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扞格到融通:《坛经》禅净关系再探析
——以云栖祩宏的辩讹为中心

2021-01-05 09:04
阴山学刊 2020年6期
关键词:净土禅宗

黄 越 泓

(北京大学 哲学系,北京 100871)

近代以来,随着中国敦煌本《坛经》以及日本惠昕本《坛经》的先后重现于世,学术界和佛教界对《坛经》的探讨得以在更大的范围内开展,时至今日依然方兴未艾。《坛经》对开悟、修行、持戒等传统佛教义理均有创造性的阐发,但由于种种原因,《坛经》中记载的一些内容也引发了后人的争论,有关“西方净土”的说法就是其中之一。

云栖袾宏(1535—1615)是明末四大高僧之一,主张禅宗、净土殊途同归,融通禅净两种修行法门,被后人尊为净土宗第八祖。

云栖袾宏提倡禅净融合,旨归净土,故而对禅宗经典中非议净土的内容十分不以为然,他在《竹窗三笔》和《阿弥陀经疏钞》中认为执《坛经》的记载非议“净土”者是“谬之甚者也”。

六祖示不识字,一生靡事笔研。《坛经》皆他人记录,故多讹误。其十万八千、东方西方等说,久已辩明。中又云:“但修十善,何须更愿往生?”夫十善,生天之因也。无佛出世,轮王乃以十善化度众生。六祖不教人生西方见佛,而但使生天可乎?其不足信明矣。故知执《坛经》而非净土者,谬之甚者也。[1]

云栖祩宏试图弥合禅净之间的理论罅隙。他认为六祖《坛经》之所以出现非议“西方净土”的说法,是因为此经并非惠能亲自著述,而是经由他人笔录导致了讹误。为何云栖祩宏认为在中国流传久远、影响广泛的《坛经》存在讹误?为何云栖祩宏要批判执《坛经》非议净土者?本文拟从版本对照、思想史发展脉络、判教理论等多个角度对这些问题进行分析,探讨云栖祩宏试图消解禅净内在张力的理路、效果,并试图复原历史语境下早期禅宗以及唯识宗对于“西方净土”的理解和态度,以期拓展《坛经》禅净关系的研究内涵与外延。

一、云栖袾宏的立场及理路

云栖袾宏在《阿弥陀经疏钞》中从四个角度阐明了他对《坛经》中有关“西方净土”内容的理解:

问:“既六方诸佛,共赞西方。云何六祖不随佛赞,反似斥无,其故安在?”

答:“此有四意,一为门不同故;二似毁实赞故;三不为初机故;四记录有讹故。”[2]

云栖袾宏认为《坛经》中出现的非议净土的记载,应该从四个方面予以正确理解:

第一,净土宗和禅宗的理论基础和修行方法存在差异。

禅宗的教法在于强调自性清净解脱,净土的教法则通过仰仗他力解脱,两家理论基础和修行方法各不相同,而实乃契合不同的众生根器;理无二致,教法不同而已。恰如《坛经》所言“人有两种,法无两般”,若禅宗诸师所遇乃契合净土根器之信众,则当教以净土之法,若净土诸师遇到契合禅宗根器的信众,亦当以禅宗之法而施教,“故六祖与净土诸师,易地则皆然也。”[2]

第二,此段记载中,惠能看似在批评净土法门,实际上是在赞叹之。

云栖袾宏认为,六祖说西方人造罪,并非否定净土世界的清净,而在于强调西方人的清净,进而说明清净之心的重要性,后人不能脱离语境而片面地认为惠能否定“西方净土”的存在。云栖袾宏认为,六祖所言“愿东愿西”,关键不在于方位的东西,而在于心地上为善为恶。“西方净土”之所以值得愿慕,就在于西方土地能够使人心生善,“喻如孔子生于东鲁,今有人言,齐人造恶,慕孔子求居鲁邦,鲁人造恶,慕孔子求居何国。盖谓为善是真学仲尼,何曾说无东鲁。六祖此言,正经中必以多善根,得生彼国之谓也,恶得云毁。”[2]云栖祩宏认为衡量儒者的关键并不在于居住于齐国或者鲁国,只要为善就是真正的儒者,不能因为鲁国有人造恶就否认鲁国的真实存在;同理,六祖所言亦在于褒赞学净土之人能够真心为善,不可因执取文句而废弃文意者,不可因惠能提及西方人造罪,就否定“西方净土”的真实存在。

第三,《坛经》阐明的义理不适用于所有人。

云栖祩宏认为《坛经》的说法直指人心,大根器之人听闻禅法可以见性成佛,但是禅宗单刀直入的语言风格并不能接引所有根器的听众,小根器之人若执此经妄议净土之论则是落入魔道,“故《坛经》者,慎勿示之初机,苟投非器,便落狂魔,诚可叹惜!”[2]

第四,惠能并不识文断字,《坛经》经由他人代笔,恐记录有误。

《坛经》记载的“十万八千”之里数与佛经不合,“《坛经》又言:‘西方去此十万八千里。’是错以五天竺等为极乐也,五天震旦,同为娑婆秽土,何须分别。”[2]《坛经》中记载惠能提及“西方去此十万八千里”,是记录者误将天竺至中国的距离作为“西方净土”至现实娑婆世界的距离,根据佛经记载,净土世界与现实娑婆世界的距离应是十万亿土而非十万八千里。

分析云栖袾宏的理路,可以看出他虽然站在净土的立场上对《坛经》中的相关内容进行批驳,但是并没有否定惠能在佛教历史上的地位。云栖袾宏认为,《坛经》之所以出现非议净土的内容,并非惠能的本意,他将《坛经》出现非议“西方净土”的现象归咎于客观因素,即记录者的笔误和后人的理解方式。

二、多重视角下的禅净关系探析

(一)文本记录是否存在讹误

《坛经》记载惠能解答韦刺史之疑惑的情节,本是现场讲解问答,由后人整理为文字。将现场演说转写成文字,转写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笔误,但仅以记载者的失误为由而推断非议“净土”之说并非惠能的原意,不能说是一个充分有效的论证。近代以来,中国和日本先后发现了不同版本的《坛经》。对于历史上争论已久的问题,当将各种版本的《坛经》放在一起进行比较时,亦可引发对于传统问题新的探讨,从而基于新的视角对传统的问题进行再反思。

因此,探讨《坛经》关于“西方净土”的记载是否存在讹误,可以基于不同的《坛经》版本进行对比分析。(1)在《坛经》的众多版本中,大体可以分为三个系统,即敦煌本系统、惠昕本系统和宗宝本系统。本文从以上三个系统中分别选取一个版本进行分析,敦煌本系统选取《旅顺博物馆藏敦煌本六祖坛经》(以下简称敦煌本),由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出版;惠昕本系统则取杨曾文先生校写的大乘寺本《坛经》(以下简称惠昕本),载于《敦煌新本·六祖坛经》附编(一)部分,由宗教文化出版社2011年出版;宗宝本系统则选取丁福保的《六祖坛经笺注》(以下简称宗宝本),载于丁福保笺注、哈磊整理的《坛经》,由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11年出版。本文将敦煌本、惠昕本及宗宝本《坛经》中关于“净土”的内容进行了整理,为便于分析,只将主要条目列于表1中:

表1 三个版本《坛经》“净土”记载相关内容对比

通过对比分析可知,关于“西方净土”的内容,《坛经》三个版本的详略不同:大众愕然的情节在敦煌本最详细,惠昕本次之,而宗宝本则根本无此情节的记载;里数十万八千的说法,敦煌本并无提及,惠昕本、宗宝本的记载则基本一致;三个版本关于“自性”的记载亦有不同,敦煌本认为“自家修清净,即是西方”,而惠昕本及宗宝本中则明确为“但心清净,即是自性西方”。

云栖袾宏认为《坛经》关于“净土”的内容不可信,原因有二:一是《坛经》引用的内容不符合佛经原典的记载;二是《坛经》宣扬的自性解脱的理念在无形中将禅宗法门的位阶置于念佛解脱法门之上。

不符合佛经原典的例证在于《坛经》“里数十万八千”与佛经所记载的“十万亿佛土”相悖,前者是天竺到中土的距离,后者是天竺到“西方净土”的距离,云栖袾宏因此认为《坛经》所记载的惠能讲法有误。

“西方净土”距此里数为“十万八千”的记载不见于敦煌本,在惠昕本、宗宝本中均有记载。为何早期敦煌系统的版本中没有提到里数?又为何里数“十万八千”与佛经所记载的“十万亿佛土”不符合?

《佛说观无量寿经》中记载“阿弥陀佛去此不远”[3],而在《佛说阿弥陀经》中则记载为“尔时,佛告长老舍利弗:‘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4]三个版本的《坛经》所提到的“西方去此不远”或者“西方去此不遥”都是出自《佛说观无量寿经》,可见惠能在讲解之时引述的就是《佛说观无量寿经》。

既然惠能已经提到了《佛说观无量寿经》“此去不远”之说,故而不大可能再同时引用《佛说阿弥陀经》的“十万亿佛土”而导致自相矛盾。关于“净土”的距离,《佛说阿弥陀经》所言的是“十万亿佛土”,而在《佛说观无量寿经》所言的是“去此不远”,这是净土宗自身体系的内在矛盾(净土宗理论体系对此有相应的解释,在此不论),若以此证明惠能所言失误恐有不妥之处。

笔者认为“里数十万八千”只是惠能讲法之时所使用的一种方便说法,是出自中国人的语言使用习惯。在日常的语言使用中,通常以“十万八千”指称遥远的距离,而恰好又与行十善除八邪在数字上符合,故而惠能在讲法时予以灵活使用,并非用以实指。实际上,天竺到中国的实际距离也并非“十万八千”里。惠能既然没有引用《佛说阿弥陀经》中“十万亿佛土”的说法,则其所指的里数“十万八千”就是讲法时指称遥远之处的一种方便说法,乃是为了与身中净土进行对比的方便而引用,不能据此就认为惠能误解了净土经典。

《坛经》多个版本均在不同程度上提及“西方人造罪”“愿东愿西”“何须更愿往生”等不利于净土的内容,其中“西方人造罪”的记载不见于敦煌本,只在惠昕本和宗宝本有记载,此内容看似有可能是后人增加的。如果综合全文分析,西方人能够造恶的观点在不同版本的《坛经》中均有体现,三个版本也都提到了“在寺不修,如西方人心恶”。由此可见,虽然惠昕本和宗宝本所记载的“西方人造罪”之说不见于敦煌本,但是不能据此认为此论点是后人增加,反而显示出“西方人造罪”的观念乃是多个版本《坛经》的一致观点。“愿东愿西”与“何须更愿往生”亦同时出现在三个版本中,虽然表述略有差别,但是主旨是一样的,都是强调修行者应该自净其心,自断恶自修善,而不是寄希望于“西方净土”的外力救济。

(二)契机与契理

契机、契理是理解佛教的重要原则。“机”即听众的根机与时代的思潮,听众根机因人而异,时代思潮时易世变,各有不同;“理”即佛陀的教法和佛法理趣,是源自佛陀代代相承的永恒之理。

云栖袾宏在《阿弥陀经疏钞》中提及《坛经》阅读者之根机的问题,认为《坛经》只适合上上根机之人,小根机之人依据《坛经》之说法非议净土则是落入“狂魔”。

根机的说法,是化解佛教义理矛盾的一个重要方法。由于听众的根机差别,就需要据此而对说法的内容进行调整,最终使所讲之法契合听众的根器,这就是佛教中非常强调的“契机”。

不能忽视的是,《坛经》中有关净土内容的阐发是在惠能回答韦刺史提问的背景下产生的,并不是惠能主动阐释的念佛能否往生“西方净土”。若谈及说法之机宜,首先就要契合韦刺史的根机,毕竟惠能是针对韦刺史的疑问而阐发了自己的观点,因此,不能脱离语言环境而断言某些人的根机不适合阅读《坛经》或者不适宜禅法解脱。

韦刺史向惠能提问之时自称“弟子”,可以看出韦刺史是一位皈依佛教的士大夫。韦刺史注意到在当时的佛教信众中十分盛行念佛往生西方的修行法门,但他对于净土信仰存在一些疑惑。惠能显然知道韦刺史提问的缘由,因此惠能的解答就必然要契合韦刺史及在场听众的根机。

惠能的解答可以分为两部分,在惠能自言能移动西方之前,他强调的是行“十善业”,在此之后,惠能强调的是“自性觉”。

惠能的解答特别强调“十善业”,即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恶口、不两舌、不绮语、不贪欲、不嗔恚、不愚痴。修十善业可以得人天善果报,同时也是往生西方的重要前提。惠能所提到的“但修十善,何须更愿往生”,在某种程度上肯定了人间的善业,而佛教提倡的人间的善业同时也契合当时的儒家伦理准则。

笔者认为,惠能的说法是否契机、契理,不应该仅从出家人修行的角度进行考量,而应着眼于提问者所处之立场进行全面考虑。从文中可以大致推断,韦刺史是一个信仰佛教的地方官员。从谈话者角度而言,六祖此番关于“净土”之言论,实乃因人施教,将佛教义理与现实世界的儒家伦理进行对接,通过弘扬佛教的人天之善劝化官员与百姓。惠能的回答既立足于佛教的义理,又考虑到韦刺史的特殊身份,惠能之说法可谓是真正的契机。

就“自性觉”而言,惠能将“西方净土”具体化为行为的慈悲喜舍、平直能净,提倡“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这与惠能一贯主张的自性自悟自修也是内在相通的,此可谓“契理”。

通过分析可知,惠能为韦刺史所做的答疑,是在充分考虑韦刺史以及现场听众后的应机讲法,并且提供一个切实可行的修行法门,同时符合禅宗所提倡的义理,惠能的说法当是契机、契理。

(三)早期禅宗关于“西方净土”的观点

众所周知,惠能与神秀同为五祖弘忍的门下弟子,弘忍之后的禅宗分化为南北二宗,分别以惠能与神秀为正宗传人。《坛经》是奉惠能为正统的南宗著作,而《楞伽师资记》则是基于北宗立场以神秀为正宗的北宗典籍。若欲全面了解早期禅宗对于“西方净土”的看法,则不能只关注《坛经》而忽略《楞伽师资记》。《楞伽师资记》中记载了四祖道信对于念佛求西方的观点:

又曰:“用向西方不?”信曰:“若知心本来不生不灭,究竟清净,即是净佛国土,更不须向西方。《华严经》云:‘无量劫一念,一念无量劫。’须知一方无量方,无量方一方。佛为钝根众生,今向西方,不为利根人说也。”[5]

从《楞伽师资记》中可以看出,道信认为念佛往生西方乃是佛陀向钝根众生开示的方便说法,对于利根修行者而言,空间距离丝毫不成为障碍,亦不需要归向西方。

道信并不否定称名念佛,但是不同于净土宗希冀通过念佛追求往生“西方净土”,道信认为可以借由念佛而进入“一行三昧”的境界,通过念佛进而觉知心佛不二,最终悟解实相。

善男子善女人,欲入一行三昧,应处空闲,舍诸乱意,不取相貌,系心一佛,专称名字;随佛方便所,端身正向。能于一佛,念念相续,即是念中,能见过去未来现在诸佛。何以故?念一佛功德无量无边,亦与无量诸佛功德无二。不思议佛法等分别,皆乘一如,成最正觉,悉具无量功德,无量辩才。如是入一行三昧者,尽知恒沙诸佛法界,无差别相。夫身心方寸,举足下足,常在道场,施为举动,皆是菩提……何等名无所念?即念佛心,名无所念,离心无别有佛,离佛无别有心。念佛即是念心,求心即是求佛。[5]

在道信的思想体系里,念佛并不仅仅是口称佛的名号,也不仅仅指念“阿弥陀佛”,而是在念佛中观想佛的功德,进入“一行三昧”的境界,最终实现心佛不二,实现“念佛就是念心,求心即是求佛”。此外,道信所持的净土观念乃是“唯心净土”,净土与解脱、诸法实相乃是不二之关系,“即是如来真实法性之身,亦名正法,亦名佛性,亦名诸法实性实际,亦名净土,亦名菩提金刚三昧本觉等,亦名涅槃界般若等。名虽无量,皆同一体”[5]。

与道信一样,惠能并不反对称名念佛,但并不以往生西方为修行目标。惠能在论及“净土”之时所强调的“自心”“自性”,乃是延续了禅宗的传统,与道信在论及“净土”时候强调“离心无别有佛”“念佛即是念心”可谓一脉相承。

由此可见,惠能关于“净土”的讲法或许并不是记录者所导致的错讹,反而是早期禅宗对“西方净土”态度的真实体现。

(四)别时意趣与唯识宗的“净土”观点

别时意趣,又被翻译为“别时意”,是佛陀为了摄受众生而使用的一种方便说法。对于别时意趣讲法的理解,不能仅从字面上分析其中的因果关系,而是要认识到佛陀讲法时的方便与真实并行。

真谛所翻译的《摄大乘论释》有如下记载:

论曰:二别时意。

释曰:若有众生由懒惰障不乐勤修行,如来以方便说,由此道理于如来正法中,能勤修行方便说者。

论曰:譬如有说,若人诵持多宝佛名,决定于无上菩提不更退堕。

释曰:是懒惰善根,以诵持多宝佛名,为进上品功德。佛意为显上品功德,于浅行中欲令舍懒惰勤修道,不由唯诵佛名,即不退堕决定得无上菩提。

论曰:复有说言,由唯发愿,于安乐佛土得往彼受生。

释曰:如前应知是名别时意。[6]

持名念佛法门的出现,乃是由于部分众生不乐修道,佛陀为了治懒惰障而采取的方便法门。《摄大乘论释》是唯识宗的经典,其中对于净土宗的判教说法固然不能为净土宗所接受,但是从中也可以看出,《坛经》出现净土信仰者不乐意接受的记载是完全有可能的,不同宗派之间所依据的经典不同,对于“净土”自然有多种理解方式。

三、结 语

宋明以后,中国佛教出现了禅净合一的趋势,但是早期禅宗的经典中依旧存在着否定“西方净土”的记载,这显然是净土信仰者所不能接受的。出于调和禅净两家的考虑,云栖袾宏把《坛经》中出现非议净土的内容归咎为记录者的笔误以及读者的理解方式未能契合祖师本意,在曲折地维护惠能地位的同时也巧妙地化解了禅净之间的内在矛盾。

综上,通过多个版本的梳理,并结合佛教思潮转变的分析,本文认为《坛经》中记载的惠能对于净土的说法并不是错讹,而是延续了早期禅宗祖师对“西方净土”的看法。云栖袾宏对于《坛经》中非净土内容所做出的解释,乃是站在禅净合流的立场下进行的回溯,目的在于扫除早期禅宗经典对于净土信仰所造成的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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