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石鲁为例,看“长安画派”主题性绘画创作的当下意义

2021-04-09 13:37
国画家 2021年1期
关键词:陕北中国画绘画

长安画派是新中国成立后在西北崛起的一个地域性中国画流派。长安画派的整体艺术风格雄浑、厚重、奇崛,同时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1961年11月,以石鲁为代表的西安中国画习作巡展杭州,潘天寿看过展览后评价:“你们在新的道路上跑,成绩颇大,跑得好。从你们的展品中,可以看出都是从生活中来,勤于尝试,别创新格,确是直师造化的,不容易呀,值得我们浙江的画家学习。”又说:“你们的画,不受古人束缚,不受传统局限,而是以造化为师,题材也是新的,都来自生活,结合自然,并把传统的用笔用墨技法与生活结合,这是好的……你们的作品显得很活跃,有新意,耐看。”“你们的作品,在构图、取材,以及传统的用笔用墨等方面,都找到许多新规律,新技法。中国画的笔墨技法,前人积累了许多宝贵而丰富的经验,为后代子孙创造财富提供条件,后人需要再创造再革新,不能停留在老经验和旧框框上,不能严守规矩停滞不前。你们的作品中运用了泼墨、积墨、破墨、宿墨等技法,得体自如,很成功。总的说来,你们的作品,有新的创造,笔墨新。立意也新,不落俗套,皆有新意。”潘天寿的这段话,其实就是对长安画派画家和石鲁绘画的点评。长安画派的艺术家在绘画形式、取材和笔墨语言上都有新的创新。这其中石鲁是最具代表性的画家之一。石鲁是20世纪中国绘画研究一个绕不开的个案,他也是长安画派的创始人之一,其绘画思想对当下的艺术创作都有着重要的启示作用。

石鲁原名冯亚珩,1919年12月生于四川省仁寿县文公镇。早年就学于成都东方美专,1940年赴延安入陕北公学院,成为一位革命的艺术家,从事版画创作,后专攻中国画。他卓尔不群的个性,造就了他独特的艺术风骨,成为中国美术史上具有开创性的美术大家。

石鲁 东方欲晓 83cm×68cm 1961年

从石鲁艺术的发展轨迹来看,经历了三个重要阶段。首先是“以形写神”的写实阶段(1950年前)。20世纪初的五四运动,在文化艺术上反映在两个方面:一是在正统绘画上出现的脱离自然,一味因袭模仿倾向,摹古、仿古的风气严重地阻碍了中国绘画的发展。另一方面,由于帝国主义的经济侵略,他们利用美术作为推销商品的宣传工具,鼓吹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当时的美术界思潮纷起,人文宗教领域全面展开了深刻的启蒙运动。1938年初,少年时期的他进入华西协和大学文学院学习。他翻阅到了《毛泽东自传》。在毛主席传奇的经历中,他找到了一个与自己有着相似叛逆精神的榜样:一种充满激情和关怀天下的浪漫主义,以及隐约朦胧地觉悟到人道激情驱使下的均天下主义,使这个年轻人热血沸腾。1石鲁开始明确了自己的方向,奔赴了延安革命根据地,并以绘画作为宣传的工具和武器,开始了他的艺术的第一阶段的历程。从石鲁艺术的发展来看,无论初期的版画《民主评议会》《群英会上》《妯娌俩》《拉洋片》《说理》,还是国画《变工队》《草原贸易》《侦察》《王同志来了》《幸福婚姻》,作品都带有明显的叙事性。《古长城外》(1954年)作品在叙事中带有强烈的抒情性和象征性,《古长城外》开启了我国现实主义艺术创作,在政治与艺术之间找到了一个契合点,画中描绘了兰新铁路开通给人民带来的喜悦情境。画面应用了“侧写”的表现方法,给人想象空间。作品通过人物的表情与动态,让一种感受到“画外之音”。他说:“构思的形成,往往在偶然之间,但只注意‘偶然’,必成为猎奇。只有当画家具备‘必然’的条件——丰富的生活积累与高度的修养,‘偶然’所见才能通向‘必然’。”2《古长城外》让石鲁从深入生活的感受中获得艺术构思的创作方式并得到成功的经验,从此开始向中国画创作迈开了第一步。此幅作品受到了广泛的好评,石鲁开始在中国画坛崭露头角。此阶段艺术创作多是“叙事”的方法,采用中国画的工具加西洋明暗的现实主义的写实表现方法。

进入绘画的第二时期,则是“以神造型”的写意阶段(1959-1964),他的绘画完成了从思想到笔墨技巧升华,开始注重中国画的“写境”与“造境”,“传神写照”与“抒情表意”交融。1959年,石鲁为中国革命博物馆创作的《转战陕北》一画诞生,标志着石鲁从写实叙述性绘画转向山水革新命题。石鲁对艺术理解的超前的意识在当时那种只能接受通俗的宣传画年代,具有深刻意义。20世纪60年代初,石鲁成为中国现代美术史“长安画派”的重要画家之一,其绘画也开始由人物转向山水。刘骁纯认为:“石鲁是抛弃了外加在形象上的故事而使形象自身取得了独立,这是美术趋向本体的观念转变。”3石鲁的这种变化是中国画写意内涵的一种回归,是他迈入大写意绘画的开端,是他对艺术本体的一种思考,也是美术自主化在新时代的一种进步。《东方欲晓》是《转战陕北》画意的一个延续。

进入60年代中至80年代初,石鲁绘画的“得意忘形”的大写意阶段(1965-1982),他不断探索中国画的新意境,新途径,用思想诠释超前的意识。70年代,他彻底迈向得意忘形的大写意阶段。70年代之后,他全力进入文人画的现代蜕变,走向了艺术的大写意阶段。石鲁一生短暂,却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财富。石鲁是一位勇士,他的作品极具前卫性,他是中国艺术从古典向现代形态转化时期的先驱者,同时也是最具创造性的艺术家。他力图将社会理想与个性艺术风采相统一,将天、地、人合一的哲学推向现代思维。他成为中国古典写意与现代写意的一座桥梁,他是当代中国画大写意的先行者,他是红色美术创作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

石鲁在1959年到1964年这五年间,不仅是石鲁绘画创作的第一个高峰期,同时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画发展的第一个黄金期。画家在相对宽松的环境中创作出了一批佳作,诸如卢沉的《机车大夫》、方增先的《说红书》、钱松的《连云港》、刘秉礼的《心怀祖国,放眼世界》,王德威的《毛主席在林区》、王玉泉的《打草场上》。石鲁在此阶段创作了《转战陕北》《延河饮马》《南泥湾途中》《东方欲晓》《东渡》等作品,其中《转战陕北》与《东方欲晓》最具代表性。

本文旨在还原历史中的石鲁。石鲁是一位革命者,又是思想型的伟大画家,必须放在历史向度中去认识石鲁主题性创作和表现重大历史题材的智慧和新境,这样就不会片面,或者神化,或者贬低。运用分析研究的方法从艺术本体、绘画功能、艺术语言来探讨石鲁绘画的新情新境。

一、《转战陕北》(1959年)即两个转折

关于转战陕北,石鲁在他的文章《美术家必须要美》中写道:

当时,毛主席刚过去,我就去了,看到沙家店的人很高兴,说看到一个骑马的人过去,碰到秦川同志,他说主席刚过去。4

石鲁当年是参加过的,而在1959年,石鲁应中国革命博物馆邀请赴北京作命题创作国画《转战陕北》,当时,相同的题材有高虹的油画《毛主席在陕北》已经问世。画家杨之光对笔者描述说,石鲁当时创作的是《转战陕北》,自己画的是《毛泽东在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他们同住北京雨儿胡同齐白石故居,又同住一个房间。在他看来,石鲁看问题比较深刻,思维开阔,当时人们都忙着找资料、寻素材、画草图,石鲁每天却捧着一本《唐诗》优哉游哉地读,一点也不着急。他说唐诗给他的启发要比其他的都有用,若理解了“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那种气势,你就可以体现在画面中。5他的这个想法,在当年是不可想象的,这给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1.历史转折

石鲁为了创作《转战陕北》画了不计其数的草图。石鲁在谈此幅画的创作构思:一开始,也是想画“群众欢呼”“领袖看庄稼”这一类场面,但他觉得这样思想境界不高,抒情性不足。他要寻求一个可以使观众有充分想象和联想的画面。情节和实践的具体性本来是绘画艺术的特点,但有些地方过于具体、详尽的描写反倒限制观众想象的自由驰骋。据令狐彪回忆:“石鲁曾做过多种构思与构图。他曾见过其中一张草图,画面是毛主席站在山头,和沟底里转战的战士民众相遇。人群画得密密麻麻,欢呼沸腾,可谓人山人海。而最后定稿中只画了三个战士。”6可见石鲁在表现领袖人物上的那种气派,高屋建瓴的立意,打破了当时表现领袖的流行样式。《转战陕北》作品通过毛泽东转战陕北途中立于峰巅凝神远望的姿态和气势恢宏的高原融为一体的瞬间,让人联想到伟大的历史转折,隐含着丰富的意向观念,为世人昭示着一场翻天覆地的大革命的过去与未来。

石鲁作为一位革命主义者,他坚定执行党的文艺政策。在创作上,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伟大的时代开始了,要称得上这时代的艺术,就不应该与它貌合神离,就不可能不以它为灵魂与血肉。”7他这里所推崇的是时代精神、革命精神、革新精神、战斗精神。《转战陕北》此画充分反映革命的主题,表现了中国革命的转折,同时它也带来了石鲁艺术的重大转折,寓意深远。

2.艺术转折

他在《攀登无产阶级艺术的高峰》一文中讲道:在政治第一、思想第一的坚定不移的原则下,对于提高艺术表现技巧,不仅不能轻视,还是争取新的艺术作品具有共产主义思想内容与完美艺术形式统一所不可缺少的。必须通过艺术劳动经验的积累,熟练地、创造性地掌握艺术技巧,才可能成功地运用革命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反过来说,只有掌握革命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原则。才能创造出新鲜活泼、为群众所喜闻乐见的中国气派和中国风格的最新最美的作品。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我想是最生动,最广阔,最有不断革新、不断创造的特点。

石鲁认为,只有树立共产主义世界观,通过实践、认知、再实践中反复锻炼,在毛泽东的文艺理论思想的指引下才能掌握革命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艺术创作方法,一定能够登上艺术高峰。他在艺术创作中坚持革命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原则,用热情来反映时代精神和党的政策方针。这一时期,他不断地研习古代画论、诗论。向传统学习,但是不是局限于某家某派的模仿,更重要的是理解传统形成的一般规律,追本求源,传统的形式和技法,我们要重视。8同时也反对生搬硬套西洋绘画方法与绘画观念,坚决抵制“素描是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强调“书法是中国画的基础”。在认识传统时,抓住主体与客体、视觉与联想、形与神、人与自然等一些类矛盾方面的主次及相互转化关系进行辩证思维。9《转战陕北》在创作中,他运用侧面地描写重大政治历史题材的创作方法,显示其超凡的气度与智慧。只有把内心之美和自然之美与他对这块黄土地特殊的感情相融合,才能综合生发出艺术高度。这幅命题创作,完全打破了中国传统绘画中的人物画和山水画的界限。诠释了石鲁“人亦山水,山水即人”的思想。它把山当人物画,人在画中所占比例很小;它是山水画,却明明表现的是人。

石鲁的艺术超越了现实主义,完成了从思想上到笔墨技巧的进一步升华,画面中石鲁将山水画和人物画完美结合,绘画创作开始进入“写境”与“造境”,同时用侧面地表达作者对“红色美术理念”的理解,将革命的浪漫主义和革命的现实主义相结合,极大地丰富了中国画的表现力。《转战陕北》成为石鲁绘画的一个转折点。此后,创作的作品,多以黄土高原为背景,以革命题材为主题,构思巧妙,独具匠心,开创了以中国画表现革命重大历史主题绘画的崭新道路,成为中国绘画走向现代的重要标志,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二、无人之境《东方欲晓》(1961年)

《东方欲晓》(1961年)创作过程据李琦的回忆说:“1961年,我们随石鲁及陕西美术家协会的其他画家们又一次到延安体验生活。一天晚饭后,大家去延河边散步,对面就是我们住过的宝塔山,昔日情景仿佛又重现眼前。说着又一个接一个地唱起了当年的歌来,石鲁的嗓子虽不怎么样,但唱起来却很动感情。忽然只见他掏出速写本,虽然天已相当暗了,可他却坐在一块石头上开笔画起来,而且画得那么激动。原来河对岸的灯光亮了。明亮的窗纸衬着黑黑的窗棂,灯光映入延河,颇有一番画意。大概就在这天,我们去了杨家岭、枣园。石鲁画了好多枣树写生。西安的画家们先几天返西安,待我和冯真回去时,只见石鲁屋里墙上钉着一幅新作——《东方欲晓》。现在回想起这幅画的一些创作过程,很能给人以不少启迪,它的‘胎细胞’应该说有20多年前的,而且始终是很活跃的!”10

1.山水寓人

关于《东方欲晓》艺术思想的高度。王朝闻认为:“《东方欲晓》的内容是崭新的,是独出心裁,却又在如何形成特殊境界这一点具有中国艺术的优良传统。这是新美术正在成熟的标志,也显示了传统对他们的作用。”石鲁一步一步践行着“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的艺术主张。

在艺术处理上,为了表达这种不平凡的伟大、俭朴中的高贵,石鲁对《东方欲晓》也做了别出心裁的处理。画面没有出现任何人物,只有窑前两株钢铁般坚韧的梨树枝干和窑洞顶上一丛朦朦胧胧的枣树,在料峭的晨风中闪动,毛主席居住的有特点的朴素窑洞窗格里,闪耀着淡淡的灯光,在迎接黎明。作者用“比”“兴”手法,把平凡的题材焕发出了诗意,引起我们许多类似的生活回忆。构思的奇巧,又使我们从一个窑洞的灯光联想到中国革命的艰难历程和革命领袖的伟大精神。可以看出,石鲁同志善于把非常严肃、重大的革命主题,通过具体的平凡生活感受表现出来,动人以情,使人觉得亲切、可信,好像亲身经历过的一样,抛弃了概念化、公式化的俗套,避免了装腔作势的说教。11艺术家在生活积累和文化修养方面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石鲁在绘画中大量地运用比兴手法,使中国画意悠远,玩味无穷,这也使得他成为画家中的佼佼者。从中国画的思维方式来讲,石鲁的作品是用意象的方式去创作的,因为意象方式是中国文化的重要思维方式、观察方式、表达方式,它是中国绘画的核心。石鲁运用中国传统文化意象的创作方式结合他所处的大时代背景的体验,创作了一些经典名作,在作品中他把意象的方式转化为生活层面去思考,《东方欲晓》表现的是延安时期的星火燎原的精神。

2.新意新境

中国画一向注重直觉和主观感受,强调物我合一观,只有侧重“我”之意,思想的自由表达,情感才能自然流露。石鲁“意、理、法、趣”的系统中,就认为“情”是这个系统的血液和命脉。他说:“笔墨乃画者性情风格之语言,语虽稚而天真;诚实之言无华而可信;诙谐之语令人欢乐而深思,皆各有自己之语言,表达自己之所思所感,何以非令赤子作夫子语,诚实人学油腔滑调呢?”12这触及艺术本体的本质问题,艺术真情用意的内涵所在,只有真情下的意境才会触动观者。

石鲁之女石丹对笔者讲述了《东方欲晓》这件作品,为何只题写了“石鲁写”并无“东方欲晓”的字样。她说,《东方欲晓》在其初稿上题写一首诗:“长宵漫漫绝豸虫,不谢灯花兴正浓。银钩铁画书天地,刺破东方一道红。”他曾把这首诗题到画上,但在画完成后已经觉得没有必要题诗说明了,新的意境才会跃然纸上,无须说明。这或许正是他的绘画趋向艺术本体观念的转变,是对形象自身内涵的觉醒,使造型艺术的形象从手段上升为目的。显示出他正在逐渐地强化主观的表现性和笔墨的自主性。石鲁创作的《东方欲晓》属于“无人之境”,却境界高远,令人心领神会。

这是石鲁运用新的思维方法对过去的程式观念的一次否定和自我超越。也是他“写我之意”观念的深化,它超然于作为艺术客体的“物”和作为艺术主体的“我”之上,以更为自由的方式达到超然物外、象外的精神和情感的释放。他说:“我要画我的画,我想怎么画就怎么画。我不画别人的画,也不画我过去的画,一切都重新来。”这体现了一位革命艺术家的一种崇高的理想。打破过去的老方法,老思路。

他认为:“中国画原有的传统程式不完全能适应于表现新时代人民的生活和感情。为了适当反映生活,使作品具有新情调、新感情、新内容,应当创造相应的新程式。”13《转战陕北》《东方欲晓》是特定历史时期艺术与政治结合的产物。《东渡》(1964年)是石鲁绘画中的又一件重要作品。三幅作品成为中国革命的三部曲,预示着中国共产党的胜利。

三、结论

石鲁是20世纪中国美术史上最具创新精神的艺术家之一。在中国画由古典形态向现代形态转型过程中,石鲁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他的这种创新精神和绘画立意,对当今主题性绘画创作提供思考和参照。

1.石鲁是一个思想型的画家。他提出了诸多的绘画思想,诸如“生活为我出新意,我为生活传精神”,“山水即人、人亦山水”,“以神造型”,“书法为中国画的基础”等,成为新时期中国绘画重要的理论之一。石鲁的绘画注重感受、直觉,更注重绘画的“意”的深刻表达,不求表面的逼真,而求绘画寓意性的侧面书写,注重写意心性与情感的自然流露,最终形成“赋比兴”式的大写意绘画风格。

2.石鲁是一个创造型的画家。其绘画艺术思想和艺术语言都具有强烈的时代感,颇具创新意识。他将山水画的“意境”中融入了革命因素,以创作新“意境”来反映新时代的绘画精神,开启一代新风。这种写意“境界”,前无古人,自然也容易因为时过境迁而无以为继。

3.石鲁在绘画“写意语言”上的探索是创造性的。他以拖泥带水皴的手法表现黄土高原地貌,用以色当墨等绘画方法,丰富了中国山水画的笔墨语言。他在相对有限的时间里,油尽光出,在中国画史上留下了浓重一笔。

石鲁 豆角花 1961年 沈阳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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