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苗锦芭排的数字化保护与实践

2021-03-13 07:12石雅云
西部皮革 2021年5期
关键词:文化遗产数字化设计

石雅云

(吉首大学美术学院,湖南张家界 427000)

与始于20 世纪90 年代初的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实践相比,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起步较晚。我国“非遗”数字化保护工作开始于2000年以后,早期主要通过项目、法规等措施进行推动。后随着国家图书馆“中国记忆”等项目的陆续启动,“非遗”数字化保护实践成果不断增多。近年来,随着数字化手段的不断发展,学界对“非遗”数字化保护问题的关注度也与日俱增。“非遗”数字化保护不仅是学术问题,也是社会实践问题。

1 已有“非遗”数字化研究评述

目前关于“非遗”数字化保护的讨论,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

1.1 对“非遗”数字化保护概念的讨论

目前,黄永林与谈国新、卓么措等学者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概念的界定,主要参考2009 年王耀希所提的“文化遗产数字化”定义。但随着“非遗”数字化实践的不断深入,很多学者开始关注到,借鉴物质文化遗产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进行界定,“排除了数字化过程中对记录对象有形和物性特征及元素的认知与甄别,而这一问题将从根本上决定非遗数字化与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的原则、方法及工作侧重点。”因此“非遗”概念本身仍需进一步探讨。

1.2 对“非遗”数字化技术、形态的研究

对“非遗”数字化技术的研究,主要通过个案对不同类型的“非遗”数字化技术进行研究,例如基础性数字技术、3D 技术、VR 及AR 技术、动作捕捉技术以及3S 技术等。对“非遗”数字化形态的研究成果,主要致力于探讨“非遗”数字化运行、展示、传播的相关问题。目前以下两种典型的“非遗”数字化形态最受学界关注:其一是数据库。“非遗”数据库是目前“非遗”数字化的主要建设形态,也是“非遗”项目保存、传承和传播的基础与核心。其二是数字博物馆。与传统博物馆不同,数字博物馆除了可以通过数字化的方式存储、整理“非遗”信息资料外,还能以更生动、形象、全面的方式对“非遗”进行展示和延伸。

1.3 对“非遗”数字化保护存在问题的反思

高旸,陈鹏非常有洞见的意识到“非遗”数字化过程中的技术伦理问题,主张对“非遗”数字化过程中的技术主导性进行反思;吕品田认为技术能带来正向影响的同时,也会让弱势文化受到来自“文化单极化”的挤压;赖守亮强调当前数字化保护对视觉冲击效果的过分追求,忽略了“非遗”的精神追求和生产观念,只是“非遗”的表层传播。

总体而言,“非遗”数字化的相关研究成果丰硕,学者们在“非遗”数字化的概念、原则,以及具体的技术应用、实施主体等多方面都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对“非遗”数字化的具体实践和应用研究有很强的指导意义。结合芭排个案的特点,上述一些“非遗”数字化的技术和形式,或许暂时无法运用到芭排现阶段的保护与传承之中,但数字化手段在芭排保护中的运用仍然是值得探索和期待的方向。

2 芭排数字化保护的必要性与可能性

2.1 “数字影像记录”在芭排保护中的优势

首先,影像记录比图文记录更为完整生动、细节充沛。目前,芭排技艺已几近濒危,有关于芭排技艺的资料残缺不全,几乎没有影像资料留存。关于芭排技艺的书面图文记录,通常只记录重要节点。这种记录方式虽逻辑清晰、层次分明,但简化了细节,难以完整、准确传递出芭排工艺的全部流程。相比之下,影像持续性、无差别化的记录方式,细节丰富、操作过程清晰、场景还原度高,便于对整个工艺流程的了解和复原。

其次,纪实性的影像记录与图文记录相比,受记录者的主观影响相对较少,对工艺的记录更为客观。对手工技艺进行图文记录时,记录者会根据自己的主观理解对内容进行增减,影响记录的完整性和客观性。完整的纪实性影像记录,虽然可以进行一定的后期编辑,但绝大多数的记录工作都在现场完成,不能像写作一样根据记录者的理解随意摘取、设计。影像在记录手工技艺的过程中,相对而言更为客观,受记录者主观影响的比重更少。

2.2 数字化平台在芭排宣传中的优势

与传统媒介相比,新媒体平台具备趣味性强、互动性强等显著优势,这对于目前知名度低、传播面窄的芭排而言,是最为契合的宣传媒介。

在“互联网+”的背景下,利用互联网平台、信息通信技术形成一个完整的网络生态圈,无论是网站、APP 还是手机游戏,都是互联网思维的实践成果,它们跨界性、创新性、可塑性、开放性的特征,将会为芭排传承发展带来新的契机。加之芭排锦面本身的审美性和平面化特征,也能让它在视觉化、图像化的新媒体平台开发、传播中拥有先天的可能性和优势。利用新媒体平台对芭排进行宣传与推广,或许能够有效提升芭排的生存力、传播力和影响力,改善芭排目前的濒危状况,逐渐形成芭排新媒体传播的新路径。

3 “芭排”App 设计实践1

随着手持终端和移动互联网发展起来的App,有普及率高、用户黏性强、便捷迅速、可个性化定制的优势,有效弥补了传统“静态展示”传播力度弱、互动弱、后期动力不足等劣势。因此我们特意选择App 作为苗锦芭排数字化保护的主要媒介,意图构建一款以湘西苗锦芭排文化展示、传播为主题的APP 产品,旨在通过手持移动客户端的传播渠道,搭建一个快速、直接展示苗锦芭排文化,传承芭排工艺,售卖芭排产品的有效平台,并以此为基础联合相关企业对苗锦芭排进行文创产品设计、包装升级,最终起到多渠道展示、推广等现代化运作的效果,以此扩大芭排的知名度,期望能部分缓解其濒危失传的现状。

“芭排”App 以“以内容为本,以用户为中心”为设计原则,旨在提高“芭排”App 的可用性和生长性。这一设计原则对App 内容的丰富性、媒体资源的交互性以及屏幕展示和使用的流畅性都提出了较高的要求。为丰富“芭排”App 的展示内容,我们将为期一年多的田野调查一手资料全部汇集、整理并进行数字化处理,准备了充足的展示素材;同时为弥补现有非遗App 竞品的不足,从设计流程开始,就逐步优化信息构架方式,合理划分不同模块的功能内容,力求为用户提供更为清晰、流畅的使用体验。

“芭排”App 设计流程分为需求层、架构层、表现层三个层面,由整体到部分、内容结构到视觉呈现的步骤进行设计(如图1 所示)。需求层涉及本款APP 的项目背景分析、设计战略等,主要目的在于明确用户需求和设定APP 的总体目标,解决“做什么、为什么做”的问题;结构层在需求层的基础上,确定APP 所需要设置的相关模块,明确不同模块的功能以满足不同的用户需求,并有针对性的进行导航及相关信息设计,确保信息的有效传递;表现层强调对模块内容与功能的视觉化呈现,通过特色元素提取等方式,在设计审美基础上尽可能将内容与视觉相结合,通过视觉引导内容的获取与传达。

图1 设计流程图

利用App 对非遗项目进行记录、保存和宣传,是非遗数字化保护的一种有效尝试。“非遗”数字化保护语境下的苗锦“芭排”App 设计,坚持“以内容为本,以用户为中心”的设计原则,围绕对苗锦芭排进行展示、传播、经济转化的核心功能进行信息架构,并在此基础上完成视觉界面设计。在设计过程中,从需求层、架构层、表现层三个层面,由整体到部分、从内容结构到视觉呈现的步骤进行设计,希望能全面系统的阐述苗锦芭排的相关信息,并充分发挥用户的能动性,为苗锦芭排的经济转化提供一个设计和销售的平台,使苗锦芭排获得更多宣传和传播的机会。苗锦“芭排”App 将苗锦芭排知识以随时可视、可感、可玩的形式,通过移动手持客户端进行传播,尝试将“非遗”资源与App 设计进行融合,这或许能为濒危苗锦芭排的保护、传播、传承带来新的契机。

注释:

1、该案例由吉首大学美术学院平面设计专业杨勇设计完成,指导老师石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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