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模式创新分析——基于CiteSpace的知识图谱分析

王晶晶 孙慧（通讯作者），2

（1.新疆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2.新疆大学新疆创新管理研究中心，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

一、引言

新冠疫情是全球共同面对的危机，经济下滑，中小企业生存困难因此谋求商业模式的创新就有着深刻的意义。权威学者普遍认为，整合各种要素，结合多种机制形成高速高效率的运作系统从而给顾客提供最大化价值为商业模式，商业模式创新即是基于企业现有的商业模式寻求新的发展进而拉动企业实现多方面的转变，引起企业增值并对未来做出战略性规划。商业模式创新是近年来的研究热点，可以为企业输入新鲜活力，帮助企业发展，有助于恢复经济。基于此，本文应用CiteSpace文献挖掘分析工具对我国2003年～2020年之间以商业模式创新为关键词的文献进行分析，以期明确研究热点，通过时间脉络分析，理顺“商业模式创新”研究的理论脉络，为今后的研究奠定基础。

二、研究设计

1.资料来源

本研究以“商业模式创新”为关键词在CNKI中进行期刊文献检索，勾选SCI来源期刊、EI来源期刊、核心期刊和CSSCI进行来源类别筛选，发表文献的年份跨度为2003年～2020年，检索时间2020年7月25日，检索出的数量为1006篇。

2.研究设计

为获得商业模式创新相关研究的研究热点及时间演变趋势，进行如下研究设计。第一步，应用CNKI进行在线计量可视化分析，分析每个年份发表文献的关键词共词网络特征分析，确定前沿研究热点；第二步，文献集选取高被引排序排名前500的500篇文献，最高被引频次为840次，最低被引频次为6，应用CiteSpace软件进行高被引文献关键词共词网络分析、聚类分析及可视化分析，获取研究热点及研究重点领域，搭建商业模式创新的知识结构，为接下来的文献梳理打下基础。

3.研究方法

主要运用引文空间分析软件通过科学数据分析文献内部的规律。可以呈现出科学的知识结构，分布规律，将得到的结果可视化，也称为科学知识图谱。CiteSpace的优点是在适用领域上，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研究适用；并能得到可视化的“科学知识图谱”（Mapping Knowle Dgedomains）。

三、结果分析

1.国内商业模式创新研究热点及时间演变

图1 商业模式创新发表论文年度趋势折线图

2003年聂正安的《企业的商业模式创新》是第一篇商业模式创新核心论文，此后从2009年起发文量开始逐步快速增加，2019年达到第一个最大值135篇,未来仍会保持并增加，年高质量平均发文量保持130左右。

从主题分布来看，与商业模式创新相关的主题排名前30如图2所示，“商业模式创新”研究热点与商业模式创新理论和表征相关的主题有：商业模式（304）、扎根理论（22）、模式创新（13）、案例研究（48）、战略性新兴产业（21）、零售业（14）等；居多的是商业模式创新方式方法相关的主题有：创新路径（42）、供应链（15）、“互联网＋”（12）、产业链（13）等；与研究方法相关如实证研究。2003年～2011年共有高质量论文148篇，由CNKI在线可视化分析关键词共现图如图3所示，关键词出现的频次由图片中的节点尺寸显示，两个关键词之间的关联度可以由连线的粗细表示。图中聚类结果显示：“商业模式创新”是网络中的中心节点；商业模式（60）、案例研究（27）是高频次节点；进项时间分析发现2003年，表明最早关于商业模式创新的研究主要关注在商业模式上，仅仅一篇文章，以麦当劳、沃尔玛，海尔为例阐述商业模式重要性，到2006年新增价值链（19）、创新（83）、技术创新（27）、创新路径（21）四个关键词；2013年增加大数据（18），2015年新增“互联网＋”（11）。可见，随着时间的推移研究热点不断增多，网络丰富且研究从表层的商业模式这一定义阐述到创新的具体方式到创新合作的工具“互联网＋”、大数据等的问题。

图2 排名前30主题分布柱状图

图3 关键词共现网络

从2012年到2020年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分析发现：

由商业模式这一概念继续深入涉及到创新方式，互联网，价值链，扎根理论等。由基础研究向行业指导过渡，特别是商业模式创新与互联网、创新方式的相互关系的探讨。商业模式创新与价值创造和案例研究将创新引向行业指导，研究方法不断丰富、影响因素与驱动因素等机制探讨不断深入。

2019年出现新零售，共享经济，资源拼凑等商业模式作为关键词，是从2003年发展至今发展出的新型商业模式，技术创新，案例研究仍然是多现关键词。

2020年出现平台企业，具有特殊时代背景。平台企业作为信息时代的新型组织形式，创造了巨大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以亚马逊、阿里巴巴、腾讯等为代表的一批平台企业是互联网经济时代新兴商业模式创新的典范，其蓬勃的发展态势已引起社会各界关注。平台企业所体现的开放性、交互性、网络效应等特性可以促进双边用户知识资源聚集，对其商业模式创新具有一定的驱动作用。

2.研究重点及时间演变

用科学可视化图谱对选定文献集所包含的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网络可视化分析、聚类分析及时间脉络分析等，以期获得高被引文献中学者们关注的研究重点领域并与研究热点进行比对，确定为后文的文献综述提供分析框架。

（1）研究重点主题分布及网络特征

如图4和表1所示，除了检索词“商业模式创新”之外，中心度较高的关键词按照中心度排序依次是商业模式（0.49）、创新（0.14）、技术创新（0.07）、案例研究（0.06）、创新路径（0.05）、价值链（0.05）、价值共创（0.05）、价值主张（0.05）、战略性新兴产业（0.04）、“互联网＋”（0.04）、价值创造（0.03）、扎根理论（0.03）、互联网（0.03）。这些节点是在高被引的500篇文献的分析中中心度高、频次高的节点，与前文前沿研究热点对比，这些节点研究贯穿于“商业模式创新”研究的始终，是与商业模式创新紧密联系的重点领域。

图4 高被引关键词共现网络图

表1 高被引文献TOP20关键词频数及中心度

中心度较低处于关键词网络图外围的节点如频次较高的大数据（14）、价值链（13）、价值创造（12）、战略性新兴产业（12）、“互联网＋”（11）、扎根理论（11）、互联网（10）、价值共创（9）等虽未处于中心位置但在网络中处于连接中心节点的衔接关键词，也是商业模式创新研究的重要领域。

创新途径（2007）、创新动力（2009）、模式创新（2013）、破坏性创新（2007）等创新方式思想相关研究领域；供应链、动态能力、价值网络、互联网企业、科技型小微企业、数字出版、云计算、产业融合、互联网经济、传统企业等结合上文前沿研究节点分析对比发现，此类节点多为近几年研究关注的新热点，是商业模式创新的前沿热点。

（2）研究脉络分析

如图5所示，主要研究从最初的商业模式创新研究到技术创新、创新、商业模式，再到利益相关者、案例研究、价值共创，研究逐渐深入，研究角度不断创新。

图5 高被引关键词逻辑脉络图

3.基于研究热点的文献梳理

（1）商业模式创新与战略性新兴产业

商业模式创新是学术界的热点问题，而未来国家的经济发展由战略性新兴产业带动并提供持续发展活力，它的发展也与我国抢占高科技领域领先地位密切相关，捆绑商业模式创新和战略性新兴产业达到效果翻倍这一思想引起了很多学者的关注，并通过各种方式来探索两者之间的利害相关关系。“中国制造2025”明确了制造强国战略，在复杂多变的经济环境下，分析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组织模式、技术研发模式、客户模式和渠道模式，具有战略性意义。吴慈生等（2019）认为产业目前面临四大瓶颈，以通过商业模式创新来突破这四大瓶颈，进而发展该产业。王志平等（2018）认为商业模式创新对该产业有重要作用决定了新经济大环境基础下的关于新服务、新技术方面的创新进程和市场化的推广速度，并且商业模式创新丰富的内涵中也包括了这一产业，两者关联密切。商业模式创新应用于创新型新兴产业可以遵循如下的思路。打造创新优化的商业模式结合传统的商业模式，寻找最优的结合，而不是顾此失彼的完全革新，注重于创新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乔为国（2012），王洪（2017）从需求的条件、结盟、体制内约束三方面提出建设性建议，提倡此处创新从顾客需求，政府保护市场角度出发，提供基础服务来给予辅助。同时，学者们还通过构造理论模型来寻找创新方向，如王水莲（2017）提出技术-产品-市场之间的交互。还有学者研究了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风险、构建、动态转换等内容，可以从各方面入手，打破固有思维，适当的替换现有商业模式。

有关战略性新兴产业商业模式创新的研究要包括产业范畴和动态变化角度，企业商业模式和战略的相互作用全过程是一个动态过程（李苏秀等，2018）。“战略三角”包含企业资源与能力、产业结构与竞争、制度条件，企业采用哪种战略模式决定了商业模式创新的方向，“战略三角”条件驱动了战略选择的过程，通过一定的战术实施商业模式创新产生效果。由于产业时间的演进，“战略三角”因素也在改变，因而商业模式创新也处于动态之中，针对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商业模式创新研究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企业开放，交流，互助，借鉴才能实现商业模式创新。战略性新兴市场发展的三个要素技术，产品，市场缺一不可。企业应打开边界适应于外部环境，向外管理。将商业模式创新与产品，技术，市场结合，形成内外联合的模式，以产品、技术或市场为商业模式创新的主题，灵活的向外管理其他组织，整合内外部资源，形成影响外部组织的企业控制力。从企业内到行业内的集成体现了系统整体观：产品-技术-市场的交互涌现出商业模式创新的成功，企业与利益相关者的交互涌现出交互架构商业模式，不同企业系统架构的交互涌现出战略性新兴产业与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互联网促进了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商业模式创新。以互联网为工具深化了组织间的分工，建立了新的便于合作的链接，帮助企业实施整合内外的商业模式创新。可以理解为，商业模式的本质并不是互联网等新技术，而是由此而生的新的分工组织方式。随着以互联网为核心的信息技术的发展，必将产生更优化的链接关系和交互关系，战略性新兴企业持续的商业模式创新是必需的也是必然的（王水莲，2017）。现代管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在其《德鲁克日志》中提到：“当今企业之间的竞争，不是产品和服务之间的竞争，而是商业模式之间的竞争。王树华（2018）认为共同运用商业模式创新和技术创新可以更好的帮助战略性企业发展，隋蒙蒙（2015）写道新兴产业实现可持续性发展不仅是产品的创新，更是商业模式的创新。王沁等（2015）认为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本质特性决定了其发展与商业模式创新密不可分。因此，商业模式创新是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必需的，两者密切相关。

（2）商业模式创新与价值创造

商业模式创新可以帮助企业达成迅速的，性价比高的，有发展空间的价值创造，商业模式创新的本质就是为客户传递和创造最大的价值。在当今社会，专有的资本结构组成，人际关系网络为人员运用所服务而使经济获得显著增长的行为，即为价值创造（朱晓元，2020）。商业模式创新的途径包括：系统的创新、组成要素的创新、创新途径（高闯等，2006）。商业模式创新研究的起始点是顾客价值主张，企业可以为顾客提供什么价值，即市场定位是什么，价值主张确定了企业的战略方向，那么顾客价值如何实现，即价值创造，所以商业模式创新与价值创造密切相关（陈东华等，2020）。

场景化的商业模式创新带来了价值创造。Kenny和Marshall[13]认为场景是用户生活中的某一特定情境及产生的需求和情感因素。Benedettini[14]从驱动因素的观点出发，可以用商业模式的特征研究价值的产生过程。还可以从构成要素的角度来解释价值创造，依据用户的需要来升级与创新经营方式，增加顾客依赖度从而用户价值增值，并将用户增值价值反馈到企业价值上（Amit&Zott，2012）。用户间信息的分享、整合信息、创造信息促进了用户创造价值，企业与用户的互动也带来了直接的红利（Brettel等，2012）。从全局，系统，整体角度出发，审视模式创新是价值创造的发动机（徐蕾，2019）商业模式是企业重新对商业模式的主要内容、结构和治理进行定义，商业模式终究可以带来价值创造（Zott&Amit，2007；Amit&Zott，2012）。存在实证研究证实两者的确有这一关系。商业模式创新促使企业重新思考企业文化精神，商业模式创新引起企业价值创造与传递过程变化，商业模式创新引起企业价值获取途径发生变化（白瑞雪，2019）。

（3）商业模式创新与技术创新

结合技术创新的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发展有正向作用，对成立初期而言有助于资本积累，对成熟期而言，有助于市场开拓（王核成等，2020）。在整个创新的过程中，这两大方面创新非常重要，他们对于企业发展，甚至可以改变产业发展的方向，商业模式创新是产业在持续平稳发展的过程中不可缺少的，在技术创新的基础上添加商业模式创新可以获得更好的效果（喻登科等，2019）。现有的有关技术创新与商业模式创新组合的相关研究数量增多，并且现有研究表示技术创新与商业模式创新可以相互促进相互作用，商业模式创新的发展与创新与技术创新同时进行，两者共同发展与进步（姚明明等，2014；纪慧生等，2019）。企业如何实现技术与商业模式的协同发展是企业所面临的重大难题。通过实证分析研究，得出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绩效具有积极影响，技术创新对企业绩效有显著正向影响。技术创新本身并不能自动保证商业或经济成功，但是技术创新有利于提升企业经营绩效，企业为了提高经营绩效并获取持续的盈利能力不应仅仅关注商业模式设计的创新也要积极关注技术创新，适度加大技术创新的资源投入，以确保技术创新得以实现。例如新疆企业通过技术创新提高企业的核心能力和关键资源效果最为显著，通过技术创新提高顾客满意度、提升产品价值效果次之，通过技术创新改善企业盈利方式效果最弱，新疆企业商业模式创新改善空间还很大。商业模式创新与技术创新相互融合一致统一，形成的组合对绩效有积极拉动作用。涂晶等（2019）以华为公司为例整合技术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而形成的二元耦合创新成长路径对其本身发展有着长远的意义。喻登科等（2019）认为一个企业的技术创新实力的大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企业的竞争力的强弱，但仅依靠技术创新是远远不够的，一方面有技术瓶颈的存在，另一方面技术创新需要持续大量资源投入会使得企业不堪重负。因此，商业模式创新必不可少。

三、结论与展望

1.主要结论

（1）商业模式创新是近十年的研究热点

商业模式创新是跨越企业边界的、与其他组织交易与交互的活动体系，战略的钟摆在企业内与企业外之间摆动了几十年，商业模式创新整合了企业内与企业外而倍受理论界和实业界关注。通过梳理近年来关于商业模式创新研究的文献，从战略性新兴产业，价值创造，技术创新，平台企业的视角，了解商业模式创新的作用机制和方式，并提出未来研究的思路。

（2）商业模式创新正从内涵、机制向商业模式创新的服务化和数字化转型

由最初对商业模式创新内涵的研究逐渐过渡到商业模式创新的功能与效用研究，商业模式创新与战略性新兴产业，技术创新，价值创造息息相关，随着我国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大数据有应用广泛，而在大数据环境下，企业商业模式也发生了变化，企业只有高度重视商业模式的创新，才能在良好的市场运营环境中自由发展，才能提升企业发展空间，才能提高企业的竞争优势，才能创造更多的价值和利润。

2.研究展望

目前关于商业模式创新的界定仍然不够完善，商业模式创新的实证研究数量还远远不够，且也需要更多模型来论证研究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的积极作用，仍需要继续探索创新路途上的发展阻力，道阻且长，仍需更多学者的深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