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和熊蜂采集花粉的区别

刘玉玲 徐凯 兰凤明 王志 王琦 牛庆生│编译

吉林省养蜂科学研究所，吉林132108

有人经常问我要“本地蜂蜜”，他们通常会解释说患有花粉过敏，听说吃含有花粉的蜂蜜有助于提高免疫力。我相信很多养蜂人和我有同样的感受，我希望对他们有效，尽管没有足够的科学证据证明这一点。据《观察家技术月刊》上记载，95%的过敏由草花粉而不是蜜蜂采集的花粉引起，然而过敏源的清单中包括许多蜜蜂非常喜爱的花粉，如榛子、柳树、杨树、桦树以及一些特别适合蜜蜂的作物，如油菜（甘蓝型油菜）。

观察进入蜂箱的花粉，将蜜蜂带进来的花粉与花园中熊蜂的花粉篮的花粉进行比较，并试图弄清楚这两种蜜蜂更喜欢哪种花粉，为什么喜欢？

首先，猜测是恶劣的天气，7月大部分时间潮湿、阴暗、寒冷，植物产生花粉少。植物通常在清晨5点到7点产生大部分花粉，晚上又产生花粉，可能是供蛾子觅食。在多雨的天气里花粉数量会减少，但这似乎只是因为雨滴把花粉粒从空气中带走，而不是因为植物产粉量减少。由于蜜蜂的采食温度比熊蜂高（蜜蜂采食温度为11℃，而熊蜂采食温度低至5℃），也许熊蜂比蜜蜂更能有效地收集早期花粉。

养蜂人清楚，蜜蜂需要不同品种花粉的混合物来哺育后代，并为越冬积累脂肪，这似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2012年6月发表在《功能生态学》杂志上，作者是意大利那不勒斯的研究人员，他们对12个地点的36个蜂巢进行了花粉分析。包括不同类型的植被，从2005年5月到7月为期10周。每周从每个蜂巢收集花粉，所有蜂巢都由养蜂人专门为这项研究而保存。

研究小组对花粉来源进行分析，得出令人惊讶的结果，他们发现蜜蜂并不总是喜欢蜂巢附近的花粉，而是进一步寻找更好的花粉源，而且他们只选择数量有限的花粉来源。蜜蜂显然更喜欢能产生大量花粉的植物，比如风媒传粉的树木；当丰富的花粉源也是良好的蜜源时，它们采集的花粉和花蜜都来自同一种植物。研究人员发现，蜜蜂主要是根据它们对花粉的需求，做出精确的花朵选择。他们的结论是，一些关于传粉者-花相互作用的既定理论，比如风媒传粉物种的作用，需要修正。

这项研究表明，蜜蜂采集花粉的来源比采集花蜜的来源少。蜂蜜样品中的花粉种类多于蜂箱内花粉种类。蜜蜂收集花粉的来源也比该地区可获得的少，这表明它们为蜂群选择了特定的花粉。共鉴定出15个花粉源，中位数在3到10种花粉类型之间变化。相比之下，在蜂蜜样本中发现了5到26种花粉，中位数在8到19种之间。在花粉样本中，橡树（栎属）、橄榄（油橄榄属）和甜栗子（板栗）的含量惊人。这些树都盛产花粉，但没有花蜜。研究小组还发现，花粉类型出现在特定的群体中，比如85%的样本中有石楠花花粉和橡树花粉，尽管橡树花粉也会出现在其他花粉中，而不仅仅是石楠花粉。在夏季的某些时期，所有花样品中都含有白蜡花粉。他们发现，超过50%的蜂蜜和花粉来源于风媒植物。

在整个研究期间，蜜蜂可获得的花蜜和花粉的来源数量相似，但令人吃惊的是，它们从比花粉更多的植物中采集花蜜，蜜蜂在觅食花粉时更具选择性。此外，他们还发现，主要的花粉来源（白蜡、栎、油橄榄）产生大量花粉，但没有蜜。在爱尔兰，白蜡树、橡树、柳树、桦树和榛树在春天会产生大量花粉。得出的结论是，由于蜜蜂将花粉和蜂蜜作为食物储存，花粉是选择花朵的最终驱动力。

关于熊蜂，一篇来自德国的研究报告（Apidology，2012），该项目的标题是“相同但不同：蜜蜂和熊蜂群体的花粉觅食”。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发现，在熊蜂花粉中不同花粉数量远大于蜜蜂的花粉量，而蜜蜂的花粉量是“能量常数”。

蜜蜂会互相交流，把许多蜜蜂召集到特别丰富的食物来源上，而不会在一次旅行中去觅食许多不同种类的植物。相比之下，熊蜂则心满意足地从一种花移到另一种花，同时采集花粉和花蜜。

与蜜蜂相比，熊蜂倾向于选择“更好的蛋白质”和“质量而不是数量”的花粉。“更好的蛋白质”指的是这些花粉中存在某些必需氨基酸，而蜜蜂选择的花粉中的许多氨基酸（或蛋白质构建基块）不是这种类型。研究人员得出的结论是，熊蜂会评估它们收集的花粉中蛋白质的质量；蜜蜂在选择花粉时依赖的是数量而不是质量。他们还注意到，蜜蜂采集花朵的稳定性可能有助于确保更好地为农作物授粉，而熊蜂混合花粉的倾向可能意味着它们在植物之间传递花粉混合物（异种花粉）。

另一项关于熊蜂收集花粉的研究（Andrew Mountcastfe等人，《美国国家科学院学报》2015年7月）发现，“当熊蜂携带花粉而不是花蜜时，它们在飞行中更稳定，但操纵性较差，这支持了稳定性和操纵性之间的权衡”。7月微风和寒冷的早晨，在熊蜂身上发现大量花粉，可以证明这一论点。另一方面，蜜蜂带着沉重的花粉到达蜂巢时，风大大增加了着陆难度。在有风的环境下，熊蜂实际上会带来更多花粉。

1990年发表在《生态学》杂志上的一篇更早的报告（Lawrence Harder，《熊蜂对花粉可得性变化的行为反应》）也强调熊蜂对不同条件的灵活反应。研究人员发现，熊蜂能够检测出哪一种花源能给它们的努力带来最好的回报，从而提高了觅食效率。熊蜂花更长的时间在更慷慨的资源上，这是可以理解的。他们倾向于在花粉来源更丰富的花朵中梳洗自己，花更长的时间采集，这有助于植物的授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