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文明建设理念下林区多维度生态保障体系探讨

林立新

（江西省玉山县林业局，江西 玉山 334700）

如何解决社会、经济和环境协同与可持续发展的问题，已经成为全球和各地区制定发展目标的重要考量。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简称SDGs）强调从2015年至2030年推动社会、经济和环境三个维度的可持续发展。党的十八大以来，生态文明建设不断得到重视和加强，成为落实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强化“两山”理念和推动“两山转化”不可或缺的制度基础。其中，生态修复、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三生空间（生产、生活、生态）等理念不断嵌入国土空间规划与治理等战略。面向“十四五”高质量发展，国家和省市不断强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和试点，形成相对明确的生态文明制度的发展目标、实施途径和关键举措，构建多尺度、多层次的责权清晰、激励约束并重的生态治理机制，以解决发展不平衡和不充分的问题，提供更多优质的生态服务和产品体系[1]。例如，2020年6月，国家发展改革委、自然资源部印发了国家首个生态保护和修复领域综合性规划——《全国重要生态系统保护和修复重大工程总体规划（2021-2035年）》，不仅成为国家和各地推进生态保护和生态修复工作的基本纲领，也是促进自然资源与生态治理体系与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方案。

林区作为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兼具资源、资产和资本等特点，也具有经济价值和生态价值双重属性。尤其在经济价值驱动下，林区也面临生态受损和生态保护难题，如何统筹协调林区经济价值和生态价值，推动林区生态修复、生态治理和生态补偿，多体系构建林区生态屏障，成为新时期林区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方向。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也进一步强调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性，提出了保护、恢复和促进可持续利用陆地生态系统和可持续森林管理，加强维持生物多样性等目标。

1 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的本质需求

生态文明建设和环境质量是一个系统工程，受到众多子系统的复杂影响，并且各个子系统之间相互促进、相互影响、相互制约。2019年，自然资源部印发《自然资源“十四五”规划编制工作方案》，明确加快生态文明建设与经济高质量发展，并将国土空间生态修复列为重大研究课题。面向全域、全要素、全过程的生态建设和环境治理工程需求，“坚持统筹山、水、林、田、湖、草的系统治理、全面治理、综合治理”成为权衡社会、经济和环境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之一。一些研究以环境经济学为视角，分析了废弃矿区的“经济-环境-旅游”耦合系统，并且基于生态旅游开发的目标提出了生态修复布局和工程，不断增强生态系统完整性和总体价值[2]。面向生态环境恶化的风险以及构建高质量生态系统的要求，生态修复相关理论和实践不断增强，通过国土空间规划和生态修复工程，不断强化生态价值[3]。面向生态受损和生态修复需求，从自然资源治理和科技创新等方面来提升生态文明建设已经成为政府和学术研究的重要问题，其中生态修复和国土综合整治、资源环境承载力评价和空间规划已经成为生态修复的重要方案[4]。一些研究从遥感图形分析和量化分析，研究了生态系统格局的变化，并且开展景观生态学评价，根据地区生态特点，划分为“生态脆弱区、生态控制区、生态协调区、生态稳定区”等区域，提出优化建议[5]。同时，面向新时期人地关系及其协调发展需求，逐渐从生态修复向国土空间生态修复规划转型，从“问题识别、战略引导、整体布局、分区施策”等多个方面，提出国土空间生态修复的思想目标和行动路径[6]。

生态修复具有多尺度特征，在推进生态修复过程中应加强不同空间尺度的有机衔接。例如，在省级国土空间生态修复中，应不断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目标和行动指南，形成相对明确的目标指标、重大格局、分区布局和工程体系[7]。当前国土空间生态修复仍缺乏系统性和完整性的视角[8]。一些研究从生态系统服务、生态系统质量和生态系统修复的角度，通过构建生态系统服务和质量指数，明确生态修复和保护空间识别方法，助推生态安全格局[8]。结合生态系统服务格局，确定生态修复分区是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方法，当前一些研究结合多源数据、通过运用InVEST模型、耦合协调度模型、空间自相关等量化方法，从省域、市域、县域、乡镇等不同空间尺度评估生态系统服务和质量，从而提出优化策略[9]。总体上，结合生态文明建设重大战略和需求，当前提出了国土空间整治与生态修复的主要策略。一是结合山水林田湖草等资源特点和空间差异，实现分区分类管控，以系统性理念，强化国土空间生态修复与有机衔接；二是实现国土空间全域全要素整治和生态修复，通过生产、生活和生态空间合理布局，不断促进生态培育、生态修复的提升[10]。

2 林区生态系统面临难题与修复需求

林区一般是以林业生产为主的地区，通常位于山地或丘陵地带，拥有大量的原始林和人工林，具有森林面积大、森林覆盖率高等特点。当前国家对森林地区实现了严格的保护和审批政策，面向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之间的矛盾，林区也面临砍伐、培育不足等难题，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整体生态系统的培育。当前，林区生态系统面临以下难题：一是生态修复强调单一要素的整治，缺乏全要素的协同化治理。面向国土空间生态修复的需求，目前正处于多目标协同治理和全要素全过程耦合阶段[11]，然而对森林地区而言，生态修复仍处于单一要素的治理，忽视了山水林田湖草的综合过程，降低了生态修复效果。二是强调综合的生态安全格局建构，缺乏各种服务权衡与协同。当前，生态安全格局的构建强调综合性和系统性，但不是多种生态系统的简单叠加[12]，而是需要建立在多种生态系统互馈作用的基础上，实现山水林田湖草等多种生态服务要素的耦合机制与协同治理。三是林地流转日益频繁，但缺乏构建清晰的产权体系来增加生态培育的动力。处理好生态保护和经济发展是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议题。在林区，应进一步实现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之间的协调，通过建立更有效的林地产权体系和林地流转方式，不断降低人地冲突，实现经济增长与生态保护的协同目标。例如，基于国土空间“要素-格局-过程-服务”等框架和耦合关系，不断优化生态修复的对象、区位以及实施途径[13]。

3 林区多体系生态保障策略

面向未来高质量发展需求，强化林区生态系统培育以及生物多样性维护，成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目的。例如，从景观生态学和国土空间治理的角度推动生态修复变得日益重要，如构建相统一的不同空间尺度的生态治理单元，并且在评估景观功能时空间分异的基础上，识别生态风险地区，明确绿色发展框架和生态保障方案[14]。

3.1 山水林田湖草全域综合整治

生态修复强调多尺度、多层次以及全要素、全过程的环境治理。面对公益林、经济林等不同类型要素，以及林区和其他生态系统的复杂影响，应加强建立山水林田湖草的全域综合整治，依照系统性和完整性理念，强化生态系统服务价值、提高生态修复和生态培育质量。针对林区全域综合整治需求，一方面，应以乡镇为基本单元，开展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对闲置、低效、生态退化和环境破坏的区域实施国土空间整合治理，不断盘活低效土地资源、提升土地利用效率，并且通过对山水林田湖草的综合设计，鼓励因地制宜培育新业态和新模式，统筹经济发展与生态培育。另一方面，面对用地碎片化、布局无序化、土地低效化、生态质量退化等问题，推动单一要素、单一手段土地整治向综合要素、综合手段转型，统筹农用地、林地、建设用地和生态修复，针对重大生态安全要素或安全格局，实施相对刚性的管控目标，保障不同生态系统的用地需求与生态质量。例如，四川省在全域土地综合整治过程中，设立了“两个5%”的底线要求，一是全域综合整治后，新增耕地面积原则上不少于原有耕地的5%；二是新增永久基本农田不少于调整面积的5%。

3.2 建立林区生态补偿机制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如何将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需要建立合理有效的体制机制，强化“两山”理念的转化路径。其中，建立生态效益测算和生态补偿机制，成为切实有效的实施路径之一。2021年4月，国家颁布了《关于建立健全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意见》，强调建立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制度框架，并且在相对科学的生态产品价值核算体系的基础上，逐步完善生态保护补偿制度和生态环境损害赔偿制度，从而形成保护生态环境的利益导向机制，将生态优势不断转化为经济优势。面向林区生态保护需求，可结合不同林地的经济功能和生态功能，合理估算生态产品的价值，从而通过建立合理有效的生态补偿机制或者生态赔偿机制，统筹保障经济价值和生态价值，助推森林地区生态文明建设。

3.3 建立健全林地的产权体系

当前，林地流转呈现多样化模式，不同流转模式的交易属性和治理结构属性均存在较大的差别。考虑到林地流转的“资产专用性、盈亏不确定性、流转规模”等交易属性，在不同的治理结构属性下，这些交易属性会显著影响林地的流转模式，从而影响治理效果[15]。林木林地权属涉及广大群众利益，而且个人之间、个人与单位之间的林木林地权属争议也日益增多。因此，为了兼顾林区的经济功能和生态功能，应建立健全林木林地的产权体系，从而在林地流转过程中，更好地统筹以保护生态功能。

4 结束语

当前，在生态文明的建设背景下，生态修复和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治理等理念已经不断嵌入国土空间规划、国土生态修复和国土空间治理过程中。林木和林地作为重要资源和资产，兼具经济功能和生态功能，如何统筹林木和林地的多重功能属性，构建合理有效的生态修复体系变得日益重要。本文在国家生态文明建设战略下，结合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体的本质需求，梳理了林区生态系统面临难题与修复需求，最后从山水林田湖草全域综合整治、建立林区生态补偿机制、建立健全林地的产权体系等三个方面提出了林区生态系统建设的优化路径，这能为推动林区的生态修复和生态培育提供一定的理论和实践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