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奇葩小国斯威士兰

乘物游心

斯威士兰是一个位于非洲东南部的内陆小国，尽管只有1.73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人口也不过139万，但却有翠绿的山峰、纵横的沟壑、起伏的山谷和奔腾的瀑布，风景十分秀丽，并非人们印象中的非洲那般原始荒芜。

历史上，在经历了漫长而坎坷的岁月后，斯威士兰摆脱了大英帝国的控制，成为了独立的国家。但迄今为止，它依然禁止政党参加选举，是世界上少数几个仍实行绝对君主制的国家之一。

同时，斯威士兰也是世界有名的“短命之国”，人均寿命全球最短，只有35岁，艾滋病的感染率全球最高。即使这样，这个国家依旧盛行一夫多妻制，国王带头娶妻上百，繁衍子孙上千人，并且每年还要召集10万少女进行赤裸选妃。他的众多奇葩行为举世震惊，也遭到了当地百姓的激烈抗争。

斯威士兰地处南非高原东南边缘德拉肯斯山脉的东坡，北、西、南三面均为南非环抱，仅东面部分国土与莫桑比克接壤。南北距离不超过200公里，东西距离不超过130公里，是非洲最小的国家之一。

斯威士兰不仅在地理位置上与南非紧密相连，其近代史也纠缠在南非的历史进程中，是黑人、白人和英国殖民者之间角力的产物。

和南非一样，斯威士兰最古老的原住民是科伊桑人。这一种族从身体特征到语言都十分原始，平均身高约为1.4米，有内眦眼褶，在黑人当中具有明显的辨识度。到15世纪，发源于非洲北方的班图人大规模进入南非，并在荷兰殖民者对科伊桑人实行残忍屠杀之后，逐渐成为南非主要的黑人族群。18世纪中期，班图族中一支部落的首领恩格瓦尼三世率领族人进入了现在的斯威士兰地区，并在洛班巴建立了都城。

从此，斯威士兰便开启了它的王国时代。第三代君主索布扎一世通过武力征服和怀柔兼并，让周边具有悠久历史的黑人部落纷纷归附；在第四代君主姆斯瓦蒂二世的统治下，斯威士兰完成了民族内部的整合，也建立起一套完整的君主专制制度，斯威士兰王国这个名字由此诞生。就这样，在19世纪初，斯威士兰成为南部非洲版图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然而，就算再强盛的地方势力，也无法彻底抵挡欧洲侵略者的坚船利炮。趁着荷兰人在欧洲和法国打得不可开交，英国趁机侵入了荷兰在南非的殖民地。20世纪初期，英国人将斯威士兰纳入自己的“保护”之下，统治长达60余年，直至1968年，斯威士兰才宣布独立。独立五年后，国王索布扎二世便悍然废除宪法，取缔一切政党，独揽行政、立法和司法大权，实行君主专制政体。索布扎二世去世后，现任国王姆斯瓦蒂三世虽于2006年颁布新宪法，赋予国民部分人权、言论和结社自由，也承诺保障司法独立，但并未触及解除党禁，以及国王对司法、行政、议会事务拥有的绝对权力。时至今日，斯威士兰在非洲大陆仍是最专制、最黑暗、最封闭的国家。

尽管紧邻南非，斯威士兰和很多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国家一样，仍然贫穷落后。这个国家连一座真正的城市都没有，最繁华的首都姆巴巴内，也不过是一副乡间小镇的模样。这里绝大多数国民都以种地为生，仅有的几个工矿企业也都是中国台湾企业，或者国王的私人财产。

斯威士兰国小民寡，在世界上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但却有两项指标位列全球第一：一是国民平均寿命不到35岁（2008年统计仅为31岁），是世界上名副其实最短命的国家，没有之一；另一项则是艾滋病感染率高达43%，也居全球最高。“贫穷”和“短命”是该国最显著的标签，全国只有10%的人能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而63%的人生活在贫困线下，约80%的人没有一日三餐——这不是他们的生活习惯，而是因为穷吃不上饭，所以不得不减掉一餐，甚至两餐。整个国家以农业生产为主，但耕种面积却仅为14.3%，这样的经济结构，注定了国家的经济走向。而经济的欠发达，直接影响生活、医疗卫生水平，自然也就决定了国民的平均寿命。

贫穷往往伴随着落后。

在斯威士兰，至今仍然保持着许多原始部落生活的遗风。这里的妇女地位不高，盛行一夫多妻制，还有换妻的习俗。其实在这里基本上没有婚姻制度，这个国家的语言里也没有“离婚”一词，但男人可以休妻，将老婆赶回娘家，并要回当初作为聘礼的牛，然后再娶一个。

斯威士兰前任和现任国王都是一夫多妻制的有力践行者。前任国王索布扎二世，他的一生堪称传奇：在位61年，一共娶了120多位妃嫔，而且雨露均沾，生下了1000多位子孙。现任国王姆斯瓦蒂三世是索布扎二世第67个儿子，相较其父亲而言，拥有15位妻妾、35名子女的他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这位“纯情”的国王每年都会在选妃大典上挑选一位年轻貌美的王妃，但他最近的一次纳妃要追溯到2017年，据说近几年没有纳妃，是因为没有看中的少女。

说到选妃，就不得不提“芦苇节”了。这原本是斯威士兰的传统节日，堪称非洲化石级的文化遗产。芦苇节起源于少女的成人节，是为了张扬少女的女性气质，展示她们纯洁的身体，庆祝少女成人和表示贞洁的传统盛会。因此，所有参加这一节日的女孩必须是未婚的处女。无论平时衣着如何，节日期间她们都只穿着五颜六色的短裙，上身赤裸毫无遮拦。节日里，成千上万的婀娜少女手持象征贞洁的芦苇载歌载舞，尽情狂欢。在姑娘们眼中，芦苇节上展示的不仅是自己的青春魅力，更是斯威士兰独特的民族文化。

过去的芦苇节主要目的是教育少女们劳动的重要，以及为皇太后提供足够的芦苇修葺宫殿，但从1999年开始，国王姆斯瓦蒂三世直接将这个节日变成了自己的选妃大典，他每年都会从中挑一位喜欢的少女做王妃。

芦苇节会持续八天，每年由斯威士兰的“大巫师”依据太阳历选定“黄道吉日”（一般在8月底9月初），而后报请国王，再向外界宣布举办日期。

第一天，全国380个部落选拔出来的女孩们（当地语称Imbali，意为花朵），在各自酋长的带领下前往皇室村落登记报到。随后几天里，“花朵们”按不同年龄分组，在皇室公主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徒步前往河边收割芦苇。每人要砍下20根芦苇带回皇家村落，这是她们参加庆典活动的入场券。

至第六天下午，“花朵们”早已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装扮好，梳一个独特的发型，整理好色彩鲜艳的舞裙，手持芦苇，光芒四射地前往皇室村落。在等待入宫时，她们就开始舞动起来，双脚会随着节奏用力踩踏地面，扬起尘土，手中的芦苇也随之舞动。按照当地风俗，如果芦苇迎风折断，就说明女子不是贞洁之身，所以女孩们会格外呵护手中长长的芦苇。

第七天是全国公共假期，也是整个节日的最高潮。少女们上身赤裸，仅以各色的穗子装饰颈脖，下身则穿着系有彩球的短裙，脚踝上还戴着咔嗒作响的脚镯，在头插红色羽毛的公主们带领下，以方阵的形式入场，跺着脚，唱着歌，步调一致且不知疲倦地摇摆舞动。国王姆斯瓦蒂三世会亲临活动现场，带着他的部下到各个方阵间穿梭巡游，物色自己的下一任王妃。能够有幸入得国王之眼的女孩从此一步登天，开始宿则别墅行宫，行则宝马香车的奢华生活。

舞会的最后一天，国王会命人宰杀25头牛，而女孩们则在满意地吃完牛肉后各自回家，一年一度的芦苇节就此落幕。

一年一度的芦苇节往往以“成千上万袒胸露乳的少女们”和“每个男人魂牵梦萦的地方”作为噱头，吸引着各地游客前来观光。而兴师动众、声势浩大的芦苇节花费不菲，也遭到外界的批评。

实际上，尽管几乎六成的居民仍处于赤贫状态，但姆斯瓦蒂三世却力压西班牙和日本皇室，以20亿美元的净资产名列福布斯全球最富有的君主排行榜第15位。2020年，斯威士兰GDP为39.62亿美元，从人均3415美元来看，在南部非洲可以排到前列；但全国一半的财富都被国王占为私产，肥了国王，贫了人民，贫富差距令人咂舌，典型的“穷庙富方丈”。根据报道，姆斯瓦蒂三世每年还要财政拨款6100万美金作为皇室经费，甚至还从国家银行拿钱，硬生生把银行掏得破产倒闭。

这位国王富可敌国，极尽奢靡，不仅娶了15位妻妾，还十分贪图享乐。虽然国家穷，却并不妨碍他大手笔一次性购买19辆劳斯莱斯、120辆宝马车，以及两架私人飞机。此外，他还为自己和妻子们建了13所宫殿，耗资2000万美元。

虽然姆斯瓦蒂三世为自己和妻妾们挥金如土，但后宫却并不安稳。先是第5位王妃玛戈娃萨因与一名23岁男子私通，被打入冷宫；而后第6位王妃赫瓦拉悄然出走，成功逃离斯威士兰之后公开谴责国王对自己的虐待，给了姆斯瓦蒂三世一个大大的“耳光”；然后是通过选妃大典娶来的第12位王妃，在失宠后竟然出轨司法部长……妃子出逃、出轨，甚至还上演了国王用计捉奸的戏码，如此王室简直狗血至极！

作为王国的绝对君主，姆斯瓦蒂三世不仅有钱，而且任性。他可以自己任命议员，挑选首相、内阁成员，也可以否决任何他不喜欢的决定，但这些都不过是君主专制下的基本操作。他颁布的那一道道匪夷所思的法令，才真正令人瞠目。

由于国内艾滋病肆虐，姆斯瓦蒂三世曾下令在感染者臀部印上永久烙印，发生性行为之前对方可以先看看对方的屁股上有没有盖章，以此来减少通过性行为传播病毒的概率；也曾下令全国五年内禁止性行为，但是对于这个性观念极其开放的黑人国家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这一“反人性”的举措反而使得滥交、嫖妓、堕胎甚至杀婴等行为盛行，最终只能废止。他还下令未成年女性必须保持贞洁，对侵犯少女者罚一头牛，自己却转头就迎娶了一位17岁少女作为妃子，彻底游离于法令之外，最终为了平息民愤，他被判罚了一头牛，但这对于拥有巨额财富的国王而言，实在不值一提。即便在电台发表演讲时，斯瓦蒂三世也时不时冒出奇葩言论，他曾说：“全世界出现那么多疾病的原因是由于女性穿裤子。”所以，斯威士兰曾有一条法律规定：女性不能穿裤子，否则会被当街脱下和撕碎。

这就是斯威士兰，在现代文明的洗礼之下，依然倔强地保持着原始、落后、贫穷、封闭的奇葩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