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社区教育空间生成及拓展研究
——以鲁南D社区为例

2021-08-13 00:47聂玉霞
成人教育 2021年8期
关键词:社区情境农村

聂玉霞,周 敏

(山东农业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山东 泰安 271000)

一、问题提出

我国农村社区教育的萌芽始于20世纪20—30年代,以黄炎培在江浙沪、晏阳初在河北定县、梁漱溟在山东邹平及菏泽等县开展的乡村建设实验区作为标志。新中国成立后,在人民公社的领导下开始了初步探索,直到20世纪80年代,我国现代意义上的社区教育才真正起步。1999年,《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明确提出:开展社区教育实验工作,逐步建立和完善终身教育体系,这是首次明确将社区教育作为终身教育的一部分。进入21世纪之后,社区教育在社区服务的快速发展中一步步实现了突破。2001—2016年,全国社区教育实验区由28个增至223个,全国社区教育示范区由2007年的22个增至2016年的122个(数据来源:教育部门户网)。与此同时,全国农村社区教育实验区和示范区发展质量持续提升,形成了多层次、多模式、覆盖城乡、影响较大的全民教育实践形式。而农村社区教育空间是在农村社区教育基础上衍生出来的概念,是指农村社区教育的场所或制度化活动形式。2016年7月,《教育部等九部门关于进一步推进社区教育发展的意见》进一步提出要提升社区教育内涵,到2020年基本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社区教育发展模式。目前,城市社区教育研究成果丰硕,然而对农村社区教育的探讨远远滞后于实践发展。

已有研究大多将农村社区教育置于村社治理或乡村振兴背景下探讨其概念、互动关系、模式及促进路径。农村社区教育概念多从价值层次(厉以贤,1999)[1]、主体层次(史卫东,2005)[2]、水平层次(张胜军,2019)[3]等视角界定,却忽视了其过程视角。在互动研究上,杨育智、安步赢(2019)[4]认为农村社区教育与基层治理是同向互动逻辑关系,但其论述缺乏农村社区教育内部主体互动的探讨。陈岩(2020)[5]提出了把握主体角色定位、实施可持续机制、资源整合嵌入机制、利用“互联网+”优势的互动策略,该类研究辩证逻辑性强,关注互动机理和策略,却缺乏互动的现实(实践)结果探讨。农村社区教育模式的探讨包括西部“政府主导、多元参与”模式(邵晓枫,2016)[6],珠三角地区“实体建设、管理体制、办学体制、投资体制、保障体制”五维度模式(梁艳萍,蔡影妮,2010)[7],“发达、较发达、欠发达、落后地区”四类型模式(刘洋,2006)[8]等,这些模式探索虽然已完成对农村社区教育实践材料的逻辑解构,却缺乏逻辑运行背后的运行机理解析。在困境和发展路径上,学者们从理论认知(李少元等,1999[9];杨业林,2019[10])、价值取向(刘尧,2008[11];杨海华等,2019[12],2020[13])、体制机制(郝俊英,2016[14];刘步柏等,2019[15])、目标面向(张胜军,2019)[16]、衍生工具(郭孟梅,2020)[17]等方面对现存问题进行了详细剖析,提出相应策略,但这些策略相对空泛,可行性值得进一步商榷。

综上,学者们对农村社区教育已经做了多维度解析,但对农村社区教育空间的研究却乏善可陈。截至2020年8月1日,笔者以“农村社区教育空间”为主题在CNKI上进行文献检索,仅有一篇检索结果且相关性不强。鉴于此,笔者于2018年6月至2019年9月对鲁南D社区进行五次调研,在参与式观察的基础上,深度访谈D社区居民、社区干部、政府工作人员等共计28人。基于这些经验资料,本文以互动论为整体分析框架阐释农村社区教育空间生成及拓展过程。

二、D社区概况及互动分析框架

D社区(村)位于鲁南地区,三面环山,一面抱水,是典型的北方聚居村。全村300余户,人口1 200余人,4 000多亩土地,近年来借助乡村振兴的发展机遇,通过荒山易林,建立民俗生态公园、茶园,创立茶叶品牌、壮大苗圃产业,重点发展生态旅游。全村劳动力650人左右,约占一半的劳动力在社区范围内就业,2018年人均年收入达1.4万元。D社区先后投入100多万元,建立了集党员活动、四点半学校、矛盾调解、电子阅览、文娱活动场所于一身的文化大院、文化广场。当地政府按常住人口人均2元标准划拨社区教育经费,并设立社区(村)教育教学点,为村民提供便捷教育服务。继2013年成立综合教育基地(农业科技教育基地、拓展训练基地)之后,广拓基地平台,目前正筹建廉政教育中心、杰出人物纪念馆等。仅综合教育基地每年就接待访问者2万余人次。近年来,D社区先后获得“全国美丽乡村创建示范村”“省先进基层党组织”“省党员干部现代远程教育规范站点”等荣誉称号,经过了近十年的发展,D社区的社区教育空间逐步扩大,由封闭化和边缘化逐步向开放化和现代化发展。

互动论是20世纪30年代伴随美国社会心理学发展而产生的。它是处于一定社会情境下的个体之间、个体与群体、群体与群体通过某些中介活动(符号)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动态过程,这种行为互动具有特定意义。米德(Mead)认为,人类社会中的表意行为通过社会互动来实现,人类互动是以符号作为中介从而使互动具有了特殊意义,如文字、语言、情景、动作等。[18]刘立祥(2016)将互动环节划分为互动情境、互动中介、互动意义。[19]以此为基础,通过对D社区调研可知(如图1所示),社区教育相关政策、制度、服务、管理、资源等都是互动情境的一部分。除此以外,互动情境还包括特定的空间场域和相互关联的角色。农村社区教育互动的中介是依托社区生活空间、活动场所以及各类平台(包括线上和线下平台)开展的项目、活动等,包括课后教育、礼法教育、生计教育和文化教育等。通过农村社区教育互动情境和互动中介,创新社区教育与学校教育、家庭教育衔接的互动长效机制,提高居民职业技能和文化素养,增强责任感、集体归属感,净化社区软环境,促进社区文明、健康、和谐发展,这也正是社区教育互动意义之所在。

三、互动情境:农村社区教育空间生成的条件

农村社区教育空间生成不仅受客观情境(经济、文化、教育变迁)影响,还受互动双方对情境认知的影响。只有三方面因素同时具备,政府等主体才能提供此类教育服务,居民才能积极参与社区教育活动并产生良好互动。互动须以特定情境为基础和前提。而情境主要由“社会环境”“物质环境”和相互关联的角色等因素组成。通过调研发现:社区教育政策、居民交往空间、不同群体的角色定位是影响D社区教育互动的主要情境因素。

社区教育政策分为三个层次:国家宏观政策、地方性政策和专门性政策。这些政策在不同层面的释义、解读和运用代表着差异化的社会互动情境。例如,山东省制定的社区教育政策以创建本地学习型社区为目标,旨在创建良好的社区文化氛围,培养社区成员文明素质,助力推动社区和谐发展等目标的实现。这种教育政策就带有特定的情境意义,是互动的“社会环境”。为响应这种教育政策,D社区组织了一系列教育活动,这些活动所代表的符号意义通常须依据特定情境实现,互动双方通过对这些符号解释和解读进行交流和互动。如果情境改变,双方则需修改符号释义进而修正自身行为。首先,此类教育活动只有在互动双方都同意且付诸行动才能凸显其意义。其次,互动双方从这些活动实施的具体情境中产生的认知也很重要,因为持续的活动参与需要从已获得的情境认知进行判断,即双方都认定这一情境能够提高居民素养和生计能力、推进社区健康发展时才变得有意义。

特定的空间场域(如街道、社区)是居民生活、工作的地方,这种空间场域所具有的社会性使之成为彼此互动的另一种情境,社区的公共基础设施(如D社区的学习室、广场、活动中心等)提供了“物质环境”,为互动提供场所,是互动的物质基础。而社区管理和服务形成了互动的软情境,这种软情境的优劣与居民生活息息相关,居民能切实感知这种软情境并通过社区教育活动使之进一步改善,从而带来服务提升、带给他们更好的生活体验,其隐含的社会意义为多元主体提供了互动可能。

在农村社区教育中,相互关联的角色包括教育活动的发起者、参与者。发起者往往包含地方政府、社区教育机构、社区、其他社会组织等。而本地居民并非仅仅是参与者,他们借助于特定情境和互动中介可实现角色转换,在某些情境中可能是参与者,而在另一些情境中则可能兼参与者与发起者于一身。如在农业科技推广学习活动中,农民往往以参与者身份参加。而在某些休闲娱乐活动中,他们创造新的娱乐形式,倡导、组织文化活动,成为兼具发起者、参与者、创造者于一身的主体。这些关联角色在不同的社区教育活动中获得不同的角色情境体验,从而赋予了互动双方不同的情境意义。作为发起者,须具有强烈的公共意识和公共情怀,注重活动的公共价值;作为参与者,须发挥参与主体的智慧和积极性,通过活动需求刺激,达成共识、信任和认同。当然,无论发起者还是参与者,其角色并非固定不变,双方共同构成社区教育空间的拓展者。

四、互动中介:农村社区教育手段

促进农村社区教育发展的手段就是互动中介,更确切地说,那些能够提升居民职业技能、道德素养、人文艺术水平、运动健康状况等,能够满足居民终身学习需求,促进社会融合与发展的群众性综合性教育活动就是互动中介,如课外教育、礼法教育、生计教育、文化教育活动等。社区教育活动构建了居民之间、居民与政府、社区教育机构、社区等互动的桥梁和纽带,这些互动中介即为米德所说的有意义的“符号”,而“符号”赋予了互动情境与互动意义,即社会支持是促进农村社区教育健康发展的重要手段。

课外教育活动可以协调学生校园学习与社会实践关系,培养学生的责任感、践行之志。目前D社区举办了多种学生课外实践活动,参与者与发起者双方都对这种互动中介产生共鸣反应,感知到这类活动对学生身心健康和素质提升有重要意义,互动行为持续进行。

受访人1,李XX,女,12岁,初中一年级学生

社区经常组织我们到茶园、花卉基地进行社会实践,还参加一些简单的劳动,科普各种花卉、植物,挺有意思的,平时在学校没有这么多活动,没有这么多时间接触大自然,我很喜欢。

课外实践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学校教育不足,激发了学生参与实践热情,拉近了学生与社区、社会的情感距离。

受访人2,王XX,男,65岁,社区主任

学校做不了的事情,社区来帮忙,这对家长、孩子和学校都有利。只要对大家伙儿有利的事情,他们也愿意配合,我们也觉得做了有意义的事情,真正发挥社区的服务作用。

此类活动也进一步体现了社区的综合服务功能,服务种类不断增多,服务质量不断提升,社区成为团结群众的推动者。

礼法教育活动属于宣传性、引导性的集体活动,常常由地方政府等主体发起,由名师名人主讲,这种中介活动的目的在于传承和重塑乡村道德,构建法律意识,以道德与法规约束农民行为,更好地维持农村社会秩序。互动双方认知基本趋于一致:基于地域基础的乡邻关系离不开道德调节,但仅仅依靠道德调控是不够的,必须加强法治建设。在农村社区受现代化和异质化冲击、乡村伦理面临挑战的形势下,道德准则、道德规范仍具有较强的约束力,道德风险控制和道德风尚培养依然是促进农村社会运行和保持农村社会张力的重要手段;但在农村社会运转中,农民利益的调整、各种矛盾的化解,更需法治思维解决,只有学法知法,才能懂法用法。面对乡村人文环境恶化势头,D社区每年开展评选“五好家庭”“文明户”“劳动模范”等活动,目前已累计有200余户村民受到表彰;开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道德文明讲习班,举办普法知识讲座。近3年D社区教育教学点共举办各类道德和法治知识讲座36场,并逐步将活动以制度化形式确定下来。

受访人3,孟XX,男,55岁,社区书记

现如今村民一些朴实价值观虽然受到冲击,但只要用积极向上的精神进行正确引导,多举办一些这样的(教育)活动,乡村精神面貌就能够获得改善。我们现在将政府和社区发起的活动一起做了(课程)规划,尽量将不同种类活动岔开,交叉进行,制成系统表,让村民们提前看到,到举办之前,再通过微信群一发,来的人就多了,我们想既然搞就搞好它,并把这些活动推向正轨。

这些教育活动使互动双方认识到村民在这种教育的熏陶下行为素质日渐提升,涵育了文明新风尚,契合了发起者公共服务的价值目标。

就业创业培训活动属于提升农民技术能力、增强市场竞争力及综合素质的培训,这种具有中介作用的培训模式将农民的“内发变迁”“选择关联变迁”与政府、社区教育机构、社区的“指导关联变迁”[20]连接起来,如D社区组织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和劳务输出培训,农民学习茶叶生产、苗圃种植等技术,了解外出务工相关法律知识和生活知识,提升农民权利意识、保障农民发展权利。参与者和发起者都对这种培训行动产生一致反应:这种互动中介能够使农民在内部互动和外部互动中实现既增加经济收入又提高生计技能的目标。只有双方感知这种服务的价值,才能促进进一步投入,保证活动持续有效地开展。

受访人4,王XX,女,45岁,社区农业技术培训班学员

种茶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自从学习了才知道,以前是自己闷着头干,现在咱也能用高科技了。

受访人5,赵XX,女,38岁,就业创业培训班学员

以前一直在家照顾孩子,不能出去干活(挣钱)。现在在村里的苗圃基地干(活儿),既能照顾孩子,又有事可干,干多干少都行,干一天就给一天的钱,自由。以前也不会干,现在科技都这么发达了,跟着人家(老师)学,懂得也比原先多多了,越干越顺手。

这种农民培训活动过程既是培养农民生存和发展技能的便捷渠道,也是农民与政府、社区教育机构、社区等互动的过程,有助于确立科教兴农、市场经济等与现代社会相适应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在促进农村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方面具有特殊意义。

社区文化活动这种互动中介的意义在于使居民在互动中提升文化修养,增强文化自信,满足居民精神文化需求,提高生活质量。如D社区联合省农业广播电视学校开设中专函授班,目前已有80多位农民拿到了函授中专文凭,农民文化层次获得提升;利用文化大院、文化广场举办非遗进社区、名人名师进社区活动;筹建廉政教育中心、杰出人物纪念馆等,目的在于提升农民文化品质,用文化互动打破邻里壁垒,创新农村文化风貌,培养公共文化精神和责任观念,充实社区文化阵地。

受访人6,苏XX,女,39岁,函授学员

想不到这么大年龄了还来学了不少东西,拿了个文凭,以前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和我一期参加的大概十来个人,基本上都毕业了。

受访人7,王XX,女,62岁,社区舞蹈队队员

我们村原先有很多不熟悉的(人),虽然是一个村的,但以前联系的很少,自从有了舞蹈队、秧歌队等各种文娱活动队,活动增多了,大家也都熟络起来。

从本质上来看,文化互动本身所具有的作用就是帮助社区居民获得精神需求,打破邻里壁垒、营造良好氛围。文化互动使社区居民不断地“超越自我”“塑造自我”“发展自我”,在“自我重塑”中提升价值感、荣誉感和集体感。

D社区开展的系列教育活动触发农民教育需求,农民参与社区治理的主动性和积极性进一步提升,乡村经济发展势头良好、文化活力增强,社会网络活跃,人文环境获得改善。基层政府、社区教育机构、社区等主体在与农民需求互动中,在课程开发、教育项目运行等方面不断优化社区教育体系,将农民实际需求融入社区教育。与此同时,地方政府不断反思和创新社区教育体制机制,加大资金投入,挖掘教育资源,优化教育形式,更专注服务学习型社区的作用和现实意义。在农民互动反应基础上社区教育机构和社区组织等有了进一步扩充教育活动的动力,输出更加精准的社区教育产品和服务。

受访人8,杨XX,男,55岁,社区综合教育基地负责人

我们现在的服务对象不仅仅是我们村的,有附近村的,甚至连市区的一些学校也带学生来这里实践。

去年我们接待过本市(地级市)的中学生就有三千多人,今年因为疫情暂时关闭了,本来已有一些学校预定了的。

除了综合教育基地,目前D社区正在筹建廉政教育中心、杰出人物纪念馆等,它们不但满足本社区居民的自我服务需求,而且将进一步开放,成为周边社区及整个城市的德育教育活动基地,教育溢出效应巨大。

五、互动意义:农村社区教育空间拓展动力

农村社区教育为互动双方提供交流机会,促使他们在资源共享、合作共赢、服务反馈中日渐成长和进步,这种互动也促使双方不断调整和修正自身行动。发起者精心设计教育目标、创新教育机制;参与者不断从多样化的实践活动中汲取营养、获取能量,认可、支持活动,通过相互配合,双方能够切身感受到积极的社会效应,从而实现互动耦合(如图2所示),只有如此,农村社区教育的空间拓展才会有持续的动力支持。

首先,农村社区教育活动空间生成和拓展的意义能够被互动双方感知并接受和认可。如果双方在同一项目或活动目标上的认知和理解存在较大差异,互动便难以持续。因此,互动的前提是两者目标的相通性,只有社区居民与活动或项目发起者(政府、社区教育机构、社区等)共同感知互动情景并认识到互动中介的社会意义和现实意义(推动居民赋权增能),且对这种符号评价呈积极态势之时,互动双方行为才会协调一致,否则互动效果难以达到预期。

受访人9,郭XX,男,43岁,市教育局领导

我们开展的一些社区教育项目和活动如名人进社区、新型农民培训等,通过社区下沉,项目都得到了积极的反应,尤其是关于农业技术推广的培训,我们请了大学的一些专家教授来讲课,很受欢迎。

受访人10,刘XX,女,45岁,村民

我几乎每次都上种茶技术的课,由大学老师来进行专门指导,跟老师熟(悉)了,和他们一起去茶树基地看现场,我也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

由此可见,共同的感知、积极的社会评价意味着双方对农村社区教育具体项目活动的接受和认可,这也是农村社区教育空间能够得以持续拓展背后潜藏的机理。

其次,农村社区教育活动空间拓展的互动意义只有不断深化才能促进互动行为持续进行。互动承载着价值、愿景、目标,这也是互动意义之所在。农村社区教育活动之所以能够顺利进行在于其得到互动意义支撑,互动意义的实现推动互动符号不断变换和互动行为的发生,社区教育赋予了农民教育权利,借助于活动中介,村民的社会角色不断转变。只有拓宽互动渠道,创新互动形式,创造互动机会、搭建多种互动平台,加强多元化主体在互动中交流、理解、信任、合作,在多变的情境中不断地修正行为和方向,互动才会持续进行。对农村社区教育活动在不同群体引发的连锁反应进行定性,并将其上升到“促进人与社区发展”这一“价值”层面的意义时,互动双方对互动行为才有更深刻的体会,持续互动才更有意义。

再次,社区教育互动的可持续性既来自内部的赋权增能,又来自外部的动力支持。在农村社区教育发展上,居民通过社区教育活动提升自我管理能力和全面发展能力,激发共同体活力。推动社区共同体自我发展,是农村社区教育互动的内部动力。在此过程中,地方政府等发起者统筹协调,挖掘现有资源,明晰农村社区教育的政策并积极引导、规范农村社区教育课程和项目、搭建多元主体合作平台、充分发挥资源聚合功能,是做好农村社区教育的外部动力保障。在互动演化过程中,通过个体之间、个体与群体、群体之间的交流、信任、合作、互助,实现教育实践的动态耦合和价值目标的互洽。

总之,农村社区教育互动本质蕴涵的实然演绎,是关涉多元主体在不同情境探求互动中介(符号)实现双方目标互洽的过程。农村社区教育空间的生成与拓展既依赖于发起者的刺激和回应,也依赖于参与者的接受和反馈,是双方良性互动的过程,它适应了农村居民终身学习的需要,也促进了政府(社区教育机构、社区等)教育服务目标的实现,最终形成“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学习型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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