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价值规律的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研究

2021-06-22 04:58冯娟
当代经济管理 2021年3期
关键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需求供给

冯娟

[摘 要]价值规律是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基本经济规律。在厘清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内涵的基础上,基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从价值形成、价值实现两个方面,剖析了价值规律的基本内涵及其与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逻辑关系,从生产调节、等价交换、要素配置、时间节约、供求管理五个方面解构了价值规律对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作用机理;最后,从发挥价值规律作用的角度,提出了深化供给侧结构改革应激发微观层面的企业活力和消费潜力,定位中观层面的产业结构性改革方向,营造宏观层面稳定有序的经济环境,更好地满足人民美好生活的需要。

[关键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价值规律;供给;需求

[中图分类号]F12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0461(2021)03-0017-08

一、问题提出

从2015年的“三去一降一补”到2018年以来的“巩固、增强、提升、畅通”,作为高质量发展的主线,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已成为我国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经济改革与发展的中心任务。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正如马克思所指出,人们的需要和满足需要的手段是一同发展起来的,生产的发展带来了需要的扩大,当前人民群众的需要从物质文化层面转到内容更为丰富的美好生活层面,但在满足消费需要的供给侧和需求侧,仍然存在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其中不平衡体现在需求层面的财富占有和收入分配上的不同阶级人群的需求差别与供给层面的实体经济结构性供需失衡、金融和实体经济失衡、房地产和实体经济失衡。不充分体现在优质有效供给不足,与有效需求的量上不匹配。

从表面上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涉及的是供给和需求层面的经济问题,更深层的是“去产能”和“去库存”背后的市场出清,“去杠杆”背后的金融市场化改革,“降成本”背后的要素市场化改革,“补短板”背后的强大国内市场形成,这些与市场经济运行的竞争机制、供求机制、价格机制有关的问题,其内在、本质、必然联系是“社会首要的经济规律”“程度极高的规律”——价值规律的作用结果。价值规律是通过对生产资料和劳动力在社会各生产部门之间分配比例、社会收入分配的调节作用,对商品生产者优胜劣汰的筛子作用,刺激商品生产技术改进,经营管理改善,促进劳动生产率提高。但马克思也反复强调,规律只是作为一种没有规律而盲目发生作用的平均的近似的趋势来贯彻自己,价值规律作用也会带来商品生产的分化和贫富差距的扩大。因此,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巩固“三去一降一补”成果,强化市场出清功能,增强微观主体的活力,培育产业竞争新优势,形成强大国内市场和生产主体、进入金融和实体经济良性循环,实现经济增长和就业扩大、需要将价值规律内嵌于改革全过程,探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科学运用价值规律的有效路径,同时,也要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建立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现代市场体系,更好地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二、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基本内涵

自中央提出并坚持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以来,学术界分别从理论内涵和实施路径两个层面展开了热烈讨论。一方面,在理论根源挖掘上,方福前(2017)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理论源头,当可追溯至英法古典经济学,古典经济学之后的萨伊则不在之列。马克思对市场经济总供给的决定因素、总供给和总需求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对总供给结构深刻的系统分析,对我国改革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1]。金培(2017)基于价值论和供求论范式,认为一旦供给体系尤其是实质供给问题凸显,货币性(需求侧)政策效率递减,人们就不得不回到经济的最实质其实也是最本原的层面,从实质供给与实际有效供给上寻找出路[2]。在理论内涵厘清上,刘元春(2016)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跳出供给经济学的理论基础,减税的主要手段,集中力量扩大供给,供给管理简单等价,服务业占比提升即是产业结构高级化,以自由市场作为经济治理模式的理论和操作误区,应从生产关系必须适应生产力性质,生产关系矛盾主次方面的相互转化把握理论逻辑[3]。在理论价值剖析上,卫兴华(2016)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发挥“三驾马车”对经济的拉动作用不是对立,需要对生产结构和消费结构进行具体分析,需要统筹抓好近期和长期任务,需要市场和政府的有效配合[4];刘凤义(2016)认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遵循以人为本、满足需要、共享发展、公有主体原则,依托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原理与方法,探索形成“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的过程[5]。另一方面,在改革方向上,吴敬琏等(2016)主张从供给侧着眼,将经济增长的动力从增加资源投入转向提高效率,实现经济增长方式转型[6];周密等(2017)主张通过二元市场的联动式调控,形成供给方向和供给对象的结构性调整[7];贾康(2018)主张供给侧的劳动力、土地及其代表的自然资源、资本、科技成果应用以及制度和管理五大要素组合优化,同时聚焦全要素生产率的必要性以及制度变革的关键意义[8]。在实施路径上,李文红(2019)提出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从完善融资结构体系、优化金融机构体系、提升金融产品和服务质量等方面着力[9];戴翔等(2017)提出“大外贸”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构建出口可持续发展新机制,调整进口贸易政策,创新外商投资管理体制,建立对外直接投资管理新体制,扩大服务业对外开放[10];杨建利等(2016)认为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发展适度规模经营、加强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加快农村一二三產业深度融合、强化现代农业科技创新、完善农业补贴政策[11]。

从现有研究成果了解到,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不同于西方供给学派以及我国传统调结构改革的经济革命。一方面,西方供给学派要解决的是经济增长停滞与严重通货膨胀、过高失业率与负增长生产率并存的“滞涨”难题,采用的是减税、减少行政干预、用供给管理代替需求管理、实行严格的紧缩性货币政策;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解决的是现阶段生产方式存在的物质技术结构和社会关系结构与生产力不相适应的问题,是用改革的办法推进要素、企业、产业结构调整,强调经济总量调控和财政政策相机调控,在适度扩大总需求的同时,增加优质供给、扩大有效供给、减少无效供给,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另一方面,传统的调结构改革是依据当期的经济形势,从需求端来平抑供给和需求的矛盾,调结构更多的是在一定的生产关系前提下的增量补充,是以量为导向的发展模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依据结构性的供给过剩,从供给端入手,通过“三去一降一补”,改革不适应新常态下生产力发展要求的生产关系,推动结构优化和要素升级,提升供给质量。鉴于此,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是对需求侧管理的简单替换,而是在适度扩大总需求和调整需求结构的同时,通过价值规律的优胜劣汰功能,改善供给结构,实现供需平衡从低水平向高水平跃升;不是全面性改革,而是聚焦在劳动力、土地、资本、技术、制度等要素供给和配套的体制上,通过价值规律的价格、供求、竞争机制,实现资源在各产业中的有效配置;不是变相恢复计划经济,而是以制度供给和结构调整为核心,通过价值规律调节劳动时间和社会劳动在各类不同生产之间的分配,实现社会生产的按比例发展。

三、《资本论》关于价值规律的基本内涵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论及商品按价值进行交换的自然规律,涉及两个层面的内涵:一是价值的形成。商品按价值进行交换,并非意味着价格处处与价值相等,而是价格围绕价值这个重心,价格波动也是围绕价值来拉平,因此,价值规律作用的核心是价值。对单个商品而言,价值决定的条件:①商品要有使用价值,即商品能够满足某种需要;②商品中所包含的劳动量要等于社会必要劳动量,即商品的个别价值要与它们的社会价值一致。推而论之,商品总量价值的决定也需具备以下条件:①这类商品要有使用价值,即这类商品适合于社会对每种特殊产品的特定数量的需要;②这类商品中所包含的劳动要等于为生产这类商品总量所必需的社会劳动总量,即这类商品的价值要與它们的市场价值一致。正常情况下价值决定的方法是:在不考虑供求关系的前提下,商品的市场价值可以看作是一个部门所生产商品的平均劳动量,或是这个部门在平均条件下生产,构成这个部门的产品很大数量的那种商品的个别价值①。异常情况下价值决定的方法是:将供求关系导入,商品的市场价值是由供求两端中一个极端的边际劳动量来调节,或由最优等、亦或是最劣等生产条件下商品的个别价值来调节②。二是价值的实现。商品按价值进行交换,是价值规律作用的结果,这个结果并非发生在生产领域,而是在流通领域实现,且这个实现过程并非自动完成,需要产品进入市场,在市场上以价值量为基础,实行等价交换。就交换前提来看,需要满足三个条件:①交换不再是偶然现象,而是发生在不同商品上的扩大交换形式。②用于商品交换的数量不再是随意决定,而是按满足双方需要的数量来生产。③处在社会关系中的商品所有者,他们承认彼此是所有者;作为交换载体的市场是自由竞争,不存在任何自然或人为垄断;商品交易是自愿的,不存在任何一方使用暴力强制威胁。就交换内容来看,分为两个层面:①价格=价值。货币产生后,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交换,使得商品价值量与社会劳动时间的必然、内在关系,转变为商品与货币的外在比例关系,价格与价值量不一致的可能性就包含在价格形式当中。市场价格还原为市场价值,首先通过部门内企业之间竞争,使不同的个别价值平均化为一个相同的市场价值。而这同一价值产生不同的利润,引起了供求关系变动,而供求不一致引起的价格对价值背离,会通过亿万次价格运动的平均数规律,来实现围绕价值中心拉平。②价格=生产价格。在资本主义生产中,资本和劳动力具有更大的灵活性,更容易在部门间相互转移;资本有机构成和周转时间不同的生产部门具有不同利润率,通过部门间竞争,使不同生产部门具有相同的平均利润,这个同一利润与价值不等③的情况相矛盾,只有通过价值转化为生产价格才能化解。而市场价格恢复到生产价格,也是通过市场价格→供求变动→竞争来实现。就交换结果来看,分为两个层面:①满足生产消费的需要。从表面上看,生产消费的扩大是增加社会总需求,但实际上不过是社会再生产中初级产品或中间产品消费的增加,其结果不是满足人的需要,而是为再生产提供条件。②满足生活消费的需要。生活消费是包括社会消费在内的原来意义的消费,其产物才是生产性投资转化为社会需求的最终消费。生活消费不仅影响着生产消费资料部门的投资,还影响着生产资料的投资;生产消费的增加,若是生活消费需求没有相应的扩大,那么只会造成源头的生产过剩。

价值规律与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逻辑关系,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考察。一是价值形成的结构性改革。供给一侧的生产涉及劳动力、资本、技术等资源要素,工人的平均熟练程度、资本的投入方式和结构、科学的发展水平与应用程度是劳动生产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劳动生产力越高,生产某种使用价值所花费的劳动时间就越少,凝结在单个商品中的劳动时间就越少,相应地,以平均必要劳动时间来计量的单位商品价值量也会越少。如此,单个企业率先提高劳动生产率,使自己商品的个别价值低于市场价值,必然会在交换环节形成一定的产品溢价,从而也就使自己获得一个超额的价值。价值形成的结构性改革就是通过生产结构、产业结构优化调整,消除影响供给侧提高效率的体制性障碍,进一步释放错配资源的内在价值,提升资源配置效率,推动制造业产业模式和企业形态根本性转变。价值规律作用过程是:微观上可通过价值决定规律,强制生产者在生产商品时只能使用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超过社会必要劳动的消耗将不会被社会所承认。推动同一部门的企业为争夺有利销售市场、追求超额利润而展开竞争,鼓励先进生产方式的应用推广,淘汰落后低效的生产方法,实现时间资源的节约和劳动资源效率的提高,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宏观上可通过按比例分配社会劳动的规律,通过资本和劳动力等资源要素跨部门的自由流动,推动各生产部门为争夺有利投资场所、追求更高利润率而展开竞争,使资源从生产效率较低的部门向生产效率高的部门转移,从而达到部门之间的均衡,促进产业结构的合理化和高级化。二是价值实现的结构性改革。供给一侧与生产同样重要的构成要素——商品流通,是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交换过程。在商品经济中,市场是商品交换关系的总和,既是商品流通的空间领域,也是商品流通从生产到消费的中间环节。商品流通与市场是紧密联系的,涉及商品的价值实现。具体表现为:在商品经济条件下,一切产品只有进入流通领域,在市场上通过货币关系进行交换后,才能进入消费。商品从生产领域到消费领域的惊险跳跃,若是流通渠道发生阻滞,产品难以进入市场,也就不能通过商品交换最终实现产品和服务的价值。价值实现的结构性改革就是通过市场载体建设,完善资源要素的市场机制和制度供给,促进资源要素价值发现、质量提升、高效配置。价值规律的作用过程是:价格调节供求→供求调节价格→竞争→风险机制→破产机制,其中价格运动是市场机制的核心,它能引起供给和需求、生产和消费关系的变动,供求关系变动调节着市场价格同市场价值的偏离,使市场价格围绕市场价值这个中心发生波动,这种供求关系和价格变动的交互作用和复合运动,调节着资源在各生产领域的合理配置,实现总供给和总需求的平衡,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竞争是在一定的起支配作用的市场价格和一定的供求关系的基础上展开,调节着社会必要劳动消耗、市场价值由哪种条件所生产商品的个别价值确定,调节着社会总劳动根据社会需要按比例分配、资源根据市场需要配置;风险机制和破产机制是竞争的延伸,通过激烈的竞争,才能发挥作用。

四、价值规律对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作用机理

供给侧既包括生产的资源要素投入,企业生产成本、生产方式等的管理,也包括流通的价格机制、供求机制、竞争机制等的完善,结构性改革是通过制度供给对资源错配和供需失衡的优化调整。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在总供给和总需求平衡的基础上,既涉及短期的产品库存、过剩产能、杠杆高企等调节问题,也涉及长期的产品结构、产业结构、经济结构等调整问题。单纯以静态机械方式巩固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和补短板的成果,既面临巨大成本,也难以实现。需要在价值规律作用下,用改革和发展的办法,消化和吸收过剩的产能和库存,保持宏观杠杆率的基本稳定,降低持续走高的制度成本,补齐有效供给不足的民生短板。

(一)价值规律的生产调节与去产能

西方经济学认定的产能过剩是由垄断竞争型企业的平均成本高于边际成本引起。马克思在《资本论》固定资本处置中,将过剩产能分为两类:一类是具有一定技术水平,由社会总产量过剩而产生,若是绝对的过剩产能,应对固定资本予以拆解;若是周期产生的过剩产能,应对固定资本予以封存,以备将来需求扩大时使用。另一类是技术已经落后,由于生产成本高、能源消耗多,而不被社会所需要,对该固定资本也要通过拆解的方式彻底给予去除[12]。当前我国的过剩产能,一部分是围绕出口导向,在国际经济疲软背景下,出口受挫,而出口转内销无法消化这些剩余产能。长期以来,我国以国际代工方式嵌入全球价值链,这些加工贸易行业由于进入门槛低,替代者众多,在市场需求不足时容易形成过度竞争,容易出现大规模的产能过剩问题。根据价值规律,国际交换中的等价是以国际价值(世界劳动的平均单位),而不是以商品不同的国民价值(国内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为基础来衡量,产能过剩说明,一方面,出口商品的国民价值高于国际价值,部分超过必要劳动的耗费将不会被国际社会所承认。另一方面,出口商品的国民价值低于国际价值,进口国实施的贸易保护政策也会阻碍商品流入,造成商品的源头过剩。再者,贸易大国“大进大出、两头在外”,长期占据价值量低端的商品市场,相比小国而言,更容易引发贸易条件恶化,成为别国保护政策的作用对象。需要在价值规律作用下,调节生产按满足社会需要的规模来发展,瞄准具有一定竞争力的生产厂商和中高层收入消费者的消费需要,优化对外贸易结构,淘汰部分低档次、高污染、高能耗的出口生产能力,维持社会生产与社会消费大体合理的分工体系。而出口转内销之所以困难,原因在于:一是我国出口脱离国内需求及产业结构,国内需求没有成为外贸发展的重要优势来源,由此导致了贸易结构与产业结构及国内需求结构无法良性互动,加大我国被套牢于低端产品结构的风险[13]。需要利用庞大国内需求培育,通过资本的自由流动和部门间竞争,使社会资源不断重新组合,重新配置,从而突破发达国家“结构封锁”,驱动产业集群升级,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二是我国出口企业生产效率低于非出口企业[14],在出口竞争优势退却后,面临着国内市场分割所致的内销渠道不畅和隐性市场开拓成本更高的问题。需要消除国内贸易障碍,建立国内统一市场,使追求自身最大利益的各市場主体自发地将生产资源和劳动力按社会消费需求比例合理地分配于各个社会生产部门。另一部分是生产资料部门的产能,如有的地方政府为GDP的增长,不考虑消费需求,为生产而生产,盲目进行基础设施的建设,造成钢铁、水泥等超过社会再生产和积累的需要。这些产能过剩行业,供给大大超过需求,市场价值应由最好生产条件下企业生产的商品来调节。那些不符合国家标准,持续亏损且不符合产业结构调整方向的僵尸企业,个别价值高于市场价值,理应在价值规律作用下出清,而事实上,由于人员安置难、资产变现难、清算程序复杂、并购阻力大、历史欠账多等因素,致使作为供给端的僵尸企业,具有长期性、依赖性以及绑架勒索性,造成了大量资源和要素被锁定在低效率部门。需要通过改革让市场价格变动决定生产资料在各生产部门和企业之间的分配,调节供给和需求之间的平衡,优化经济资源的合理配置,完善风险机制和破产机制,促进产业优化重组,不断提高供给质量和效率。

(二)价值规律的等价交换与去库存

存货是指未进入市场,停留在仓库的产品。过剩库存是指进入市场没有销售出去的产出存量冗余。过剩库存的大量积压,不仅会妨碍本产业的资金回流,而且也会破坏相关产业供应链,对社会供给体系的流通运行造成严重影响。近10多年来,房地产价格持续快速上涨,房地产投资“只赚不赔”的预期不断强化,房地产投资收益又因财务杠杆不断放大,致使市场泡沫严重。社会生产力在一定时期的按比例分配,并不直接表现为各种商品的使用价值总量,而是商品价值总量,商品使用价值所耗费的劳动量须同有支付能力的社会需要总量相适应。我国房地产市场的商住房本来是用来满足消费者住房的有效需求,可随着优质教育、医疗资源核心区住房的金融属性强化,大量商住房停留在流通领域,异化为商人投机商品,成为潜在消费者无能力支付的商品,难以进入最终消费实现货币回流,补偿生产中预付的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巩固去库存的成果,应继续坚持“房住不炒”的定位,结合不同城市发展特点分类施策,落实稳地价、稳房价、稳预期的长效管理调控机制;结合一、二线城市棚户区改造,增加住房供给;结合金融手段化解三、四线城市房地产空间错配,实现资源重组。同时完善多渠道保障、租购并举的住房制度,让全体人民住有所居。再者,房地产市场出现的高库存与高价格并存的反市场现象,表面上是投机力量导致的短期供求失衡,但更深层次的是地方政府追求GDP增长,跑马圈地、盲目大干快上的粗放经营以及需求结构、区域结构的影响所致;事实上,市场价格的基础是市场价值,市场价格的变动是受价值规律支配,而非是由供求关系决定。价值规律的调节作用就是通过竞争,使得原来供不应求的商品量供给增多,价格下降;原来供过于求的商品量供给减少,价格回升,供求关系趋于平衡,实现价值规律所要求的商品等价交换,使商品的价格与价值趋于一致。规范有序市场环境下的“自选择”是企业竞争力动态提升的关键机制[15]。但市场不完善、监管不到位、法制不健全所导致的无序竞争,却会影响价格信号、误导企业生产经营决策,使得市场竞争无法通过“自选择”机制对资源配置起积极作用。因此,要避免价值规律由于市场信息不完全,经营不确定因素所致的风险性和盲目性,应发挥政府作用,规范市场主体行为,形成合理竞争秩序;加强市场监督和管理,完善市场法治体系,促进房地产市场稳定健康发展。

(三)价值规律的要素配置与稳杠杆

杠杆表现为货币信用关系的叠加和膨胀,过高杠杆引发的经济风险会致使债权债务链条断裂,甚至导致连锁性崩溃现象[2]。近年,随着宏观经济变化,我国“去杠杆”政策,经历了从2016年的“去杠杆”,到2018年的“结构性去杠杆”,再到2019年“稳杠杆”的变化。从政策走势来看,我国“去杠杆”阶段性的任务取得明显成效,但是在金融市场结构上,大、中、小金融机构差异性不足,多层次、广覆盖、有差异的银行体系尚未建立,非银行金融机构还存在一定程度的无序扩张、发展不规范、治理不完善等问题;在金融经营上,传统金融的活力不足、转型艰难,新型金融野蛮发展、监管待规范;在金融资源配置上,中西部地区、农村地区获取金融服务的难度较大,中小微企业、创业创新、节能环保等领域金融支持相对不足;在金融融资结构上,直接融资以债权融资为主、股权融资占比低、总量规模滞后于经济发展需要,间接融资规模较小、企业债券和非金融企业股票融资发展不足;在金融服务上,跨境服务和参与国际竞争的能力还有待提高,金融领域的供给不充分不平衡,使得我国宏观杠杆率偏高的问题将长期存在。根据马克思主义理论,虚拟资本是在收入资本化基础上形成的,或是完全不代表资本,或只是现实资本的“纸制复本”。虚拟资本之所以对未来资本有收益权,关键在于实体转化,这是因为虚拟资本在发行时是以资本本金及其未来盈利能力来定价,其资本本金的吸收是依托社会对虚拟资本未来增殖空间的乐观态度,市场价值是将吸收的社会资金投入实体生产的预期收益,与市场利率的比值所决定的。而虚拟资本的“空转”,甚至实体资本也沦为“游资炒作”的融资平台与“类金融机构”,“资金空转”和“脱实向虚”,会衍生“泡沫经济”。它是以股票等资产价格超常规上涨为基本特征的虚假繁荣。其虚假性在于,“泡沫经济”是以非正常需求与投资为基础,由虚假预期与投机行为带动的资产价格膨胀、交易活跃,并未实现国民收入和生产同步增长。但这种虚假繁荣会致使价值规律以破坏性的方式,来恢复合理的社会劳动分配比例,具体过程是:资源严重错配→贫富两极分化→生产停滞→整个债务链条的断裂→整个金融体系破坏→经济陷入长期萧条→经济缓慢复苏,整个调整周期无疑是对社会资源的极大浪费。所以,要避免价值规律的偶然性和任意性给经济生活带来的震荡,着眼点放在实体经济上,利用国家“看得见的手”,明确金融业服务实体经济的定位,防范抑制资产泡沫过程中的金融风险,推动创新要素在生产性活动与分配性活动间报酬结构的再平衡,促进现实积累和配置效率的提高。

(四)价值规律的时间节约与降成本

成本不仅是生产资本进行再生产的价值补偿,而且还直接间接反映着劳动生产率、原材料耗费、设备利用程度、产品质量,决定着企业家的竞争能力。用有限的资源创造更多的财富,实现成本最小化或产出最大化,是经济学的基本问题。这种生产费用的最低限度是与降到最低限度的劳动时间节约相同的发展生产力方式。当前,从企业内部来看,改革开放以来,我国企业最初成本优势来自于扭曲的资源价格、廉价的劳动力和粗放发展的规模效应。随着传统人口红利的逐渐式微,要素资源供给约束明显,依靠资源要素数量红利的经营模式难以为继。一方面,应转向技术创新,节约原有的那部分生产资料的价值转移到新产品中的价值;提高劳动生产率,建设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劳动者大军,增加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新创造的价值。另一方面,应转向供应链管理,使企业与供应商、生产商系统对接,构建和优化产业协同平台,实现供应链需求、库存和物流实时共享可视,推动企业降本增效、绿色发展和产业转型升级。从企业外部来看,我國的宏观税负、行政审批、中介收费、政策不透明及信息不对称成本等制度性交易成本仍然较高;物价上涨、五险一金等社会保障完善使企业人工成本不断上涨;市场不完善使得工业用电和企业物流成本依然显著。应依靠垄断行业改革、政府改革和税费改革,进一步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和政府交易成本,使有竞争力的企业从重压的艰难求存恢复到持续的创新创业,成为助推经济发展的微观引擎。再者,老一辈经济学家孙冶方认为,在价格合理的条件下,降低成本和增加利润是同义反复;反之价格不合理,就会对利润起扭曲作用[16]。当前我国部分重点领域价格改革还不到位,在能源价格上,原油价格按国际油价变动调整,而成品油价格按规定的稳定区间调整,造成国内成品油价格与国际原油价格扭曲;在天然气价格上,常规与非常规气源存在价格双轨制、居民与非居民管道天然气不仅存在价格双轨制,而且存在交叉价格补贴,造成上下游价格调节作用的缺失;在电力价格上,新能源发电与化石能源发电存在比价关系不合理,不同地区和不同用户之间因交叉补贴也存在比价关系不合理;在煤电联动上,“市场煤”和“计划电”现象仍然存在。价格形成机制的改革,需要运用价值规律,在供求基本平衡的前提下,使价格比例应尽可能接近价值比例,最大限度满足市场主体的经济利益。但由于价格机制对生产与消费具有刺激和限制的双向调节作用,刺激生产价格会限制消费,刺激消费价格会限制生产,为更好服务社会发展,生产者价格和消费者价格可以有一定程度的偏离,由此产生的利益差别可通过调节税率等政府的宏观调控方式解决。

(五)价值规律的供求管理与补短板

补齐供给结构匹配的有效需求,经济平稳运行对接的高质量发展,发展经济兼顾改善民生的短板,是激发企业活力、增强产业竞争力、提升国民经济整体效力的重要手段。当前,实体经济的供求不平衡主要表现为传统经济形成的低端无效供给,与消费升级背景下的中高端多样化有效需求之间的矛盾。这是因为,长期以来,我国的供给体系是面向出口和投资,大多数产品满足的是中低端、低质量、低价格的需求。而随着收入水平上升,我国的消费结构从偏重于生理性需求的物质转向享受和发展型的非物质为主,居民消费从注重量的满足转向追求质的提升,由实物型转向服务型、体验类消费。但是,我国的供给体系在面对国内老年抚养比增加和劳动年龄人口减少的人口年龄结构,文化教育、医疗健康、养老家政、旅游度假等服务型消费品供给短板;面对全球价值链低端锁定的“世界工厂”,技术含量高、附加值高投资品供给短板;面对大宗农产品价格国际国内倒挂,大豆等农产品供给短板;面对国民消费水平的不断提升,城乡商贸流通网络、基层体育、文化等基础设施供给短板,既影响产业结构优化,经济增长新动能培育,也造成消费力外流,削弱消费需求对经济增长的支撑作用。从理论来看,商品总是带着价值量出现在市场上的,供求关系变动及与之相联系的市场价格变动,都是围绕市场价值这个中心展开,市场价值决定和调节着供求本身。商品按照他们的价值来交换或出售的自然规律才是社会对各种产品按需要量分配社会劳动总量的实现形式,因此,我国实体经济的供求失衡应从价值规律出发说明偏离,而非从偏离出发来说明规律本身。通过价值规律对生产的调节,依托科技创新和精益管理,压缩转移过剩产能,增加有效供给,促进使用价值结构调整;通过价值规律对消费的调节,依托按比例分配社会劳动和市场供求关系的调节功能,促进生产消费和生活保持合理比例,继而调节价值的生产与实现,最终达到使用价值和价值的综合平衡。同时,价值规律局限于解决经济单位之间、劳动者之间的经济利益问题,对于社会中存在的全部经济利益关系,特别是涉及社会成员公共利益的生态环境、社保福利等问题无能为力,需要从立法、执法、监察、财税和市场调节四个方面发挥政府在环境保护工作中的作用,需要政府承担起整个社保福利事务,为整个社保福利事业提供物质兜底和根本支撑。

五、价值规律在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的运用

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关键在于原有制度改革和新制度构建。与市场经济发展相比,我国体制供给与国家治理现代化仍然存在政府职能缺位与越位并存,使得市场激励不足、微观经济活力不强;价格、金融、收入分配等关键领域改革仍不到位,使得要素流动不畅,资源配置效率不高;政府决策机制仍不尽合理,使得部分政策不符合实际,操作性差,也使得部分政策缺乏具体实施细则,难以落地。改革的落脚点应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为导向,运用价值规律,通过价格的“指挥棒”、竞争的“催化剂”、供求的“杠杆”,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得到充分发挥;转变政府职能,优化制度供给,使国家对经济的调节和管理成为市场经济健康发展的内在要求。

(一)激发微观层面的企业活力和消费潜力

市场经济不只是流通领域本身的总表现,还有以流通领域的商品交换为前提的生产过程。它的基本特征是自由竞争,市场机制的正常表现为竞争机制。一方面,在竞争领域搞活企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思路就是要在微观规制层面,打破各种各样的“玻璃门”“卷帘门”“旋转门”,在放松管制、破除滥用行政权力、防范和化解经济结构性风险方面营造公平竞争环境;简政放权,建立公开、透明、开放的市场规则,清理“红顶中介”,降低隐性的制度性交易成本;积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推动国有企业完善现代企业制度,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促进产业政策由差异化、选择性向普惠化、功能性转变;弘扬企业家精神,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强化对企业家的正向激励导向,培育一批具有全球战略眼光、市场开拓精神、管理创新能力和社会责任感的优秀企业家。另一方面,挖掘居民有支付能力的需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思路就要在生产领域,促进居民吃穿用住行和信息绿色等实物消费提挡升级;推进文化旅游体育、健康养老家政、教育培训托幼等服务消费提质擴容;引导与平台、共享经济适应的网络定制、体验智能等消费新模式孕育成长;鼓励交通通信、文化娱乐、汽车等梯次消费在农村延伸。在分配领域,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和分配结构,健全工资合理增长机制,强化税收社保的调节作用,深化对垄断行业的分配制度改革。在交换领域,加快推进中西部地区、农村地区现代流通、信息网络、服务消费等短板领域基础设施建设,健全现代流通网络体系,畅通城乡双向联动销售渠道。在消费领域,强化产品和服务标准体系建设,健全消费后评价制度,加强社会信用信息互联互通,健全消费者维权机制,营造可信赖的消费环境;增加民生性消费支出份额,适当减少行政性消费支出份额,培育居民消费热点。

(二)定位中观层面的产业结构性改革方向

高质量的供给体系就是发挥价值规律作用,使资源由低效部门向高效部门配置,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提高商品和服务的供给质量。因此,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针对第一产业抗风险能力偏低,市场竞争能力不强,农业科技成果不足,改革重点在于推进农村土地制度、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发展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和新型农业经营方式;推进农业产业“接二连三”,积极培育农村新产业新业态;推进重要农产品价格形成机制和收储制度改革,创新农业投融资体制机制;推进农业科技创新与推广,积极培育现代生物农业产业等战略性新兴产业,扩大绿色、有机、无公害产品的提供。针对第二产业传统加工和高端制造业比重失调,自主创新能力不强、核心技术缺乏,改革重点在于以创新驱动为根本,推动传统加工向产业链和价值链高端转型,大力发展智能制造系统、工业机器人、增材制造、空间工程、海洋工程,提升整体工业竞争力;以质量品牌为核心,建立健全产品技术标准体系,优化生产工艺流程,扩大国内外市场占有率;以人才储备为重点,塑造有利于技术工人“工匠精神”和专业化精神培育的社会文化氛围。针对第三产业总量结构不合理,市场化程度不高,国际竞争力不足,改革重点在于加快开放民航、能源、电力、邮政、铁路等行业竞争,引进发达国家信息与知识密集型服务企业,深化服务业价格改革;大力推进服务技术、商业模式创新,推动创意设计、互联网金融、知识产权服务、远程医疗等新兴服务行业发展;强化服务业与制造业和农业的深度融合,加快内置的生产性服务外置化;鼓励服务要素更多地投向实体经济,将中国服务外包形象嵌入到全球服务外包产业链,实现服务业对内对外扩大开放。

(三)营造宏观层面的稳定有序的经济环境

与古典学派仅仅把国家当作资产阶级制度的“守夜人”不同的是,马克思认为,在国家干预上,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国家维护社会物质资料再生产、生产关系再生产的职能日益增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以就业、金融、外贸、外资、投资、预期稳定为目标,在协调总供给上,从需求潜力出发,当总供给大于总需求但需求潜力不大时,盲目使用需求扩张政策增加总需求只会增加经济风险,造成市场虚假繁荣,应适当减少总供给来达到总的平衡;当总供给大于总需求但需求潜力巨大时,盲目缩小产能,像资本主义生产过剩危机时大批销毁产品来减少总供给,只会使经济陷入有价无市的境地,应增加合理的总需求以此达到总的平衡;当总供给小于总需求但需求潜力不大时,盲目增加总供给只会使过度不合理需求更加恶化,造成社会的浪费,应减少不合理的过度需求来达到总的平衡;当总供给小于总需求但需求潜力巨大时,盲目压制人们满足更高层次美好生活的需要,只会使得消费外流,导致国内消费的不足,应该增加有效的总供给以此达到总的平衡。在具体政策实施上,国内政策应坚持普惠性减税与结构性减税并举,确保企业社保缴费负担下降与职工社保待遇不变;改革完善货币信贷投放机制,确保释放的资金全部用于民营和小微企业贷款;发挥地方政府债券作用,妥善解决融资平台到期债务问题;多渠道稳定和扩大就业,提振市场信心。国际政策应妥善应对大国政策的溢出回荡效应,加快形成参与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的机制;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主动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经济体的政策协调和沟通,积极地参与多、双边国际经济合作。

[注 释]

①在商品总量不变,社会需要量一致的前提下,由于一个部门内优、中、劣三种生产条件下企业生产商品所占比重不同,部门商品形成了三类调节价值组合,其数量或数量的比例关系,决定了由优等、中等或劣等生产的大量商品所费劳动时间最后确定平均价值,该类企业也将成为大多数企业的标准生产条件。而它的劳动消耗,作为社会必要劳动消耗,调节着商品的市场价值。

②当需求量不变时,如果供给量总是过大,市场价值就由最优等生产条件来调节;如果供给量总是过小,市场价值就由最劣等生产条件下所费劳动时间来调节。当供给量不变时,如果需求非常强烈,以致最劣等条件下生产的商品也有销路,那最劣等生产条件下所费劳动时间就决定市场价值;如果需求萎缩,以致中等条件下生产的商品也难有销路,那种在最优等生产条件下所费劳动时间就决定市场价值。

③价值不等是因为根据价值规定,等量资本由于有机构成与周转时间不同,就会推动不等量的活劳动,所以在相同剥削程度下,就会带来不等量的剩余价值或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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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积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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