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吉铁路开通后我国典型重载铁路互联互通模式分析

2021-06-07 00:06唐巧梅
交通运输工程与信息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货车煤炭检修

董 咚,唐巧梅

浩吉铁路开通后我国典型重载铁路互联互通模式分析

董 咚1,唐巧梅2

(1. 神华铁路装备有限责任公司,北京 100082;2. 西南交通大学,交通运输与物流学院,成都 611756)

典型重载铁路实现互联互通能较好地增加铁路运输组织的弹性和灵活性,浩吉铁路开通后,它将成为我国最长的重载煤运通道。本文在分析我国重载铁路现状和浩吉铁路互联互通条件的基础上,提出重载铁路“3+1+1”互联互通模式,并对该模式的内涵、意义及实施措施进行分析,以“线路互联互通,车辆共管共用”为目标促进重载铁路煤炭运输高效发展。

浩吉铁路;重载铁路;互联互通模式

0 我国重载铁路发展概况

重载铁路是指线路运行列车牵引质量至少达到8 000 t,列车轴重(或计划轴重)为27 t及以上,在至少150 km线路区段上年运量超过4 000万t,三项条件满足其中两项的铁路[1]。我国铁路货运最大的运输品类为煤炭,因此我国重载铁路(尤其是新建重载铁路)基本全部是重载运煤专线。我国重载铁路的发展起步于20世纪80年代既有线扩能改造工程的实施,之后逐步建成了一批重点煤炭重载运输通道,用于西部和北部煤炭的外运[2]。经过近40年的发展,现有建成的煤炭重载运输通道包括大秦铁路、包神—神朔—朔黄铁路、唐呼铁路、瓦日铁路以及2019年9月28日开通运营的浩吉铁路。其中前三个通道为我国“西煤东运”北通道,同时也是我国“北煤南运”的重要铁水联运通道,而瓦日铁路是我国“西煤东运”的中南通道,与山东日照港形成煤炭下水通道。

从煤炭运输方式来看,前四个通道均着重于开辟煤炭的铁水联运通道,先利用铁路运输实现西煤东运,再利用沿海配套港口通过海运方式实现北煤南运。浩吉铁路北起鄂尔多斯腹地,南至吉安[3],途经蒙西、陕西、山西等我国最重要的煤炭产区,直达鄂湘赣煤炭消费地,是北煤南运重要的陆上大通道。从互联互通的角度来看,各大重载铁路在路网上通过其他线路可实现相互连通,且因其货源品类均为煤炭,货源地存在一定程度的交叉,各条线路在运营上存在协作与竞争关系。在此背景下讨论典型重载铁路的互联互通模式具有较强的现实意义。

1 浩吉铁路互联互通条件分析

浩吉铁路是“北煤南运”国家战略运输通道,与包西铁路、太中银铁相连。该铁路所处区域包含东乌铁路、靖神铁路、新陶铁路、东乌铁路增二线、锡尼—包审旗铁路、陶利庙—鄂托克前旗—新上海庙铁路等,同时也包含纳林河矿区、王家岭矿区、榆横矿区、榆神矿区及呼吉尔特矿区等[4]。具体线路情况见图1,与浩吉铁路直接相关线路情况见表1所示。

表1 与浩吉铁路相关线路

图1 浩吉铁路线路情况

浩吉铁路的开通运营增补了中国铁路南北向能力和路网灵活性,填补了区域路网的空白,极大扩展了我国重载铁路的覆盖范围。此外,该线开通后我国北煤南运陆上通道能力大增,可减轻华东和华中地区能源市场对“下水煤”的依赖,一定程度释放了大秦铁路和朔黄铁路的运能。但在我国产业升级、煤炭领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电力能源输送方式调整等背景下,浩吉铁路的开通也使得煤炭运输市场的竞争变得更为激烈。

在浩吉铁路开通初期,由与靖边北站所接轨的靖神铁路[5]提供其大部分货源,经该线跨入浩吉铁路的运量在初期占到线路总运量的63%~83%;从集运端来看,浩吉铁路沿线主要煤矿大多为国家新规划矿区,目前开发进度滞后,无论是开发条件、运距,还是煤质特点都处于劣势;从疏运端来看,沿线新规划的电厂以及煤炭储运、中转基地建设进度缓慢,浩吉铁路吸引范围具有一定的局限性。2019年煤炭总运量在400万 t左右,国家发改委、国家能源局发布的《关于做好2020年能源安全保障工作的指导意见》,提出“浩吉铁路力争2020年煤炭运输增加3 000万t以上”,即浩吉铁路2020年煤炭总运量将达到3 400万t左右,这与浩吉铁路开通初期的目标6 000万t存在不小差距。由此可知,浩吉铁路开通初期面临着煤源供应不足的情况,这也导致浩吉铁路运输能力产生一定的浪费。探讨典型重载铁路互联互通模式可以实现资源合理配置和运输组织节能高效,同时有助于浩吉铁路在开通后快速实现平稳运营。

2 我国典型重载铁路“3+1+1”互联互通模式

在我国已建成的煤炭重载运输大通道中,大秦铁路和朔黄铁路的年运量最为突出,2018年大秦铁路完成煤运量4.51亿t,朔黄铁路完成3.16亿t,远超其他通道运量。从重载运输组织方面看,大秦铁路和朔黄铁路是铁水联运铁路,其运输路径为铁路将煤炭从货源地运输至港口,从港口装船下海走水路运输至目的地;浩吉铁路是一条铁路直达运煤通道,其运输路径为浩勒报吉南站至吉安站。这三条重载铁路是我国“三西”地区煤炭外运的主要运输通道,在我国铁路重载运输中非常典型,因此本文选取这三大煤炭运输重载通道研究其互联互通的模式。

典型重载铁路“3+1+1”互联互通模式中,“3”表示实现大秦铁路、朔黄铁路、浩吉铁路三条重载煤炭运输铁路的互联互通;第1个“1”表示典型重载铁路集疏运系统实现共享;第2个“1”表示典型重载铁路车辆实现共享。

2.1 大秦、朔黄、浩吉三条铁路互联互通

大秦铁路、朔黄铁路、浩吉铁路这三条铁路是我国典型的煤炭运输重载铁路,若能打通分界口,三条铁路即可实现路网上的互联互通,如图2所示。这三条铁路实现互联互通后,煤炭铁水联运通道和铁路直达运输通道连接起来,煤炭运输不再局限于单一的始发站和终到站,每条铁路也不再局限于单一的运输路径,线路的互联互通为煤炭运输创造多种可能性,为最优运输方案提供多种径路选择,且可以满足更广泛的运输需求。铁路运输的辐射范围得以加大,可增加铁路的客户来源,扩大铁路运输市场份额,创造更好的经济效益。此外,大秦铁路、朔黄铁路、浩吉铁路代表着我国重载铁路运输的先进水平,实现互联互通能加快我国重载铁路成网进程,便于加强技术交流,共同进步、互利共赢,推动重载铁路更好发展。

图2 互联互通示意图

2.2 典型重载铁路集疏运端共享

大秦铁路西起山西省大同地区的韩家岭站,是陕西、山西以及蒙西煤炭外运主要通道,集运端包括大包线、大准线、平朔线、神朔线、云岗支线、口泉支线、宁岢支线、北同蒲线以及相应装车点;朔黄铁路位于山西、河北两省境内,连接“三西”地区和东部沿海城市,与神朔线、同蒲线、京广线等共同构成区域路网骨架[6];浩吉铁路规划集运端为途径蒙西、陕西、山西等地的沿线矿区、邻近矿区和吸引区矿区。

三条铁路的集疏运端存在交叉部分,集疏运端实现共享即实现各自的煤炭市场共享,集运端矿区不再单一通过指定的铁路来运输,疏运端电厂及其他耗煤单位也不再依靠指定的铁路来提供货物,客户可选择距离近、运输成本低的铁路来进行煤炭运输,整体上增强了煤炭铁路运输的市场竞争力。浩吉铁路开通初期受国家供给侧改革影响,规划集运部分煤矿缓建或停建,导致其在开通初期集运设施和集运量与干线能力不匹配。三条重载铁路集疏运端共享可以保障浩吉铁路开通初期的运量,有效利用新线能力,促进煤炭运输市场良性高效发展。

2.3 典型重载铁路车辆共享

中国铁路总公司所属的车辆定义为“国铁车”,企业(除铁总外)为满足生产、经营的运输需要而出资购置的铁路车辆定义为“自备车”[7],不论定义如何,铁路货运车辆都是作为运输货物的载体而出现的。由于车辆购置成本高,企业或者国铁拥有的货车数量和车型是有限的,在运输组织过程中可能会出现车辆周转时间过长,在需要某种车辆参与运输任务时,车辆未及时返回。车辆实现共享后,企业或国铁可利用现有车辆完成运输组织工作,有助于实现车辆资源的合理利用,避免长时间等待造成部分车辆短缺而部分车辆闲置的情况。

大秦铁路、朔黄铁路、浩吉铁路作为典型重载煤运通道,相较于普通货运铁路而言,其固定设备和移动设备的技术标准与普通货运铁路是不同的,因此重载铁路与普通货运铁路难以实现车辆共享。由于这三条典型重载铁路固定设备和移动设备的功能定位是相似的,如大秦铁路主要配备C80B型货车,朔黄铁路主要配备C80型货车,浩吉铁路开通初期主要适用车型为C80和C80E型货车[8-10],因此这几种车型均可以实现共享。几种货车相关技术指标见表2。

表2 货车技术指标表

车辆在使用过程中会受到磨损、擦挂、撞击等,从而导致车辆损坏,在使用到一定程度后,需对车辆进行检修以保证车辆状态良好,避免危及行车安全。我国铁路货车目前采用的检修制式多为预防修[11],使用一定程度后,需定期进行检修,但存在列车达到检修条件时未及时返回检修地点的情况,此时列车需被扣下送往就近检修地点进行检修。三条典型重载铁路相关的车辆检修基地较多,包括榆林车辆维修分公司、肃宁车辆维修分公司、包头车辆维修分公司、沧州机车车辆维修分公司、湖东车辆段、榆林车辆段和襄州机辆段等。车辆实现共享后,大秦铁路、朔黄铁路、浩吉铁路可实现检修基地共享,车辆在到达检修临界点时可以就近进行检修,无须提前安排时间用于返回检修基地,有利于提高车辆的使用效率。

“3+1+1”互联互通模式以实现“线路互联互通,车辆共管共用”为目标,将我国三条具有代表性的重载铁路连通起来,对于打通我国煤运通道,实现资源共享,促进重载铁路煤炭运输高效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3 “3+1+1”互联互通模式的实施措施

目前大秦铁路、朔黄铁路和浩吉铁路三条重载铁路独立运营,要推行“3+1+1”互联互通模式,需要精准施策。

3.1 打通重载铁路分界口

分界口作为所属单位不同的两条铁路之间的分界,担当着重要作用,只有分界口打通后,线路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互联互通。目前,大秦铁路与朔黄铁路之间通过北同蒲铁路连接已经实现互联互通;朔黄铁路与浩吉铁路可经由靖神铁路连接起来,但是这两条铁路之间的分界口—— 神木北站目前还未实现互联互通。神木北站是否能被打通是实现浩吉铁路与朔黄铁路以及国铁之间互联互通的关键[12]。

3.2 合理制定车辆共享费用结算办法

车辆共享涉及车辆从一条铁路运行到所属单位不同的另一条铁路上,这样的运输方式称为过轨运输[13]。三条典型重载铁路及连接路网所属运营主体不同,可简单分为国家铁路和企业自营铁路两类主体,运用管理机制存在一定的差异。为了保证车辆共享后能提高车辆的运输效率,保证铁路运输安全,过轨运输双方经协商后需签订过轨运输协议。推行“3+1+1”互联互通模式涉及多运营主体的营收清分,涉及各方利益,因此需要相关管理部门协同各方进行积极磋商,制定明确合理的清分机制和管理办法,以确保该模式的顺利实施。

3.3 制定兼容的货车检修制度,共享检修基地

“3+1+1”模式中的车辆共享涉及车辆运用和维修两个方面,目前大秦铁路利用湖东车辆段完成车辆定期检修;朔黄铁路利用肃宁车辆维修分公司进行车辆检修,并积极探索实行状态修[14];浩吉铁路创造性地将车辆段和机务段合并设置,成立襄州机辆段进行浩吉铁路机车车辆检修。三条铁路的货车检修制度不一致不利于货车共享共用,因此制定兼容的货车检修制度,并与过轨运输组织办法协调配合,共享检修基地,将更好地促进“3+1+1”模式的形成。

4 结束语

自2019年9月28日浩吉铁路开通后,与大秦铁路、朔黄铁路形成“三西”地区煤炭外运的主要运输通道。这三条重载铁路功能定位、经营模式及线路条件不尽相同,使其运输影响范围产生局限。重载铁路“3+1+1”互联互通模式在资源共享、促进重载运输发展、提升重载运输效率和效益方面都有着积极意义,应尽力促进该模式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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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amining the Interconnection Model of China’s Heavy-haul Railway following the Opening of Haoji Railway

DONG Dong1, TANG Qiao-mei2

(1. Shenhua Railway Equipment Co., Ltd, Beijing 100082, China; 2. Southwest Jiaotong University, Transportation and Logistics College, Chengdu 611756, China)

After its opening, the Haoji railway will become the longest heavy-haul coal transport channel in China. The interconnection of heavy-haul railways can increase the flexibility of railway transportation organizations. Based on an analysis of China’s existing heavy-haul railways and the interconnection status of the Haoji Railway, this paper proposes a “3+1+1” interconnection model for typical heavy-haul railways in China. Further, it analyzes the connotation, significance, and implementation measures of this model. Focusing on “interconnection of lines and vehicles condominiums share, ” this study aimed to promote the efficient development of heavy-haul railway coal transportation.

Haoji railway; heavy-haul railway; interconnection model

1672-4747(2021)02-0091-05

U296

A

10.3969/j.issn.1672-4747.2021.02.010

2020-09-08

蒙华铁路开通后神华铁路货车经营管理策略研究课题(HCKY-18-16)

董咚(1981—),男,陕西西安人,硕士,研究方向:铁路运输,E-mail:meadowdd@163.com

唐巧梅(1987—),女,汉族,四川绵阳人,研究方向为运输组织优化,E-mail:tangqm425@163.com

董咚,唐巧梅. 浩吉铁路开通后我国典型重载铁路互联互通模式分析[J]. 交通运输工程与信息学报,2021, 19(2): 91-95.

DONG Dong, TANG Qiao-mei. Examining the Interconnection Model of China’s Heavy-haul Railway following the Opening of Haoji Railway[J]. Journal of Transportation Engineering and Information, 2021, 19(2): 91-95.

(责任编辑:刘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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