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交流与互鉴：文明传播视野中的中国共产党与世界

白文刚 庞敏

【内容提要】在文明传播视野下，中国共产党与世界的关系日益紧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化、大众化、时代化的同时，也塑造了中国社会独特的现代性。在当今世界文明对话中，中国共产党致力于推动建立公平公正的文明对话规则与程序，支持多元文化共存，尊重文明多样性，推动了世界政治文明对话，为人类提供了正确的精神指引和强大的精神动力，成为当今文明对话的强劲引擎。人类命运共同体、“一带一路”倡议成为了世界文明交流和互鉴的重要指引，但我们在坚持和平、平等理念的同时，也要注意克服可能的文明自负。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 现代文明 文明对话 文明互鉴

中国共产党的成立，不仅是中国革命的需要，也是当时世界文明发展的产物。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不仅使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也极其深刻地影响了世界。正因为如此，全面、准确地概括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历史与成就，不能仅仅着眼于中国，还需要放眼于世界，在世界文明发展的视野中考察中国共产党与世界的关系，评估其对世界文明发展的贡献。为此，中国传媒大学“新时代中国国际传播实践问题与本土化理论创新研究”课题组联合中国外文局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院、中国传媒大学政治传播研究所组织专家进行笔谈，就以下问题进行探讨：中国共产党如何促进了现代文明在中国的传播？在当今的世界文明交流和对话中，中国共产党正在扮演着何种角色？放眼未来人类文明发展，中国共产党会在全球文明传播中发挥哪些影响？

中国共产党与现代文明

李海青：自中国共产党成立迄今，其对现代文明在中国传播的促进大致可分为两个时间段。一个时间段是党成立以后对马克思主义的大力传播，特别是经过革命战争年代卓有成效的群众宣传、组织工作，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取得巨大成功。在这一时期，对于其他进步阶级群体的主张，比如当时某些知识分子与民主人士的自由主义思想，我们党也持包容合作态度，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现代文明在中国的传播。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很大程度上可以视为现代文明在中国传播的伟大政治成果。综合来看，这一时期的文明传播主要是就文化领域和政治领域而言。再一个时间段就是改革开放以后，中国融入世界发展大潮，中国共产党秉持学习、吸收、借鉴的态度，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积极推进自身意识形态的与时俱进，推进马克思主义的时代化与大众化，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这一时期，大量西方著作与学派思潮涌入中国，尽管有泥沙俱下之感，但总体上极大促进了现代文明在中国的再次传播。特别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实行，更是对现代文明在中国的传播具有根本而长远的意义。综合来看，这一时期的文明传播领域更为多样、内容更为广泛，涉及经济领域、政治领域、文化领域、社会领域等，党的态度也更为积极、开放。

宋友文：马克思主义自诞生以来，在世界上得到广泛传播。在人类思想史上，没有一种思想理论像马克思主义那样对人类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马克思主义极大推进了现代文明进程，其关注的“人类命运将向何处去”具有历久弥新的价值。马克思主义不仅深刻改变了世界，也深刻改变了中国。中国共产党成立后，中国共产党人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和文化传统相结合，找到了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道路，使中国这个古老的东方大国创造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发展奇迹，使具有5000年悠久历史的中华文明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可以说，中国共产党不仅促进了现代文明在中国的传播，而且重塑了现代文明的新类型，拓展了发展中国家走向现代化的途径，给世界上那些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提供了全新选择，为解决人类问题贡献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姬德强：“文明”的概念比较复杂，就全球而言，既有进化论意义上的现代化观，也有古帝国的文化稳定观。在现代中国的语境中，这两个层面是杂糅的，也是分阶段呈现出辩证性特征的。中国共产党作为现代化政党，立足于一个拥有稳定结构的文化传统，并持续努力带领中国融入乃至引领世界现代化和文明多样化的历史进程。在这个意义上，中国共产党本身就是现代文明进程与中国历史转型的产物，同时拥有丰富的主体性特征。建党以来，中国共产党一方面带领中国人民实现民族解放和国家独立，完成现代政治制度建设，与此同时，着力民生改革和经济建设，通过改革开放增强国家实力，提升人民福祉和参与全球化进程；另一方面，注重文化传承，筑牢中华民族共同体，保护世界文化多样性，促进文明交流互鉴。简而言之，中国共产党充分显现出一个致力于现代化的政党对民族、国家和世界的历史责任。在这个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以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丰富历史实践促进了这一拥有双重属性的现代文明在中国的广泛传播，也塑造了20世纪至今中国社会独特的现代性。

王冠群：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日起，就以拯救民族危亡、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己任。中华民族文明的复兴是中国共产党肩负的历史使命。在对各种外来思潮的学习与批判中，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写在自己的旗帜上。此后，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过程中，面对现代文明，中国共产党取其精华，扬弃其糟粕，即使是馬克思主义这一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也使之与中国的实际相结合，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由此逐渐形成了“马学为体，中西兼容”这样独特的文明发展道路。党的十八大以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以更加宽广的视野、更加包容的立场倡导文明交流、互鉴及融合，并提升为全党的意志、全民族的意志。“一带一路”倡议、人类命运共同体、和平发展道路等等，中国共产党真切地践行当代中国的文明观，把全球观、发展观、人类观、生命观同中华民族的文明观融会贯通。

白文刚：从传播视野考察中国共产党与世界的关系，需要提升到文明传播层次。现代文明产生于西方，既具有普遍性，又不可避免地包含地方性经验。如何在西方文明的强势冲击中科学选择适合本国国情的现代因素，成为近代以来摆在中国人面前的一道难题。在中国共产党诞生之前，中国一代又一代先进分子基于寻求民族复兴和带领中国从传统走向现代的历史使命感，通过选择性认同和特色式解码，深度介入到这个文明传播的过程中来，但这些努力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中国共产党的伟大贡献在于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创造了不断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传统，有力地推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和发展，影响了现代文明在中国的传播，并引领中国成功走上了实现民族复兴的中国特色现代化之路，创造了中国特色的现代文明。

于淑婧：近代中国，面临内忧外患，当时的仁人志士无不在寻找如何使中国走出全面危机、建设现代化国家的道路。以救亡图存为目标、以实用主义为导向，从外部吸收由西方建立的现代文明是当时的选择。早期的中国共产党便是这批人中的重要成员。在错综复杂的现代思想体系中，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共产党对“中国向何处去”给出的答案。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产物，同时，也是促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主导力量，推动了现代文明从外到内有选择性地在中国的扩散。从革命党到执政党，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主义这一产生于西方文明的政治经济社会理想方案付诸实践，引领中国选择了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

赵洁：现代文明在中国的传播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铢积寸累，历经了一个又一个阶段才取得成功的传播效果，被中国民众所普遍接纳。中国共产党的自我觉醒是现代文明在中国传播的前奏。中国共产党领导群众革命、建设和改革的過程是现代文明在中国传播的高潮。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后，带领群众相继展开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革命，建立起社会主义新中国，并逐渐完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和法律体系，积极推动中国现代化进程，以切实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成果将国家和民众纳入现代文明体系中，以此来助推现代文明在中国的传播。中国共产党展开的政治宣传是现代文明在中国传播的副歌。中国共产党还积极运用各类新闻媒体、学校、文学作品等媒介，借助政治宣传向民众传播现代文明理念和成果，包括对具有普遍性的现代精神的传播、科学理论与知识的普及以及现代公民具体的行为准则的培育等等。

文明对话视域中的中国共产党

李海青：中国共产党在当今世界文明对话中扮演的角色具有多重性。一是需求者与学习者。中国的发展与现代化离不开人类文明的滋养，需要吸收整个世界之文明成果。中国共产党以共产党人的胸怀虚心学习、吸纳人类文明的精华，包括西方资本主义创造的文明。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二是供给者与输出者。中国对于世界文明的贡献从来就不止于吸纳，而是同样以自身文明回馈世界。当今中国的发展在国内提出与贯彻新发展理念，在国际提倡与践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与资本主义对外掠夺、对内剥削的发展旧路截然不同，走出了一条现代化的新路、发展的新路，实际上代表着一种新的文明类型。这种新的文明类型必将对整个世界文明产生巨大引领作用。三是文明平等理念的倡导者。文明没有高低优劣之别。各文明之间应该相互尊重、平等相待，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与时俱进、创新发展。四是文明对话规则公平化的推动者。文明之间是平等的，文明之间的对话也应该是平等的，而不应该倚强凌弱、实行文化霸权主义。中国共产党致力于推动建立公平公正的文明对话规则与程序。

宋友文：每一种文明都是人类创造美好的结晶，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都是相通的。中华文明凝结着中国人民在继承创新中不断发展的美好，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的丰厚滋养。中国文明的价值理念、人文精神和道德观念等在世界上影响深远，有力推动了人类文明发展进程。在历史上，中华文明是在同其他文明不断交流互鉴、兼收并蓄中历久弥新。每一种文明都延续着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精神血脉，既需要薪火相传、代代守护，更需要与时俱进、勇于创新。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文明的忠实继承者和弘扬者。中国共产党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中，将按照时代的新进步，推动中华文明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激活其生命力，把跨越时空、超越国度、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的文化精神弘扬起来，让中华文明同世界各国人民创造的丰富多彩的文明一道，为人类提供正确的精神指引和强大的精神动力。

姬德强：中国共产党一方面高擎保护世界文明多样性和促进文明交流互鉴的大旗，支持多元文化共存和多元文明发声；另一方面也努力搭建世界文明对话的渠道，探索世界文明对话的空间，比如通过举办“亚洲文明对话大会”向世界表明中国的态度和立场。除此之外，中国共产党还站在政党外交角度，推动与世界政党的多元和深度对话，在沟通中扩大共识，在对话中理解差异，使得政治文明多样性和在地性逐渐成为一种被广泛理解的历史现实和道路选择。这一党际交往既是对中国政治现代化路径的主动阐释，也是对世界政治文明对话的强力推动。

王冠群：首先，我们党历来都是文明对话的推动者。中国共产党提出，要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以文明对话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创造新型文明观，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构新型全球文明秩序，受到了世界广大爱好和平国家和人民的认可。其次，我们党还是文明对话的践行者。一方面通过引进来吸收借鉴世界其他民族的文化，加强对外文化交流与合作；另一方面借助走出去增强中华文化的世界影响力。最后，我们党也是文明对话的引领者。聚焦中国，交流互鉴，见证中国梦与世界梦的同频共振、相映生辉。正在发生全面深刻变革的中国，超出了文明冲突论者们的预设，中国共产党以其开放、包容、自信，逐步成为世界文明对话和文明互鉴的引领者。

白文刚：中国共产党是当今世界文明对话的强劲引擎。这一点至少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观察：第一，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取得的建设成就，改变了世界文明力量的格局。文明传播是以实力为基础的。近代以来西方文明之所以处于强势输出地位，从根本上来说是由于其力量的强大。今天的中国已经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是全球唯一拥有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是世界主要经济体中增长速度最快的国家，取得了全面消除绝对贫困的伟大成就，而且在应对新冠肺炎疫情中表现抢眼。这样的发展状况正在深刻改变着世界文明的力量对比，也为文明对话创造了条件。第二，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探索现代化道路的制度、理论和文化特色，既给文明对话带来了必要性和可能性，也提供了重要内容。从文明传播史来看，文明对话往往在差异明显、实力相近的情况下才会出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现代化建设，既基于深厚的中华文明底蕴，又高举社会主义的旗帜，与西方长期主导并视为唯一真理的现代化模式有鲜明的差异，而21世纪以来中国实力的惊人增长，使对话的必要性和可能性日益增加。如何理解中国、如何重新理解世界、如何理解人类的未来，也因此成为文明对话的重要内容。第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中国有推动文明对话的强烈自觉。新中国自成立以来，就一直强调和平共处，始终不渝地推动国际秩序朝着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21世纪以来，随着中国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和世界百年大变局不断演化，中国领导人开始在重要国际场合反复呼吁开展文明对话，促进文明互鉴，提出一系列重要论断，并组织了亚洲文明对话大会等文明对话实践，展现出强烈的文明对话意愿。

于淑婧：中国共产党在多年的探索中，逐步在西方创造的主流现代文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所构成的三维文化空间中，将中国对原有现代文明的新解读和中国古今的治理经验提炼萃取为具有普遍性的人类智识，并通过以平等和自信的态势与其他文明对话的方式，将其编织到现代文明的体系中。

文明交流与文明互鉴推动者

李海青：中国共产党对于未来世界文明交流与互鉴的影响取决于以下几点：一是中国共产党对于自身使命的进一步有效践行，即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为世界谋大同。如果中国共产党对于自身使命能够进一步有效承担，国内国泰民安、国际上坚持新型义利观，不断创造新的历史性成就，就为更好地推进世界的文明交流与互鉴奠定了坚实的前提和基础。这也同时是中国共产党为整个世界文明发展树立榜样、践行诺言、发挥示范的过程。二是中国共产党对于自身生成与代表的新文明类型的内涵、特征能否做进一步明确有效概括，能否通过国际话语权的有效提升，切实打破西方的文明话语霸权，对其进行有效解构与祛魅，在破立结合中使得自身新文明得到整个世界更大范围的认同。三是中国共产党能否在更大程度上切实推动建立公平合理的文明对话规则，实现文明对话规则的破旧立新。

宋友文：人类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创造和发展了多姿多彩的文明。不论是中华文明，还是世界上存在的其他文明，都是人类文明创造的有益成果。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中国共产党提出的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世界的文明交流与文明互鉴提供了重要指引。摒弃傲慢和偏见，秉持平等和尊重，才能推动不同文明交流对话、和谐共生；反对文明冲突，共赏文明之美，世界文明百花园才能姹紫嫣红、百花齐放；打破文化交往壁垒，坚持兼收并蓄，文明才能保持旺盛生命活力；走出因循守旧，坚持推陈出新，文明成果才能跨越时空、永葆魅力。中国共产党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以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以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为开启人类发展进步的美好未来而不懈努力。

姬德强：未来世界文明的交流互鉴将充满更多不确定性。西方世界的内部矛盾及其与外部世界的地缘紧张关系将逐渐瓦解其曾经主导的单一化和同质性世界文明进程，更多的文明主体将在全球和地方发挥文明秩序重组的作用。在这个语境下，中国共产党将带领中国人民，在全面实现中国社会现代化的基础上，完成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从而有效弥补世界文明进程的单一化，并激励其他非西方文明和文化群体努力探索自身的保护、传承和发展之路，尤其是如何找寻和塑造一个组织化的政治主体，发挥引领全局的政治能动性，而不是陷在党派纷争的泥潭里。因此，这一历史实践在很大程度上也超越了西方的政党理论。在此基础上，中国共产党将能够以“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愿景，积极促进世界范围内的文明交流互鉴，以及全球传播的平等性和包容性。

王冠群：中国共产党正在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实现中国梦，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比翼双飞的发展过程。中国共产党将按照时代的新进步，推动中华文明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让中华文明同世界各国人民创造的丰富多彩的文明一道，为人类提供正确的精神指引和强大的精神动力。“一带一路”越走越宽，中国的“朋友圈”越来越大，支持多边主义、加强国际合作、促进互利共赢的中国倡议得到国际社会积极响应。行之以躬，不言而信。中国垂范在先，真诚以待，推动不同文明的同频共振、交流互鉴，不断推进各国合作共赢。

白文刚：放眼未来世界的文明传播，我们可以有三个基本判断：首先，未来世界的格局和发展恐怕会深刻受到各大文明的影响。从文明传播的角度来看，建立在文明平等意识上的文明对话或许是人类文明交往的唯一前途，文明互鉴、和平共存则是人类的福音，文明冲突没有出路。中国文明、亚洲文明的复兴和西方文明的相对衰落正在促进并将持续促进这种文明间新的力量格局和传播格局的形成。中国共产党应该成为推动文明对话、实现文明互鉴的积极促进者。其次，这样一个文明传播的格局虽然已经初露端倪，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正在复兴的中国文明也在积极促进这一格局的形成，但前途一定不会平坦。从数百年来主导世界的西方文明来看，其根深蒂固的文明优越感、国际政治和国际传播的话语霸权，乃至其主导下构造的现代世界的知识体系，都对真正的文明对话造成了严重障碍；从其他文明来看，如何把普遍的现代价值和文明的历史文化有机融合创新，实现文明的现代化，依然任重道远。未来世界文明的对话，显然应该是现代文明之间的对话。最后，作为文明对话和文明互鉴自觉的推动者，在未来的文明传播中，我们既要真正摆脱近代以来的文明自卑，真正以自信的态度平视世界，同时也要避免传统中国和现代西方文明自负的弊病，以自信而自慎的态度推进文明对话、文明互鉴，最终实现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理想。

于淑婧：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所创造的国家建设成就鲜明体现了人类文明的多样性，同时也呼吁更为平等与和平的文明交流与互鉴方式。当下人类所面临的很多问题，需要跨越民族国家边界的沟通与合作。因而，原有由西方单一主导的现代文明和中心边缘式的国际秩序，不应再固守不变，后发国家也不再仅仅是西方文明的学习者，而需要成为现代文明的平等对话者，在这个过程中，各个国家既需要将现代文明内化为本土实践，也需要将地方经验提炼为普遍智识，而成为人类文明的共同创造者。但同时，全球化和本土化的矛盾也在考验着当下和未来世界文明交流的方式和空间，这或许会倒逼文明与文明、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沟通方式的革新，但这个过程恐怕并非顺利。中国如何面对世界，世界如何接纳中国，将成为影响世界未来文明走向的重要问题。我们在推动和平、平等的文明交流互鉴理念建构中，还需要通过审慎应对多样文明可能带来的冲突，为世界的文明交流与互鉴提供经验，在实践和理念双重因素的互动下，带领中国，继续秉承自由开放包容的心态，在世界的文明交流与文明互鉴中成为集人类智识的接受者、创造者和传播者多重角色于一身的文明体。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新时代中国国际传播实践问题和本土化理论创新研究”（项目编号：19AXW005）的研究成果。

白文刚系中国传媒大学政治傳播研究所副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庞敏系中国传媒大学传播研究院硕士研究生

责编：吴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