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中介参与下军民技术融合行为的演化博弈研究

韩国元，武红玉，孔令凯，邹思玥

（1.哈尔滨工程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2.哈尔滨工业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6）

0 引言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瞻远瞩，深刻把握世情、国情、军情的发展规律，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推动军民融合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军民融合范围广、任务艰、难度大，其中科技融合是军民融合的核心内容。实践表明，在科技飞速发展中，技术通用程度越高，军民科技融合的实现可能性就越大。因此，如何实现军用技术与民用技术的相互融合、有效满足军民需求，是体现国家优势、提升国际竞争力的关键。实现军民深度融合，尤其是军民技术融合也日益成为学术界的研究热点和难点［1～3］。我国的国防科技和国防工业发展迅速，在基础设施、技术研发、人才队伍、各领域布局等方面取得全面发展，担负起兴国强军的重任。民用技术在精确性、通用性、社会性等方面均取得了重大突破［4，5］。与世界军事强国相比，我国军民技术融合发展水平仍处于漫长且艰难的成长阶段。美俄法英等国家普遍构建起较为开放的国防工业体系，为军民共享资源成果搭建互动平台。发达国家军装科技总量中，85%以上的比例为军民两用科技，可见军民科技资源互融互通，是提升科技资源效率和推动国防企业和民用企业发展的关键。大力推进军民深度融合，促进军民科学技术一体化发展，是实现国防实力和社会进步协同发展的重要途径。战略结盟、科创协同、资源共享等成为军民融合的主要发展方向［6］。

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军民融合发展是国家战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军民融合的系列讲话是推动军民融合发展的重要纲领性思想，以项目驱动、产业引领等方式形成军民融合发展态势呈现出显著的新时代特征。军民融合发展是有效破除军民分离藩篱，实现军民科技协同和资源共享的必由之路，能够促进军民需求对接，推进科技成果转化共享和知识产权运营保护在国防和民用领域高效融合。但现实障碍因素也不容忽视，在军民融合中还存在利益相关者、利益分配机制和标准等问题［7～9］。本研究从需求匹配视角揭示军民技术融合参与主体的演化行为，厘清军民技术融合主体决策的影响因素，探寻军民技术融合最优路径，为推动军民技术的深度融合提供科学依据。

1 国内外研究综述

由于政治、经济体制的差异，国外很多发达国家在初期走的就是军民融合发展路径。德国的民企和民间机构承担了所有的国防科研项目和军品生产，法国则采用私有化激励军民通用技术创新发展，英国在航空航天、装备制造等产业逐步形成分工明确的军民技术融合体系［10，11］。美国则发挥政府引导作用，调动民企积极性，形成核心的创新主体，运用市场手段和技术手段形成双重技术创新驱动机制［11，12］。俄罗斯的军民技术融合发展模式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总统集中控制。由此可见，欧美军事强国的军民技术融合体现出充分发挥市场作用，突出开放自由，政府作用主要在于引导和助推，而俄罗斯主要采取自上而下调动和分配资源的计划合作模式。

我国很早就提出了“实现国防科技与民用科技融合，整合两种不同主体的技术轨道［13］，利用先进技术推进经济、科技融合［5，14］，实现军民企业资源、信息互相流动的目标［15］。在军民技术融合过程中，参与主体众多，涉及军企、民企、政府以及科研机构等［16］。随后有学者将融合主体扩展到中介组织、高等院校［17］，聚焦于中介组织在军民融合中的重要作用，特别是科技中介服务。学者们从服务平台设［18，19］、服务体系［20，21］等角度，探究科技中介与创新主体之间的竞合关系及行为演化规律，认为科技服务业是创新活动和科技成果转化的重要媒介［20，22］。另外，关于军民技术融合发展模式的研究也取得了丰硕成果，研究范围集中在军民技术融合主体行为演化规律［23］、协同创新机制构成及运行等方面［5，24］。依据交易成本理论、前景理论［25］、利益相关者［26］、以及成熟的定性分析方法展开理论分析，并运用多属性决策［7，27］等定量研究方法探究军民技术融合的动因，旨在明确军民技术融合的影响因素及实现路径，促进军民技术融合。

然而，现有研究中关于军民技术融合的模型大多是从技术转移过程、转化风险等层面构建的理论模型［17，28，29］，研究内容分散，对军民技术融合领域的研究缺乏系统性、整体性。更重要的是，本研究发现科技中介是军民企业的技术融合的重要桥梁，以往研究过多关注军民企业自身，忽视中介组织在军民技术融合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基于此，本研究从需求匹配角度探究军民技术融合演化路径，进一步揭示科技中介与军民企业之间复杂的耦合关系。

2 科技中介参与下军民技术融合行为机理

2.1 军民技术融合主体

技术缺口是军民融合过程中融合主体需要考虑的首要问题。国防企业不断发现民企在市场中展示的技术创新和知识创新成果，并与自身需求相融合形成资源补充。这种资源共享过程在很大程度上需要科技中介的服务作用，各类的平台组织、服务机构所构成的科技服务业传播科技信息、共享科技信息、促进科技合作，实现军用技术转民和民用技术参军的过程。国家也出台鼓励“民参军”“军转民”的相关政策，军民分离的状况得到有效改善。但由于长期以来的军民壁垒影响，从“市场禁入”到“市场准入”的过渡，还存在“市场难入”各类障碍［27，29］。

军民企业间体制和结构问题，致使技术先进的民用企业尽管技术实力达到或者超过军工标准，也仍然难以进入军工采购或生产，进入壁垒和技术融合壁垒依然突出。在军民融合的大背景下，长期处于封闭垄断环境的军工企业势必要打破原有的军民沟通和共享不畅的状态，加强与民用企业和市场的联系。同时，民用企业也将借助国家政策和机会实现新领域、新市场的开拓，迎来新的发展机会，也进一步推动民营企业为满足国防需求，加速技术创新和产品创新。

自2005年科技服务业被列入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以来，在科学研究、技术服务与推广、科技交流与培训、技术孵化和技术市场发展、技术金融等领域，发挥了关键的中介作用，成为现代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内容。2014年发布的《关于加快科技服务业发展的若干意见》，进一步明确科技中介在国民经济体系中的重要地位。在推进军民深度融合发展过程中，军民企业双方均处于不断把握未来趋势的模式探索阶段。科技中介的崛起，为军民双方深化融合搭建了沟通平台，起到桥梁纽带作用，成为将军民企业和民用企业紧密联系起来的机会窗口。科技中介不仅能够提供研发服务，为科技创新提供有效支持，并且可以发挥中介信息平台作用，将军民企业需求传递给有能力和意愿的任务承接方，从而降低交易成本。

2.2 研究对象及数据采集

本研究前期调研发现，中国的航天领域军民融合成果显著，中航科技、中航工业等相继开展了军民技术融合活动，军工企业希望通过将市场调研、规模生产等活动移交给民用企业来降低经营风险和成本，但实践中仍存在很多问题。军工企业希望通过引入第三方来提高决策效率，有利于在众多民用企业中选出满意的合作伙伴，同时第三方能够为技术融合提供担保。而民用企业也迫切希望第三方参与能够提高军民企业的沟通效率和合作意愿，促进军民技术融合顺利实现。

本研究前期调研的对象主要是军工企业、民用企业、科技中介的资深专家，以及与军民技术融合密切相关的基层员工。为保证数据充分反映研究问题的深度，本研究通过文献梳理、半结构化访谈、现场观察和二手资料整理等多渠道收集数据。本研究分两阶段进行数据收集。首先，根据研究文献、企业官网等二手资料的梳理结果，准确界定研究问题以及访谈提纲。其次，从企业真实需求、技术融合困难两个方面进行深度访谈。每次深度访谈至少三位参与者，以及一名辅助人员对访谈结果进行补充、记录与梳理。为保证数据的真实性和准确性，三位参与者分别来自不同的部门。这样不仅能够避免同源方差问题，而且有利于彼此验证与补充，提高数据有效性。

2.3 基于累积前景理论的军民技术融合双边匹配决策

利用累积前景理论构建双边匹配决策方法，具体而言，步骤如下所示：

步骤1确定各主体的完全序值向量。梳理现有文献发现军工企业在军民技术融合过程中的需求集中在自主创新、技术环境两个方面［13，15，27］。本研究调研结果表明，除了自主创新、技术环境以外，结构转型和市场竞争也是影响军工企业参与军民技术融合的重要内容。因此，本研究从以上四个方面确定军工企业的完全序值向量，设为A＝｛A1，A2，A3，A4｝。军民技术融合中，民用企业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产品质量、生产条件、转型升级和市场效率四个方面［3，9，30，31］。本研究从以上四个方面给出民用企业关于军工企业的完全序值向量，设为B＝｛B1，B2，B3，B4｝。

步骤2确定益损矩阵和前景矩阵。本文引入正、负理想解准确度量损益矩阵，理想解的计算原理如2.1所示，I表示成本型指标，J表示效益型指标。

其次，根据完全序值向量和参照点确定累积前景理论的益损矩阵。

累积前景理论是Kahneman、Tversky提出的描述性范式的决策模型，该模型认为价值函数和决策权重共同决定前景价值，前景价值决定决策判断标准［25，32］。其中，价值函数表达式为 v（x）＝，决策主体的风险态度在价值函数中用α和β系数表达。λ表示损失规避系数，价值大小表示在同等收益和损失下，决策主体对于损失的敏感度［33］。

序值向量Ai与双参照点间的相关度设为：

其中，D1表示序值在双参照点上的投影，

因此，益损矩阵可以表示为：

依据决策主体对于收益和损失所持有的态度，构建前景矩阵：

据此，对前景矩阵做规范化处理：

步骤3 构建多目标决策模型。根据规范化前景矩阵，设：xij为二进制变量。当xij＝1时，μ（Ai）＝Bj，表示Ai与Bj在中实现匹配；xij＝0时，μ（Ai）≠Bj，表示Ai与Bj在μ中未能匹配。至此，构建基于规范化前景矩阵的多目标决策模型：

步骤4求解匹配结果。

2.4 军民技术融合双边匹配结果分析

本研究以前文介绍的调研对象为基础，同时邀请高校院所、同行专家、高管人员等对匹配问题进行评估，形成基础数据。表1、表2为处理后数据结果。

表1 军工企业完全序值向量及期望值向量

表2 民用企业完全序值向量及期望值向量

在科技中介参与下，在军民企业基于累计前景理论的双边决策过程中，考察军民技术融合的匹配程度。其中，α、β和λ取值参考Zhou和Tversky［25，34］等的研究结论，取α＝β＝0.88，λ＝2.25，。通过模型求解，获得最终匹配结果。

表3 科技中介参与下的双边匹配结果

（1）自主创新与市场效率匹配。表明军工企业意识到到并逐渐重视民用企业的创新能力对于军民技术融合的促进作用，合作意愿日益增加。

（2）结构转型与转型升级匹配。表明军民企业双方都有强烈愿望想要借助产业转型升级的契机向产业纵深发展，不断开拓新市场、探索新模式。

（3）技术环境与生产条件匹配。表明军工企业关注技术发展变化，重视民企生产条件和生产能力。民企也有意愿承接国防生产订单，提供技术支持。

（4）市场竞争与产品质量匹配。表明民用企业希望通过产品质量竞争获得进入场军工领域的机会，军工企业也希望通过市场获得高质量合作伙伴。

本研究的双边匹配结果表明军民技术融合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从宏观层面，军工企业明确表达与民用企业的合作意愿，而民用企业在产品质量、生产条件等方面表现出独特优势外，还表现出借助转型升级契机向军工领域拓展市场的战略目标的愿望。但双边匹配结果并不能从微观层面阐明军民技术融合实现的微观机理。另外，作为促进军民技术融合的重要纽带，科技中介如何帮助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建立有效的沟通机制和成果转化机制，科技中介的参与如何影响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的行为决策也处于一种黑箱状态。基于上述分析，本研究采用演化博弈模型进一步揭示科技中介与军工企业、民用企业之间复杂的耦合关系，探究军民技术融合的实现路径。

3 军民技术融合行为的演化博弈分析

3.1 基本假设

构造军民技术融合主体收益函数，建立不完全信息动态博弈模型。提出基本假设如下：

假设1 军民技术融合活动可以抽象解释为军民企业和科技服务中介三方主体构成的系统，博弈活动均在系统内发生。其构成主体均具备学习和有限理性决策能力，拥有独立行为准则和权利，遵循利益最大原则采取行动。

假设2军民企业和科技服务中介的活动成本之和为系统运行总成本。其中，Cj≥0，｛j＝1｜民用企业｝｛j＝2｜军工企业｝｛j＝3｜科技服务中介｝。

假设3 科技中介的服务方式分为信息沟通、创新中介、科技研发，实施中的强度因子分别为α、β、γ，服务成本依次为αC3、βC3与γC3。

假设4系统中每个博弈参与者均有两种决策行为。其中，军企决策行为有自主或合作研发两种；民用企业以跨越壁垒的难易程度和经济成本为决策依据，采取依靠科技中介和排除科技中介的决策行为；科技中介根据竞合关系采取保守型策略和积极型策略两种决策行为。用x、y、z分别代表博弈参与者采取第一种行为策略的概率，有x，y，z，z∈［0，1］且x、y、z均为时间t的函数。

假设5在某项具体的军民技术融合活动中，系统总效益为βj，包括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军民技术融合中，科技中介选择积极型策略，则其可获取收益A，相比科技中介选择保守型策略，其收益增加ΔB1，而ΔB1并不固定，其会随着其他博弈主体策略选择发生变化，其中ΔB1会出现表4所示的四种情况：

表4 ΔBi种情况分析

假设6军工企业选择合作研发策略，则民用企业会获得额外收益ΔB，且ΔB是ΔBi的函数，即ΔBi＝ηiΔB；民用企业选择中介沟通策略，则需要额外支付ΔC1给科技中介；科技中介选择保守型策略时，军民企业合计产生经济和社会支出Sj。

3.2 模型构建

在假设条件下，构建系统内三方博弈支付矩阵，如表5～表8所示：

表5 军企合作研发时三方博弈支付矩阵

表6 军企合作研发时三方博弈支付矩阵

表7 军企自主研发时三方博弈支付矩阵

表8 军企自主研发时三方博弈支付矩阵

关于该演化博弈模型的支付矩阵如下：

（1）对于军工企业来说：

选择自主研发策略的期望收益E2J为：

选择合作研发策略的期望收益E1J为：

加权期望收益EJ为：

由此得到，合作研发策略下军工企业复制动态方程为：

（2）对于民用企业来说：

选择中介沟通策略的期望收益E1M为：

选择自主沟通策略的期望收益E2M为：

加权期望收益EM为：

由此得到，中介沟通策略下民用企业复制动态方程为：

（3）对于科技中介来说：

选择保守型策略的期望收益E2K为：

选择积极型策略的期望收益E1K为：

加权期望收益EK为：

由此得到，积极型策略下科技中介复制动态方程为：

3.3 模型求解

由于体制机制、固有观念、安全与效率等考量，军民技术融合中依然存在不完全市场和不对称信息等现象。军企、民企、科技中介构成的博弈主体需要通过重复博弈过程不断探索最优策略。博弈主体在动态调整策略时，X，Y，Z也表现出演化博弈的动态过程。依据表1～表4，建立军企、民企、科技中介的复制动态方程组：

其中，表达式x（1-y）η4+xyη3+（1-x）yη1用字母D替代；xβ-（1-x）γ-xyγ-（1-x）（1-y）（α+β）用字母E替代。为确定均衡点，令复制动态方程组满足关系：

对复制动态方程组进行求解，共有8个均衡点，分别为：E1（0，0，0）、E2（0，0，1）、E3（0，1，0）、E4（0，1，1）、E5（1，0，0）、E6（1，0，1）、E7（1，1，0）、E8（1，1，1）。依据稳定均衡解性质，可知当＜0，＜0时，有稳定策略：

为保证演化博弈获得稳定策略，准确锁定均衡点，对复制动态方程组求偏导，构建Jacobian矩阵。在均衡点E1（0，0，0）处，演化博弈模型的Jacobian矩阵为：

该矩阵存在3个特征值，分别为（α+γ）C3，-（α+β）C3-ΔC1，-（α+β+γ）C3。同理，另外7个均衡点Jacobian矩阵的计算过程与E1（0，0，0）一致，本文不再赘述。由8个均衡点的求解结果显示，在参数变量不同条件限定下，均衡点特征值改变，对应的模型演化路径也会发生改变，并且均衡点稳定性波动很大。由于参数的条件限制组合方式众多，造成稳定策略均衡点难以确定。因此，建立科技中介在时间t内的生存演化模型，用来推测稳定策略均衡状态，进而确定均衡点。科技中介在时间t内的生存演化模型为：

科技中介演化模型中，存在两条将模型区域分成若干区域的折线，折线内侧的主体逐增，外侧主体数量逐减，在不同的状态下演化模型存在差异的稳定均衡解。

（1）军企和民企在无需科技中介情况下，直接开展合作，会致使融合企业数量规模小且增长缓慢，甚至可能导致出现终止合作的情况。

（2）军企和民企在选择科技中介情况下，融合主体依托科技中介机构开展军民技术融合，最终演化趋势趋于稳定，科技中介在军民融合市场中，逐步占据主导地位，大部分科技中介会参与军民技术融合。在不同的外部条件下，科技中介下军民技术融合状态表现出如图3.1的差变规律。

图1 博弈稳定性演化规律

依据上述分析，科技中介下军民技术融合演化规律。受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两者影响，最终博弈结果呈现出两种演化过程：第一，科技中介充分参与军民融合。当军企充分支持科技中介，而民企也能接受科技中介服务，则有利于科技中介参与军民技术融合；第二，科技中介退出军民融合。军民企业双方均难以接受科技中介参与军民融合，不接受其服务。

4 演化仿真

4.1 策略选择初始情况影响演化结果的仿真分析

在A+η4ΔB≺βC3、（α+γ）C3≺A情况下，本文结合军民技术融合实际情况，对模型参数赋值后仿真，具体结果如图2所示：

仿真模型中，军工企业的决策x分别取值0.2，0.3，0.4，0.5，0.6，0.7，0.8，0.9，而民用企业以及科技中介两者的决策数值，取值均为0.5，最终得到仿真结果如图2所示。从仿真图可知，军工企业决策数值越大，y和z的收敛速度越快，最终趋向均衡解（1，0，1）。仿真图变化趋势表明，在军民技术融合过程中，军工企业采用依靠合作研发的策略更利于促进军民技术融合的高质量实现，加速民用企业、科技中介合作的意愿和市场竞争能力，实现军民融合富国和强军的目的。仿真图中的均衡点为（1，0，1），民用企业更倾向于通过科技中介，参与军民技术融合过程，有效催化军民融合，使军民企业和科技中介三者之间相互配合研发，加深军民融合程度。由此可见，在军民技术融合过程中，为提高军民融合速度，必须从军工企业入手。一方面可以通过政策宣传，转变军工企业思想观念，深刻认识军民技术融合的意义；另一方面，政府部门可以通过制定政策，引导军工企业参与军民融合，充分利用科技中介的桥梁作用，协调军工企业与民用企业，为其建立沟通渠道，提升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合作意愿，使科技中介选择积极型策略。

图2 不同初始情况演化仿真结果I

图3 不同初始情况演化仿真结果II

仿真图3中，将民用企业决策分别取值为0.2，0.3，0.4，0.5，0.6，0.7，0.8，0.9，而将军工企业、科技中介两者决策数值设定为0.5，仿真结果最终趋向均衡点（1，0，1）。从仿真图中可以看出，随民用企业决策数值的不断增大，收敛于均衡点的速度越来越快，这表明科技中介在军民融合中的重要作用，当民用企业依托科技中介的服务获取相关信息，快速融入军民技术融合，保障军民技术融合的顺利开展。对此，政府应当引导科技中介发展。本研究中再次改变军工企业和科技中介决策数值时，均衡点会相应的发生改变，这表明民用企业决策与军工企业，科技中介决策相互影响。值得关注的是，民企的策略选择及演化速度更大程度上受军企和中介的策略平衡状态影响。

图4 不同初始情况演化仿真结果III

在图4中，将科技中介决策数值分别取值为0.2，0.3，0.4，0.5，0.6，0.7，0.8，0.9，而将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决策数值均取为0.5，最终趋向于均衡点（1，0，1）。从仿真图中可知，军工企业、民用企业和科技中介之间的博弈过程存在路径依赖。当固定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决策数值以及满足A+η4ΔB≺βC3、（α+γ）C3≺A时，随科技中介决策数值的提升，趋于均衡点的速度会越快，加速收敛。这表明科技中介趋于最优解的演化速度受到军工企业及民用企业决策影响较大，究其原因在于，军民技术融合过程受军工企业合作观念、技术特性、安全保密制度等影响。政府对于科技中介的认可及军工企业、民用企业愿意接纳科技中介是实现军民技术融合的关键。因此，在军民技术融合过程中，军工企业、民用企业应当积极利用科技中介，协调双方，提升军民技术融合深度及广度。

图5 不同初始情况演化仿真结果Ⅳ

图5中，将民用企业和科技中介决策数值分别取值为0.2，0.4，06，0.8，并将军工企业决策数值设为0.5，最终仿真结果趋向（1，0，1）。从仿真图可知，在A+η4ΔB≺βC3、（α+γ）C3≺A的情况下，军工企业对于军民技术融合的决策直接影响民用企业和科技中介。在军民技术融合过程中，政府应当着重从军工企业入手，调动军工企业积极性，达到最优理想解，实现军民技术深度融合目标。

4.2 科技中介决策影响演化结果的仿真分析

上文中对策略选择初始情况影响演化结果进行分析，得到各决策主体之间的依赖关系以及科技中介的作用。在此基础上，从科技中介展开研究，分析科技中介提供信息沟通、创新中介、科技研发三种服务对军民技术融合以及军工企业、民用企业以及科技中介的影响。模型中假设沟通强度影响因子取值分别为0.1，0.2，0.3，0.4，0.5，0.6，0.7，0.8，0.9，1，而创新中介、科研服务服务分别取值0.4，0.4，军工企业、民用企业以及科技中介决策趋势如图4.5所示，而最终演化均衡点为（1，0，1）。

图6 沟通强度因子演化仿真结果

图7 创新中介服务强度因子演化仿真结果

从仿真图看出，当沟通强度影响因子越大，收敛于均衡点的速度越快，军工企业和科技中介更愿意选择合作研发策略和积极型策略。通过科技中介信息沟通服务，军工企业与民用企业实现资源与信息共享，助力军民技术融合，实现军民融合企业的紧密合作。科技中介为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提供了中介桥梁，是保障双方获取信息的重要途径和方式。

对创新中介服务强度因子进行仿真，其中科技中介在信息沟通、科研服务两个变量均取值0.5，而的取值为0.1～1，演化最终均衡点为（1，0，1）。当创新中介服务强度因子不断增大，趋于稳定均衡点的速度并未明显提升，表明创新中介服务强度因子相对于信息沟通影响因子及下文的科技研发服务强度因子重要性不强，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应当优先提升科技中介其余两项服务，加强科技中介在军民技术融合中的作用。

此外，本文对科技研发服务强度因子同样进行仿真，其仿真结果如图8所示。

图8 科技研发服务强度因子演化仿真结果

科技研发服务强度因子演化仿真过程中，信息沟通、创新中介因子均赋值为0.5，而科技研发服务强度因子取值范围为0～1，当科技研发服务强度因子取值为0时，趋向均衡点（0，0，1），说明缺少科技研发服务只会导致军工企业难以融入军民技术融合，不利于增强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竞争力。当科技研发服务强度因子逐渐上升，最终趋向均衡点（1，0，1），科技研发服务强度逐渐提高，趋向均衡点的速度逐渐加快，军工企业和民用企业决策更明确，提升军民融合质量。

为全面分析科技中介对军工企业、民用企业决策的影响，将科技中介三种服务因子分别取值0～1，得到图9的仿真演化结果，图中有（0，0，1）及（1，0，1）两个均衡点，无论科技中介服务强度因子如何变化，均未达到最理想解。究其原因在于军工企业、民用企业决策不仅取决于科技中介，还受对方行为的影响，军工企业是军民技术融合的重要主体，其决策直接影响民用企业决策与军民融合质量。

综上，科技中介三种服务方式无论如何变化，均难以实现最优均衡状态，但并不能说明科技中介提供的服务不重要。军工企业是军民技术融合的主体，其决策直接影响民用企业以及军民技术融合质量，军工企业的决策影响范围远远高于科技中介。民用企业行为的选择，需结合单一主体行为和双方平衡策略状态综合分析。此外，本文构建的仿真模型难以涵盖实际的军民技术融合情况，致使在仿真过程中难以实现最优均衡点。对此，本文在未来研究中会进一步优化模型，进而提高仿真效果。

图9 科技中介因子演化仿真结果

5 结论

本研究以科技中介为切入点，运用前景理论，构建演化博弈模型，并通过仿真分析，揭示军民技术融合过程各主体的决策行为特征。理论分析和实证结果表明：（1）在军民技术融合过程中，科技中介的参与能发挥中介调节作用，链接军工和民用企业，降低信息不对称程度，提升军民技术融合效率。（2）沟通功能作为科技中介最重要的服务之一，链接军工及民用企业，实现信息沟通，深化军民技术融合。（3）军民技术融合中，军工企业、民用企业及科技中介的决策行为存在路径依赖，各主体最终的决策行为还受其余两个主体的影响。其中，民用企业受军工企业和科技中介的行为策略选择平衡状态的影响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