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与妥协:从二元对立解读《摇摆时光》

2021-02-04 07:53魏达
文学教育 2021年1期
关键词:颠覆二元对立

魏达

内容摘要:扎迪·史密斯的小说《摇摆时光》以主人公“我”的成长经历为主线,叙事空间横跨西欧、北美乃至西非。通过主人公“我”的眼睛,这部小说为读者们展现了一系列由二元对立引发的冲突,包括:黑人与白人、男性与女性、发达与欠发达地区的二元对立。扎迪·史密斯通过揭示这些冲突,揭露不平等的社会现实,并表现出颠覆二元对立现象的倾向。然而,她并未完全颠覆这些客观存在的二元对立思想。她通过“打击”这些二元对立引发的冲突,为读者带来一丝苦涩的希望。但最终还是向社会现实和她自己做出了妥协。

关键词:《摇摆时光》 二元对立 颠覆 妥协

扎迪·史密斯(1975-)是《白牙》(White Teeth,2000)、《签名收藏家》(The Autograph Man,2002)、《论美》(On Beauty,2005)和《西北》(N.W.,2012)的作者。她是英国皇家文学学会(Royal Society of Literature)的院士及美国文学艺术学院(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Literature)的外籍名誉院士。她曾两次被《格兰塔》(Granta)列为二十位最优秀的英国青年小说家之一 (Swing Time cover)。史密斯曾荣获橙子小说奖、惠特布莱德最佳处女作奖(the Whitbread First Novel Award)等奖项,还曾被曼布克奖两次提名。《摇摆时光》(Swing Time)是她的第五部小说 (Swing Time cover)。

二元对立思想对西方的影响可追溯到西方古典时期,并逐渐衍生出主客二分、相互对立的逻辑思想。逻各斯中心主义、人类中心主义、种族中心主义等都是二元对立思想的表现。多年来,西方人看待所有事物都跳不出主客二分的思维定势。随着上世纪六十年代解构主义的兴起,西方人意识到了二元对立思想的危害,有了消解二元对立思想的意识。然而,尽管西方人绞尽脑汁想要打破主客二分的思维定势,却从一个极端滑向另一个极端。文化女性主义思想(cultural feminism)就是很好的例子,它和激进女性主义思想(radical feminism)是第二波女性主义典型的代表。文化女性主义主要提倡建立一种独特的女性文化,鼓吹女性优越论(韦 10)。女性的生理优越论和文化优越论是其主要思想。首先是生理优越,主要论据是女性的荷尔蒙成分和生育能力,并据此认为女性与生命的联系较强而男性与生命的联系较弱(韦 10)。其次,文化女性主义者认为女性的文化也优于男性,即文化优越。卡罗·李·比基(Carol Lee Bacchi)认为男人就是天生的战争贩子,而女人天生就是和平主义者(qtd.in韦10)。文化女性主义用女权统治来取代男权统治显然也没能摆脱二元论思想,试图把男性构建成失语的他者,这是二元对立思想的延续。通过这个例子不难发现,二元对立思想是西方思维模式难以摆脱的枷锁。

一.《摇摆时光》中的二元对立

小说《摇摆时光》中有很多二元对立引发的冲突和矛盾,这些冲突和矛盾推动了整个故事的发展。

1.黑人和白人的二元对立

小说《摇摆时光》最明显的冲突是黑人和白人之间的冲突。和大多数作者不同,史密斯并未直接展现白人歧视或打压黑人,而是通过种族创伤和建构“黑人性”(blackness)來展现白人对黑人的压迫。这部小说中的黑人无一例外承认白人的优越性和自己肤色的劣等性,并无意识地把自己置于白人的对立面。主人公“我”是一个混血儿,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牙买加移民。她在故事开篇的独白,“我总是试图将自我依附于他人的光芒里,我自己从未发出过一丝光亮。我所体验到的自我犹如一个影子”(qtd.in 郑51),反映了主人公意识到自己及自己的种族是白人的陪衬。这似乎也预示了主人公日后为白人艾梅(Aimee)做助理的悲惨经历。艾梅的经纪人朱迪(Judy)为艾梅雇佣了包括主人公“我”在内的四人作为艾梅的助理,而“我”无疑是艾梅的现代奴隶和生活工具。“我”的母亲曾经无情地指出,“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她(艾梅)有自己的生活。她有男人,有孩子,有事业——她有自己的生活。你的作用就是服务她的生活。她就像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你的青春,拿走你的所有……”(154)。“我”为艾梅全心全意地工作,但是“艾梅几乎不给我年假”(313),并且“过去的十来年,我的根据地就是厨房一楼的女仆间”(363)。“我”为了艾梅的事业牺牲了所有的私人时间,甚至没有恋爱的时间。即使“我”为艾梅做了这么多,总是“像朋友一样照看着她的利益”,艾梅的经纪人朱迪却告诉我,“你的工作是:私人助理,不是,而且从来不是‘最好的朋友”(333)。对艾梅来说,“我”“根本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我只是一道影子”(429)。

特蕾西(Tracy)和“我”是一起长大的好友。二人在儿童时代就树立了舞蹈家的梦想。“我”因为生理的劣势和母亲的阻挠,早早就放弃了舞蹈。但特蕾西却是因为社会不公和种族歧视被迫放弃了自己的梦想。特蕾西有着极高的舞蹈天赋,是天生的舞者。尽管她是剧院里最有天赋的舞蹈演员,却始终得不到领舞的机会。特蕾西在的剧院是英国社会九十年代的缩影,种族观念阻碍了她事业的发展。当“我”八年后再一次见到特蕾西的时候,发现她尽管仍在坚持舞蹈的梦想,但其演艺经历“令人失望”(357)。通过宣传册上的介绍,“我”发现特蕾西“缺乏所有其他人简历上普遍存在的成就:没演过电视,没拍过电影……”,“除了《红男绿女》(Guys and Dolls),没有其他伦敦西区(West End)作品,只有那些凄凉的巡回演出”(Smith 357)。特蕾西为了掩盖自己的黑人身份,给自己起了一个法式艺名博取白人观众的欢心。“她早就把自己普通、粗俗的姓氏——这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的姓氏——改成法式的勒罗伊(Le Roy),我觉得很荒唐。她把名儿也给改成了,现在她叫特蕾丝(Tracee)”(356)。特蕾西的肤色使其在剧院不受重用,她想摆脱自己的黑人身份,其努力只能以失败告终,最终自暴自弃。特蕾西和不同肤色的男人,生育了三个同母异父、不同肤色的孩子(郑 53)。当“我”多年后再次见到特蕾西时,“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焦躁的、肥胖的中年妇女,穿着毛织物睡衣,拖鞋和黑色运动衫”(Smith 400).特蕾西不再是那个性感火辣的女孩,多年与种族主义的抗争,她渐渐地放弃了自己事业和梦想。史密斯用珍妮·莱贡(Jani LeGon)影射特蕾西的一生:“那不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那只是道影子”(429)。珍妮·莱贡是一位杰出的黑人舞蹈家和女演员,是特蕾西和“我”儿时的偶像。但珍妮·莱贡一生中从未演过主角,荧幕上的她总是以女仆一类的配角示人,而生活中的她也总是充当名角儿的助理。现实生活中的珍妮·莱贡就是书中的特蕾西,书中的特蕾西就是现实生活中的珍妮·莱贡。

尽管黑人和白人的冲突是整部小说种族问题的主线,但是主客二分的现象也出现在了其他族裔之间。当“我”刚从大学毕业的时候,在伊朗人巴拉姆(Bahram)开的披萨店里打零工。巴拉姆的世界观明显充满了绝对性,他声称“网球不是黑人的运动”(324),暗示网球是白人才能玩并且擅长的运动。巴拉姆狭隘的世界观充满偏见,有着荒谬的种族等级观念。尽管巴拉姆在英国也属于少数族裔群体,属于失语的群体。但他依然歧视其他少数族裔群体,尤其歧视黑人群体。他对他的黑人雇员们说,“你去世界,任何地方,你们黑人,在底端!在顶端的,有时候,是白人,阿拉伯人,中国人,日本人——看情况”(Smith 326)。这种狭隘的主客二分的思维模式,正是造成种族隔阂的根源。

2.女性和男性的二元对立

除了白人的压迫,透过主人公“我”的眼睛,不难发现男女之间同样存在二元对立现象。小说中并非所有女性都受到男性的直接压迫,但也难逃男权主导的社会价值和社会规则的压迫。小说《摇摆时光》中详细描述了五对男女关系:主人公“我”的父母,特蕾西的妈妈和爸爸路易,“我”和拉基姆(Rakim),特蕾西和查尔基(Chalky),以及艾梅和拉明(Lamin)。皆存在压迫现象。

“我“的妈妈是一个贫穷的牙买加移民,她以惊人的毅力完成了自我教育,并最终成为英国下议院后座议员(郑 53)。但在男性主导的社会,她不得不沦为男性的经济附庸,靠男性的经济支持追求自己的事业。她虽口口声声宣称“劳动的可贵”,但她从来没有从事过一份工作。她先是靠自己的丈夫供养,离婚后又搬入“知名活动家(Noted Activist)”的公寓。难怪主人公酸溜溜地评论她是“一个靠男人养的女权主义者”(Smith 308)。相较于“我”的妈妈,特蕾西的妈妈受路易的压迫就更为明显。家庭暴力和经济压迫是路易压迫特蕾西妈妈的常见手段,也是特蕾西不幸童年的主要根源。

除了“我”和特蕾西的母亲,她俩也未能幸免。拉基姆是主人公“我”大学时期的男朋友,她“认为他(拉基姆)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288)。然而,这个“最漂亮的人”并不尊重她。当二人在一起时,拉基姆拥有二人之间的话语权,主人公“我”处于失语的地位。“渐渐地,我开始感到自己被不断纠正的阴云所笼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Smith 289)。“如果我试图和他(拉基姆)谈论我正在写的东西——尤其是在我们的朋友面前——他会故意贬低或嘲笑它”(Smith 290)。例如,当“我”兴冲冲地跟拉基姆讲述自己发现了踢踏舞的起源,是运奴船爱尔兰船员和黑奴互动的游戏,她认为踢踏舞打破了种族的界限,消弭了种族间的仇恨,是件美好的事情。拉基姆却当着朋友们的面嘲讽她,“哦,白人老爷,真高兴我能在这艘运奴船上,因为开心我在跳舞”(290)。

同样,特蕾西也遭受到了男权的压迫。特蕾西在其二十来岁时在一所男权统治的剧院工作。在这个小社会里,特蕾西无疑是社会的底层。在这里,“在社会层面、实践层面、性别层面上,一个女星抵得上二十个合唱团女孩,而任何一个男性角色都等同于舞台上所有女性的总和”(343)。特蕾西是颗不安分的种子,她想与这种男权统治作斗争。她与最炙手可热的男明星查尔基偷情,以性作为筹码,妄图通过“支配”他博回一点女性的面子。查尔基的年龄是特蕾西的三倍,是整个剧院地位最高的三位男演员之一。尽管特蕾西对查尔基像是“家猫捉住了一头狮子,驯服它,把它当狗一样的对待”(343),叫他“老傻瓜”,但她并不能真正地颠覆男权统治下的等级制度。恰恰相反,特蕾西是男权统治下的牺牲品,自己沦为了查尔基的情人和玩物,并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我”多年后在伦敦再一次遇见特蕾西的时候,她仍然是剧团里的小演员,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经历。她成了三个孩子的母亲,三个孩子的肤色不尽相同。

艾梅和其他女性不一样,她是国际巨星,把生活过得多姿多彩。她的孩子没有阻挡她前进的脚步,她能把自己从日常的琐事和繁重的家庭劳动中解放出来。她有过许多男朋友,但没结过婚,没有直接遭受到男性的压迫。但身为女性的她,也不能完全摆脱压迫。拉明是塞內加尔教师,在艾梅援建冈比亚的女校中任教。很快,艾梅和拉明就开始调情。她为他购买最新款的黑莓智能手机和其他家电,并且帮助他申请英国的签证。当拉明利用艾梅到达英国后,对主人公“我”说,“她(艾梅)是一个老女人!我是一个年轻男人。年轻的男人想要自己的小孩”(Smith 411)。在拉明的观念里,女性是生育的工具。因艾梅不能满足其传宗接代的需要与其分道扬镳。

3.发达与落后地区之间的二元对立

发达与落后地区之间的二元对立不仅仅是贫富之间的二元对立,还包括黑人与白人、城市和农村、人与自然的二元对立。《摇摆时光》的故事时间跨度长达20余载,空间跨度更是从史密斯的读者们十分熟悉的伦敦西北延展到美国纽约和广袤的西非腹地 (王 2019:46)。艾梅为了追逐名利,一时冲动援建西非一所女校。叙事者的母亲讽刺艾梅的慈善是另一个老旧的“白人女性拯救非洲”(Smith 153)的故事。而实际上,艾梅就是西方全球化文化霸权的化身(王 2020:123),她对西非的“窥探”是发达与欠发达地区冲突最直接的表现。主人公“我”作为艾梅的私人助理之一,第一次踏上了祖先的土地。西方殖民造成的西非的贫穷落后大大震撼了“我”的内心。当她到了西非之后,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因为她对当地人的生活状况全然不知(王 2020:124)。尽管“我”也拥有黑色的皮肤,但在西非人的眼中,她是不折不扣的西方人。他们称呼她“你们美国人”以区分“我们非洲人”。讽刺的是,尽管“我”来自高度发达的社会,但是她在这座“落后”的村庄中并不能自食其力。她轻易地浪费了当地女孩步行几个小时打来的水。当地人用手吃饭,却为她提供刀叉。当她不知道如何抱孩子的时候,全村人都为她的笨拙忍俊不禁。她惊讶当地人废物再利用的本领,正如费恩(Fern)评价的那样,“没人能比穷人更富创造力”。“我”很快就意识到了当地人对她的保护,避免她接触到更残酷的现实。主人公惊讶当地人与自然的亲密联系,这仿佛是农业文明相较工业文明的先天优势。然而,在小说中,许多年轻的村民放弃了乡村的生活和原本的伊斯兰教,选择了更为强势的大城市和基督教。这是发达与欠发达之间的二元对立。

二.对二元对立的颠覆和妥协

在小说《摇摆时光》,史密斯表现出想要颠覆二元对立,消解由二元对立引发的矛盾的倾向。表现如下:

首先,她在书中塑造了成功女性的典范,最明显的就是艾梅和“我”母亲。尽管前文将其描述成压迫者,但从女性的角度出发,她是小说中唯一不受生活琐事牵绊的女性。有趣的是,艾梅并不是个美丽、有天赋的音乐家,她似乎欠缺国际巨星的必备属性。当主人公“我”谈到艾梅的外貌时,她指出艾梅缺乏女性特征和性吸引力。艾梅不是类似于麦当娜或布莱妮一类的性感女星,而是一个平胸的假小子。史密斯刻意消除了艾梅的女性特征是想中性化其性别,这似乎消除了男性和女性之间明显的界限。而无论是特蕾西还是“我”的母亲,这些遭受压迫的女性都表现出了相应的性吸引力。特蕾西有着性感火辣的身材,透过我的眼睛,读者得以见识“我”的母亲修长的脚踝。这些都是传统审美中女性的性吸引力仿佛与男性统治紧密联系。当青年特蕾西为养活自己三个孩子而发愁时,艾梅的三个孩子丝毫没有影响到艾梅前进的事业。甚至,艾米领养一个孩子就像她“预订一款日本限量版包包一样简单”(马 70)。

另一位自由、独立的女性是叙事者的母亲,是一位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牙买加移民(青少年时期,老师对她们的要求是每分钟读四十个词)。她以惊人的毅力完成了自我教育,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英国下议院的后座议员。她通过逃避生活琐事和家务劳动,躲避了她眼中的“女人们的陷阱”。例如,她拒绝生更多的孩子,因为“她妈妈生了七個孩子,她姥姥,十一个。她可不想走她们的老路”(19),她还坚信丈夫要孩子是为了“套牢”她。当她决定追逐自己的事业和梦想时,为了彻底的从家庭琐事中解放出来,她做出了惊人的决定,和自己的丈夫离婚。为了不伤害自己独生女的感情,她说,”你爸爸和我——我们要像兄妹一样生活”(Smith 201)。这标志着“我”的母亲打破了婚姻的枷锁,象征着妇女的解放。当他们离婚后,母亲犹如获得了新的生命,周围人都说,“离婚适合她”。在小说的结尾部分,几乎所有的女性角色,特蕾西和她的母亲、艾梅、主人公“我”、以及我的母亲,都没有受到婚姻的束缚。“我”的母亲离婚了,其他女性没有结婚。不婚主义似乎成为女性反抗男性的有力武器。除了对性别冲突的颠覆,史密斯还通过展现西方人的笨拙和非洲人的创造性,以及落后地区人民与自然更强的天然联系,颠覆了西方种族和贫富之间的优势。

然而,在这部小说中,尽管史密斯颠覆了一些二元对立引发的矛盾与冲突,但在四百多页的长篇著述中,史密斯没有展示一个富于梦幻的种族平等社会,而是在承认种族问题的同时,思索如何超越固定思维的限制(郑 51)。种族、性别和贫富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依然存在。特蕾西、主人公“我”和成千上万的西非人民,始终处在贫困和弱势的地位,被白人、男性、富人以及他们的权力话语所支配。史密斯没有妨碍人们发现苦涩的社会现实,对于这些她无力改变你的社会现实,她选择妥协,并选择以自己的方式讲述其身边的故事。史密斯提到自己经常被问的问题,“在你的早期小说中你看起来很乐观,但如今你的书充溢着一种绝望的情绪。可以这么说吗?”(王卓 122)对此她回答说,“我的读者和我都已不再在那个《白牙》中描写的,相对来说还是阳光明媚的高地之上了”(王卓 122)。

在小说《摇摆时光》中,作者为我们呈现了一系列由二元对立引发的冲突,包括种族矛盾、性别冲突、贫富差距等。这些冲突和矛盾无不是英国社会乃至西方与世界的真实写照。史密斯在自己的小说中并未尝试隐藏这些矛盾粉饰太平或为自己的读者展现一个幸福的结局。相反,她勇敢地揭露社会的阴暗面,承认种族、性别、贫富等方面的差距,而这些差距正是撕裂英国乃至西方社会的原因,使得南北对话充满了挑战性。小说中尽管有些女性看似摆脱了男性统治,一些黑人实现了自己的价值,穷人也有富人没有的优势,为自己的读者带来一丝苦涩的希望,但真正的公平并没有到来,种族、性别以及贫富的对立依然存在。史密斯没有过多伤感和挣扎,也明白当前的全球困境难以解决。在小说的结尾,她透过主人公向社会现实妥协,与自己讲和。

参考文献

1.Smith Zadie, Swing Time[M].New York:Penguin Press.2017:4-453

2.韦清琦.生态女性批评[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9:10

3.郑松筠.创伤与种族肤色与天赋——评扎迪·史密斯新作《摇摆乐时代》的“黑人性”刻画[J].外国文学动态研究, 2018(01):50-56.

4.王卓.论扎迪·史密斯新作《摇摆时光》的叙事伦理和身份政治——兼谈史密斯小说创作美学[J].当代外国文学,2019,(2):45-53

5.王卓,商轶.《摇摆时光》中的全球化困境与跨国书写[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20,43(02):119-127+160.

6.马红旗,石雨晨.论扎迪·史密斯《摇摆时间》的移民身份认同[J].当代外国文学,2018,39(02):67-73.

(作者单位:西安外国语大学英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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