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对在孵企业创新绩效影响的跨层次分析

赵敏如

【摘  要】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是保持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必然选择。孵化器被定位为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有力抓手，网络化发展是孵化器满足在孵企业资源需求的有效途径。论文主要研究社会资本对在孵企业创新绩效的跨层次影响机制，通过分析主要得出以下结论：在孵企业社会资本正向影响在孵企业创新绩效、孵化网络社会资本正向调节在孵企业社会资本与其创新绩效之间的正向关系、在孵企业社会资本正向影响孵化网络社会资本。

【Abstract】The implementation of innovation-driven development strategy is the inevitable choice to maintain the sustainable and healthy development of China's economy. Incubator is positioned as a powerful hand to speed up the implementation of innovation-driven development strategy. Network development is an effective way for incubators to meet the resource needs of incubating enterprises. This paper mainly studies the cross-level influence mechanism of social capital on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incubating enterprises. The following conclusions are drawn from the analysis： the social capital of incubating enterprises positively influences the innovation performance of incubating enterprises， the social capital of incubation network positively moderates the posi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ocial capital of incubating enterprises and its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nd the social capital of incubating enterprises positively influences the social capital of incubation network.

【關键词】孵化网络;社会资本;在孵企业;跨层次;创新绩效

【Keywords】incubation network; social capital; incubating enterprises; cross-level; innovation performance

【中图分类号】F27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1069（2021）12-0118-03

1 引言

如何应对发展环境变化？如何提高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如何更好地引领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是企业的必然选择，更是国家的必然选择。而孵化器被定位为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有力抓手。但是，单一孵化器资源有限，孵化器需通过建立外部关系网络满足在孵企业个性化资源需求[1]。孵化网络就是将虚拟组织形式渗透到科技孵化领域，将孵化产业基地作为基础载体，将有潜力的中小企业作为服务对象，旨在提高中小企业创新能力的孵化组织，同时它还具有完善的网络形态[2]。

创新理论从企业自主创新发展到网络化创新，说明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要素具有多层次特点[3]。跨层次分析之所以能成为一种新的研究视角，是因为它不仅能够在多个层面上分析研究现象，还可以克服单一层次研究方法的局限性，全面展现不同层次之间的互动过程[4]。张璐等以蒙草生态作为案例研究对象，运用跨层方法构建了创新能力生成微观机制模型，揭示了新创企业构建创新能力的内在机理[5]。张红娟和谭劲松构建了基于联盟网络的企业跨层次创新机制概念模型，分析企业层、联盟关系层、联盟网络层要素对企业创新绩效的直接作用以及不同层次要素间的交互作用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机理。目前的研究主要从个体层面、团队层面和组织层面进行跨层研究，较少上升到网络层面，且跨层次方法在孵化器和孵化网络研究的应用很少。由于孵化器协会的出现，孵化网络发展为“地方政府—孵化器协会—孵化器”的多中心治理模式，即出现了地方政府、孵化器协会和孵化器3种不同层级的治理主体，再结合其他相关辅助性主体，形成了多层网络。对于阐释各层次社会资本与在孵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以及各层次社会资本之间的关系，采用跨层次分析方法是合适的。本文主要通过构建概念模型，探讨企业层和网络层社会资本对在孵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在孵企业社会资本对孵化网络社会资本的影响，希望更加深入地理解孵化网络中影响在孵企业创新绩效的机理。

2 社会资本对在孵企业创新绩效影响的跨层次分析

2.1 在孵企业社会资本与创新绩效

社会资本主要包括认知、结构、关系3个维度。结构维度主要包括网络结构、频率等变量;关系维度主要包括信任、尊重、规范等变量;认知维度主要包括共享语言、共同愿景和目标等变量[6]。在孵企业社会资本不仅存在于在孵企业之间的网络连接、在孵企业与孵化器之间的网络连接、在孵企业与其他外部创新主体之间的网络连接，还包含超越孵化器节点关系范围的个体社会网络[7]。本文仍然采用

Nahapiet和Ghoshal的研究，将在孵企业社会资本分为结构维、关系维和认知维3个维度。在孵企业结构社会资本，是指在孵企业与孵化器之间以及在孵企业与相关辅助性主体之间社会交往的不同结构和频率。在孵企业关系社会资本，是指通过孵化器搭建的在孵企业与其他网络主体之间的关系网络，使得在孵企业可以获得有针对性的孵化服务[8]。在孵企业认知社会资本，主要强调在孵企业、科技孵化器和其他相关网络主体有共同的愿景，在目标和价值观等方面相近。在梁祺和张宏如看来，在孵企业创新绩效是在孵企业在入驻孵化器之后，获得创新能力成长、风险管理水平提高的反馈指标[9]。本文借鉴李振华、赵寒和吴文清的观点，用创新效果和创新效率2个维度来衡量在孵企业创新绩效指标。

孵化器为在孵企业建立了更为广泛的外部关系网络，来支撑在孵企业，使得在孵企业能以更低成本和更快速度分享网络中包含的高匹配度和多样化的资源。在孵企业关系社会资本对资源获取有正向影响，对创新绩效也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且信任对创新绩效的影响程度大于承诺对创新绩效的影响程度。一方面，正式的、有形的书面约定等规范能较好地反映外来知识质量，降低在孵企业知识搜寻成本和知识导入风险，提高在孵企业的创新绩效。另一方面，非正式的知识治理主要依赖信任、文化的软约束，在孵企业不仅有接触创新所需显性技术资料的机会，而且有可能共享契约之外的隐性知识经验，促进在孵企业知识创新，最终实现创新绩效的显著提升[10]。因此，本文提出第一个研究假设。

H1：在孵企业社会资本正向影响在孵企业创新绩效。

2.2 孵化网络社会资本的调节作用

孵化网络主要有2层：一层存在于孵化器内部的内层网络，是多个在孵企业围绕在孵化器周围而形成的;另一层存在于孵化器外部的外层网络，是孵化器通过联结多个网络主体形成的。因此，孵化网络社会资本也包括2类，分别是聚内型社会资本和联外型社会资本。其中，聚内型社会资本更加关注网络内部的有形规范、网络资源的共享和网络主体间的信任关系，主要反映孵化器控制能力的强弱。而联外型社会资本则更加注重网络的外部联系是否多样化，网络对异质资源的获取是否有优势，主要体现孵化器关系媒介作用的发挥。孵化网络社会资本是指区域孵化器协会作用下，地方政府、孵化器、大学、投融资机构、科研机构及在孵企业之间的关系网络以及嵌入在关系网络中的有形和无形资源。本文采用Nahapiet和Ghoshal的研究，将孵化网络社会资本分为结构维、关系维和认知维3个维度。

一方面，孵化網络为创业企业拓宽了新资源获取来源。孵化网络社会资本通过对孵化网络资源的多样化组合和重新配置，可以衍生出新的网络连接和节点，丰富了整体网络知识的存量，还可以为在孵企业建立网络关系以及传递企业信息搭建了多种通道[11]，使在孵企业获取更多异质性和匹配性资源，有更多机会与上下游企业或者其他相关主体开展合作[12]，并以此为基础，提升创业绩效[13]。另一方面，通过加入孵化网络，在孵企业与其他网络主体之间信息流动的速度越快，成本越低，网络运行效率越高，各行为主体的创新能力越强[14]，孵化网络能够提高创业企业获取创新资源的速度和质量[15]。

由于孵化网络中的网络主体之间有共享认知，能有效避免在孵企业与其他网络主体在进行合作时发生的冲突。共享认知的水平越高，说明在孵企业与其他网络主体之间有形的行为规范或无形的价值观念越接近和认可，孵化网络就从简单的关系网络衍生成为复杂的资源网络，使得在孵企业识别资源、获取资源和吸收资源都更加便捷[16]，并进行创新资源整合，参与市场竞争并实现持续发展。孵化网络社会资本能促进在孵企业之间的知识共享。网络主体之间还可以交流制度如何优化设计，资源如何高效配置，人力资本如何有效培养，可以促进在孵企业构建提升创新能力的配套情境，从而激发在孵企业的创新意识。孵化网络社会资本还表现为管理的规范化和孵化服务的高效化。而在孵企业只需要适应标准化的服务流程，获取创新资源的效率显著提高，就会有更多样的网络主体自愿加入孵化网络，整个网络的知识存量更加丰富，使在孵企业从多样化资源中获益，提高在孵企业的创新实力，促进创新绩效的显著提升。因此，本文提出第二个研究假设。

H2：孵化网络社会资本正向调节在孵企业社会资本与其创新绩效之间的正向关系。

3 在孵企业社会资本与孵化网络社会资本的关系

个体之间的互动关系形成了组织社会资本，因此，个体之间互动的多层次性，使得组织社会资本也具有多层嵌入次和跨层次特征。组织中的个体社会网络是源于个体人格化或非人格化的互动，网络结构、网络关系和网络认知就是个体和群体社会资本的表现;在社会和组织环境的作用下，个体网络有可能会转化为组织层面的组织社会资本[17]。

在集群中小企业协同创新网络中，如果中小企业的协同创新成果显著增加，会提高创新孵化网络的吸引力，从而帮助孵化器与其他孵化器之间建立更广泛的联系，就会有更多样的创新主体加入孵化网络，使孵化网络进入一个良性循环。在孵化网络中，网络社会资本不是个体或网络主体社会资本的简单加总，而是由孵化器、地方政府及其他辅助性主体共同建构的网络结构及其嵌入在网络关系结构中的有形和无形资源。一方面，个体社会资本在孵化网络的作用下，可以更容易被在孵企业所享有;另一方面，在孵企业和其他各类辅助性网络主体在合作和交流的过程中还会产生新的资源，从而增加孵化网络的集群社会资本。孵化网络内高效率的沟通与合作会促使孵化网络协调化发展，形成孵化网络社会资本的积累，实现优于个体效应简单加总的集群效应。低层次互动到高层次社会资本的出现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在孵企业通过与其他网络主体正式与非正式的互动合作建构了在孵企业的社会网络，形成在孵企业社会资本及其网络结构、网络关系和网络认知;在内部和外部环境的影响下，在孵企业社会资本就有机会突显、聚合或转化为网络层面的社会资本，实现企业层面社会资本向网络层面社会资本的转化。因此，本文提出第三个研究假设。

H3：在孵企业社会资本正向影响孵化网络社会资本。

综合以上观点，本文提出社会资本对在孵企业创新绩效影响的跨层次概念模型，如图1所示。

4 结语

本文运用跨层次分析方法，总结了已有关于孵化网络、社会资本和在孵企业对创新绩效的研究，分析了企业层和网络层之间的交互作用对在孵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机理。通过构建社会资本对在孵企业创新绩效影响的跨层次概念模型，分析得出以下结论：在孵企业社会资本正向影响在孵企业创新绩效，孵化网络社会资本正向调节在孵企业社会资本与其创新绩效之间的正向关系，在孵企业社会资本正向影响孵化网络社会资本。本文的不足之处在于，只是从理论视角提出了一个跨层次的概念模型，未来还需要通过数据、案例进行实证检验和分析，更需要相关领域的学者进行扩展研究。

【参考文献】

【1】李振华，刘迟，吴文清.孵化网络结构社会资本、资源整合能力与孵化绩效[J].科研管理，2019，40（09）：190-198.

【2】王国红，贾楠，邢蕊.创新孵化网络与集群协同创新网络的耦合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3，34（08）：73-82.

【3】張红娟，谭劲松.联盟网络与企业创新绩效：跨层次分析[J].管理世界，2014（03）：163-169.

【4】王凤彬，陈建勋.跨层次视角下的组织知识涌现[J].管理学报，2010，7（01）：17-23.

【5】张璐，赵爽，长青，等.跨越组织层级的鸿沟：企业创新能力动态构建机制研究[J].管理评论，2019，31（12）：287-300.

【6】Nahapiet J， Ghoshal S. Social Capital， Intellectual Capital， and the Organizational Advantage[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98，23（2）：242-266.

【7】毕可佳，胡海青，张道宏.在孵企业创业导向对孵化网络协调绩效影响研究——社会资本的调节效应[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6，33（10）：66-72.

【8】李振华，赵寒，吴文清.在孵企业关系社会资本对创新绩效影响——以资源获取为中介变量[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7，38（06）：144-156.

【9】梁祺，张宏如.新业态下孵化器社会资本对创新孵化绩效的影响机制研究[J].软科学，2019，33（11）：29-34.

【10】梁祺，张宏如，苏涛永.新就业形态下孵化网络知识治理对创新孵化绩效的影响[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9，36（17）：28-36.

【11】刘宁，胡海青，王兆群，等.孵化网络多元性、效果推理对在孵企业合法性的影响[J].科技进步与对策，2020，37（09）：30-38.

【12】李振华，李赋薇.孵化网络、集群社会资本与孵化绩效相关性[J].管理评论，2018，30（08）：79-89.

【13】张丹，宋林，魏薇，等.孵化网络治理机制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网络能力的中介效应[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9，36（05）：73-78.

【14】王国红，王景霞，邢蕊.面向集群中小企业的创新孵化网络发展路径研究[J].科技进步与对策，2015，32（01）：94-97.

【15】董静，余婕.外层网络资源获取、制度环境与孵化器创新绩效研究[J].科技进步与对策，2020，37（10）：1-10.

【16】李赋薇，李振华，杨俊，等.共享认知、无形资源获取与在孵企业创新绩效[J].科学学研究，2020，38（08）：1489-1497.

【17】庄玉梅.多层次视角的组织社会资本研究回顾与拓展[J].科研管理，2015，36（01）：97-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