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中“酒家胡”与“胡姬”文化

2022-01-06 09:42王川
文史杂志 2022年1期
关键词:长安

王川

摘   要:唐人诗歌多胡气,以“酒家胡”及“胡姬”特色鲜明。“酒家胡”主要设置于唐都长安,伴随而来的是以歌舞侍酒的西域女郎。唐代不论有名的大诗人还是无名文士,都曾描写过她们。“酒家胡”与“胡姬”作为异域饮食文化的代表、先进的商业文化理念的承载者,给唐代社会吹进一股新风,推动了中华文化进一步发展。

关键词:酒家胡;胡姬;长安;诗酒文化

唐代长安有“胡风”

在中国历代中央王朝之中,建立者为少数民族者,以蒙古族缔造的元朝、满族缔造的清朝最为人知。此外,胡汉混血者缔造的大唐王朝,也每每引起学界的极大兴趣。唐王朝最高统治集团中,有不少人杂有少数民族的血统,或本身就是华化的少数民族:唐高祖李渊的祖父李虎(?─551),陇西郡成纪县(今甘肃省天水市秦安县)人,北魏到西魏时期将领,西魏八柱国之一,曾被鲜卑拓跋氏赐姓为“大野氏”。唐皇室之女系母统,亦杂有胡族血脉:高祖之母为独孤氏,太宗之母为窦氏,高宗之母为长孙氏,皆是胡种。[1]

宋代理学大家朱熹《朱子语类》壹壹陆《历代类》叁云:“唐源流出于夷狄,故闺门失礼之事不以为异”。陈寅恪进一步指出:“朱子之语颇为简略,其意未能详知。然即此简略之语句,亦含有种族及文化二问题,而此二问题实李唐一代史事关键之所在,治唐史者不可忽视者也”[2];因此,陈寅恪认为:“李唐一族之所以崛兴,盖取塞外野蛮精悍之血,注入中原文化颓废之躯,旧染既除,新机重启,扩大恢张,遂能别创空前之世局”[3]。自然,血缘出身决定了建都长安后,大唐皇室与社会无法摆脱的“胡”气,而这正是鲁迅所说的“唐室大有胡气”[4]。

事实上,不仅唐皇室,在包括文武官员、文人、一般民众在内的整个唐代社会,异域的影响即胡风、胡气的影响,都是显而易见的,如穿胡服、“赭面”之俗在上层社会的流行等。《旧唐书·舆服志》有记载:“太常乐尚胡曲,贵人御馔,尽供胡食,士女皆竟衣胡服”,甚至可以说是整个社会的时髦。自然,唐代诗人不能够免俗。

在唐代诗人的诗集,“胡姬”(胡妇)、“胡客”“胡商”(又有“商胡”“贾胡”“海胡”“蕃客”等分类)、“胡人”(含“胡儿”)、“胡食”(包括“胡饼”等食品、“胡酒”【包括葡萄酒、龙膏酒、三勒浆等】等饮料、“胡椒”等调味佐料)、“胡马”(“胡骑”)、“胡雁”“胡鹰”“胡床”“胡麻”“胡帽”“胡乐”(即“胡音”,包括箜篌、“胡琴”等)、“胡妆”“胡舞”(包括“胡旋舞”“胡腾舞”“柘枝”舞等)等的描写俯拾即是,而类似“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等西域景象也扑面而来,西域人物、西域服饰、西域饮食、西域歌舞、西域印象……色彩各异的西域元素,无一不出现在唐人的诗歌之中。可以说,在唐代社会,以胡歌、胡舞等为特色的西域情结洋溢,“胡意”盎然;唐人诗歌里,胡气氤氲,胡风充盈。

这其中,西域人物的形象,更是唐诗人笔下的重点。如异域民族的“胡人”“胡姬”“胡商”“胡客”,带上了异域的“胡妆”,带来了异域美酒“胡酒”,二者形成了美妙的嫁接──“酒家胡”,給大唐帝都长安带来了浓郁的“胡风”,体现了唐王朝勇于开放的心胸与多民族文化的色彩。向达先生名著《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对此有精彩论述;是书的第三部分《西市的胡店与胡姬》等章节,有详实的书写。[5]

唐代长安的胡食一条街与西域文明

唐代长安是当时世界上的国际大都市,面积约80平方公里,拥有100多万人口,四方商旅往来,国际政治经济文化交流极为繁荣。来自西域各国、经过“丝绸之路”东来的文化通过朝觐、宗教、商业以及民间市井生活方式,融合传播,使得长安成为世界性的贸易、文化中心。其中,东亚、中亚、西亚、南亚等各国,都来长安交流;至于来自高昌等中亚各国、波斯等西亚各国长安的胡人,则大多开设“酒肆”,售卖葡萄酒、“龙膏酒”“三勒浆”等各类胡酒。

(一)“胡人”“胡酒”与“酒家胡”

远在欧洲的拂菻、北面的强大游牧帝国突厥、西亚波斯萨珊王朝、建国于中亚的“九姓胡”(即康国、史国、安国、曹国、石国、米国、何国、火寻、戊地等昭武九姓国,以“善商贾”著称于世,在西方学术著作中被誉为“亚洲内陆的腓尼基人”)、南亚的天竺、狮子国,以及吐蕃、回鹘、高昌,东方的日本、朝鲜等国,不断遣使长安,朝觐献宝,主观上满足了大唐天子“天可汗”的虚荣,客观上有力地促进了双方的政治、经济、文化等交流。此外,唐朝还容留了一大批西域各族王侯,留寓长安。《通鉴》记载:“其余酋长至者,皆拜将军中郎将,布列朝廷,五品已上百余人,殆与朝士相半,因而入居长安者近万家”[6]。可见,唐代长安,市井繁荣,胡人满途。来自异域的景教、拜火教、摩尼教、伊斯兰教等亦流传在唐都长安。

胡人入华,自然西域名酒及其制作方法,亦随之传入内地尤其是唐都长安。

据《册府元龟》《太平御览》记载,唐初就已将高昌(吐鲁番)的马乳葡萄及其酿酒法引入长安。“得其酒法,帝自损益造酒。酒成,凡有八色,芳香酷烈,味兼醍益,既颁示群臣,京中始识其味”[7]。王翰、白居易等诗人由此写出了“葡萄美酒夜光杯”等大量歌咏葡萄酒的唐诗。

唐代初年,还传入了果酒“三勒浆”及其酿造方法。这是一种来自西亚波斯(今伊朗)的美酒。所谓“三勒浆”,指用西域摩勒、毗梨勒、诃梨勒三种名字带有“勒”的果实,经过发酵酿造而成。

唐顺宗时期,还从西域的“乌弋山离国”,引入名酒“龙膏酒”。这是一种“黑如纯漆,饮之令人神爽”[8]的酒品。

这些胡酒,属于外来口味,唐人曾进行了仿制,但是,并不成功。胡商主要还是要依靠进口以保持胡酒的原汁原味,因而其售价亦高于唐代本土出产的各类酒品。尽管如此,由于来自异域,充满异域情调,也为唐人追捧。

伴随着大量阿拉伯、波斯人等各色人等的聚集,胡人群体、胡人社区的出现,以及“胡酒”的引进与在内地的流传,胡饼、烧饼、抓饭等各种“胡食”的流行,“波斯邸”“波斯店”等专门店亦应运而生,这就为以此为生的胡酒、胡食的经营者──“酒家胡”的出现,提供了前提。

“酒家胡”一词,最早来自汉代朝廷的音乐机构“乐府”诗──辛延年《羽林郎》:

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

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

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

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

唐代沿用了这一称谓。[9]唐代的“酒家胡”,大多采取与内地唐人不同的经营方式。他们不是将酒肆设于闹市之中,而是将其除了设置于长安的“西市”外,还设置于春明门到曲江池(芙蓉池)的大道两旁、城门口。向达先生指出:“当时长安,此辈以歌舞侍酒为生之胡姬酒肆亦复不少”;“西市及长安城东至曲江一带,俱有胡姬侍酒之酒肆”,“是当时贾胡,固有以卖酒为生者也。侍酒者既多胡姬,就饮者亦多文人,每多形之吟咏,留连叹赏”[10]。可见,这些地方,便于送别的亲友以酒诉情,离别饯行,自然是经营酒业的好地方。

(二)“胡姬”

有了“酒家胡”,“胡姬”(售酒女郎、侍酒女郎等)则自然出现。隋唐时期,因长安乃当时世界重要的商贸中心城市之一,吸引了大批来自西域如波斯、突厥、昭武九姓等地的胡人前来进行经济活动,其中很多胡人在长安经营酒肆,常常用西域胡人女子当垆招揽生意。胡姬凭借着西域的民族容貌、精彩的舞蹈得到了众多顾客的青睐。唐代众多诗人也通过诗歌的形式来表达对胡姬的赞美之情。

唐代诗句之一:

石榴酒、葡萄浆、桂兰芳、茱萸香。

愿君驻金鞍,暂次共年芳。

(乔知之:《倡女行》)

是诗体现了胡姬侍酒。唐代诗句之二:

琴奏龙门之绿桐,玉壶美酒清若空。

催弦拂柱与君饮,看朱成碧颜始红。

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

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

(李白:《前有一樽酒行二首》其二)

是诗展现了胡姬的美貌、善舞。唐代诗句之三:

书秃千兔毫,诗裁两牛腰。

笔踪起龙虎,舞袖拂云霄。

双歌二胡姬,更奏远清朝。

举酒挑朔雪,从君不相饶。

(李白:《醉后赠王历阳》)

唐代安史之乱后,宵禁制度逐渐松动,有着“一街辐辏,遂倾两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11]的盛况。上举李白诗描绘了一幅在长安的酒肆之中,两个胡姬高歌二重唱,歌声从夜晚唱到清晨的画面。唐代诗句之四: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李白:《少年行二首》)

的确,美酒当歌,成为唐代士人每日所需。

此外,唐诗中也出现了许多描写胡姬容貌的诗句。其一,如李贺的《龙夜吟》写道:“卷发胡儿眼睛绿,高楼夜静吹横竹”;其二,如李白的《猛虎行》:“胡雏绿眼吹玉笛,吴歌白纻飞梁尘”;其三,如李白《上云乐》诗曰:“碧玉炅炅双目瞳,黄金拳拳兩鬓红”,这里的“拳”通“卷”,可见胡姬的形象或是卷发碧眼的。这一点在《太平御览》中也有记载:“於西域诸戎其形最异,青眼赤须。猕猴者,本其种也。”[12]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亦有记载:“眼多碧绿异于诸国。”[13]

李白等诗人笔下的“酒家胡”与“胡姬”文化

唐代著名诗人元稹在诗作《法曲》中,如是白描了唐代长安社会的胡骑胡人、胡妇胡妆、胡音胡乐、胡风胡韵:

自从胡骑起烟尘,毛毡腥膻满咸洛。

女为胡妇学胡妆,伎进胡音务胡乐。

火凤声沈多咽绝,春莺啭罢长萧索。

胡音胡骑与胡妆,五十年来竞纷泊。

(元稹:《法曲》)

可见,西域风尚对于当时长安城市文化影响之广泛。这其中,胡酒文化是重要组成部分之一。沉醉其中的诗人,如王绩、王翰、李白、白居易等……比比皆是。

经过对《全唐诗》电子数据库的检索,可知该库所收录的全唐诗,出现“胡人”的唐诗共39首,出现“胡姬”的唐诗共23首;此外,出现“胡妇”的唐诗共3首,含“胡腾”的唐诗共5首,有“柘枝”舞的唐诗则达38首。

作为出生于边疆碎叶城而后定居西南四川的大诗人李白,对于胡姬、胡酒、胡舞、胡食等较为熟悉,写出不少“胡姬”诗。留存至今的至少有8首。如: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少年行》三首其二)

再如:

银鞍白鼻,绿地障泥锦。

细雨春风花落时,挥鞭且就胡姬饮。

(《白鼻》)

又如:

何处可为别,长安青绮门。

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

(《送裴十八图南归嵩山二首》其一)

李白“胡姬”诗,还有“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等句,不一而足。

(一)李白等唐代诗人笔下的“酒家胡”

李白《对酒》诗:

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

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

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李白对于葡萄酒之嗜好,由此可见。诗人贺朝也有描写:

胡姬春酒店,弦管夜锵锵。

(《赠酒店胡姬》)

其诗把“胡姬”“春酒”“弦管”“烹羊”等西域民俗和风情结合起来,展现了唐代的开放气象。

章孝标亦有诗吟道:

落日胡姬楼上饮,风吹箫管满楼闻。

(《少年行》)

在王维的视线中是:

画楼吹笛妓,金碗酒家胡。

(《过崔驸马山池》)

元稹的诗则诉说:

最爱轻欺杏园客,也曾辜负酒家胡。

(《赠崔元儒》)

温庭筠的诗也有描绘:

金钗醉就胡姬画,玉管闲留洛客吹。

(《赠袁司录》)

他们诗中写到的歌舞、音乐,与酒客的放情饮酒,是当时流行的风气。而大王绩笔下还有:

有客须教饮,无钱可别沽。

来时长道贳,惭愧酒家胡。

(王绩《过酒家五首(一作题酒店壁)》)

有着“斗酒学士”之称的诗人王绩的这首诗,借“酒家胡”表现了其豪迈的性格。

(二)李白等诗人笔下的“胡姬”

李白诗句:

春风东来忽相过,金樽渌酒生微波。

落花纷纷稍觉多,美人欲醉朱颜酡。

青轩桃李能几何,流光欺人忽蹉跎。

君起舞,日西夕。

当年意气不肯平,白发如丝叹何益。

琴奏龙门之绿桐,玉壶美酒清若空。

催弦拂柱与君饮,看朱成碧颜始红。

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

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

(《前有一樽酒行二首》其二)

大诗人岑参,乃李白的好友,其多首诗作亦提到胡姬,如:

夜眠旅舍雨,晓辞春城鸦。

送君系马青门口,胡姬垆头劝君酒。

(《送宇文南金放后归太原寓居因呈太原郝主簿》)

再如:

花扑征衣看似绣,云随去马色疑骢。

胡姬酒垆日未午,丝绳玉缸酒如乳。

(《青门歌送东台张判官》)

有着“诗魔”之称的白居易曾写道:

胡旋女,胡旋女。心应弦,手应鼓。

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

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胡旋女-戒近习也(天宝末,康居国献之)》)

中唐诗人杨巨源则有:

妍艳照江头,春风好客留。

当垆知妾惯,送酒为郎羞。

(《胡姬词》)

张祜也有与李白同题的乐府:

为底胡姬酒,长来白鼻。

(《白鼻》)

韩偓亦曾咏道:

后主猎回初按乐,胡姬酒醒更新妆。

(《北齐二首》)

温庭筠则有吟:

羌儿吹玉管,胡姬踏锦花。

(《敕勒歌塞北》)

有着“诗鬼”之才的李贺还在诗歌里描写胡姬的容貌:

卷发胡儿眼睛绿,高楼夜静吹横竹。

(《龙夜吟》)

英国学者苏珊·惠特菲尔德(Susan Whitfield)在其著作《丝路岁月——从历史碎片拼接出的大时代和小人物》一书中,举出一位名叫“莱瑞思卡”(Leryska)胡姬的例子。该例的史料来自于敦煌文书,主要讲述她从小就来到长安酒肆,因生活所迫成为一名胡姬,表演歌舞和当垆卖酒,最终在黄巢之乱中逃离长安的故事。[14]

随着唐朝的灭亡,长安经历战乱,市面萧索,民众离散,长安酒肆里的胡姬也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结语

向达先生《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指出:“李唐一代之历史,上汲汉、魏、六朝之余波,下启两宋文明之新运。而其取精用宏,于继袭旧文物而外,并时采撷外来之菁英。”[15]唐代长安,凭借唐帝国强大的国力,广阔的疆域,统治者开放的心态,开放的社会文化环境,为万邦来朝的异域民众、丰富别样的物产、奢靡婉转的外邦歌舞、丰富多彩的异域文化的大规模进入,提供了前提。

貌美如花的西域胡姬,蜚声中外的异域胡酒,精美绝伦的异邦乐舞,新颖独特的风情饮食,构成了强大帝国第一城市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异域情调,吸引着唐代的诗人、长安官人、外地游人……他们慕名而来,沉溺其中,醉而忘返,尽欢而散,表现了当时长安市井生活的多重性,以及美酒文化的丰富多彩。

这其中,“酒家胡”“胡姬”作为活跃的生产要素,以及“胡酒”等异域饮食文化的代表、先进的商业文化理念的承载者,以强大的視觉冲击、独特的味觉享受,刺激着大唐的民众,推动着唐代“诗酒文化”的创新与发展,也促进了唐代经济社会的发展与中外文化交流,有利于中外文明的沟通与互鉴,有利于推动长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化的开放大都市,进而推动中华文化的更新与发展。

注释:

[1][2]陈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1页,第1页。

[3]陈寅恪:《李唐氏族推测之后记》,《金明馆从稿二编》,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244页。

[4]鲁迅:《鲁迅书信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76年版,上卷,第379页。

[5][10][15]向达:《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第三部分《西市的胡店与胡姬》等章节,三联书店1957年版,第39页,第41—42页,第3页。

[6](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唐纪九》(卷一百九十三),中华书局1956年版,第6078页。

[7][12](宋)李昉等:《太平御览》卷八百四十四,卷七百九十五。

[8](唐)苏鹗:《杜阳杂编》卷中,见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子部小说家类,第1042册,第609页。

[9]唐以后的诗文中,“酒家胡”仍然是不可或缺的形象。宋人黄庭坚:《奉和文潜赠无咎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为韵》:“但见索酒郎,不见酒家胡”;宋人刘筠《大酺赋》:“复有俳优旃孟,滑稽淳于,诙谐方朔,调笑酒胡,纵横谑浪,突梯嗫嚅。”明程嘉燧《青楼曲》之四:“碧盌银罂白玉壶,鹔鹴典付酒家胡”,等等。

[11](宋)宋敏求:《长安志》卷八,第114页上栏。

[13](唐)玄奘:《大唐西域记》卷十二。

[14](英)苏珊·惠特菲尔德著,李淑珺译《丝路岁月——从历史碎片拼接出的大时代和小人物》,海南出版社2006年版,第145—160页。

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特约馆员

作者:四川师范大学副校长

中华传统文化学院院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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