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视域下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空间差异及演变

2021-12-15 05:23肖黎明王彦君郭瑞雅
旅游学刊 2021年11期
关键词:黄河流域乡愁

肖黎明 王彦君 郭瑞雅

[摘    要]基于乡愁视域考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区域分布及其动态演进特征,有利于从根本上厘清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空间差异机理,对于缩小城乡发展差距,推动区域协同发展意义重大。文章基于乡愁内涵构建了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运用泰尔指数、核密度和标准差椭圆等方法对2007—2018年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区域差异及演进特征进行了考察,结果发现:(1)研究期内,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呈“下游>中游>上游”之态势,而在空间上却呈现“上游>中游>下游”的非均衡特征,其中上游省区差异最明显。(2)2007—2018年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核密度曲线由多峰演变为单峰偏左,且右尾也有所延长,说明整个流域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持续走低,发展差距不断拉大,且上下游的这种差距呈“先大后小”的发展态势。(3)从标准差椭圆看,2007—2018年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整体呈偏“西南-东北”分布,且此分布格局有向西南方向偏移的趋势;重心移动轨迹分析表明,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历经了先向西南再向西北迁移的过程,这也意味着流域西部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有所提升。

[关键词]乡愁;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黄河流域;动态演进

[中图分类号]F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006(2021)11-0013-14

Doi: 10.19765/j.cnki.1002-5006.2021.00.004

引言

黄河流域文化资源丰富,自然风光独特,具有发展乡村旅游的内生优势,但由于历史及区位等方面的原因,流域贫困人口众多,贫困化程度较深,是我国脱贫攻坚的关键区域[1]。事实上,目前通过乡村旅游实现的脱贫人数已占脱贫总数的33.3%,其对贫困人口的就业贡献度已达30.6%[2-3];且2018年乡村旅游接待游客达30亿人次,占国内接待游客人次的54.2%,成为旅游市场重要组成部分和新时代实现乡村振兴新的增长点1。由此乡村旅游也就成了黄河流域脱贫致富的关键抓手[1]。然而,在乡村旅游发展规模及收益快速增长的同时,也出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现实问题,如乡村旅游对乡村文化及生态环境的冲击、乡村旅游同质化以及村民利益受损等。因此,如何提升乡村旅游的发展质量,就成为疫情常态化防控阶段我国旅游业转型发展的当务之急。此外,随着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如何在保护流域生态环境的基础上促进其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也成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重要议题。事实上,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同有关部门共同研究制定的《促进乡村旅游发展提质升级行动方案(2018—2020年)》已明确提出,“新时代乡村旅游要以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要为出发点和落脚点,保护乡村原生肌理与自然风貌,回归乡村本质,留得住青山绿水,记得住乡愁。”2其中,记得住乡愁是乡村旅游提质增效的必然要求、主要动力和重要标尺[4-5]。为此,厘清乡愁视域下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理论内涵,以此构建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并测度其发展水平,对于准确把握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演化特征,明确未来政策的着力点意义重大。

目前,我国经济正在由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变,而高质量发展是一个多维概念,涵盖内容丰富,相关界定主要是从社会矛盾及新发展理念、宏中微观、供求和投入产出等角度切入[6]。尽管对这一概念理解的侧重点不同,但基本认为“发展”不单是指经济方面的单向拔高,同时也应涉及社会、环境等因素的当前能力及未来潜力的多维可持续跃升,最终以实现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落脚点,这就为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明确指引。而就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而言,目前的研究则主要集中在基本概念及其特征,乡村旅游迈向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问题识别及其路径选择等方面。对于其内涵的解析,主要以“五位一体”的乡村振兴战略总要求為出发点[7-8],从绿色发展、文旅融合、产业高效和供需均衡方面切入,最终以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为目的。涉及的关键问题主要包括乡村旅游发展模式单一、产品种类雷同、文化内涵缺失、服务质量差以及辐射带动能力弱等[9]。针对这些关键问题,进一步从乡村旅游发展规划的整体性及科学性、乡村旅游资源的可持续性、乡村旅游产业融合及人才队伍建设等方面提出对策[10]。可见,目前有关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研究仍处于理论探索阶段,尚未形成较为成熟的概念框架,尤其是量化工作还有待深化。

“乡愁”一词源于17世纪初的欧洲,经历了从生理疾病到心理疾病,再到现代化反思的发展历程,涵盖了神经学、心理学、经济学和社会学等学科领域,涉及乡愁的情感本身、触发要素及影响因素等[11-12]。而我国学者对乡愁研究的起步则相对较晚,早期主要集中在文学和社会学领域,随着“留住乡愁”相关话题被引入乡村旅游,有别于国外学者对乡愁在游客故地重游意愿研究的热忱,国内学者更注重挖掘乡愁元素的文化价值,以此推动旅游发展[13-14]。由此可见,目前以“留住乡愁”重塑旅游目的地,以此促进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理念在我国已取得了长足进步,乡愁的研究框架也逐步明朗化,已由初步理论化向系统理论化转变[15],从最初的乡愁理念的定性描述向其量化研究转变。如通过开发传统村落旅游地乡愁的“文化-情感-记忆”三维量表,探讨其资源价值[13];运用扎根理论、词频分析和情感分析等方法,对文化旅游区的乡愁文化元素进行识别[14],从而一定程度上丰富了其理论框架,也推动了旅游地乡愁资源的挖掘和利用。然而乡愁和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间的内在互动机理如何,却有待进一步挖掘。

鉴于此,本文从承载乡愁的环境要素、支撑乡愁的经济要素、留住乡愁的民生要素3方面出发,建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运用泰尔指数(Theil index)考察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同时借助核密度、标准差椭圆及重心坐标等方法,探寻乡愁视域下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空间格局演化轨迹,这对于厘清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机理及演化特征,缩小黄河流域的区域差异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1 乡愁视域下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构建

1.1 乡愁视域下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理论内涵

随着我国经济转型提质的加速,乡村旅游如何从根本上扭转发展困境,迈向高质量发展,已成为时下关注的要点。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作为一个多维复合系统,保育乡村性的乡村文化和乡土记忆是其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内核[16],也是乡村旅游能否存续发展的重要前提。而乡愁则是乡村文化及乡土记忆烙印于人身上的具体痕迹,它植根于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全过程,决定着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走向。

乡愁作为一种复杂的情愫,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乡愁是指离乡之人对故乡的思念之情[17]。广义乡愁则是一种全民集体意识和共同情感,是其内心深处的一种文化依恋和精神需求,承载着价值和文化认同的功能[7]。这种依恋并不是对过往生活的简单回归,而是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和对历史传统文化的坚守和继承,是植根于个人心中的文化底蕴、民族根与中华魂[18],也是本文立意的根本。从概念内涵看,乡愁是承载于物质载体与非物质载体之上,由自然景观映象、建筑风貌格局、社区生活氛围、劳作场景遗址、乡土故事人物、传承技艺表达和地方节庆展演等元素综合构成[19],以民生观照为导向,融人本、市场、自然、和谐诸理念为一体的综合性概念[18],具有一定的经济、文化、生态和社会价值[15]。其中,乡愁构成了一条深埋的、贯穿始终的主线,是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参照物和标尺[20],在促进产业融合、产品创新、文化记忆传承、生态原貌维护和美好生活向往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

具体来看,以乡愁的载体、发展导向和发展理念为要件的概念体系,也充分考虑了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内在特性,且最大化满足游客对乡村旅游的需求,从而赋予了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新的内涵和要求(图1)。基于此,本文认为,乡愁视域下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以维护承载乡愁的物质及非物质环境为前提,以挖掘乡愁的内在价值为核心,将乡愁作为资源、要素和精神的动力源泉,与其他要素进行组合,以贯穿至乡村旅游发展始终。这就为促进“乡村旅游+”融合模式的发展、实现乡村旅游的本土化创新以及满足人民群众对美好乡村旅游的需求奠定了基础。此外,对乡愁的重视本身就是人本主义关怀的高度体现,因而乡愁视域下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应始终紧扣民生发展导向,通过提升乡村旅游发展的“温度”,实现“乡土-人性”结构的回归与重建[21]。总之,乡愁不仅是国人的共同体意识,也是人们集体价值认同的一种外在表现[22],通过内嵌于乡愁的人本、自然、和谐及市场理念,协调好保护与发展、人与自然、传统与现代、规划与实施、人口与经济、环境与资源之关系[18],以此推动乡村旅游最终实现绿色发展、文旅融合、产业高效、供需均衡[10]。由此形成以承载乡愁的环境要素为前提、以支撑乡愁的经济要素为核心、以留住乡愁的民生要素为根本导向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体系,最终实现经济、社会、文化和生态综合效益的最大化[10]。但须指出的是,基于乡愁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内涵并不是对一般意义上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内涵的替代,而是以乡愁为切入点,在重新审视我国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现状的基础上,尝试从其他视角补充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多元化释义。

1.2 乡愁视域下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

基于乡愁的基本内涵,从承载乡愁的环境要素、支撑乡愁的经济要素和留住乡愁的民生要素3方面出发,可构建内涵乡愁要素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表1)。

从承载乡愁的环境要素看,乡愁的本源是人对原生地物质及非物质环境的熟知和依赖,是“人地互动”的文化产物与情绪化表达[23]。而乡愁之“乡”是“愁”的物质原点和现实基础,乡村作为乡愁的承载地,其生态环境、自然资源及乡风文化是承载乡愁的物质及非物质载体。其中,物质载体又包括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两个层面,是乡愁产生的物质载体和外在触发机制[15]。此外,乡村千百年来形成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浓郁乡音与宗族邻里等乡土记忆和地方文脉[24],不仅是乡愁留存的非物质载体,也是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根本取向。基于此,乡愁对乡村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提出的要求,自然也就为以乡愁为内核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发展本底,让人们能够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一定程度上也是对时下追求生态、崇尚健康、回归自然、返璞归真的消费理念的积极响应[10]。因此,自然资源、生态环境和文化氛围也就分别从物質载体与非物质载体两个角度构成了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环境要素。其中,对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的重视与生态文明理念相符,故可借鉴生态文明建设的相关指标,同时参考国家生态省、市、县的评价标准,选取森林覆盖率、湿地面积、空气污染物强度、农村卫生厕所普及率和环境污染治理投资占GDP比重来表征环境保护,同时参考刘晓洁和沈镭[25]、王丽等[26]、肖思思等[27]对资源节约型社会的度量,选取农村清洁能源、万元GDP能耗、农村人均日生活用水量、农村用电量、化肥施用量和农药使用量作为资源保护的衡量指标。对文化氛围的衡量则借鉴王天琪和黄应绘的研究[28],采用可使用公共图书馆个数、人均拥有公共图书馆藏量、艺术表演团体个数和博物馆个数等来表征。

从支撑乡愁的经济要素看,旅游需求和供给是旅游系统中相互依存与作用的两个组成部分,二者之关系反映了旅游者需求和旅游业供给结构的合理性,以及旅游客源地和旅游目的地空间结构的匹配性[29]。而通过缓解乡村旅游供需矛盾,调整乡村旅游供需结构[29],实现高质量的供需均衡,则是促进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由于乡愁作为一种深植于中华民族文化底蕴的构念,是驱动游客前往乡村旅游的重要因素[30]。且这种构念的核心目的并非对过往生活的简单回归,而是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是乡村旅游需求的内在动力。因此解构乡愁的内在元素,有利于理解以乡村为旅游目的地的游客的需求,同时也利于精准把握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供给侧。换言之,从供需角度出发,乡愁更多的是作为一种资源、要素和精神的动力源泉,与支持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其他要素进行有效组合,在提升资源品味与丰度,促进乡村性保留以及乡村旅游产业融合及产品创新,提高市场化水平,最终实现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供需平衡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对于旅游供需指标,学者多以国内旅游收入、入境旅游收入等来表征其需求,以城镇居民平均每百户家用汽车拥有量、星级饭店数量、旅行社数、旅游院校、资源品味与丰度、公共交通客流量来表征其供给[31]。鉴于乡村旅游客源多来自城镇[32],因此选择城镇人口比重和城镇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来表征其需求。此外,由于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以创新乡村旅游产品,增强“乡村性”为关键抓手,因而通过提高信息化水平为游客提供高质量的服务就成为衡量乡村旅游综合竞争力的重要标志[10],因此进一步引入创新水平、乡村性水平、市场化水平、服务水平、信息化水平作为乡村旅游供给的衡量指标。

从留住鄉愁的民生要素看,乡愁是一种源于其主体“人”的情感[33],是一份记忆与怀念,对乡愁的重视,是人本主义的具体体现。在对乡愁的回味中,人们通过确定自己的身份,从而找到自身的归属。这种依恋并不是对过往生活的简单回归,而是对其具有的美好、温暖、安宁和希冀等状态的追求,也是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向往。将这种美好向往映射在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中,则体现为其民生导向,即通过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从根本上提升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因而可参考邹安全和杨威、周绍杰等的研究[34-35],立足民生,从教育、收入、社会保障、医疗和社会安全等方面着手,选取农村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交通事故死亡人数、教育支出占GDP比重、每千农业人口村卫生室人员、农村养老服务机构数量等指标予以衡量[34-35]。

总体看,上述指标体系的构建在尊重现有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研究的基础上,以乡愁视角为切入点,从乡愁视域梳理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丰富内涵,使其更加清晰条理,具有一定的合理性。此外,将生态环境作为乡愁的物质载体予以考量,也充分考虑了黄河流域生态环境的脆弱性,是对该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战略的积极响应。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2.1 研究方法

本文通过考察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区域差异及其演进方向,以期为其优化提供路径支持。而对于区域差异的考量,通常使用基尼系数、变异系数和泰尔指数等方法。其中变异系数表示差异的绝对大小,基尼系数通常用来度量总体收入差距,但却存在不确定、不全面和不可比等缺点。而泰尔指数可将区域间总体差异分解为组内差异和组间差异,用以反映差异的相对大小及来源[38],有助于揭示区域内及区域间差异的变动方向和变动幅度,以及各自在总量差异中的影响[39]。此外,本文使用非参数核密度估计和标准差椭圆考察流域内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分布特征和动态变化趋势。其中,标准差椭圆主要从定性的角度表征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在空间不同方向上的聚集分布趋势,而核密度分析则是用连续的曲线定量地呈现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空间动态分布状况。

2.1.1    熵值法

采用极值标准化方法对原始数据进行预处理,通过客观赋权中的熵值法进行赋权[40],得到2007—2018年黄河流域9省区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值,其公式为:

[Yi=j=1mωj×Xij] (1)

式(1)中,[Xij]为相关指标标准化后的数据;[Yi]为[i]省区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指数;[ωj]是第[j]项指标的权重。

2.1.2    泰尔指数

为探求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差异化产生的原因,引入泰尔指数对上述评价结果进行分析。泰尔指数作为衡量地区间发展水平差异的重要指标,可将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总体差异区分为区域内差异和区域间差异[41],其计算公式为:

[T=i=1mj=1nxijXlnxij/X1/n=i=1mxiX?ti+i=1mxiXlnxi/Xni/n  =i=1mxiXj=1nxijxilnxij/xi1/ni+i=1mxiXlnxi/Xni/n] (2)

式(2)中,[T]表示泰尔指数;[xij]表示[i]区域内[j]省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X]为黄河流域9省区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之和。[xi]为流域内各区域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总值;[ni]为[i]区域内省区的总数。[tw=i=1mxiXj=1nxijxilnxij/xi1/ni]表示区域内差异,[tw/T]表示区域内差异对于总体差异的贡献率;[tv=i=1mxiXlnxi/Xni/n]表示区域间差异,[tv/T]表示区域间差异对于总体差异的贡献率。还可将[tw/T]进一步分解为黄河流域上游、中游以及下游的区域内差异对于总体差异的贡献率,其计算公式为:

[Ti=[(xi/X)?ti]T] (3)

2.1.3    核密度估计

Kernel密度估计是一种非参数检验方法,主要用于随机变量概率密度方面的估计[42],能够评估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整个横截面分布是如何随时间推移而演变的。本文采用Stata软件默认的宽度与函数,刻画2007年、2012年、2018年黄河流域9省区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核密度分布图,分别从峰度、位置、形状对核密度曲线特征进行分析,综合揭示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变动情况[43],核密度估计具体形式如下:

[fh=1nhi=1nKx-xih] (4)

2.1.4    标准差椭圆

标准差椭圆多用于刻画地理要素在二维空间的分布和移动特征[44],衡量相关要素分布的方向性,主要涉及转角θ、沿主轴(长轴)的标准差、沿辅轴(短轴)的标准差等方面,本文的标准差椭圆分析主要用于衡量黄河流域各省区乡村旅游高质量分布方向及重心的演进特征[45]。

2.2 数据来源

选取2007—2018年黄河流域9省区作为研究样本1。环境类指标数据主要来自《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业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以及各省区生态环境厅的生态环境状况公报及其统计年鉴;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文化类指标数据主要来自《中国旅游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以及《中国科技统计年鉴》;民生改善相关数据源自《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和《中国民政统计年鉴》。其余缺失数据运用SPSS软件中的填补缺失值予以补齐。

3 结果分析

运用Geoda软件中的自然断点法,可将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评价结果划分为5个区域,其中,0.062~0.076为低水平区,0.077~0.100为较低水平区,0.101~0.108为中等水平区,0.109~0.139为较高水平区,0.140~0.177为高水平区,以此对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及其动态演化特征进行分析。

3.1 鄉愁视域下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

基于熵值法确定的各指标权重,运用极差标准化方法对2007—2018年的相关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通过计算可得2007—2018年黄河流域各省区及其上中下游区域1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结果(表2)。

从流域整体看,其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均值为0.111,处于中等水平;而就上中下游不同区域而言,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则呈现出“下游省区均值>中游省区均值>上游省区均值”的态势。其中,下游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评价均值为0.158,处于高水平区域,中游和上游的均值分别为0.103和0.093,分属于中等和较低水平区域,这表明,目前黄河流域上中下游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分别处于3个不同梯度,差异显著;从省际层面看,研究期内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均值排名第一的是其下游的山东,均值为0.177,而排名最后的则是位于上游的宁夏,均值为0.062,表明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在流域内也表现出明显差异。

3.2 乡愁视域下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区域差异

为进一步考察导致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差异的原因,运用泰尔指数对区域差异进行分解(表3)。考察期内,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总体差异有下降趋势。如2007年泰尔指数值为0.0666。随后该指数值有轻微上升,到了2009年,其数值达到最大0.0682,随后趋于递减,表明地区差异越来越小,尤其是2013年以后,地区差异缩小速度加快,说明始于2013年的乡村振兴战略以及2014年的乡村旅游精准扶贫战略,实施成效显著。分区域来看,流域上、中、下游的泰尔指数分别为0.0324、0.0008和0.0027,表现为“上游>下游>中游”,且区域内和区域间的泰尔指数分别为0.0359和0.0237,表现为区域内大于区域间,这是因为上游地区四川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较高,考察期内发展水平的平均值位列第2,而其他3省区(青海、宁夏及甘肃)的发展水平则相对较低,12年来的平均水平分别位居流域的第7、第9、第8。正是这种发展水平的较大差距,造成了上游区域内部差异明显。中游地区包括内蒙古、陕西和山西,3省区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相差不大,分别位列流域的第5、第4和第6,处于整个流域的中等水平。而位于下游地区的山东,其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波动相对较小,其中河南呈先降后增之趋势,由此也导致了下游的区域内差异呈现出先增后降的趋势。

此外,从区域差异贡献率看,区域内差异对于总体差异的贡献率表现为先增后降,从2007年的46.01%增加到2012年的66.00%,然后再降低到2018年的50.73%。而黄河流域区域间差异的贡献率则呈现出先降后增之趋势,从2007年的53.99%减少至2012年的34.00%,然后再增加到2018年的49.27%。表明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差异变化受其区域内差异及区域间差异的共同影响。此外,2007—2018年上游的区域内差异贡献率先增后减,但整体保持在54%左右,且在2011年已增加到62.03%,远高于中游和下游的区域内差异对总体差异的贡献率,在上、中、下游的区域内部差异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应予以重视。

3.3 乡愁视域下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动态演进

上述泰尔指数分析从分布差异角度刻画了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下面将进一步利用核密度估计方法和标准差椭圆,对2007—2018年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分布动态特征与演进趋势进行考察。

3.3.1    核密度

由图2可知,就位置而言,2007年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主峰在0.08附近,表明此时发展水平低的省区较多。而到了2012年,主峰则向右移动到0.1附近,表明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有了提升。2018年的主峰位置较之于2012年向左轻微移动,但峰值有所上升,表明发展水平较低的省区数量在增加,且其差距也在拉大。从形状上看,2007年呈多峰态势,表明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偏向于均等分布,差距较小。而到了2012年,则呈现出明显的单峰偏左,表明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出现明显下降。从峰宽看,2018年主峰宽度大于2012年的,表明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低的地区差距在拉大。总体看,2007—2018年间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有所降低,且发展差距也在增大。

分区域看(图3),就位置而言,黄河流域上游2007年、2012年和2018年主峰偏移程度较低,均在0.6附近,表明12年来黄河流域上游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较为稳定。而从拖尾看,2012年和2018年相较于2007年,呈右尾向右延伸,表明其发展差距在变大。这与四川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高且增速快密切相关。就形状而言,黄河流域上游3年中的核密度曲线均为单峰偏左,表明其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较低。而主峰宽度呈增加趋势,表明黄河流域上游省域间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差距呈扩大趋势。总体而言,上游省区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相对较低但却较稳定,但发展差距却在不断增大。

就中下游地区而言(图4、图5),从位置上来看,中游地区2007年主峰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值在0.108附近,2012年主峰则减至0.105附近,到了2018年,主峰又进一步减至0.097附近,表明黄河流域中游省区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呈现出逐步下降趋势。而下游地区2007年的主峰在0.168附近,2012年则左移至0.155附近,表明较之于2007年,2012年黄河流域下游省区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再下降,但2018年其主峰却向右移动,这说明此间黄河流域下游省区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有所回升。原因在于,中游地区的山西、内蒙古作为我国的资源大省,长期的资源驱动型发展思路对其生态环境造成了较大破坏,此外,中游地区有着较之于上游更为迅猛的城镇化进程,导致其乡村性和原真性消失过快,这可能是造成其发展水平低下的主要原因。从峰宽看,中下游地区2007年、2012年的峰宽基本一致,表明黄河流域中下游省区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差异较小,但2018年峰宽却呈扁平状,说明两极分化严重,地区差异明显。总体而言,中下游地区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差异在持续扩大。

3.3.2    标准差椭圆

为了更好地刻画流域内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空间演化情况,使用标准差椭圆分析法探寻其空间方向分布特征。

从图6可以看出,研究期内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向“西南-东北”方向移动,最终向西南方向偏移,长轴标准差始终大于短轴标准差,旋转角略微变大,椭圆覆盖范围向外扩大,表明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区域分布呈向外扩散的趋势。

从重心移动轨迹方向看,大致可将其划分为2007—2011年、2011—2018年两个阶段。其中,2007年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重心位于陕西境内,并不断向西南方向移动。这是由于四川在第一时期有着15.89%增幅,位列第二,从而将发展重心向西南方向拉动。而在第二个阶段,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重心开始向西北方向偏移,这是由于此间甘肃的增幅为11.39%,位列第三,且上游地区省份的增幅均名列前茅,使得发展重心开始向上游的西北方向移动。总体上,研究期内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主要呈向西移动的趋势。原因可能在于,近年来乡村旅游作为黄河流域西部地区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主导产业,备受各方关注。四川虽处西部地区,但扎实的经济基础、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使其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位居第二,一定程度上拉动了西部的高质量发展水平,且随着兰州-西宁城市群的崛起,资本、技术、人才要素的持续流入,也使西部地区的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得以提升,重心也发生西迁。

4 结论与管理启示

4.1 结论

基于乡愁视域,对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行测度,综合运用泰尔指数、核密度和标准差椭圆等方法对其空间差异特征及演变规律进行了探究,其结论如下。

(1)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及空间差异分别呈“下游>中游>上游”和“上游>中游>下游”之态势,且流域内差异的影响日益凸显,其中上游省区的这种差异贡献率在流域内部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应予以重视。

(2)核密度曲线由多峰转为单峰偏左,且右尾有所延长,说明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持续走低,且发展差距也在不斷拉大。

(3)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空间分布格局趋于分散,呈偏“西南-东北”走向,且不断向西南方向偏移,但发展重心却呈西南向西北方向迁移之态势。

4.2 管理启示

本文在乡愁视域下考察了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空间结构的内在机理,有利于流域未来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提质增效。

(1)黄河流域上游地区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最低且差异贡献率最高,其脆弱的生态环境是其发展的薄弱环节。为此,应牢固树立“一盘棋”思想,更加注重保护和治理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以系统工程思路统筹推进流域生态保护,通过跨区域多层次的协调管理机制,实现生态系统的整体改善,促进上游地区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的进一步提高,进而缩小流域内发展差距。

(2)针对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不断下降问题,管理部门应该充分考虑到黄河流域上中下游的经济基础、生态环境等虽有较大差异,但鉴于其地缘相近、文化同源及生态共生的特征,各省份应建立制度化的旅游合作协调机制,“共奏黄河大合唱”,以此获取流域内的规模效应,这对于从整体上提高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进而协调区域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3)黄河流域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格局和重心总体上向西部地区偏移,一方面彰显了“上游责任”和“上游担当”,另一方面也体现了政策倾斜及经济扶持初显成效,未来应在精准把握流域内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现状的基础上,采取“分类指导、分区施策”的思路,继续坚持扶贫扶弱的政策倾向,加大建设资金投入力度,吸引和用好人才,扭转上游地区发展落后的局面。

5 研究不足及未来展望

本文尝试以黄河流域沿线九省区为研究对象,基于乡愁的概念框架构建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以期能更系统地反映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现实情况,同时借助地理学方法对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空间均衡性及其格局演变特征进行了研究,得出了一些有益成果,但仍有以下不足需要进一步的探索:首先,乡愁只是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的一个切入视角,并不能代替其他视角,因此需进一步拓展其他研究视角,丰富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研究框架;其次,乡愁实际上涉及游客内心体验,今后研究可进一步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与本文相互验证;最后,“乡愁”与“乡村性”的差异性,也是未来研究在指标体系构建中应进一步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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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Changes in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ostalgia: A Study based o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XIAO Liming1, WANG Yanjun2, GUO Ruiya3

(1.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Shanxi Normal University, Linfen 041000, China; 2. University of Chines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Graduate School), Beijing 102488, China; 3. School of Economics, Liaoning University, Shenyang 110036, China)

Abstract: Adopting nostalgia as a focus, the present study investigated the regional distribution of quality rural tourism and its dynamic characteristics toward clarifying the spatial mechanisms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in China. This study aimed to yield considerable significance in narrowing the discrepancy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it also intended to assist coordinated regional development. Focusing on the core topic of nostalgia, the present study constructed an indicator system for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in China. It employed the Theil index, nuclear density, and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to investigate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dynamic development of high-quality rural tourism in Chinas Yellow River Basin from 2007 to 2018. We obtained the following results. (1) During that period,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in the study area showed the trend of downstream>middle reaches>upstream; spatially it displayed a non-equilibrium feature of upstream>middle stream>downstream. The differences were the most evident in the upstream regions. (2) From 2007 to 2018, the core density curve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changed from a multi-peak to a single-peak left; the right tail was also extended. This finding shows that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declined over the study period. Notably, there was a marked development gap between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regions, which reflected an emphasis on larger enterprises. (3) Regarding the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the 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in the Yellow River Basin from 2007 to 2018 showed a southwest-northeast distribution, and this distribution pattern reflected a shift to the southwest. Analysis of the center of gravity trajectory of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the rural watershed of the Yellow River Basin identified a process of migration to the southwest and then to the northwest. That development suggests that 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in the western part of that basin has improved.

Keywords: nostalgia;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rural tourism; Yellow River Basin; dynamic evolution

[責任编辑:吴巧红;责任校对:周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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