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尔访华与新文化运动中的现代化争论

2021-08-10 04:24石棋
文史杂志 2021年4期
关键词:新文化运动现代化

石棋

摘   要:新文化运动在中国近现代史上具有极其重要的思想启迪作用,泰戈尔访华正是在新文化运动时“科玄之争”的背景下发生的,这对其后事态发展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泰戈尔及其思想在华访问期间受到思想界一致“群嘲”,折射出当时中国知识分子关于现代化争论的思考和反思。正确认识这个争论,在当今时代背景下具有重要的启发价值和意义。

关键词:泰戈尔访华;现代化;新文化运动;反思与启发

1915年至1923年在中国进行的轰轰烈烈的新文化运动于中国近现代历史具有重要意义。正是在新文化运动推动下,中国社会整体在思想上形成了以革命和行动为主流的导向。这样的导向是在中国20世纪初叶内外交困的历史背景下的必然结果和历史选择。其时关于中国未来发展道路问题的争论在社会知识界中引发各方立场人士的论战,究其本质都是关于近现代中国现代化发展问题的争论。

一、新文化运动背景下的泰戈尔访华

泰戈尔来华访问作为新文化运动标志性的文化事件,发生在新文化运动后期;围绕秦戈尔访华发表的思想观点的争论,在本质上是探讨近代中国发展道路和方向。其在社会舆论背景上是对“科玄之争”的继续和延伸;当时参与论战的主要人物,是以梁启超为代表的右派和以陈独秀为代表的左派。

(一)新文化运动后期的“科玄之争”

新文化运动在五四运动开始后,通过中国一众左派知识分子在以报刊杂志为主要输出媒介的支持下,与右派知识分子就中国革命及革命道路问题发生过几次大论战。这些论战的争论主题虽有变化,但是究于本质上都是围绕着“近代中国要往何处去”这个时代课题开展的。在新文化运动后期开展的一次关于“科学”和“玄学”的论战就是这样一场性质的论战,“在这次论战中,潜藏着的一个重大问题是:究竟是东方固有的文明还是西方文明才能救中国?”[1]

1923年,就科学能否解决人生观问题,以及用科学还是形而上学来指导人生和社会的问题,中国知识界展开了“科学”和“玄学”的论战。在这场论战中持不同观点者被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张君劢、梁启超为代表的玄学派,主要观点为:人具有自由意志,坚持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的尖锐划分,认为科学只能用来指导物质生活,哲学才能指导精神生活。一派是以陈独秀和胡适为代表的科学派,虽然“陈胡”二人在具体问题的看法上持有分歧,但是在面对玄学派观点进攻时反对、批评的态度是一致的。其主要观点为:生活的两方面是统一的,都应该由科学来支配,哲学不过是空想的“玄学”罢了。以陈独秀为代表的唯物史观派还认为,精神生活(包括人生观)是由物质生活决定的,不存在所谓的“思想自由”。

这场波及整个知识界的“科玄之争”的发端是因2月14日张君劢在清华大学发表一场名为《人生观》的演讲,在演讲中表达了人生观不同于科学,所以人生观问题的解决是科学无能为力的观点。在该演讲之后,清华大学教授丁文江立即撰文《玄学与科学——评张君劢的“人生观”》予以反驳,将张的人生哲学斥为“玄学”,坚持人生观问题不能和科学分离,人生观问题始终在科学的范围之中。随着丁的文章见刊,张又发表名为《再论人生观与科学并答丁在君》一文,回以反击。随着两人的关于科学与玄学的争论愈加激烈,整个文化界很快加入此次论战。同年5月,梁启超以玄学派观点加入论战,发表题为《关于玄学科学论战之“战时国际公法”——暂时局外中立人梁启超宣言》《人生观与科学——对于张丁论战的批评》等文章,将论战推向高潮。文章中梁将自己观点描述为“中立”,但其本质上还是站在玄学派一方。面对丁、梁的观点及文章,胡适在《努力周报》上发表《孙行者与张君劢》一文,坚持科学、逻辑的力量。最终,以1923年年底两本论战文章合集《人生观之论战》《科学与人生观》的公开出版为这场科玄之争的结束标志。两本合集的面世,也标志着科学派观点在文化界中获得主流地位,大部分中国知识分子接受并认同了胡适、陈独秀为代表的科学派的观点。

值得注意的是,胡适和陈独秀二人分别为《科学与人生观》一书作序,在胡适的《答陈独秀先生》以及陈独秀的《答适之》中,兩人都表达了对对方观点尚待商榷的态度。这就足以说明,虽然当时科学派在与玄学派的论战中获得主动地位并在文化界赢得主流支持,但在支持科学派观点的人群中依然存在尚未统一的观点分歧,即中国作为一个落后的东方国家,在世界已被卷入西方资本市场的背景中,面对西方话语下的现代化进程应持何种态度以及如何完成现代化的问题。从1923年的“科玄之争”事件的始末来看,论战虽在年底似告结束(实际延伸到1924年),但其实关于各方在现代化问题上的立场、观点都已被充分调动起来;关于如何处理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关系、如何看待坚持民族传统文化和“西化”的问题、如何迈向现代化道路等课题的多方意见之争已是蓄势待发。

(二)“科玄之争”延伸下的泰戈尔访华

万众瞩目的1924年泰戈尔访华之行于国内“科玄之争”暂时告一段落的背景下开始了。在国内主要知识分子已基本形成关于现代化问题的较为一致的舆论意见、思想认知的前提下,加之泰戈尔自身一贯的文明观立场和泛爱思想,此次他的访华之行是“注定”要被“科玄之争”的强劲余风波及的。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关于泰戈尔及其观点引发的广泛讨论,一方面被看作是“科玄之争”舆论的延伸和论战的继续;另一方面可视作为新文化运动以来关于“近代中国往何处去”核心问题的探讨的外在体现。

首先,泰戈尔的思想观点主要集中体现在他的文明观和泛爱思想两个方面。泰戈尔文明观的基本观点是:西方文明在资本主义后是重视物质的文明,虽为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其重视物质,形成了科技主义以及向外扩张的帝国主义;东方文明具有悠久的历史,具有重视精神的传统,是关注人的平和与爱的精神文明。拯救西方的物质文明需要依靠东方的精神文明,同时在行动策略上则寄望于中印两大东方国家的联合。面对如何拯救西方文明的问题和东方国家受到侵略是否选择西方模式的现代化道路以求自保自强的问题上,泰戈尔自有一套充满哲理的泛爱思想,又于泛爱思想的基础上提出东方文明联合观点、保留民族传统的现代化观点。泰戈尔的思想虽然在认识东西文明上表现出简单的“二分观点”以及在行动策略上呈现出天真的不切实际倾向,但不可否认其具有很强的思辨性,有一定的时代意义。这使之在一战后反思科技与人性关系的欧洲得到许多拥趸。

其次,泰戈尔来华是受梁启超邀请,来华演讲的全程接待事宜则是由讲学社负责。梁以及讲学社在关于选择现代化道路上表现为保守一派,是坚持发扬中国传统文化为发展主要道路的一派,在“科玄论战”中则属于玄学派。在上述背景下,陈独秀等科学派人士在得知泰戈尔来华消息后立即警觉起来,随即开始在相关刊物上发表批评性文章,直接指出泰戈尔受玄学派邀请是为其保守观点背书的,是被玄学派“利用”的。科学派人士发表的文章观点清楚表明,在泰戈尔尚未来华之际,左派主导的主流舆论就已经将其视为与之立场相左的、“被利用”的可批判对象;泰戈尔已被国内科学派、玄学派的观点之争裹挟。

(三)在批评声浪中结束访华之旅

1924年4月12日泰戈尔到达中国至同年5月24日离开,在访华期间去了上海、杭州、南京、北京等重要大城市,并在各城市的大学、剧院公开发表演讲三十余场,演讲涉及政治、文化、宗教等内容。应该说,此次泰戈尔的访华交流之旅原本是在中国知识分子的巨大期待中登场的。随着时间和演讲的推移,主流知识分子以及各大报刊杂志开始对泰戈尔宣讲内容产生疑问。随后,泰戈尔似在一众左派知识分子密集发表的批评性文章中被推到墙角,最终黯然离华。

在这场批评声浪中,率先向泰戈尔观点发出批评的是郭沫若,其后陈独秀扛起反对大旗。在泰戈尔访华期间,批评者共发表反对文章11篇。当时除了徐志摩、郑振铎、王统照等少数新文学作家持正面态度以外,其他新文化人士如鲁迅、吴稚晖、瞿秋白、茅盾、闻一多等人,都对泰戈尔的文化观点予以不同程度的批评。

当时作为左派主流,在文化界影响较大的《中国青年》《向导》《民国日报·觉悟》等几家报刊是旗帜鲜明地批泰。“《中国青年》于1924年4月12日泰戈尔抵达中国当日刊登了署名‘正厂的文章《欢迎太戈尔》,实则反对泰戈尔。4月18日出版的《中国青年》刊发了‘太戈尔专号,成为名副其实的‘泰戈尔批评号,集中刊载了陈独秀(署名‘实庵)、沈泽民(署名‘泽民)、瞿秋白(署名‘秋白”)和董亦湘(署名‘亦湘)四人从多方面批驳泰戈尔的文章,将泰戈尔定性为反科学、反现代化的落伍者和顽固派。”[2]

二、泰戈尔的思想观点在华遇冷的原因

泰戈尔的思想观点在他尚未来中国之前,中国文化界曾给予了较高关注度,不乏对泰戈尔抱有一定政治期待的声音。泰戈尔作为一位来自同样在近代历史中受到西方殖民主义压迫和帝国主义侵略的东方国家,在国际上负有盛名并在191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对作为中国新文化运动主力的先进知识分子包括一批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和吸引力。但他最终却在华引发一系列批评。我们只有认真分析其原因,才能对此次文化事件有准确清晰的认知,进而才能对近代中国是如何走向革命和行动的问题特别是关于中国现代化道路问题具有更完整的认知。

(一)新文化运动后期的民众诉求使泰戈尔观点缺乏传播的思想基础

1919年五四运动后,面对中国严峻的内外形势,社会各界急切地表达出争取于国家富强、追求现代化的强烈诉求。面对新文化运动提出的“德先生和赛先生”、大力向西方国家学习、革命和运动的观点和与之相左的坚持固守中国传统文化、反对“全盘西化”观点的论战,虽主题几经变化,但实质仍始终围绕处理东、西文化关系问题以及中国作为遭受西方侵略的一方的却要走西式现代化道路的问题上。

与此同时,在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后,一部分持马克思主义立场或倾向的知识分子力将革命和发展的观念推向大众,逐渐形成社会主流观点并对新文化运动产生了重大影响。

经过五四运动和新文化运动的洗礼,“当时全中国的任务是鼓励和动员全国人民积极参加即将到来的轰轰烈烈的国民革命高潮”[3]。此时泰戈尔来华宣传其警惕西式现代化道路、反思工业和技术、重新重视本国传统文化、发扬东方“平和”之美的观点,显然不能契合当时中国民众的一般诉求以及社会思想的主流;也就是说,其在中国不具有传播、接受的思想基础。

(二)基本国情的差异使泰戈尔观点缺乏社会基础

其时中、印两个国家的国家性质的不同,从而决定了社会基本面貌的不同,造成了泰戈爾的思想观点在中国缺乏社会基础层面支持的状况。在西方帝国主义侵略下,中国成为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性质的社会;而印度则更深一步,完全丧失了国家主权,成为英国的殖民地。不同的国家性质决定了两个国家的人民在发起抗争时所面对的主要矛盾并不相同。泰戈尔的身份在表达其观点时,在中国的知识分子一方,必然是缺乏“理解之同情”。

此外,当时中、印两个国家的外部环境不同,在国际环境中发挥的作用不同。新文化运动前后中国已成为各国列强势力的主要角力场。各国列强因利益划分不断介入国内局势,导致国内局势呈现复杂交织的特点;而印度作为英属殖民地,内部社会环境与外部国际环境具有一定的稳定性。这种差异性决定了中国人民面对民族危亡局势的紧迫性和改变落后现状的迫切性都高于印度,为争取独立、富强而对西式现代化道路表现出更为普遍的强烈诉求。“不容否认,中国当时的历史发展的大趋势,必然是一方面通过政治革命,摧毁旧的社会制度,建立新的社会制度,另一方面则在物质上取得丰富和繁荣,以保障国家、民族真正的进步。这一切当然都需要积极地引入西方文化——它的先进的社会民主思想和科学技术。”[4]不同的社会背景、社会基本矛盾使泰戈尔在发表关于涉及民族未来、国家前途的建议时,难以在中国知识分子、中国民众那里获得共鸣。

(三)舆论场的失范失真造成民众对泰戈尔接受度的失分

随着泰戈尔面向社会大众传播自己思想观点,各左派知识分子也积极发表反对意见。泰戈尔来华是当时文化界最吸引眼球的事件,加上随着行程推进,“批泰”渐渐成为舆论主流,反对文章从写作到刊登发表,再到受众阅读,都被投入较高的关注度,可以说是当时两个月内文化界的“大事件”。“报刊新闻要求精编易读、文字简短,这使得它不可能全文登载泰戈尔的演讲,而必须择其要点,并且以通俗易懂的语言表达出来,同时,报刊又追求耸动的新闻效果,这就使得在编辑、剪裁这些演讲时,难免会出现断章取义、添油加醋的情况。”[5]在这样的传播环境中,对于新闻报道以及刊载文章的内容就难以达到理性客观地批评的要求,媒体受众接触到的报道和评论显然有部分“失真”。在这样的舆论传播条件下,一方面,新闻刊物的发表形成以“批泰”为主流的形势;另一方面,泰戈尔的思想观点没有得到清晰、正确的表达和传播。

再者,当时的知识界对泰戈尔的专业研究尚不深入,对他思想尚未有能力形成完整、理性的认识;并且当时批评泰戈尔的几位左派旗手都采取了比较激进的批判风格,却忽视了泰戈尔作为文学家、哲学家的思想形态,而将其政治观点进行泛化处理,在此基础上对其整个思想内容展开反驳。这种激进、“严厉”的批评使得媒体和大众对泰戈尔先入为主,造成已然定性的认知框架,使之在社会舆论环境中形成一种颇为尴尬的形象。

三、从泰戈尔访华事件中获得关于现代化的反思与启发

此次的争论围绕着泰戈尔东西文明观或再加上来华前夕思想界“科玄之争”的波及,都涉及近现代中国历史发展的重要核心主题,即中国作为一个落后的东方农业大国,在受到作为“他者”的西方工业文明依托战争侵略的形式强势进入时,面对西方话语既定的现代化道路何去何从的问题。泰戈尔在这个问题上开始意识到作为“他者”的西方工业文明以其发展上的强势掩盖了非正义性,而选择西式现代化道路的前景甚至可能是丧失自身民族特性的现代化发展。

(一)从泰戈尔访华事件中获得关于“现代化”的反思

中国知识分子的大多数显然不认同泰戈尔的观点。我们从这个现象,可一窥当时中国社会积极向革命和现代化靠拢的动因,继而对近代中国关于现代化的问题作出几点反思。

一是应当认识到,在探索社会前進的道路上必须坚持积极有为、实事求是的精神。这种精神反映出当时新文化运动多年形成的积极革命和实践的社会导向。中国有不同于其他国家的国情。只有在立足国情的基础上才能找到最适合自身发展的道路。面对不同的声音、观点,必须坚持适合本国实际的道路,敢于坚持、发扬自己的观点并为之付出实践。

二是应当知道,在考察社会发展情况时,发展道路的正义性是一项重要衡量标准。在西方工业文明强势侵入东方农业文明时,因其先进生产力而展现出的历史先进性,掩盖了其意识形态层面上的非正义性,即对落后国家而言所谓的现代化发展过程实际是被纳入西方国家主导的全球资本化过程。意识形态层面上的非正义性决定其所谓“现代化”的非正义性。我们对这种“理所当然”的“现代化”必须作出多维度的理性分析与判断,不能盲目追求。正如泰戈尔所说的:“由于成为剥削者,通过品尝剥削的果实,西方正在变得道德沦丧。……我们不会亦步亦趋地追随西方,不去仿效它的竞争、自私、残忍。”[6]

(二)从泰戈尔访华事件中撷取关于“现代化”的启示

首先,我们要明确近代中国的“现代化”道路的发端是在西方资本主义侵略下为生存自保而被动融入西方主导的世界资本主义市场的,这是一个重要前提。因为只有从近代史角度去探究近代中国“现代化”的选择以及深层动因,才能明达中国近现代历史中关于艰难选择发展道路并最终完成国家独立任务的问题;进而对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胜利发展也才会有符合历史定位的认知。

其次,要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背景下,深化有关文化认同和现代化道路间关系的研究。虽然当下的历史条件已大不同于20世纪初的情况,但是关于文化认同和现代化道路关系问题的研究在当前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形势下,却有着尤为重要的意义。中华儿女拥有高度的文化认同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要求。高度文化认同感有助于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有助于团结社会一切建设现代化力量;有助于完成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发展模式对以西方现代化道路发展模式为主导的世界发展体系的突破,为实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任务提供发展模式上的话语权。

“船到中流浪更急,人到半山路更陡”。在以习近平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我们正开启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的伟大征程。在新的征程中,仍然是机遇与挑战并存。我们要善于从我国近现代历史中汲取关于文明与发展、东方与西方的思辨养分,不断突破西方现代化发展模式的樊篱和诱惑,展现我国现代化发展模式的正义性与科学性。总之一句话,找准时代和历史中的应有定位,就能够在现代化发展进程中立于不败之地。

注释:

[1][5]彭姗姗:《封闭的开放:泰戈尔1924年访华的遭遇》,《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4期。

[2]巢巍:《简析1924年泰戈尔访华前后中国学者的批评》,《史学集刊》2016年第2期。

[3]魏丽明:《“挟洋自重”和“借光自照”——1999年英文版〈泰戈尔在中国的讲演〉的启示》,《南亚研究》2009年第4期。

[4]卢秉利:《略论泰戈尔访华前后的东西文化论战》,《武陵学刊》1995年第5期。

[6]刘安武等主编《泰戈尔全集》第20卷,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32-33页。

作者:新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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