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之治”视角下的新型政党制度优势探析

2021-12-31 05:02
关键词:中国之治政党制度

十九届四中全会揭示了“中国之治”和“中国之制”的辩证关系,点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显著优势对坚持“四个自信”,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意义。新型政党制度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制度,以制度的内生性、开放性、包容性和创新性,破除了西方政党制度建设的“迷信”,向世界彰显了“中国之治”的智慧。这表明,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前进道路上,要深刻理解新型政党制度特点及优势所在,致力于把制度优势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助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一、现代政党制度与新型政党制度

现代政党制度是在西方资产阶级革命中生长起来的,有关政党制度建设的话语权也因此长期受到西方社会的把控,“两党制”“多党制”风靡全球。中国在多党合作的历史中开创了适合本国的政党制度模式,形成了和旧式政党制度不同的制度结构,大大推动了中国现代民主政治进程。历史表明,现代政党制度的发展必须建立在各国的社会基础上,才能像新型政党制度一样,成为促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力量。

(一)现代政党制度的产生与发展

马克思主义认为,政党是阶级斗争发展到一定的产物,“阶级是由政党来领导的”[1]。而这一斗争形式,在资本主义社会显得十分突出,资本主义的经济、政治、文化背景是现代政党制度产生的基础和前提。比如,工业革命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推动、商品经济发展中资本家形成的有组织的竞争活动、封建主义与不同方面的资本主义力量的对抗、劳资矛盾的深化、资本主义民主思想的发展等等。这使得各阶级或阶层中有不同政治诉求的人们开始自发组织成代表自身利益的政党,通过竞争和夺取国家政权来达到阶级统治的目的,并由此衍生出关于政党活动的法的关系和表现形式,即政党制度。由是,资本主义民主革命十分激烈的西方发达国家就成为现代政党制度的滥觞,成为研究政党制度生发一般规律的典型地区。例如,英国的两党制是议会内不同政治力量斗争的结果;法国政党起于法国大革命,由于小资产阶级在经济上的分散,政党林立,最终形成多党制。在这一过程中,政党制度和资本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亦步亦趋,成为现代化国家实现政治民主的制度工具,亦成为当代民主政治发展的重要特征。

但是,起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政党制度并非从此就带上了资本主义的印记,成为西方政治的专属物。真正决定其发展进程的,是随社会经济结构变化而产生的社会不同利益群体之间的力量对比,也和处于不同经济地位的人的民主意识的觉醒有很大关系。因而,在政党政治的发展过程中,后起的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决不能忽视政党制度的发展条件已经随着时代的改变而改变的事实。时代不同,政党制度的生发条件也不同。“国家制度只不过是政治国家和非政治国家之间的协调,所以它本身必然是两种本质上各不相同的势力之间的一种契约。因此,法律不能决定使两种势力的哪一种,即国家制度的哪一部分有权改变国家制度本身,有权改变整体。”[2]简言之,一个国家政党制度的确立必须根据时代特点,根据本国社会的实际情况来做规划。社会主义也有符合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政党制度,比如前苏联的一党制,越南、古巴等国家现行的一党制。但不是所有的社会主义国家都必须遵循一党制的建设规制。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就是在对中国社会转型的考察上建立起来的,和以往社会主义国家的政党制度都不同,但建设成效巨大。总的来说,现代政党制度的生发是个复杂的现象,将其融入对国家治理的考察,需要更加注重它的内生性。

(二)新旧政党制度的主要差异

新型政党制度和旧式政党制度的主要差异表现在政党制度结构上。学界对此有过激烈探讨,即中国的政党制度到底属于“一党制”“一党制”的亚类型还是“多党制”?若是“一党制”,根本不能体现新型政党制度的民主特色;如果是“一党制”的亚类型,“只不过是把我国政党制度从集权一党制中分离出来和区别开来,并没有改变将其归属于一党制的实质”[3];如果是“多党制”,它又不存在政党间的竞争关系。探讨问题的关键是要厘清政党制度中不同政党的地位及其关系,同时要注意不能用既定的理论束缚实践发展中的多样性。新型政党制度的多党合作结构与西方竞争型政党制度有根本区别,它是以共产党的领导为核心的。可以说,这样稳定的“一体多元”政党制度格局前所未有,不能以原有的政党理论以偏概全地进行解释,剥夺它的特性。高放最早提出了“社会主义多党制”的概念,对中国政党制度在结构上呈现的主要特征做了诸多阐释:西方政党轮流执政,我们是联合执政;西方各党间的关系是“政敌”,我们是“政友”;共产党是执政党,各民主党派作为参政党能参与国家政权,不是附庸党、不是反对党等等。[4]和传统的社会主义一党制类型相比,新型政党制度虽然坚持共产党执政,但相比之下更具备包容性和群众基础的广泛性,八个民主党派之于中国共产党意味着有更广的监督力量和群众参与度,在迎接现代社会多元化转型的挑战中更具优势。

因结构上的不同,新旧政党制度对民主政治的操作也具有不同取向。正如王小鸿说的:“旧式政党制度主要是在选举中的,我们的政党制度是在整个过程中的,我们通过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安排,科学决策。”[5]一方面,西方政党制度以“选举民主”为重心,政党之间的关系主要是竞争关系。各个政党以谋取执政地位为目的,提出不同的政治主张供选民投票选举,一旦新政府产生,选举告一段落后,政党制度的运行在后续的决策工作中就变得微乎其微。另一方面,出于权力的竞争,在野党对执政党的监督模式能激发执政党改善自身形象和提高执政能力,一定程度上可以防止权力变异,推动政治民主化。新型政党制度在民主政治上表现的主要特点是“协商民主”,它强调中国共产党、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合作关系,就是为了通过协商来促进决策民主,凝聚社会共识,避免了以往政党制度表现出的恶性党争、脱离群众、代表少数利益的很多弊端。我们的政党协商不断以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来提升质量和效率,在推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中起到了很大作用,对现代政党制度文明的发展有很大贡献。

(三)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国之治”的重要力量

实践证明,新型政党制度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和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其“共产党领导,多党派合作;共产党执政,多党派参政”的制度模式在长期的发展实践中日趋完善和定型,是当前引领和实现“中国之治”的重要力量。理解新型政党制度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过程中的作用,主要从以下两个方面看:就政党制度的地位而言,新型政党制度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对国家发展大局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首先,政党制度的基本要素是政党,政党的性质、存在和活动方式的变化势必影响到政党制度,影响到国家政权组织形式。政党制度就是政党一切活动的法的和制度的规定,关系到国家政治权力的分配,关涉到政党存在合法性,由此决定其他国家制度的建立和发展。其次,作为基本政治制度,新型政党制度承担了国家发展大局的战略性要求,其组织和运作方式覆盖了国家社会的方方面面,对社会各领域的存在和发展能产生深层次的影响。再次,新型政党制度的社会主义性质是“中国之治”不会沦为“西方之乱”的根本政治保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新型政党制度的核心,党的领导保证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方向,保证中国在未来的发展中不会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不会走改旗易帜的邪路,会按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建设要求,实现国家的繁荣富强。

就新型政党制度和“中国之治”的逻辑关系而言,新型政党制度的建设发展与实现“中国之治”高度同步。在价值目标上,新型政党制度和“中国之治”围绕的主线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致力于在当前阶段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符合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民主本质要求。在力量上,“中国之治”亟需一个强有力的领导力量,不仅能对国家各项事务的发展起到引领所用,在重大事务上做出高效而正确的决策,还能依靠人民的力量,紧紧地把人民组织和团结起来。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为这一要求的实现提供坚实基础。在现实性上,“中国之治”聚焦于解决社会矛盾,促进国家治理公平性、有序性,提高应对世界变化的能力。新型政党制度的现代化建设将不断促进多党合作的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水平,尊重和保障党外人士参政议政权利,满足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要求。

新型政党制度之于“中国之治”的重要性、关联性表明,在站准新型政党制度在国家制度体系中的定位的基础上,需要不断深入探索它的制度优势,将制度优势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以期解决“中国之治”面临的治理难题。这一问题处理得好,对现代政党制度理论的发展大有裨益。

二、“中国之治”视角下新型政党制度优势的表现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6]这意味着除政治性以外,新型政党制度的内生性也决定了它不同于其他政党制度的诸多特点,同时这些特点因为适应中国发展语境,成为了推动“中国之治”的优势所在。

(一)立场上的优势:以人民为中心

新型政党制度的本质的优势是它的利益代表具有鲜明的人民性,以人民立场为根本政治立场,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依靠和团结人民群众,向实现共同富裕迈进。西方的政党制度建立在“虚幻的共同体”[7]上,表面上代表人民的普遍利益,实则是个别党派、个别集团的代言工具,以损害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来实现极少数人的愿望。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人民则被放在了最高的位置,利益代表的人民性是真实、广泛且持久的。真实性在于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除了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外,没有其他特殊利益。这意味着它把“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解群众之所需”作为自己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通过健全利益表达渠道和落实机制,不断满足人民群众的诉求。广泛性在于有能够联系社会各层利益群体的八个民主党派和各族各界无党派民主人士。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在国家建设和改革的过程中已不再具有旧式政党的性质,蜕变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共同致力于为人民服务的政党。在我国社会转型面临多样化的背景下,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通过联系、反映社会不同方面的要求,一方面将各种政治力量纳入自己的视野,增强新型政党制度的开放性和包容性,一方面又能集中反映特殊群体和各自联系的社会群众的诉求,为执政党增强决策的科学性和民主性提供服务,不断实现利益代表的广泛性。持久性在于政党制度本身的稳固性、成熟型。“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十六字方针是新型政党制度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逐渐确立下来的,意味着执政党长期执政和参政党长期参政的角色定位固定不变,二者的合作关系和监督关系固定不变,既稳定又开放,不仅避免了政权更迭和“朝令夕改”,使惠及人民的决策具有稳定性和连续性,也激发了政党的政治活力,使其在自我革命中历久弥新。

“人民既是历史的创造者,也是历史的见证者,既是历史的‘剧中人’,也是历史的‘剧作者’”[8]。人民群众是历史发展的主体,是社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创造者,充分调动人民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是社会前进的本质要求,符合历史发展规律,也促进了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中国共产党执政理念从“管理”向“治理”的转变也在不断突出多元主体的地位,要求在社会上实现“多元共治”,促进国家治理迈向新台阶。新型政党制度以人民为中心的立场优势就有利于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地位,积极发挥人民群众的主人翁精神,提高人民对国家及社会各项事务的参与度,使各方面的力量在党的领导下,协同解决国家现代化建设中面临的许多复杂性、深层次问题,推动国家社会的发展。这一点恰恰是我国应对社会变革,推动改革开放持续深入的关键所在。

(二)力量上的优势:具有强大的向心力和凝聚力

新型政党制度建立在多党合作的基础上,是对马克思主义统战理论的继承和发展,具有大团结大联合的特征。优势有二:赢得人心,汇聚力量。前者是后者的前提,后者是社会繁荣富强的基石。亨廷顿在论述政党发展与国家稳定之间的关系时指出:“腐败、分裂、动荡和易受外来影响,凡此皆属软弱政党体系的痼疾,而非强大政党体系的特征……政党诚然会带来腐化的动机,但形成强有力的政党却能够以一个制度化的公共利益来取代四分五裂的个人利益。”[9]新型政党制度正是这样一个有着强大政党领导的政党体系,具备使人民群众团结起来,依靠群众力量办大事的能力。一方面,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无疑具有把握方向的能力和定力,能在大是大非面前坚定政治原则,引领人民走向社会主义建设的正确方向。党的制度政策是多方共同协商的产物,能够受到群众的广泛支持,有利于凝聚社会共识,团结人民群众。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间的和谐关系加深了社会的凝聚力。无论是两党制还是多党制,都以权力制衡为稳固政党体制的基本条件,政党间的离心力大于合作的力量,容易造成分裂社会的弊端,不利于社会和谐稳定发展。而新型政党制度中的各个政党具有共同的政治思想基础,党派之间互相团结,群策群力,自新民主主义革命以来就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奋斗不已,人民群众的奋斗目标具有一致性和同向性。此外,新型政党的制度体系还包括政治协商的内容。通过人民政协这一制度协商场所,社会各党派、各团体、各民族及各界民主人士都有建言献策的合法途径,这就有利于将各方面的政治力量吸收到国家制度体系中,共同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贡献力量。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对国家治理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不仅要补短板,还要做好协调统一的工作。这意味着党和国家要进一步把社会各阶层各方面的政治资源汇集起来,物尽其用、避免资源内耗,才能提升国家治理效率。新型政党制度一来凭借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间的合作,能同它们所联系的社会基础紧密相连,在政治互动和友好往来中不断扩大自己的群众基础,凝聚力量;二来也通过做人的工作,尊重、关心和维护同盟者的利益,及时消除误会和偏见,坦诚相待,推动各方为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奋斗。由此,“中国之治”才具备坚实的力量基础,能够长治久安,向世界彰显治理底气和治理实力。

(三)整合上的优势:决策的公平和民主

李普塞特视现代政党为“冲突的力量和整合的工具”[10]。政党间的张力是客观存在的现实,无论是新型政党制度还是旧式政党制度都是如此,因为政党究其本质是部分的代表,绝不存在一个能代表所有人的利益的全民党,所以政党与冲突相伴而生。但作为现代民主政治的工具,政党为把社会冲突缩小到一定范围内以维持正常的社会秩序,又充当了社会利益整合者。在一定的政党模式下,执政党需要通过一系列体制机制进行利益整合,做得好,社会的发展就是平稳有序的,做不好,就会走向冲突,带来社会的分裂和动荡。整合能力的高低通过决策来体现。决策越是公平越是民主,就越能惠及到广大人民群众,越能实现社会的稳定发展,整合能力就越高。判断决策的公平民主,一要看决策制定的程序是否完善、科学、民主;二要看它是否真实反映和满足了老百姓的切实需求,不能仅仅停留在程序民主的标准上;三要看是否有一套健全的知情和反馈机制,在决策主体和决策对象间构起互联互通的桥梁,推动决策实现应然和实然的统一。西方政党制度诞生得早,经过长期的发展具有比较成熟的体制机制,但是各党派出于资本的利益纷争,无法做到决策上的公平民主,国家公共政策的服务对象无法惠及到人民群众,极化政治越来越严重,甚至形成否决型政体,治理效率低下。新型政党制度则坚持政治协商的原则,在人民性的优势上辅以科学化、民主化的协商机制,通过政党协商、政协协商集中各种意见和建议,把协商民主贯穿于决策之前和决策实施之中,促使决策满足多元主体的利益要求,惠及绝大多数人民,受到人民的支持。具体表现为民主党派可以以本党的名义和无党派人士在政治协商中针对国家大政方针和重要举措进行讨论、提意见和展开批评,通过议案提案,反映社会公共利益、特殊群体利益和弱势群体利益,推动决策科学化民主化同时使决策真正服务人民群众。这一过程也伴随完善的民主监督机制,旨在推动责任、政策和工作的落实。

在国家现代化的转型过程中,不可避免会发生利益分化的问题。利益分化过大,不利于社会发展,但“世界各国现代化发展过程的经验表明基于效率差异的适度利益分化能够调动人们的积极性,有利于形成竞争意识,促进社会效率提高,是激励社会发展的重要动力源”[11]。现阶段人民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但也同时存在居民收入差距大,地区和行业之间的发展不平衡的问题,比如城乡发展之间的差异,亟需党和国家做出更加公平公正的政治决策,完善利益分配机制。在这点上,新型政党制度正在不断适应这个转变过程,通过制度的开放性及时吸纳不断涌现的新的社会阶层,深入考虑民主党派的界别代表的动态发展,做好党员交接工作,提高各级党组织的能力。中国共产党也以不断斗争的精神勇气,以党的建设的伟大事业妥善应对和解决“四大考验”“四大危险”,提高党的利益整合能力。

(四)文化上的优势:民族性和世界性的和谐统一

新型政党制度在当前世界政党制度中表现出的新范式既是坚持本国民族特色,对传统政治文化推陈出新、革故鼎新的结果,也是对世界各国优秀政治文明的积极借鉴,做到了政党制度民族性和世界性的和谐统一,是“中国之治”的创新点和制度建设逻辑。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型政党制度“不仅符合当代中国实际,而且符合中华民族一贯倡导的天下为公、兼容并蓄、求同存异等优秀传统文化,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6]因为“天下为公”,所以崇尚“和合”。新型政党制度能够通过增加制度的开放性、包容性,海纳百川,广纳贤才,合理分配政治权力,激发社会各方人士的政治觉悟和参与度,实现社会共治,而不以少数政治精英凭借对上层权力的垄断来掌控人民意愿。因为“兼容并蓄”,西方的优秀政治思想能够成为新型政党制度建设和发展的一部分血肉。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不仅是党的指导思想,在中国的话语环境中也具有了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它关于“统一战线”“多党合作”“民主集中”等思想被积极发挥,使八个民主党派脱胎为具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性质的参政党,共同致力于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因为“求同存异”,新型政党制度摒弃了西方竞争性的政党制度模式,在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间构建起和谐政党关系,双方能心平气和地就经济、政治、文化等领域的问题互相交换意见,以达成多方利益的根本要求。对于国外的政党政治理念,能够积极学习,坚持普遍性和特殊性统一的原则,探索世界政党及其制度发展规律的同时结合本国治国经验,找到符合自身发展规律的道路。

不消说,这些文化底蕴促使新型政党制度在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下更显蓬勃有力,是推动政党制度建设的精神动力。中国面对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促成治理能力现代化,不可避免地也要考虑政党现代化、政党体制现代化的发展。新型政党制度只有坚持民族性和世界性的统一,它才能就如何稳定执政党长期执政、加强对权力的约束、用法的和制度的形式健全政党活动机制等方面积极了解和借鉴他国政党政治历史经验,完成国家社会的转型。它在贡献人类政治文明的同时也让世界意识到,国家现代化道路决不是西方化,决不等于走西方道路。世界上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政治制度模式,各国只有在继承自己民族历史文化的基础上才能构建起与本国政治环境相适应的政治制度,才能以自己的方式处理好自己内部的事务,实现“善治”。

三、推动新型政党制度优势贡献“中国之治”的要点

在加深对国家制度认识的同时要思考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的关键。这是制度之所以历久弥新的要求,也是解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实问题、推动国家现代化建设的落脚点。在新时代,要进一步坚持、发展和完善新型政党制度,将其制度优势化为国家治理效能。

第一,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发挥党集中统一的政治优势,加强党的政治定力。从新民主主义革命至今,近百年的奋斗历史证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最高的政治领导力量,是新型政党制度维系的核心。但是,一个坚强的政党不是一蹴而就的,也是不能一劳永逸的。苏共亡党亡国的教训说明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如若不能保证自身先进性和纯洁性,就会变质,不仅要断送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还会分散社会政治力量,使国家在西方资本主义集团的围攻下土崩瓦解。外因靠内因起作用,中国共产党就是把握国家社会发展大局的重要内因。因此,增强新型政党制度的制度优势,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要坚决维护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健全党的全面领导制度,能够做到在重大突发公共事件前有全方位的布局和调控,及时遏制发展苗头,稳定社会秩序。坚持党的领导要把斗争精神当作党的生命要素,持续推动党的建设伟大工程,建立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制度,积极接受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监督、意见和批评,防止党的内部分化、性质改变。坚持党的领导还包括加强党的政治建设,提高党的政治定力,做到在大局中有举旗定向的底气,坚定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砥砺前行的信心和勇气。

第二,重视发挥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在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中的作用,强化他们的政治本领。毛泽东同志曾用“一根头发”和“一把头发”[12]的比喻强调了民主党派联系群众的广泛性和紧密性,说要“尽可能把他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为社会主义服务”[13]。当前,中国正处在“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期,任务艰巨,面临的国内外风险挑战也明显上升,中共和党外人士的合作显得更加迫切和重要。一方面,中共要不断构建有利于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参政议政的政治环境,帮助他们发展党组织,加强政党协商,积极、诚恳地邀请他们列席重要会议、参加专项调查和检查督导工作,听取他们的意见,接受他们的批评,促进决策公平民主化。另一方面,在国家体制机制日益成熟的背景下,民主党派要抓住机会,强化自己的参政本领。在发展党员的过程中,避免因卡指标、走形式弱化党派党员在专业性、代表性上的优势,大力培养人才,做好政治交接工作。在日常工作中,要深入专项调研,在维护社会公共利益的基础上,努力关注特殊群体和新兴社会阶层的利益要求,助力国家跟进对脱贫攻坚的民主监督工作,实现“脱真贫,真脱贫”的目标。

第三,健全民主协商体制机制,用好人民政协的协商平台。邓小平同志曾经指出,制度的问题,是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的,“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14]。制度的好坏关乎制度的落实,如果制度设置不合理不科学,就会受到人们的排斥,也会给人可乘之机,产生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主观主义等不良作风,损害体制设立的初衷。就目前来看,新型政党制度在关于党派合作具体工作,包括民主提议、民主监督等的一些环节上还不够明确、流程不够完善等问题,影响到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的履职能力。应当在各种合作形式上细化实施步骤和工作流程,提高意见和问题反映的真实性、及时性和有效性。同理,人民政协作为多党合作的重要场所,同时承担了政党协商和社会协商的功能,汇聚了社会各层的民主人士,涉及层面之宽广,势必要用更加完善和规范的程序加以保证。比如,每年制定协商计划的统筹工作,不同组织、党派和部门之间的沟通交流工作等都需要健全的体制机制来做好衔接,以保证议题质量。

第四,坚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制度自信,推动新型政党制度又好又快发展。“中国之治”的基本要求,就是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新型政党制度和其他制度一样,在长期发展的过程中“既坚持了社会主义的根本性质,又借鉴了古今中外制度建设的有益成果,集中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点和优势”,在当代表现为“具有鲜明中国特色、明显制度优势、强大自我完善能力的先进制度”[15]。推动新型政党制度又好又快发展,将其转化为国家治理效能,需要将制度自信作为制度建设的精神动力,把人民群众对新型政党制度的美好期望融入到制度建设中。要加深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认识,理解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文化自信之于制度自信的重要意义,加深对新型政党制度的本质了解,深刻领悟中国共产党在政党制度中的领导地位,才能继续发扬“求同存异”“兼收并蓄”等制度精神,画大多党合作“同心圆”;才能做到坚持党的领导和发扬社会主义民主的统一,实现领导制度体系和人民当家作主制度体系同向发展,激发党外人士积极参与国家事务的管理;才能明确新型政党制度的社会主义建设方向,稳定政党制度在国家治理大局中的重要作用。

第五,自觉对接“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国家的战略目标较之前相比,实现现代化的时间总体提前,意味着难度也增高,更需要全国人民齐心协力,共同奋斗。当前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收官之年,又逢全球新冠疫情蔓延的巨大挑战,不仅需要社会各界将疫情防控常态化工作和促进经济社会健康发展有效统一起来,在脱贫攻坚中加大力、加把劲,在返贫上多留心眼,共克时艰,还要乘势而上,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征程,深入对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探索,积极响应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的要求。在这一过程中,新型政党制度要更加聚焦现代化建设的本质要求,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协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继续发挥人民在经济社会发展中当家作主的政治优势,共同应对发展过程中不平衡不充分的短板。同时,各党各派必须始终持有忧患意识,在社会转型、全球化、信息技术、世界公共卫生威胁的挑战下,强化自己的履职担当,找准调查研究的切入点,发现问题解决的关键所在,才能更加自觉、有效地为国家重点事务出谋划策,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目标的实现。

注释:

[1]《列宁全集(第39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年,第21 页。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 年,第316 页。

[3]张献生:《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世界政党制度中的一种独特的类型》,《政治学研究》2007 年第2 期。

[4]高放:《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党对科学社会主义的发展》,《科学社会主义》1987 年第5 期。

[5]《习近平两会提“新型政党制度”传递出哪些信号?》,[2018-03-06].2018-03-06,http://china.cnr.cn/news/20180306/t20180306_524154140.shtml.

[6]习近平:《坚持多党合作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团结奋斗》,《人民日报》2018 年3 月5 日第1版。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 年,第38 页。

[8]《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 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 年,第314 页。

[9]塞缪尔·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 年,338 页。

[10]西摩·马丁·李普塞特:《一致与冲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 年,136 页。

[11]黄金辉、王驰:《当前中国利益分化现状与执政党利益整合能力的提升路径》,《理论探讨》2019 年第6 期。

[12]《当代中国统一战线(上卷)》,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6 年,62-63 页。

[13]《毛泽东文集(第7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年,36 页。

[14]《邓小平文选(第2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年,333 页。

[15]《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三十讲》,北京:学习出版社,2018 年,24-2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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