克斯等作家加入了魔幻现实主义作家的行列, 成为其中的佼佼者, 奉献出了堪称经典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品。 胡安·鲁尔福的代表作是《佩德罗·巴拉莫》, 它对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产生过重要影响, 也对中国作家如莫言、 郑万隆的创作产生过影响。 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巨著《百年孤独》 中魔幻现实主义特征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也是拉美小说中的优秀之作, 问世后好评如潮。 这些作品以拉美寡头黑暗统治的现实生活为创造土壤, 吸收、 融合了古印第安文学、 现实主义文学与西方现当代文学的精髓, 以真实为基本立足点, 反映和揭露拉丁美洲黑暗如磐的现实。

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以小说的体裁, 以神奇、魔幻的表现手法描写拉丁美洲各国的现实生活。“把神奇和怪诞的人物和情节, 以及各种超自然的现象插入到反映现实的叙事和描写中, 把现实的政治社会变成一种现代神话, 既有离奇幻想的意境, 又有现实主义的情节和场面, 人鬼难分,幻觉和现实相混”, 营造出一种魔幻和现实相融合、 看似魔幻其实真实的表现风格, 所以人们将其冠名为“魔幻现实主义”。 魔幻现实主义不同于超现实主义, 作品中展现的梦幻的虚拟世界不是捏造的, 所有荒诞离奇的、 超自然的想象都可溯源到真实可见的现实生活。 为了达到艺术效果, 作家为现实披上一层光怪陆离的神奇外衣,根本目的是反映现实生活, 揭露社会本质。 阿根廷著名文学评论家安徒生·因贝特曾对魔幻现实主义有着如下阐释: 魔幻现实主义作家的根本目的是借助魔幻表现现实, 而不是把魔幻当成现实来表现。 魔幻现实主义以唯物主义哲学为理论基础, 总体基调往往是乐观、 积极、 蓬勃向上的,这也使得在政治经济相对落后的社会条件下, 拉丁美洲的现实主义文学赢得领先世界的文学成就。

二、 《百年孤独》 《宠儿》 中魔幻与现实的疏离与契合

《百年孤独》 以加勒比海沿岸小镇马孔多的百年兴衰为背景, 描写了布恩迪来家族七代人在一个世纪里的崛起与衰落的过程, 映射了拉丁美洲风云万变的百年变迁史。 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 这部作品中, 始终遵循魔幻现实主义“变幻想为现实而不失其真实” 的创作原则, 每一个充满魔幻的描写都能在拉丁美洲的现实中找到它的足迹。 马尔克斯说: “我生于长于加勒比地区, 熟悉他的每一个国家、 每一个岛屿, 我用尽心力构思和创作的东西远比不上现实更令人惊奇, 我只是尽我所能用诗的手法移植现实, 每一处描述都 是有事实根据的。” 小说中的马孔多小镇处于19 世纪中期的史前社会, “那时的马孔多是一个有二十户人家的村落, 湍急的河水清澈见底, 河床里卵石洁白光滑宛如史前巨蛋。 世界新生伊始, 许多事物还没有名字, 提到的时候尚需用手指指点点” (马尔克斯, 2011: 1)。 可见当时人们居住的房屋、 生存的环境、 生活的方式也都是原生态状态。 马孔多小镇那种封闭的、 与世隔绝的田园生活就是拉丁美洲在被入侵之前人们生活状态的一种真实写照。 在当时的法官和军人入侵马孔多小镇后, 在土地被侵占的同时, 也带来了西方的文明, 如电灯、 电影、 火车等。 作者在这段的描写中以魔幻的色彩对真实的历史事件加以阐述—— “ (吉卜赛人) 他拽着两块金属锭走家串户, 引发的景象使所有人目瞪口呆: 铁锅、 铁盆、 铁钳、 小铁炉纷纷跌落, 木板因钉子绝望挣扎、 螺丝奋力挣脱而吱嘎作响, 甚至连那些丢失多日的物件也在久寻不见的地方出现, 一窝蜂似的追随在梅尔亚德斯的魔铁后面” (马尔克斯, 2011: 1)。 马孔多小镇下了一场持续四年多时间的雨, 布恩迪亚家族最后一个人一出生就被蚂蚁吃掉, 以及在小说的最后, 飓风卷走了消亡的马孔多小镇, 这些情节带有夸张成分但仍有据可查。 拉丁美洲属于热带雨林气候, 受自然条件的影响, 会出现连续暴雨的天气, 也时常出现飓风。 气候的多样化导致当地的生物变异, 蚂蚁变得体形巨大, 数量惊人, 甚至有啃食活人的现象。

《宠儿》 是一部描写鬼的小说但它取材于真实的历史事件。 一位名叫玛格丽特的女奴带着几个孩子出逃, 但终未逃脱奴隶主的魔掌, 为了不使孩子沦为奴隶, 她毅然割断最小孩子的咽喉。这一事件深深地触动了莫里森, 激发了她的创作灵感, 她以这一故事为线索, 凭着丰富的想象力, 加上浓烈的魔幻色彩, 用大量的篇幅去描写鬼魂和梦境, 造成一种人与鬼、 梦境与现实的交融的场景, 引得人们浮想联翩。 小说始于124 号一个充满怨恨的、 鬼魂出没的房子, 里面居住着塞斯、 萨格斯和丹佛, 还有被塞斯杀死十八年后不断纠缠她们的小鬼魂。 鬼魂折磨着房子中每一个活着的人, 让她们不断想起过去, 越想摆脱越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恐惧中。 这个看似不合理的鬼故事在黑人文化中可以找到它存在的合理依据。黑人传统文化认为, 人在死后, 肉体消失了, 灵魂是可以和生者共存于世的。 莫里森在一次采访中这样阐释了宠儿这一人物: 宠儿兼具人鬼两重性, 是塞斯死而复生的女儿, 也是海上奴隶贸易的“幸存者”。 作品从黑人的视角运用魔幻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 描写了塞斯一家人的悲惨经历, 反映了奴隶制下成千上万黑人悲惨的命运。

这两部叙事性的作品既包含许多现实历史的真实成分, 又把许多非理性、 荒诞的幻想因素杂糅进小说的细节中, 带来一种现实的魔幻与魔幻的现实的艺术效果, 相互辉映、 相互依存。 作家试图借助魔幻来表现现实, 如同魔术师变幻或改变了事实的本来面目, 创造出一种带有幻想色彩或魔幻色彩的“新现实”。 这种新现实可以不受自然法则、 逻辑性和正常思维的约束与支配,恣意充分地表达作家的情感。 在现实中无法宣泄的呐喊与不满, 通过作品虚幻的表象映射黑暗的社会现实和统治阶级的残暴与血腥, 反映了社会底层人民的苦难生活。 虚幻是粉饰现实的一种工具, 其目的是更彻底地揭示社会现实。 如果说现实主义小说用镜子来反映生活, 魔幻现实主义就是用哈哈镜来透射社会现实, 反映时代特征。 两部作品将魔幻与现实完美结合, 称得上是魔幻现实主义的经典之作。

三、 《百年孤独》 《宠儿》 中魔幻现实主义表现手法

(一) “时空倒错” 多角度的叙事方式

魔幻现实主义作家往往打破了传统的平铺直叙、 直线叙述模式, 创造性地采用“时空倒错”的多角度叙述方法, 在时间交错颠倒中展开情节, 从几个截然不同的角度来叙述故事。 采用倒叙和多视角叙述方式, 把现实生活中的正常逻辑打破, 重新安排, 使作品既有艺术魅力, 也能给读者留白, 让其在阅读作品时也参与其中。

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 中很好地使用时空交错的多角度叙述方式, 并且一再重复出现,一环接一环, 环环相扣, 结尾呼应开篇, 形成一个轮回的圆圈, 在给读者带来悬念感的同时, 又体现拉美社会近百年来的孤独状态。 文章开篇写道: “多年以后, 面对行刑队, 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父亲带着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作者将过去、 现在和将来等三个时间维度同时囊括在作品开篇的这句话中, 故事由此展开, 从当下到未来, 再回到过去, 故事情节就在这时间轮回中延伸开去, 不同的时间点在共同的圆圈中巧妙结合在一起, 描写拉丁美洲百年的孤独的社会现状, 直击作品主题。 作品中出现多种重复现象, 以此验证轮回。 比如: 在人物姓名和性格上, 在布恩蒂亚的子孙中, 男性取名奥雷良诺和阿卡蒂奥, 女性取名阿玛兰塔和雷麦黛丝。奥雷良诺都很孤僻, 但有敏锐的头脑; 阿卡蒂奥都有胆量, 往往比较冲动。 祖孙、 父子同名, 让读者初读时, 困惑分不清人物关系, 再读之后,便会惊叹于作者这般轮回、 反复、 响应循环的精心安排, 真正透射了这小镇封闭与世隔绝落后的社会现实, 这正是饱受殖民之苦的拉丁美洲的真实写照。

托妮·莫里森在《宠儿》 中打破故事发生的原有时间顺序叙述方式, 运用跳跃性和神秘色彩, 用人脑中记忆片段的形式, 把过去和现在发生的事件交错在一个空间里。 小说的每个部分都以描述124 号开始, 这是一个充满着恶意, 充斥着怨恨的房子, 接着作者开始讲述作为黑人母亲的贝比撒格斯祖母卖身为女儿买墓碑的悲惨故事。 以倒叙为主的叙事方式, 凸显了小说中的人物对往事的逃避, 而又摆脱不掉的梦魇, 深度刻画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黑人女性的艰难生活现状, 还有作品运用多重叙述视角对塞丝杀死宠儿事件进行讲述。 奴隶主、 黑人斯坦普·沛德和塞丝等三个人从各自不同的角度对同一事件加以描述, 三个人的叙述各不相同, 激发读者的想象,也让作品中的人物形象更加鲜明、 真实, 故事更加客观、 完整、 可信。

(二) 现实与神话传说相融合的情节设计

魔幻现实主义作家通常能颇具匠心地将触目惊心的现实和源于神话、 典故、 传说中奇幻、 怪诞的成分, 自然地融合起来, 增添作品的魔幻色彩, 加强了作品的艺术思维, 扩大了作品的时空范围, 增强了艺术作品的感染力。

殖民者入侵拉丁美洲后, 带来了西方科学文明的现代化生活, 同时拉丁美洲也保存着原始部落图腾崇拜式的生活方式以及各种宗教迷信封建活动。 这些跨度极大、 差异迥然的生活形态非常和谐地融合成一体, 形成了拉丁美洲独特的“神奇” 现实。 《百年孤独》 这部小说大量借用印第安人的传说、 阿拉伯神话、 《圣经》 故事和东方神话, 运用鬼魂、 预言、 征兆等魔幻符号,把虚无缥缈的幻觉和现实完美结合在一起, 营造出一种似是而非、 难以捉摸的超现实的魔幻气氛。 比如, 在印第安文化中, 人死后, 鬼魂依然可以和活人生活在一起, 他们形象似人, 与人交谈, 同行同住, 不会伤害人, 只会让仇人不得安宁, 于是有了普罗登肖这样的幽灵。 小说中吉卜赛人带来的一条飞毯, 在村庄的上空兜了几圈的情节, 借用了《天方夜谭》 的故事; 马孔多小镇兴衰有着《圣经·创世纪》 和《希望之乡》的影子; 布恩地亚携家眷离开里奥阿查, 不免让人想到《圣经·出埃及记》; 四年十一月零二天的大雨与《圣经》 中《诺亚方舟》 的故事不谋而合。 这些看似荒诞、 不合理的情节设计, 让作品披上一层魔幻、 神秘的外衣, 化现实为魔幻,深刻表达出哥伦比亚百年孤独的作品主题。

作为一名非裔作家, 莫里森在小说《宠儿》中引用了《圣经》、 希腊神话、 非洲神话原型和民间传说, 塑造人物形象, 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小说扉页上的警句: “那本不是我子民, 我要称为我的子民; 那本来不是我宠儿, 我要称她为宠儿。” 这句话出自《新约·罗马书》, 包含浓厚的圣经意味。 塞斯生活的“甜蜜之家” 种植园,如同他们的“伊甸园”, 象征着上帝的爱弥又帮助塞斯等奴隶成功逃脱了奴隶主压迫。 之后, 作品是这样描写宠儿诞生的, 在亥俄州河边, 她们被奴隶追赶走投无路, 塞斯望着一段幽暗的河水, 一走进这条河, 河水从所有窟斑里钻进来,漫到塞斯的臂部。 塞斯的一只手伸到背后, 一把抓住船缆, 同时爱弥轻轻地钳住了脑袋。 之后,河床里露出一只小脚, 踢着船底和塞丝的屁股。莫里森借用《圣经》 中的神话“诺亚方舟” 的故事, 在洪水般无情社会中, 小船这一生命之舟点燃底层绝望的奴隶们生命的激情和生存的希望。 幸福生活是短暂的, 塞斯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继续做女奴, 亲手杀死宠儿, 这一美狄亚式的母亲的形象让人唏嘘。 18 年后, 宠儿借鬼还魂,不断纠缠折磨她的母亲和妹妹, 表现了非洲神话中的生死观念, 死亡意味着重生。 莫里森运用神话原型, 为小说披上魔幻的外衣, 丰富了人物的内涵, 增添了故事情节的曲折性。

(三) 象征写作手法的巧妙运用

象征手法既是象征主义乃至整个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最重要的表现手法之一, 也是魔幻现实主义里使用得最多、 最得心应手的表现方法。 它增加了作品广阔性、 深刻性, 使小说更具有美学价值。 马尔克斯和莫里森在小说中象征手法的运用可谓娴熟而老道。

穿插在《百年孤独》 不同章节中的黄色象征着不幸、 悲剧或死亡的来临。 当布恩蒂亚死亡时, 窗外下起了细微的黄花雨。 作者把黄色的花朵比作暴雪, 夸张地写道: “马孔多仿佛盖上了一层厚实的地毯, 以至于只好用铲子和耙子为送葬队伍清理道路。” 工人巴比洛尼亚被菲兰达打伤时, 房间里到处都是黄蝴蝶。 作者在描写病患、 离散、 失败和死亡等灾难的发生, 或想表现小说中人物的苦闷、 无奈、 忧郁和孤独的悲伤心境时, 总是第一时间使用黄色之物。 《百年孤独》 是“一部意蕴丰富的史诗性作品”。 独特的悲剧震撼力使《百年孤独》 历久弥新。 寓意深长的象征手法经过马尔克斯的精心使用, 更加深了作品的悲剧意蕴。 奥雷连诺第二个女儿梅梅学习英语, 接受美国朋友的大英百科全书, 象征了马孔多小镇原始生活遭受着美国的种植园主文化入侵。 马孔多历经了原始封闭的小村、 繁华喧闹的市镇、 飓风过后的消失殆尽, 看似描写小镇的百年兴衰变迁, 实则象征着哥伦比亚乡村发展的悲剧命运。 飓风也象征着不可阻挡的人类进步文明和具有强大生命力的新生力量彻底地摧毁拉美大地的黑暗与停滞、 愚昧与落后。 再如, 小说中马孔多小镇的居民得了一种会传染的失眠症, 人们不得已把身边的物品贴上标签, 注明名称和用途。 这一情节象征了拉丁美洲人民铭记历史、 反抗压迫、 争取民族解放的百年孤独奋进的历程。马尔克斯内心坚信拉丁美洲已经摆脱孤独, 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是新生的、 团结的、 朝气蓬勃的理想的拉丁美洲。 这种贯穿于每一个魔幻现实主义作家作品的无形的精神信念使得魔幻现实主义的总体基调是乐观、 积极、 蓬勃向上的。

红色在《宠儿》 中频繁再现, 不同的情节、不同的具体象征对象具有不同的象征意义。 红色玫瑰象征塞斯、 丹芙和保罗共同生活的新开端;红色公鸡冠象征着男子的气概; 红色的天鹅绒象征着女佣满怀希望的未来。 塞斯的小女儿丹芙从小就喜欢在黄杨灌木的空地上玩耍, 树对孩子来说象征着宁静、 平和、 安全。 塞斯为了获得自由逃跑时, 保罗为自由奔赴北方时, 都不约而同地经过一片树林, 塞斯后背的疤痕像樱桃树, 树在这里象征了自由、 美丽与顽强。 莫里森以细腻的感情, 运用象征主义的表现手法、 人鬼交融的情节, 有力地鞭挞了不公平的社会制度, 深度刻画了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黑人女性的艰难生活现状,表现出对黑人女性的同情, 更是对压迫黑人制度的反抗, 深刻揭示了作品的主题。

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 和莫里森的《宠儿》 以荒谬离奇的故事情节、 时空倒错的叙事方式, 融合神话故事、 宗教传说以及独具匠心的表现手法, 将魔幻与现实完美结合。 两位作家立足自己的时代, 吸收本民族优秀的文化传统, 揭露社会弊端, 抨击黑暗现实。 带有浓厚本土色彩的魔幻现实主义代表着拉美文学和黑人文学的最高成就, 也在世界文学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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