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五个发展阶段

2021-01-06 08:46徐琛党锐锋
学理论·下 2021年12期
关键词:发展阶段

徐琛 党锐锋

摘 要:社会发展动力问题是一切哲学都给予极大关注的问题。马克思和恩格斯在继承此前哲学成果的基础上,依凭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态度、遵循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经过萌芽、探索、形成、完善等发展阶段,构造起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以“历史合力论”的理论范式系统阐明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诸多动力因素,实现对以往一切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超越。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中国化阶段及成功实践表明,这一理论是当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好应对国际国内复杂形势必须遵循的重要原则。

关键词:社会发展动力理论;历史溯源;发展阶段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21)12-0047-04

社会发展动力理论是马克思主义科学性的突出体现,以“总体合力论”的视角剖析各种因素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将人类社会发展归结为多方合力而不是形而上学的单一动力,从而准确揭示和科学把握了社会历史发展规律。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贯穿于马克思恩格斯一生革命事业的始终。本文通过考察理论的不同发展阶段,并结合其中国化的具体表现,凸显其在当代仍具备的真理价值。

一、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萌芽阶段

对社会发展动力的探索首先由马克思开始。早期的马克思在历史观上信奉唯心主义,以自我意识观照社会发展,并借此写就博士论文。《莱茵报》期间马克思的唯心主义世界观开始动摇,从而展开对黑格尔哲学的批判。此时,马克思尚未形成系统的新世界观,也未完整表述社会发展动力问题,仅仅是一种萌芽式的初步思考。

(一)“人的自我意识是最高神性”

马克思的博士论文以古希腊自我意识哲学为主题,是源于对当时的封建专制制度和宗教神学进行批判的需要。马克思突破以往一切宗教神学家“使伊壁鸠鲁同教会相适应”[1]的禁锢,比较分析了德谟克利特与伊壁鸠鲁的原子论,区分了机械决定的必然和自我意识的能动。德谟克利特单纯强调原子及其运动的客观性,是“一种盲目必然性的行为”[1]37。伊壁鸠鲁则赋予原子以抽象的自我意识品格,这导致原子运动成为一种“非独立性的运动”[1]33,即偏斜运动,马克思对此高度赞扬:这将哲学从神学中解放出来,如卢克莱修所言是对“命运的束缚”的打破,“偏斜正是它胸中能进行斗争和对抗的某种东西”[1]34。尽管此时马克思的认识尚未触及物质领域而停留于意识层面,但他对其中的某些落后成分已经有所察觉,有意识地避免“为迷信的和不自由的神秘主义大开方便之门”[1]63,为之后的理论发展奠定了可能。

(二)“家庭和市民社会是国家的前提”

在《莱茵报》时期,由于接触到更多的现实问题,马克思的世界观开始动摇,他意识到一切问题的根源不应从头脑的抽象意识去寻找,而需要考察具体的现实及其关系。这一考察从对黑格尔哲学的批判入手,因为在黑格尔看来,国家是普遍理性的化身,“国家的力量在于它的普遍的最终目的和个人的特殊利益的统一”[2],国家囊括着家庭和市民社会,“家庭和社会的‘法律’和‘利益’必须依从国家的‘法律’和‘利益’”[2]8。这就为困扰马克思的现实利益问题提供了理论表述。马克思指出,正是这种抽象的思辨将真实的情况颠倒了。事实上,家庭和市民社会是国家的本质和存在方式,黑格尔以唯心主义观照这一现实原则,以绝对观念的推动作为解释,充分暴露了其神秘主义色彩。在此期间,马克思尚未谈及生产关系等具体领域,但将家庭和市民社会看作国家的决定因素,已经触及社会发展动力的正确轨迹。

二、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探索阶段

随着对黑格尔哲学批判的深入,马克思越发感觉到撰写一部全面总结性的著作的迫切性,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实现这一设想,而只写就了从国民经济学角度出发探讨其与国家、法律和市民社会关系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同时期,马克思和恩格斯合作完成《神圣家族》,全面清算了旧的世界观。社会发展动力理论在此期间得到深入探索。

(一)“全部人的活动迄今都是劳动”

马克思认为,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将劳动看作商品价值的源泉,无疑是具有进步意义的,但“没有向我们说明劳动和资本分离以及资本和土地分离的原因”[2]266,而是将资本看作支配一切的权力,劳动也只是被资本购买的特殊商品,从而抹杀了劳动在整个社会发展中的基础性地位。具体而言,资产阶级经济学家认为,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工人的工资水平和生活质量也是不断提高的,但这种说辞事实上割裂了工人劳动与资本本性之间的对立:资本就是不断追求利润最大化,资本家势必会不断增加工人劳动时间、削减工人劳动报酬、降低工人劳动价值,迫使工人付出更多的劳动、生产更多的产品,而“国民经济学由于不考察工人(劳动)同产品的直接关系而掩盖劳动本质的异化”[2]269。这一思想是马克思在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的共同影响下形成的。在具体考察中,马克思颠覆了资产阶级经济学从抽象到抽象、巧妙掩盖现实对立与苦难的方法,转而从现实的劳动出发揭示其异化的具体表现和重大影响,阐明劳动是社会发展的基础。尽管此时马克思没有深入探究具体的人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但从将人作为劳动主体这一角度出发,已经从逻辑上为之后理论的发展规划了合理路径。

(二)“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

《德法年鉴》时期,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敏锐探察到以往所信奉的青年黑格尔派哲学的落后和反动,因此二人决定共同撰写一部著作,对青年黑格尔派的观点进行批判,揭开向新世界观发展的序幕。对青年黑格尔派批判的重点是揭示其将抽象思想以及思辨活动上升为支配性的力量,贬低人民群众及其物质生产活动的作用、妄言“精神的真正敵人应该到群众中去寻找”[3]的观点。马克思指出,这恰恰是颠倒了本末的一种表现,因为“‘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3]286。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思想的变革往往是在现实物质利益的驱动下实现的,如果脱离人民群众的现实利益,而只将一种“思想”视为根本动力,那么一切历史活动都是“不合时宜的”,都只是“激起暂时热情和掀起表面风潮”,终将被更加深刻、更具革命性的运动所替代。马克思进而总结道,“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3]287,明确将社会历史发展归结于人民群众及其物质活动,踏出了迈向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决定一步。

三、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形成阶段

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基本完成了对青年黑格尔派的清算,但尚未完全形成新的世界观,这其中的关键环节就是对费尔巴哈哲学的批判和扬弃。因此,马克思制定了进行批判的提纲,并与恩格斯共同撰写《德意志意识形态》,确立起科学的新世界观。此后,在《哲学的贫困》中马克思进一步发展了《德意志意识形态》的观点,更加准确地阐明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范畴,社会发展动力理论基本形成。

(一)“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

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指出,造成旧唯物主义理论上的缺陷和实践中的矛盾的最大原因,就在于其将事物的客观性绝对化,忽视作为人的主观能动性表现的实践活动的作用,因而只能将人理解为消极的、被动的,从而在历史观上滑向唯心主义的泥潭。事实上,作为主体的人尽管不能脱离客观条件的束缚,但并不意味着人的主体性的全面丧失,通过实践,人不仅能够同其他人建立关系、构成人类社会的有机体,也可以利用和改造自然、使自然以更加适合人的方式存在。在这一过程中,人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由实践统摄和联结,这就将社会历史发展建立在人的实践活动之上。

之后,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围绕这一范畴深入阐发社会发展动力问题。首先,针对青年黑格尔派注重“词句”斗争、脱离社会现实、将社会历史发展归结为“批判的批判”的观点,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3]519。这种有生命的个人不是抽象的存在物而是现实的存在物,一切考察的出发点必须从现实的人入手。其次,物质生产实践是人的现实性的决定因素,因此马克思恩格斯考察了物质生产实践中诸多范畴间的相互关系,建立起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基本框架,表述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生产关系是一切社会关系的基础、生产力是最具革命性的物质要素、生产方式决定社会历史发展的阶段性特征等唯物史观基本原理,批判费尔巴哈的唯心主义历史观。但此时的语言表达仍然是借助于德国哲学术语,如用“生产”表达生产力的概念、用“交往形式”“生活方式”等表达“生产关系”的概念,这在之后的《哲学的贫困》中得到完善和修正。

(二)“社会关系和生产力密切相联”

1846年,蒲鲁东发表《贫困的哲学》,从小资产阶级的立场出发,反对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认为应通过改良的方式对资本主义进行修补,并在他所建立的一套经济体系中做出具体说明。但蒲鲁东的经济体系只是古典政治经济学与黑格尔哲学的笨拙结合,试图以“在谈论政治经济学的同时还要谈论形而上学”[3]597来粉饰其反动意图。马克思揭穿了其真正面目,指出这种经济体系的逻辑漏洞:蒲鲁东使用黑格尔哲学的抽象术语来揭示社会历史的发展,实质上是为了掩盖他根本不懂得这一发展过程的缺陷,“他在使用普遍理性、上帝等等响亮的字眼时就承认了这一点”[4]477,而经济发展是社会历史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蒲鲁东因此在对经济发展过程的理解上同样存在逻辑错误。马克思从经济范畴出发科学阐明了社会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经济范畴只不过是生产的社会关系的理论表现”[3]602,而这种在生产过程中形成的社会关系同样是人的生产活动的产物、是生产力的产物,随着生产力的不断进步以及新的生产方式普遍应用,人们相互之间的社会关系也会随之改变,并结合起来决定整个社会历史的发展进程,“手推磨产生的是封建主的社会,蒸汽磨产生的是工业资本家的社会”[3]602。在这一过程中,“人又按照自己的社会关系创造了相应的原理、观念和范畴”[3]603,它们到底是顺应历史发展的产物、是由客观的物质生产活动决定的,这就从根本上驳斥了蒲鲁东“混淆了思想和事物”的理论漏洞,将社会发展动力归因于生产力。至此,马克思通过语言和逻辑的进一步完善,建立起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基本架构。

四、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完善阶段

1848年爆发了席卷欧洲大陆的革命运动,马克思和恩格斯也结合发展着的实践不断完善社会发展动力理论。从1848年《共产党宣言》的发表,到恩格斯晚年对各种错误观点的驳斥,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逐渐走向成熟的“历史合力论”范式。

(一)“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

1847年,共产主义者同盟委托马克思和恩格斯撰写一份党的纲领,经过二人的细致筹划和反复修改后,《共产党宣言》问世。《共产党宣言》的论证核心是阶级斗争的必然性及其对社会历史发展的巨大作用,对此马克思和恩格斯从三个依次递进的方面展开阐述。第一,进一步讨论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他们指出,“每一历史时代主要的经济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所赖以确立的基础”[5],揭示了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以及由此形成的生产关系对上层建筑的决定性作用,从而将整个社会历史也树立在这一基础之上。第二,在明确物质因素的基础作用后,探讨其发挥作用的具体途径,即如何将整个社会划分为不同阶级并使之产生对立和斗争。他们指出,不论在何种社会形态中,总是存在阶级对立的,“在古罗马,有贵族、骑士、平民、奴隶,在中世纪,有封建主、臣仆、行会师傅、帮工、农奴”,即使是到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后也依然没有扭转这种境地,“它只是用新的阶级、新的压迫条件、新的斗争形式代替了旧的”[5]32。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就在于,这些社会形态从根源来说都是建立在私有制之上的,必然导致因财产归属和贫富不均状况,以及相互对立和斗争的社会阶级。同时,也正是由于始终存在阶级之间的斗争,使得社会历史能够不断发展前进,因而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人类的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5]。第三,从当时阶级斗争的阶段性特点出发,论证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马克思和恩格斯肯定了资本主义所发挥的历史作用,如破坏封建行会的经营方式、造就工业革命、建立世界市场等,但它也将一切社会关系简单化为纯粹的金钱关系,从而使得社会阶级也简单化为两個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同时,当时的资本主义经济事实已经表明,“社会所拥有的生产力已经不能再促进资产阶级文明和资产阶级所有制关系的发展”[5]37,因为它一旦尝试要修补或改良这种缺陷,就会爆发普遍性的经济危机。这一切都说明,资本主义社会已经行将就木,到了一个不得不被推翻的地步。无产阶级是大工业的产物,在长期同资产阶级共存的过程中得到锻炼和教育,具有不同于其他一切阶级的组织性和革命性,并且他们本身一无所有,不存在任何私利,能够最为彻底地投入到斗争之中,“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一劳永逸地摆脱一切剥削、压迫以及阶级差别和阶级斗争,就不能使自己从进行剥削和统治的那个阶级的奴役下解放出来”[5]。

(二)“生产力中也包括科学”

19世纪中期,随着工业革命越发紧密地同自然科学成果紧密结合,科学技术逐渐成为生产力进步的重要因素,凸显其对社会发展的作用。马克思敏锐觉察到这一点,在《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中进行了专门论述。他指出,科学技术通过作用于生產力的三个构成要素而转化为生产力。第一,科学技术极大改善了生产工具,提高了机器的生产效率,以自动化、规模化的生产方式代替了劳动密集型的生产方式,减少了人力的使用,使得资本构成中不变资本的比例不断提高,并且,“机器和不变资本的任何部分一样,把它本身包含的价值加到产品上,也就是说,它使产品由于加进生产它本身所需要的劳动时间而变贵”[6]280,从而使科学技术通过机器等生产工具转化为生产力。第二,科学技术也需要通过武装生产者来进入生产过程,生产者是生产活动的直接参与者,发挥着操纵、控制、指挥作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必须首先进入生产者的头脑、为生产者所认识和掌握,才能转化为生产力。第三,科学技术扩宽了生产过程中劳动对象的范围,不断将新的劳动对象纳入生产过程中、成为可以开发和利用的生产资料,由此不断开辟新的生产力。科学技术正是通过与生产力的各个要素相结合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进而推动整个社会历史的发展,正如恩格斯指出,“在马克思看来,科学是一种在历史上起推动作用的、革命性力量”[7]602。

(三)“各种各样作用的合力,就是历史”

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独立肩负起理论创作和指导实践的重任。彼时,一些歪曲历史唯物主义的言论发酵壮大,对国际工人运动造成消极影响。为此,恩格斯专门撰写《费尔巴哈论》对这些错误观点进行驳斥,并在晚年的一些书信中做出补充性论述,推动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最终构成“历史合力论”的完整范式。

首先,纠偏“经济决定论”,强调上层建筑的重要作用。以保尔·巴尔特为代表的资产阶级学者假借历史唯物主义关于生产力基础作用的观点,将其歪曲为单一的“经济决定论”,导致各国共产党内都产生了“经济唯物主义”思潮。对此,恩格斯解释道,“如果有人在这里加以歪曲,说经济因素是唯一决定性的因素,那么他就是把这个命题变成毫无内容的、抽象的、荒诞无稽的空话。经济状况是基础,但是对历史斗争的进程发生影响并且在许多情况下主要是决定这一斗争的形式,还有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8]。经济因素无论在表象上如何强有力地发挥作用,但归根结底不能被视作超脱规律、一意孤行的因素,而是同政治、文化等其他诸多因素共同在历史规律的指引下发挥作用。

其次,提出“历史合力论”,对社会发展动力理论做出理论总结。19世纪自然科学取得突破性进展,发现自然界的发展过程实质上是由各个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领域所产生的“合力”实现的。恩格斯认为,这种“合力”观点同样适用于社会发展过程,但这种适用存有一点根本的不同,即人这一能动因素。自然的发展完全是在各种各样“没有意识的、盲目的动力”下实现的,而社会的发展却因“具有意识的、经过思虑或凭激情行动的、追求某种目的的人”这一因素的存在表现出某种“表面的偶然性”[8]253,这就为唯心史观和宗教神学提供了理论温床。恩格斯进一步指出,尽管人的能动性有时可以造成“偶然”影响,但这种“偶然”背后依循的恰恰是一般的“必然”规律。具言之,人们会因不同的预期和目的造成不同的意识和行动,这些意识和行动会彼此冲突、相互掣肘,“这样就有无数互相交错的力量,有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从而造成阶级斗争的兴起、科学技术的进步、上层建筑的演变、生产力的发展等诸多结果,“产生出一个合力,即历史结果”[8]254,由此以历史合力视角完整表述了社会发展动力理论。

五、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中国化阶段

真理的力量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褪色。尽管距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但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仍然是不可辩驳的科学理论,并在发展过程中不断结合中国特色,形成中国化的社会发展动力理论,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建设提供了理论支撑。

(一)孕育形成矛盾动力论

马克思和恩格斯并未明确言明社会基本矛盾的提法,这首先是由毛泽东同志完成的,“第一次把马克思恩格斯等经典作家关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这两对矛盾规定为社会基本矛盾,并对其矛盾运动过程展开了分析”[9]78-79。此外,毛泽东同志探讨了社会基本矛盾在社会主义社会的体现,鲜明批判了那些对矛盾避而不谈、谈之色变的畏缩倾向,认为“在不断地正确处理和解决矛盾的过程中,将会使社会主义社会内部的统一和团结日益巩固”[10]213。由此,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科学总结社会基本矛盾及其作用,创新提出社会主义社会矛盾理论,首开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中国化的先河。

(二)孕育形成改革开放动力论

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刻汲取经验教训、放眼世界发展浪潮,做出改革开放的重大决策,坚定继承并创新发展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邓小平同志指出,“改革的性质同过去的革命一样,也是为了扫除发展社会生产力的障碍,使中国摆脱贫穷落后的状态”[11]135,改革开放就是为破除阻滞生产力进步的因素而从诸多方面进行的彻底变革。事实也证明,改革开放是当代中国发展的关键一步,是擘画之后一切历史性成就的理论开篇。

(三)孕育形成创新发展动力论

恩格斯指出,“一个民族要想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12]875,特别是对于处在国际共产主义遭受重大挫折、迈向21世纪历史关口的中国来说,转换旧的思维方式的要求更为迫切。对此,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深刻领悟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真谛,对创新思维的重要作用进行阐发,“社会各项事业的进步,都要靠不断创新”[13]111,明确只有以创新思维来不断破除与生产力状况不相适应的因素,才能持续推动中国社会实现新的发展。

(四)孕育形成科学发展动力论

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在综合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及其中国化的成果基础上,以更加科学、合理、可持续的方式对发展做出新的阐释,全面统筹城乡、区域、人与自然、国内外等诸多关系,极大推动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在当代中国的价值彰显,为建设和谐社会提供了前进指南。

(五)孕育形成新时代全面发展动力论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随着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制约发展的障碍和因素更加复杂多变。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立足全局,提出以“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五大发展理念为核心的全面发展动力论,对新时代的发展目标、发展方式、建设路径、发展理念等方面做出整体规划。新时代以来的历史性成就和历史性变革也已经深刻表明,新时代全面发展动力论具有强大的真理价值,是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在当代中国树立起的一面新的伟大旗帜。

六、结语

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的独创性在于,它不仅仅停留在社会发展的表象环节,而是深入考察了背后的根源以及衍生出的一系列因素,从而以合力论的范式对社会发展做出科学解释。这种合力论的范式内在具有发展品性,渗透着对不同社会时代特征的深刻把握,这从理论本身的形成发展过程中可见一斑,如顺应反对宗教神学的浪潮将人这一主体因素纳入社会发展动力系统中、结合自然科学和工业革命的成就将科学技术视为社会发展的重要动力等。结合当前的时代特征,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仍有重大意义。马克思社会发展动力理论仍然在实践中发挥着真理的指导作用,能够不断引领中国实现新的发展和飞跃。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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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刘卓红.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创新[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9.

[10]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11]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1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13]江泽民.论科学技术[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

收稿日期:2021-09-29

基金项目:宁夏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新时代强化党的理想信念教育机制研究”(20NXBKS03)

作者简介:徐琛,硕士研究生,从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研究;党锐锋,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院书记,教授,硕士生导师,从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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