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孔子像雕刻在美国最高法院门楣上

美国最高法院大楼建成于1935年，这座位于首都华盛顿第一街的建筑正门朝西，与国会大厦隔街而望。然而，这座大楼的一些建筑设计细节与构思，却远不如最高法院作为美国司法权象征那般为人所熟知。为何孔子像会雕刻在美国最高法院的门楣上？

美国最高法院大楼建成于1935年，由美国建筑师卡斯·吉尔伯特设计。这座位于首都华盛顿第一街的建筑正门朝西，与国会大厦隔街而望。然而，这座大楼的一些建筑设计细节与构思，却远不如最高法院作为美国司法权象征那般为人所熟知。

为何孔子像会雕刻在美国最高法院的门楣上？

立法先贤的寓意与文明借鉴

美国最高法院大楼东西两侧门楣各有一组雕像群。西侧正门上方中心雕像是正义女神，她周围还有一些具有象征意义的雕像。东侧门楣人们不常看到，因为这里不是主入口。如果只是来参观最高法院大楼、出差或者旅游，通常你只会看到西侧门楣。但东侧门楣非常有意思，中心雕像群从左至右，依次是孔子、摩西和古希腊立法先贤梭伦。

这组雕像的设计者麦克尼尔曾说，他是用这三个人物来代表美国文明的东方起源。

东方起源的象征出现在美国最高法院东侧的门楣上，这其实非常有意味。

根据美国最高法院提供的史料记载，麦克尼尔在写给当时最高法院建设委员会的信中，是这样解释自己的创作初衷的：“法律是文明的一个要素，美国的法律自然地继承或派生于以前的文明之中。因此，最高法院大楼的东侧门楣雕像群寓意对源自东方的基本法律和戒律的借鉴。摩西、孔子和梭伦被选为代表三个伟大的文明，形成了这个三角的中心雕像群。”

在美国建国之初，现代民主和现代科学正在奠基，人们把孔子奉为西方启蒙运动的世俗圣人。而美国的开国元勋都深受欧洲启蒙思想的影响。托马斯·杰斐逊、本杰明·富兰克林、詹姆斯·麦迪逊、托马斯·潘恩和约翰·亚当斯等人都对孔子及其思想有着浓厚兴趣和正面评价。

东方文化的象征與复杂态度

在最高法院的建筑简介中，孔子是以立法先贤的身份出现，而不是中国传统所认为的圣贤或教育家的身份出现。

从中国人的角度来看，把孔子列为立法先贤有点儿奇怪。但大多数美国人，即使是崇拜孔子的美国人，也不知道法家与儒家的区别。

所以，当他们想要致敬中国文明时，唯一熟悉的就是孔子。他们不清楚“礼”和“法”之间的区别，但将孔子视为道德的楷模，因此选择他来代表世界传统的一部分。

在美国汉学家、美国瓦萨学院哲学教授万百安看来，美国社会的主流观点对于中国哲学思想是存在误解的。美国人更多的是借用孔子或其他中国哲学家的某句话，为自己的观点服务。比如，已故的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安东宁·斯卡利亚就表达了美国人对中国哲学的一种普遍误解，即将其视为“签语饼（一种脆甜的元宝状小点心，烘成金黄或杏黄色，空心内藏着印有睿智、吉祥文字的纸条，食用时轻轻将其拦腰掰开，便会看到印有中英文的签语。签语饼一般多见于外国中餐厅，是独具中国民族文化特色的餐后甜点）里的神秘格言”。但在现实生活中，中国哲学是富有说服力的论证和细致的分析。

目前，在美国100所培养哲学博士的大学中，大约只有13%的学校开设了有关中国哲学的课程。尽管老一辈美国哲学家对中国哲学的看法仍然非常狭隘，但年轻一代的哲学家，无论是博士生还是助理教授，他们的思想要开明得多。相信在未来，美国民众将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中国哲学。

中美关系的启发与文化沟通

万百安认为，在西方政治哲学中，个人主义思潮影响深远，他们会强调“自私”这样的人类动机。相比之下，著名的西方哲学家，比如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他们的观念与儒家思想有相似之处，他们更倾向于社群主义，强调人是社会的一部分，但当代西方政治哲学，忽略了这一事实。在西方存在一种对中国的误解，即美国人不了解中国人如何通过合作解决共同面临的问题。

正如中国领导人所说，孔子创立的儒家学说以及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儒家思想，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对美国来说，更多地了解中国文化和儒家思想至关重要，因为美国和中国是两个超级大国，需要彼此了解，才能在未来取得长远而富有成效的发展。

文化上的相互了解，对于中美两国来说都非常重要。在中国，很多人至少了解一点儿美国文化，但很多美国人却对中国文化知之甚少。特别是过去几年美国领导人对中国的负面态度，也让学习中文的美国人变得越来越少。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曾感叹：“如果美国民众会说汉语，中美交流和理解会更好。”

（中国新闻网2021.9.24 陈孟统/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