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舒婷诗歌中的海洋精神

2021-09-13 21:26钟懿
中国民族博览 2021年14期

【摘要】“海洋”在文学作品中是一个重要的精神符号。生活在福建厦门的当代女诗人舒婷在大海的浸润下将海洋元素融入诗歌创作的血液之中,其诗歌中大海、船、珠贝和惠安女子等“海洋”意象有着丰富的海洋精神内涵。这样的海洋书写为我国现当代作家的海洋文学创作起到了一定的思想启迪作用,与此同时,也为我国海洋精神弘扬与传承提供学理依据。

【关键词】舒婷诗歌;海洋意象;海洋精神

【中图分类号】I0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198(2021)14-177-04

【本文著录格式】钟懿.论舒婷诗歌中的海洋精神[J].中国民族博览,2021,07(14):177-180.

一、海洋精神内涵的概述

回顾世界航海历史,1522年葡萄牙探险家麦哲伦完成了人类第一次环球海上航行,开辟了海上新航线,将人们的视野引向海洋,海洋文化蓬勃发展。海洋文化包罗万象,如海洋诗歌、海洋民俗、海洋音乐、海洋绘画、海洋雕塑等多种文化表现形式。说到海洋诗歌,耳熟能详的国外作品莫属俄国普希金《致大海》中:“哦,再见吧,大海!/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庄严的容光,/我将长久地,长久地/倾听你在黄昏时分的轰响。”美国惠特曼《我俩,被愚弄了这多久》中:“我们是两条鱼,双双在大海中游泳”,“我们是交混的海洋,/我们是互相滚转着,互相交濡着的两个快乐的海浪”。由于不同的历史时代背景和生活环境,我们从国外诗人作品中汲取着与中国诗人作品不同的海洋精神养分,他们的海洋诗歌中常流露出冒险、掠夺、竞争和积极进取的海洋精神。

纵观中国诗歌发展史,“海洋”意象的数量不多,但源远流长。“海洋”意象在不同的时代历史沿革中,蕴含着不同的海洋精神内涵。中国诗歌的“海洋”书写,最早可追溯到先秦,从春秋时期《诗经》中“于疆于理,至于南海”[1],到东汉曹操《观沧海》中“水何澹澹,山岛竦峙”,再到唐代刘长卿《登东海龙兴寺高顶望海,简演公》中“蓬岛如在眼,羽人那可逢。”……中国古代诗歌创作对海洋的描写停留在将其塑造成一个深不可测的仙人之地,对变幻莫测的海洋未知的恐惧主导了诗人创作的情感倾向,因此当时诗人海洋诗歌创作中的海洋精神既包含着对海洋的好奇和向往也囊括着征服与探索。

到了现当代,有关海洋的意象愈来愈立体丰满,突破了古代“海洋”书写的传统神秘色彩。作为海洋的儿女,许多现当代闽籍作家的文学作品中都少不了“海洋”的身影。出生于福建长乐的冰心女士自称为“海化的诗人”,对美丽的大海,她曾生发出这样的感叹:“大海呵,/哪一颗星没有光?/哪一朵花没有香?/哪一次我的思潮里,/没有你波涛的清响?”[2]出生于福建晋江的蔡其矫先生从浙江的舟山海军基地出发经过家乡福建的时候,激情澎湃地歌唱:“要是失掉海,/我们就没有自由;/我们生来就为大海去战斗。”表现了他在海上航行时昂扬锐气、生机勃发的精神状态。由于诗人大都亲身居于海边或航行于茫茫大海上,对海洋的观察也从“远望”转向“近观”,现当代海洋诗歌创作一改古代对海洋虚幻的浪漫描写,文学创作常洋溢着积极昂扬的青春活力,着重通过诗歌创作来表现大海的宽广胸怀、自由奔放、海纳百川的精神气质。那些曾经历过中国那段动荡不安岁月的诗人,处于新旧交替的分岔路口,是该革新还是守旧,成为他们内心不断挣扎的矛盾点。将“海洋”意象融入诗歌中以阐发自己对祖国命运的担忧与迷惘,成为诗人情感的宣泄口,他们希冀“海洋”能带来希望与力量。与此同时,新时期的中国现当代诗人借“海洋”意象赋予作品不同的海洋精神内涵,在单纯抒发情感的基础上加上了理性的思考,具有哲理化的写作倾向。

海洋精神作为海洋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是海洋作为一种客观存在及其价值在人们头脑中的反映,通俗简单地说就是人们对海洋与人类社会存在、发展的作用、地位及重要性的总体认识或反映[3],因此海洋精神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凝聚力。诗人在诗歌创作中或以大海为背景,或借助“海洋”意象,在人类与海洋之间搭起文化精神沟通交流的桥梁,从而生发自己对海洋精神的理解与思考。基于对古今中外诗人海洋诗歌创作的研读,并结合现有学者的研究,本人将海洋精神内涵概括为以下五点:第一,不畏艰险,敢于冒险,积极应对挑战;第二,冲破束缚,蔑视黑暗,勇敢追求自由;第三,追寻梦想,不甘沉沦,赞扬壮丽人生;第四,海纳百川,包容开放,孕育多元文化;第五,家国情怀,感时忧国,觀照社会人生。

二、舒婷诗歌中“海洋”意象的精神象征

意象是中国诗学的一个原创性概念,也是诗歌创作中的一个重要审美原则。在诗歌创作中,诗人的创作灵感、对生命的体验和人生的经验都凝聚于意象中,因此,意象便成为诗歌区别于其他文学样式的独特呈现方式。[4]“海洋”意象是海洋诗歌创作中不可缺少的审美符号。生活于福建厦门的中国当代女诗人舒婷善于将自己的思考、情感寄寓于“海洋”意象之中,她的诗歌创作中对“海洋”意象的特别观照,表现出对海洋的热爱与对海洋精神内涵的积极探索,映衬了舒婷作为当代朦胧诗代表作家自身的人生定位和精神追求。

(一)大海

舒婷是我国朦胧诗派的代表作家之一。朦胧诗是在“文革”结束之后崛起于诗坛,并成为20世纪80年代最具影响力的诗歌创作潮流。十年动乱破坏了人与人之间单纯美好的情感,损害了人们追求自由的权利。20世纪80年代,舒婷、北岛、顾城等知识青年参加“上山下山”运动后思想觉醒,将时代潮流、磨难、痛苦、希望……这一切交织的内在情感借助“海洋”意象曲折表达出来。在中国现当代诗歌的书写中,常常赋予“大海”这个意象以广袤无垠、波谲云诡的诗意描写。与其他诗人不同,舒婷笔下的“大海”是浪漫与开阔的,具有别具一格的审美形态。在舒婷的诗歌中,“大海”是变幻莫测的生活、是包容世间万物的臂弯、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之境……

与陆地稳定、安宁的基调不同,海洋是一个冒险与挑战错综交织的地方。舒婷的著名诗作《致大海》中借着“大海”抒发诗人对生活的感悟,与俄国诗人普希金的《致大海》将大海作为知心朋友,向大海倾诉心中的苦闷与失意的主题不同,诗人采用借景抒情的表现手法,把大海作为一面表现自己对社会人生理解的镜子,将海洋诗歌由尚情的浪漫化创作转向尚理哲理化创作,借此抒发自己不甘沉沦,愿与命运抗争到底的决心。“大海—变幻的生活,/生活—汹涌的海洋。”她将“大海”比作变幻的生活,暗喻生活就像“大海”一样变幻莫测,通过对生活细腻的观察,她笔下的大海风景的每一面都是生活真实的写照。面对现实生活,诗人希望自己并鼓励读者像疾飞的海燕一样,面对海面上波涛汹涌的风浪,不畏艰险,勇敢地去应对生活中的风浪,永葆积极向上的精神气质。并以“这个世界,/有沉沦的痛苦,/也有苏醒的欢欣。”来慰藉那些正在遭遇着磨难的人们,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本就是苦乐共存的,在面对困难时要有战胜它的决心和毅力。

“大海”潮退,海上风平浪静,“大海”的另一个面目,是兼收并蓄的博大胸怀和豁然恣意的自由向往。在舒婷的诗歌作品《海滨晨曲》中,她通过“怒吼的潮水、沉闷的雷鸣、狂妄的波涛”等意象营造了一个暗藏汹涌的风暴环境,而处于风暴之中的她却决定以“忠实的女儿”的身份奋力“奔向大海”。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中渺小的她,却愿意化为雪白的小鸟,成为大海呼唤自由的使者。在舒婷的这两首诗歌作品中,诗人希望自己可以在这黑暗风暴中”炼成大海的歌喉”“塑成大海的品格”,像大海一样无拘无束,做一个自由的旅人。在诗人对自由生命的反复渴望与追求中,“大海”意象成为象征自由的精神家园。

(二)船

在中国古典诗歌中,“船”这个意象在宦海沉浮的时代背景下,最常见的是用来表现羁旅在外、无处可依的漂泊之感。“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孟浩然《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就表现出诗人栖居客舟的漂泊不定之感。近现代闽籍作家大多直面过中国那段黑暗的岁月,出生于大海的背景加上他们的人生际遇使闽籍作家将海洋视为灵魂的皈依地,常常在诗歌作品中借“海洋”意象来表达自己保家卫国的使命感与责任感,展现自己对家乡的眷怀之情。舒婷的诗歌《祖国呵,我亲爱的中国》一文中将自己比作“淤滩上的驳船”,把自己身上的纤绳深深勒进祖国的肩博中,而后引发对祖国母亲的抒情:“我是你的十亿分之一,/是你九百六十万平方的总和。”[5]这里的“驳船”也象征着一种漂泊不定之感,诗人以“船”来把自己和民族的命运紧密相连,抒发自己对祖国的理性冷静而又执着热情的爱,对未来理想的信念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生发出自己感时忧国,观照社会人生的海洋精神内涵。

除了延续前人所理解的“漂泊”内涵,舒婷以静止的“船”来象征中国经历过的那段停滞的岁月。用布莱希特的“陌生化”理论来分析,舒婷剥去传统诗歌书写中对“船”意象理所应当的理解,从而制造了“船”意象意蕴的新奇感。1975年舒婷被调到织布厂当工人,她又一次感觉到现实和理想那不可超越的一步之遥,在作品《船》中写道:“无限的大海,/纵然有辽远的疆域,/咫尺之内,/却丧失了最后的力量。”[6]最后她喊出自己的心声:“难道飞翔的灵魂,/将终身监禁在自由的门槛。”诗人外表下是一颗不被任何规则约束的心,用“船”来象征经历“极左”路线困境的中国,表现了诗人海洋精神内涵中对当时践踏人性的灰暗现实的蔑视与藐视。

(三)珠贝

海洋中最常见的生物——“珠贝”,作为诗歌意象在众多诗人作品中都曾出现。卞之琳《白螺壳》中空灵的白螺壳是人生理想和现实的象征;流沙河《贝壳》中贝壳是自由碧海的象征。在闽籍诗人舒婷笔下,“珠贝”意象的海洋精神内涵则是不畏艰险的英雄主义。

大海变化多端的复杂自然环境增加了人们在海上生活的困难,面对海上挑战,扬起风帆、知难而行已成为海边人生活的常态。舒婷的诗歌《珠贝——大海的眼泪》中的珠贝在历经了波涛的冲刷、烈日的暴晒与岁月的侵蚀后仍然坚韧不拔,最终变成璀璨夺目的珍珠。诗人巧妙地将渺小却坚韧不拔的珠贝比作大海,渺小的珠貝与广袤无际的大海二者在表面上看似不可相提并论,实则联系诗人写作的时代背景后,我们会发现当时的中国仍受重陆轻海的文化观念的影响,淡薄的海洋意识使文学家乃至国民缺乏对海洋关注与重视。将珠贝比作大海滴下的鹅黄色的眼泪,将“柔软的眼泪”比作“坚硬的质”,是闽籍作家舒婷看到了海洋在文化转型时期的中国的重要性。同时,她即使接受烈风凄厉地鞭打也要将这个珍贵的珠贝牢牢护在手中,含蓄地表达了对珠贝在颠沛流离的环境中仍能保持初心,咬定青山不放松般坚韧不拔品质的赞扬与喜爱之情。“珠贝”意象外部的坚硬与内部的柔软皆熔铸成舒婷诗歌中海洋精神内涵的一隅,为世人认识与观照海洋提供了更多视角。

(四)人物

舒婷诗歌中的“海洋”意象不仅仅止于“物象”,还有许多意蕴深刻的“人象”。这些在大海边生活的人们,傍海而生,他们与海洋有着无法阻断的命运纽带。

《惠安女子》一文中是这样描写“惠安女子”的:“这样优美地站在海天之间,/令人忽略了:你的裸足,/所踩过的碱滩和礁石。”[7]天生不爱倾诉苦难,长期独自忍受生活苦涩的惠安女子卑微的命运在世人眼中却被华丽的服饰所掩盖,她们勤劳、勇敢、坚韧不拔,光着脚在热辣的礁石与沙滩上劳作。舒婷从独特的女性视角出发,借助闽地特有的“惠安女子”海洋意象,为其诗歌中蕴含的海洋精神增添新的内涵。这首诗表达了对惠安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品格的钦佩与慨叹,蕴含了无私奉献、艰苦奋斗的海洋精神内涵,探寻了女性的生命价值。与此同时,也吐露了这美丽风景传奇背后隐藏的落后和悲哀,她认为惠安女的真实现状被封面和插图中的美丽描述所掩盖,隐藏之下的则是惠安女子永远被禁锢的卑微命运。舒婷将女性意象化入在海洋诗歌创作中,在现代诗坛中是具有开创性的。她借助诗歌创作来唤醒当时女性的思想觉醒,鼓励她们挣脱封建思想的牢笼,表现出她对新时代女性活出自我的殷切期望,对同时代诗人创作带来了启发与思考。

《惠安女子》直接鲜明地指向“惠安女子”这个人物群体,舒婷的另一个诗歌作品《海的歌者》则隐晦地暗指海边的那一群人,到底是路人还是渔者,我们不得而知。“大海比你多了疆域,/你比大海多了生命,/今夜,你和大海合作,/创造了歌声。”这种指向不明的诗意书写扩大了生命意识的范围,从古代对海洋的畏惧与排斥,到之后商业性世俗化的追随,再到现代人与海洋一同创造了歌声,“人象”赋予海洋精神更深层次的内涵。人与海洋,人与自然共同和谐诗意栖居的更为崇高的海洋精神内涵通过舒婷的诗歌作品娓娓道来,从古时的疏离对抗到如今的人海平等,为现当代诗人对海洋文学创作的探索提供新的研究思路和创造路径。

三、海洋精神书写的审美价值

著名文艺评论家谢冕曾认为舒婷是新旧诗潮交替时纽带式的人物,体现了诗的时代分野。海洋诗歌题材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和意义,但是目前在学界并未得到充分的认识与研究,还有进一步拓展研究的空间。舒婷作为福建人长期接纳着海洋的滋养,将海洋元素融入到自己诗歌作品的血液之中。她的诗歌作品有突出的“涉海性”,这种创作倾向也成为中国现当代诗人的目光从陆地转向海洋的重要印证。作为朦胧诗派的代表作家之一,朦胧诗的书写方法与审美意蕴使她的海洋书写有一个独特的审美特点——朦胧美。不受中国传统诗学观念的束缚,诗人作品中波浪、船、珠贝、惠安女子等“海洋”意象是现实意义与抽象意义的融合,意象自身的意蕴和其象征义共同构成了舒婷诗歌意象的多义性,带来作品解读的多重性和开放性,由此赋予其诗歌多种主题,揭示兼具多种内涵的海洋精神,形成自己独到的闽派创作风格。同时,舒婷的海洋精神书写引发了诗坛对陆地之外更为广阔、浩瀚的海洋的现实观照,带动沿海乃至内陆的作家们去探寻深海之下的文学底蕴,揭示不朽的海洋精神哲理,给诗坛吹来了一阵清爽的海风。

值得一提的是,舒婷是现当代诗坛中少有的将女性主义融入海洋精神书写之中的。她的许多海洋诗歌作品中体现了对当时女性生命、地位与情感的关切,将人道主义关怀通过诗歌作品直接表现出来,这样的创作角度无疑是具有先导性的。《惠安女子》中的“惠安女子”是生活在福建省泉州市惠安縣的一群独具民间风情的女人的代称,是“海洋”与“女性”两种元素的结合体。舒婷借“海洋”意象,将自己心中对女性的情感寄托于更为蓬勃的生命向度之下,深化了女性主义文学书写的内涵,同时借海边女性的坚强、勤劳的美好精神品质来为海洋文学书写提供新的写作角度,对现当代作家的海洋文学创作起到了一定的思想启迪作用。

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赴海南考察时指出:“我国是一个海洋大国,海域面积十分辽阔。一定要向海洋进军,加快建设海洋强国。”[8]但由于历史原因,特别是受自然环境的限制,以陆地为中心的重陆轻海传统文化心理在我国延续数千年。近年来,海洋精神文化传播区域主要分布于我国沿海地区,大、中、小学海洋文化与公众海洋文化大都如此,内陆地区的海洋文化传播与海洋精神传承推进缓慢。改革开放以来,受对外开放思潮的影响,人们越来越重视海洋,关注海洋,从与海洋对立渐渐走向与海洋和谐相处,越来越多与海洋有关的文学创造呈井喷式爆发。在此背景下,文学作品不失为一个有效的精神文化传播工具,文学是时代的印证,是历史的归档,文学的创作就是文化的传播,文字的力量不容小觑。舒婷立足于生活实践创造海洋文化,担起海洋文化启蒙的重任,将诗歌创作放置在海洋的大背景下,作品中不断出现如“船、帆、贝壳、波浪、沙滩、灯塔、岸”等与大海息息相关的海洋意象,使诗歌作品自然而然地成为海洋精神的载体,借助根生于海洋的诗情画意般人生体验,探寻独具有闽地特色的海洋精神新内涵。一方面,舒婷的诗歌作品传播优秀海洋文化,弘扬海洋精神,激发人们培育关心海洋、认识海洋、经略海洋的大海情怀;另一方面,我国人民海洋精神思想的丰富和发展为我国海洋强国建设提供新的发展支撑。而这种将海洋文学与海洋精神相融合的体悟,是舒婷诗歌的生生不息的价值所在。

参考文献:

[1]尚光一. 唐诗中的海洋意象与唐人的海洋意识[D].青岛:中国海洋大学,2008.

[2]冰心.繁星·春水[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8:20.

[3]柴丽红.论中国现当代海洋诗中的海洋意识[D].济南:山东大学,2013.

[4]尚光一. 唐诗中的海洋意象与唐人的海洋意识[D].青岛:中国海洋大学,2008.

[5]舒婷.舒婷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41-42.

[6]舒婷.舒婷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12.

[7]舒婷.舒婷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216-217.

[8]邓志慧,钟焯.世界海洋日,感受习近平建设海洋强国的“蓝色信念”[EB/OL].(2020-06-08)http://hi.people.com.cn/ n2/2020/0608/c231187-34069928.html.

作者简介:钟懿(2000-),女,福建泉州,本科在读,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