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必然”与西方世界的社会主义因素

2021-07-25 16:35
人民论坛·学术前沿 2021年8期
关键词:资本主义马克思马克思主义

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向全世界宣告:“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 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两个必然”,既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经过艰辛的理论研究和深入的革命实践得出的科学结论,也已为大量历史事实所反复证明。其中,社会主义是人类为克服资本主义弊端所作的制度调整,不仅运行于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也内生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

列宁指出,资本主义社会必然要转变为社会主义社会这个结论,马克思完全是从现代社会的经济运动规律得出的。马克思主义之前的社会主义先驱们也向往社会主义,但由于种种限制,最终只沦为空想。马克思主义继承并超越了空想社会主义,在唯物史观的科学指导下,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着眼,论证了这一不以任何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和必然趋势。

当然,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将是一个复杂的历史过程。马克思在论述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方式时,提出两种不同的路径。路径之一,是资本主义内在的基本矛盾最终将导致无产阶级以暴力革命方式推翻资产阶级政权,建立社会主义政权。路径之二,是随着生产力的高度发展,资本主义将“自我扬弃”,自发地变革不适应生产力发展要求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最终向社会主义自然过渡。马克思主义建构的理论设想——资本主义将在“自我扬弃”的过程中完成对自身的否定,正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演化的现实日趋吻合。

进入20世纪,特别是“二战”以后,当代西方发达国家经过一系列发展改革和政策调整,无论是在生产关系方面还是在上层建筑方面,都出现了社会主义因素。在经济层面,通过采取国有经济、股份制经济和合作制经济等多种所有制经济形式,对社会生产实行一定的宏观调控,以及允许劳动者和工会介入企业决策,使经济权力在一定程度上从资本向劳动者过渡。在政治层面,一些具有社会主义色彩的思潮提出很多社会建设的理论和倡议,社会民主党以及其他一些带有社会主义色彩的政党在执政过程中积极推进参与民主、政党民主、经济民主。在社会层面,打破传统的福利政策,在公共教育和医疗、社会保险等民生领域构建了一套比较完善的社会福利保障体系,以促进社会的公平正义。在生态层面,当代西方一部分马克思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整合并发扬了马克思恩格斯著作中的生态学观点,针对生态问题作出新的解释,形成了生态社会主义思潮。

社会主义因素在西方发达国家的孕育和积累,符合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社会主义因素能够孕育于资本主义社会内部的判断,是西方发达国家生产力高度发展,资本主义为化解危机和矛盾不断自我调整的结果,是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为维护自身权益进行斗争,迫使资产阶级让步的结果,是具有社会主义因素的政党采取的一些含有社会主义因素的改良措施的结果,还是资产阶级为维持其统治,学习社会主义国家发展经验的结果。

西方世界的社会主义因素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产生了深刻影响,在很大程度上确保了资本主义在20世纪的生存与发展,维持了西方资本主义社会长达多年的持续性或阶段性经济增长和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改善的总体趋势,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尤其是在部分产业国有化、医疗卫生保险、义务教育普及和养老保险等领域,极大缓解了社会矛盾。

但是,也要看到,西方世界社会主义因素的存在具有复杂性。其能够促进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表面繁荣,却无法从根本上避免经济危机,更无法掩盖剥削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不可调和的基本矛盾;其在资本主义社会内部表现了社会主义必将战胜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却无法抹去资本家追求剩余价值的本性,也未改变当今西方社会的资本主义本质,资本主义不会自发进入社会主义,也不可能从根本上进行社会主义的制度建构。这些局限性既是因为资本主义秩序仍然具有一定的存在合理性,也是因为西方世界内部社会主义运动力量仍然不足。

当今世界,国际形势日益復杂。中国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建立社会主义国家,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社会主义因素在西方世界的孕育,印证了社会主义必然取代资本主义的历史趋势,有助于我们坚定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信心,其复杂性也提醒我们,要认识到这一胜利将是一个艰难曲折的漫长过程,从而更客观地认识西方世界、更好地处理与西方世界的关系。有鉴于此,本刊专题策划,特邀相关领域专家学者围绕“‘两个必然与西方世界的社会主义因素”展开深入分析。敬请读者垂注!

——《学术前沿》编者

猜你喜欢
资本主义马克思马克思主义
国际金融垄断资本主义是垄断资本主义的最新发展,是新型帝国主义
论马克思对“治理的贫困”的批判与超越
马克思像
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
马克思人的解放思想的萌芽——重读马克思的博士论文
马克思对资本主义剥削的两重批判——基于《资本论》第一卷的思考
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行”
马克思主义穿起了中国的粗布短袄
马克思的“知本”积累与发现
马克思主义的“破旧”与“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