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企业对东南亚国家投资环境风险评价

2021-03-31 21:58彭剑峰雎华蕾
荆楚理工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对外直接投资因子分析

彭剑峰 雎华蕾

摘要:为全面系统地对东南亚地区直接投资风险水平进行评估,在构建起直接投资风险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上,采用因子分析法对东南亚地区11个国家的直接投资风险水平进行测度。结果表明:东南亚地区存在整体投资风险水平较高、投资风险水平国别差异明显以及各国直接投资风险水平在时间顺序上存在波动性等问题。在此基础上,本文提出要在强化国家层面作用发挥的基础上,利用数字技术做好风险评估工作。同时,进一步采取针对性投资策略、全球化和本土化战略等措施,以降低我国企业在东南亚地区的直接投资风险。

关键词:对外直接投资、因子分析、综合投资风险

中图分类号:F279.2;F12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4657(2021)05-0061-09

0        绪论

近年来,随着“一带一路”项目的稳步推进,中国在东南亚地区的直接投资得到了长足发展,但机遇的背后也隐藏着诸多风险。当前,东南亚国家的政治、经济、社会环境差异明显,部分国家可能存在政治不稳定、经济发展缓慢、市场机制不健全、社会不稳定等诸多问题。基于此,对东南亚地区的投资风险水平进行测度,并以此为依据提出针对性措施十分必要。当前针对东南亚的直接投资风险评价的研究或采用事实分析、案例分析等定性研究方法,或采用因子分析或聚类分析等多种定量评估方法,但是现有研究评价尺度不一、国别覆盖不全,囿于数据可得性与指标选择的限制如东帝汶等经济体量较小的国家常常不计算在内。

综上,为全面系统地对东南亚地区直接投资风险进行评估,并科学客观的衡量东南亚地区直接投资的风险水平,本文在借鉴现有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的基础上,拟在体系构建和风险水平测度方面进一步推进现有研究。首先,在收集东南亚地区11个国家2013~2017年的各项数据的基础上,构建起涵盖政治风险、经济风险、市场风险、社会风险等4个维度风险的风险评价指标体系;其次,采用因子分析法进行各项投资风险水平测度,得出各个国家在各类风险的得分排名,并对综合投资风险进行重点分析;最后,在实证分析的基础上深入探究当前对东南亚地区直接投资时存在的问题,进一步提出针对性措施,以期降低企业在东南亚地区进行直接投资时所面临的投资风险。

1        文献综述

为有效衡量和防控我国企业对东南亚地区直接投资面临的风险,并为其提供实际的证据支持和科学的理论指导,我国学者针对东南亚地区的直接投资的风险因素进行了多方面的探讨,一部分学者采取事实归纳分析或案例分析的方法,通过深入分析中国企业在东南亚地区进行直接投资时所遇的高频问题,并结合当时的中国的对外投资状况和国际局势,对投资风险分国别或分类型开展综合评价,以期得到针对性措施来降低中国企业对东南亚国家的直接投资风险。更多的学者则选择通过对东南亚地区直接投资风险影响因素的不断探讨,对影响我国企业在东南亚的直接投资的风险类型作基本归纳,并以此为基础对投资风险水平进行量化测评,这些研究为进一步探讨我国企业对东南亚地区的直接投资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

目前,部分学者在研究该问题时主要是从定性分析的角度出发,通过对中国与东南亚国家之间贸易与投资现状的分析,对存在的问题及其成因进行深入探究,并提出针对性的措施。 Supperamaniam D M等[ 1 ]、谢琳灿[ 2 ]和刘振林[ 3 ]主要通过对中国与东盟贸易和投资现状的论述,发现当前我国对东南亚地区的直接投资存在国别差异较大和投资行业集中等问题,进而提出了今后的发展机遇和加强双方合作的措施。但仅对投资现状进行分析难以更好地把握其内部深层次存在的问题,基于此,周五七[ 4 ]进一步对东盟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分布格局进行了分析,提出了避免过度集中、加强互联互通建设、完善对外投资促进政策等建议,并创新性地对构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风险预警体系进行了阐述。张晓涛等[5]发现大型投资项目在中国与东南亚的贸易与投资之间所占的比重,通过对中国在东南亚地区大型项目上的投资的特征事实进行分析,归纳风险成因并总结经验,基于分析提出解决对策。不仅有利于我国企业理性选择投资的行业和区域,更为其合理地规避投资风险提供了现实依据。

通过文献回顾可以发现,一部分学者在研究时采用量化方法评估东南亚直接投资风险,其研究成果主要通过构建风险评价指标体系、因子分析、聚类分析、建立模型等途径来进行。李晓莉[ 6 ]和陈继勇等[ 7 ]在对东南亚地区直接投资风险进行研究时选择从政治、经济、社会与文化三个方面来进行,指标的深度和广度均有一定的局限。相比之下,太平等[ 8 ]在研究中便对风险类型进行了进一步扩充,基本归纳出政治风险、经济风险、社会风险、市场风险等4种风险类型,并以此构建指标体系对东盟直接投资的国家风险进行了全面系统的评估。张栋等[ 9 ]在对包含东南亚11个国家在内的参与“一带一路”经贸合作的沿线35个国家进行分析时,从经济条件、负债能力、社会稳定、执政能力与双边关系五个方面进行研究,使指标的覆盖面得到了更进一步地深化。

此外,还有一些学者尝试将模型与其他风险评估方法相结合,并基于实证分析结果对风险水平作深入探究。施淑蓉等[ 10 ]在对我国海外投资宏观环境风险进行评级和预警时,就运用人工神经网络方法构建起海外投资宏观环境风险预警模型,从宏观的角度得到我国海外投资宏观环境风险的等级评价。任燕等[ 11 ]则以投资风险为切入点,在构建国家投资风险测度体系的基础上,运用扩展的引力模型,探讨国家投资风险对中国对外直接投资(OFDI)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得出国家投资风险水平等影响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因素。曹亚军等[ 12 ]在构建“一带一路”倡议对OFDI的影响效应模型的基础上,利用加入交互項的普通最小二乘法和双重差分模型,得出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存在“风险偏好”态度。模型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对风险的评估更为科学,但也对数据和分析的要求有了进一步提升。

当前已有研究成果对东南亚直接投资的理论探索和评估做出了相当多的成果,总体而言国别之间的风险测度多以综合投资风险测度为主,但是国别之间不同类型风险水平具有异质性,忽略这一差异难于有效提出风险控制的措施,因此本文拟从以下角度推进现有研究:一是从构建衡量风险的指标体系入手,选取典型风险类型作为核心内容,并将具体细化指标的覆盖面和深度作了进一步提升;二是在测算综合投资风险的同时区分子维度的风险,并基于全部的风险测评结果进行问题的探讨和对策的研究。基于此,本文以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东南亚11国为研究对象,构建政治、经济、社会、市场四个维度的直接投资风险评估体系,收集2013~2017年相关数据并基于该体系进行因子分析,综合多种风险的测评结果对该地区的直接投资风险作深入评估,以期推动我国企业在东南亚地区实现高质量的投资。

2        东南亚地区直接投资风险识别

2.1        构建风险评价指标体系

通过对东南亚地区11个国家现阶段投资风险的深入分析,结合已有研究成果[ 8-9 ],同时考虑指标的代表性、可测性和稳定性,本文从政治、经济、市场、社会等四个方面构建起涵盖4个一级指标和25个二级指标的风险评价指标体系,具体指标名称、指标来源、指标方向如表1所示。

2.2        确定评价指标分值与评估步骤

2.2.1        确定评价指标分值

不同的二级指标对一级指标的影响方向不同,为保证测度的准确性,本文对反向指标进行正向化处理。在本文所建立的指标体系中,是以指标对投资条件的利好程度来度量投资风险水平。指标得分越高,投资条件越好,指标得分越低,投资环境越恶劣,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

2.2.2   数据说明与方法步骤

由于数据披露存在时滞,因此本文数据的选取年份为2013~2017年。此外,因国家因素和统计覆盖面的原因,造成了统计资料不够完整,出现了某国家极个别年份数据缺失的情况。针对此种情况,本文以每个类别的性质为根据,对于数据缺失部分采用对前三年数据进行均值化处理的办法。最后通过因子分析最终得到东南亚地区11国投资风险测度水平,并对各维度风险进行评价。分析软件为SPSSv23.0统计软件,具体步骤如下所示。

第一步,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本文采用极差法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并进一步处理指标方向不同的问题。正向指标标准化的公式为,负Xi-min/max-min向指标标准化的公式为max-Xi/max-min。其中Xi,为原始数据,min为单年某指标最小值,max为单年某指标最大值;

第二步,通过KMO检验和Bartlett球度检验来判定数据是否适合做因子分析;

第三步,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进行初始因子求解,确定主成分个数,并进一步计算综合得分。

3   实证分析

考虑到具体年份中各个指标的情况,本文在风险评估中分年度对东南亚11个国家的政治、经济、市场、社会以及综合投资风险进行测评。通过因子分析,计算出方差贡献率、特征值、综合得分模型中的系数等指标,并进一步得出各个国家的投资风险得分。由于篇幅原因,本文仅展示综合投资风险以2017年数据为基准的因子分析结果。

3.1   数据标准化及变量检验

按照前述极差法将原始数据标准化,得到总共25个二级指标的标准化数据。经过检验,综合投资风险指标的KMO值检验结果满足因子分析的要求,且Bartlett球形度检验显著(p<0.05),说明数据可用于因子分析研究。

3.2   因子分析

3.2.1   因子指标提取

利用碎石图辅助判断因子提取个数,发现折线在6处由陡峭突然变得平稳,故对应的因子个数6即为参考提取因子个数。同时由表2可知,前6个因子的特征值均大于1,且累计方差贡献率达到91.5350%,说明选取的6个公共因子可以较好地反映综合投资风险的信息。

3.2.2   因子分析

经过因子分析并提取6个公共因子后,进一步可得各因子的得分系数,得分系数矩阵如表3所示。

3.3   综合评价结果

3.3.1   得分计算

在確定东南亚11个国家的投资风险评价指标分值及得分系数后,本文采用多指标综合评价法,运用公式S=MjNj(S代表投资得分,Mj表示第j个指标分值,Nj表示第j个指标得分系数,n是指标的个数)得到综合投资风险得分(其中分值越高,风险越小)。综合投资风险计算公式如下:

S1 = 0.607 × T11 - 0.781 × T12 - 0.739 × T13 + …… + 0.521 × T41 + 0.546 × T42 - 0.754 × T43 - 0.252 × T44

S2 = 0.617 × T11 + 0.431 × T12 + 0.472 × T13 + ……+ 0.740 × T41 + 0.199 × T42 - 0.293 × T43 + 0.297 × T44

S3 = 0.277 × T11 - 0.265 × T12 - 0.126 × T13 + …… + -0.267 × T41 + 0.209 × T42 - 0.361 × T43 + 0.541 × T44

S4 = -0.209 × T11 + 0.159 × T12 + 0.136 × T13 + ……+  -0.154 × T41 + 0.571 × T42 + 0.237 × T43 + 0.651 × T44

S5 = 0.024 × T11 + 0.080 × T12 - 1.143 × T13 + …… + 0.097 × T41 - 0.082 × T42 + 0.162 × T43 + 0.273 × T44

S6 = -0.123 × T11 + 0.248 × T12 + 0.292 × T13 + ……+ 0.022 × T41 + 0.244 × T42 - 0.151 × T43 - 0.149 × T44

S1到S6分别表示综合投资风险6个公共因子的得分。在此基础上,结合综合投资风险因子提取结果和上述计算所得各因子得分,将因子方差贡献率占提取的公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的比重作为权数进行加权平均,经过对各个国家的分别计算,得到东南亚地区11国在2013~2017年的综合投资风险得分,公式如下:

S = (30.786% × S1 + 22.349% × S2 + 15.172% × S3 + 9.156% × S4 + 7.305% × S5 + 6.767% × S6)/91.535%

3.3.2   得分排名

根据表4可得东南亚地区11国在2013~2017年的综合投资风险得分。为更直观地评估该地区各国的综合投资风险,本文结合等差递增法确定各年风险权重依次为0.10、0.15、0.20、0.25、0.30,并将东南亚地区11国各年的风险权重与风险大小相乘,求和得到5年综合得分排名,结果如表5所示。

3.3.3   风险分析

根据表5所示,新加坡和文莱在2013~2016年的综合投资风险得分始终处于较高的水平,连续4年分列东南亚地区第一、第二位,表明其综合投资风险小,投资条件较好。而缅甸、越南等国的综合投资风险得分则始终处于一个较低的水平,缅甸甚至有三年的得分不足0.1分,表明其综合投资风险较大,投资条件较差。值得注意的是,2017年的得分榜较前几年出现了巨大变化,柬埔寨以2.852分的得分跃居第一位,老挝则较前一年上升8个位次,跃居第二位,印度尼西亚也较前一年上升5个位次,跃居第三位。而之前蝉联第一的新加坡则跌至末位,得分为负值。

综合来看,以5年加权得分为例,文莱、新加坡、柬埔寨分列综合得分榜的前三位,得分均在2分以上。老挝、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7国的得分差异不大,集中在0.7-1.2分的区间内。缅甸作为排名末尾,得分仅有0.496分,为新加坡的五分之一左右。

图2与图3分别展示了2013~2017年间东南亚地区11个国家的综合投资风险得分情况和变化趋势。柬埔寨、泰国、老挝、缅甸、印度尼西亚、越南、东帝汶、菲律宾等8国的综合投资得分整体呈现出波动上升的趋势,表明其投资环境不断改善。新加坡、文莱、马来西亚等3国的综合投资得分整体上呈现出下降趋势,表明其投资条件有所恶化。其中,尤其以新加坡和柬埔寨的变化最为剧烈。

3.4   不同维度风险排名评价

运用同样的方法对政治风险、经济风险、市场风险、社会风险等4类风险进行评估,可以得出表6。通过进一步分析可得:在政治风险领域,在新加坡投资面临的政治风险最小,在缅甸投资面临的政治风险最大;在经济风险领域,在柬埔寨投资面临的经济风险最小,在文莱投资面临的经济风险最大;在市场风险领域,在新加坡投资面临的市场风险最小,在印度尼西亚投资面临的市场风险最大;在社会风险领域,在文莱投资面临的社会风险最小,在缅甸投资面临的社会风险最大。

4   实证结论

4.1   东南亚地区整体投资风險水平较高,经济风险、市场风险与社会风险相对较大

由因子分析所得的风险水平测度结果可得,东南亚地区整体得分普遍不高,5年间绝大多数国家的投资得分在0-2分的区间内,甚至在部分年份出现了得分为负的现象。此外,经济风险、市场风险和社会风险的得分水平相对更低,普遍得分在1分以下。

东南亚地区直接投资风险表现出以上特点有多方面的原因。第一,从政治角度来看,部分东南亚国家政局不稳,导致中资企业的投资安全难以得到保障,有些国家的历史上甚至曾发生过排华事件。第二,从经济角度来看,该地区整体经济水平不高且普遍经济结构比较单一,相当数量的国家仍以农业为主导。同时,该地区大部分国家金融市场发展并不完善,有一部分国家的金融机构甚至无法为中资企业提供完善的融资服务,这就导致企业面临的投资风险进一步提升。第三,从社会角度来看,东南亚大部分地区水电、道路等基础设施不完备,严重制约中国对其的直接投资。此外,该地区在多年的发展中形成了佛教、伊斯兰教以及其他各类宗教交汇并存的局面,中资企业对其进行投资时,难免会遇到宗教冲突问题。在这些因素的综合作用下,中国企业在对东南亚地区进行投资时面临的风险水平也大大提升。

4.2   东南亚地区投资风险水平国别差异明显,缅甸的投资风险相对较大

经过分析,东南亚地区各国的投资风险水平存在较大的国别差异。以综合投资风险测评为例,11个国家的得分水平共可划分为三档,其中3个国家得分在2-3分段,2个国家的得分在1-2分段,其余5个国家的得分则在0-1分段。除此以外,其他类别的风险国别差异甚至更为明显。

深入研究可以发现东南亚地区各国的发展水平差异是导致投资风险水平差异的关键因素。以2017年统计的各国人均GDP为例,该地区仅有新加坡与文莱的人均GDP在10 000美元以上,新加坡的人均GDP甚至达到了53 880美元,而缅甸等9个国家的人均GDP均不足10 000美元。从国家的角度来看,新加坡作为东南亚地区最发达的国家,在经济发展方面处于领先水平,金融市场发展较为完备,政局也相对稳定,故而在两类维度风险的测评中有较好的表现。与之相比,缅甸的风险测评得分则不尽如人意,多项得分排名居于末位。从经济角度来看,缅甸的人均GDP仅为1 272美元,位居东南亚地区最后一位。同时,作为缅甸接受外国直接投资最多的国家,中国在缅甸的投资企业超过100家,但近年来中国在缅甸进行对外直接投资时却屡受阻挠,投资风险水平不断提升。经过研究发现,缅甸的一些非政府组织由于受到外国政治力量的介入,奉行西方民主价值观,从而对中国投资进行阻挠是中缅投资受阻的关键因素[ 13 ]。随着这些组织在缅甸的影响力不断扩大,中国对缅甸的直接投资也受到较大影响。

4.3   东南亚地区各国的直接投资风险水平在时间顺序上存在波动性

根据因子分析的结果显示,东南亚地区各国在2013~2017年间所展现出的直接投资风险水平存在时序上的波动性,具有明显的不稳定性。以变化最为明显的经济风险为例,在2013~2017年间,东南亚地区11个国家的经济风险水平随年份的更迭表现出不同的特点,新加坡的变化幅度一度达到10个位次。除经济风险外,东南亚地区11个国家在其他4类风险的测评中也有一定程度的波动。

可以从国家角度来理解各国在直接投资风水平上所展现出的时序上的波动性与不稳定性。前文已经提到,东南亚各国的发展水平层次不齐,除此以外,该地区各国的国家体制、地理位置、发展模式等诸多方面也存在较大差异。以新加坡为例,该国作为东南亚地区最发达的国家,依靠其独特的地理优势,形成了典型的外贸驱动型经济。并且从经济结构来看,该国工业也只占GDP的25%,服务业则占比在60%以上。高对外贸易依存度固然为新加坡带来了可观的收入,但也正因如此,新加坡受外部需求环境影响很大,造就了新加坡经济脆弱而敏感的一面。该国在2016年表现出了较高的经济风险水平,正是与英国脱欧、美国特朗普主义盛行以及中东乱局等多个全球热点问题密不可分。相对而言,诸如老挝、缅甸、柬埔寨等位于中南半岛的国家,则是因为地理位置并不优越,同时自然灾害多发,加之历史发展遗留的社会问题众多,导致其表现出不同的风险水平。正是这诸多差异,造就了东南亚地区不仅在整体投资风险水平上表现出较大的差异,在时序上也存在较大的波动性。

5   对策研究

本文在建立起涵盖政治、经济、市场、社会等四个方面的指标体系的基础上,采用因子分析法對东南亚地区的直接投资风险水平进行评估,得到各国在各类风险中的得分排名,并以此为基础提出如下建议:

5.1   强化国家引导与保障作用的发挥,重视运用数字技术进行风险评估

针对东南亚地区整体投资风险水平较高的问题,从国家层面来讲,国家一定要继续坚持引领性和保护性的协调统一,不仅要发挥引领性作用,更要起到相当程度上的后盾保护作用。在继续深化政策沟通工作的同时,也要做好各种贸易协定和贸易框架的制定工作和后续的跟进工作,要积极与东南亚地区各方面环境较为稳定的国家签订双边或多边投资协定,以便有效降低我国企业境外投资时可能面临的各种风险。同时,还应继续推动双方各类大型合作项目如铁路公路基础设施建设、工业园区建设、创新示范区建设等一系列项目的进一步落实。从企业层面来讲,在投资前一定要深入对目标国的投资环境进行深入评估,运用大数据平台及各种手段,对目标国的投资环境作全方位的数字化评估。同时,要在实地考察中将目标国的经济状况、社会稳定性、法律及政策进行全方位的考察,做到实地探究与数据评估有机结合,将各种风险对投资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此外,由于东南亚地区各国要素禀赋存在较大差异,与中国经济互补程度不同,因此在继续强化对能源、交通运输和信息基础建设等重要产业领域的投资的同时,更要注意遭遇的投资阻碍。数据显示,自2016年1月至2017年3月,针对中国企业或可能对中国企业产生影响的贸易救济调查达215起,包括反倾销、反补贴、双反、反规避、保障措施[ 1 ]。因此,只有在充分做好风险应对措施的情况下,才能最大化地降低投资风险。

5.2   依据不同国家的投资环境实施针对性投资

基于东南亚地区各国的投资风险水平存在较大的国别差异,因此对环境良好、信用稳定的国家,应该立足于长效的投资机制,以便于企业在这些国家持久稳定的发展,长期为投资企业创造利益,同时也要做好项目可行性分析和财务预测,在促进东道国经济发展的同时提升我国实体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11 ]。相反,对于局势动荡,社会相对不稳定的国家,则要做好相应保障措施,以更好地应对可能存在的潜在风险。此外,针对不同国家的经济结构特点也应采取针对性投资。例如:对于文莱而言,该国的经济支柱为石油和天然气,在进行投资时的重点应该放在该领域。同时,还应循序渐进的推进相关行业的投资并推动传统产业升级,以期实现产业区域的辐射性扩散,达到可持续投资的目的。而对于东帝汶而言,该国经济相对落后,基础设施较差,农业为国民经济的主体。可以在该国投资建立中大型农场,发挥其在农业方面的优势。中资企业也可利用技术优势辅助建立农业技术示范中心,进一步推进优势产业发展。除此之外,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可以同步推进,以期发挥建筑业、采矿业的投资潜力。

5.3   积极采用本土化战略和全球化战略,降低投资风险

由于受到东南亚国家经济及社会结构的特性和国际复杂局势的影响,企业在该地区的投资风险在时间顺序上表现出较强的波动性。

基于此,企业可以采用本土化战略来降低投资风险。通过对经营战略、经营模式的优化调整,在产品品牌、资本运作、研究开发、人力资源等方面实施本土化发展,可以降低企业与当地居民的冲突,同时还能最大程度上得到政府的支持,这对于我国企业增强风险抵御能力至关重要。此外,未来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国际间的贸易更加自由化,加上金融市场及资本市场的全球化、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及其广泛应用,企业必须进一步深化投资方式才能跟紧时代的步伐。此时,全球化战略这种在全球范围内合理配置资源并基于全球市场来构思和设计企业的标准化产品和服务的战略在东南亚可以得到很好的施行。一方面是基于当前产业转移的趋势,另一方面则是基于当前东南亚地区不断提升的经济地位。在近年来全球经济增长放缓的大背景下,东南亚地区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开放的经济贸易政策以及较为稳定的社会环境,正逐步成为一个全球性热点市场。同时,作为世界上第三大市场,东南亚地区人口规模接近6亿,未来也无疑会是全球商业巨头争夺的对象。在此背景下,全球化战略的施行不仅可以使企业达到可观的生产及销售规模,还能进一步降低国际局势变化对于中国企业的影响。

参考文献:

[1] Supperamaniam D M,陈红升.经济转型:相互投资与产业合作[J].东南亚纵横,2013(10):20-22.

[2] 谢琳灿.我国对东南亚投资的现状与风险防控[J].宏观经济管理,2016(1):7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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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周五七.“一带一路”沿线直接投资分布与挑战应对[J].改革,2015(8):39-47.

[5] 张晓涛,刘亿,王鑫.我国“一带一路”沿线大型项目投资风险——东南亚地区的证据[J].国际贸易,2019(8):6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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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陈继勇,李知睿.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风险及其防范[J].经济地理,2018,38(12):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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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张栋,许燕,张舒媛.“一带一路”沿线主要国家投资风险识别与对策研究[J].东北亚论坛,2019,28(3):68-89.

[10] 施淑蓉,李建军.我国企业海外投资宏观环境风险预警研究[J].经济纵横,2015(8):101-106.

[11] 任燕,邱玉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资风险测度及其对中国OFDI的影响[J].统计与决策,2021,37(1):124-127.

[12] 曹亚军,胡婷.“一带一路”倡议对我国OFDI的影响效应——投资流出和风险偏好研究[J].中国软科学,2021(1):165-173.

[13] 张彦.中国对缅甸投资风险中的非政府组织(NGO)因素分析[J].对外经贸实务,2016(12):77-80.

[责任编辑:郑笔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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