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共词分析的国土空间规划领域进展研究

杨娜 张宁宁 李成龙

摘要 国土空间规划是促进土地资源合理配置、实现人地和谐关系的重要举措。加强对于国土空间规划的研究，有利于科学安排国土空间布局，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利用共词分析这一文献计量方法，以CNKI数据库中主题为“国土空间规划”的306篇核心以上期刊文献作为数据来源，对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研究进展和研究热点进行了重点分析。结果显示，我国国土空间规划目前处于快速发展阶段，自2019年以来，学者对国土空间规划的关注程度急剧上升，虽然文献整体数量较少，但质量较高，研究热点主要包括国土空间规划体系构建的探索、国土资源“双评价”、国土空间规划与其他规划的协调问题、国土空间规划涉及到的生态文明问题四大类。

关键词 国土空间规划;共词分析;知识图谱;多维尺度分析

中图分类号 S 05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517-6611（2022）01-0249-06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2.01.066

Research Progress in the Field of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Based on Co-word Analysis

YANG Na1， ZHANG Ning-ning1， LI Cheng-long2

（1.Ji’nan Institute of Surveying and Mapping， Ji’nan， Shandong 250101;2. Natural Resources Bureau of Lixia District in Ji’nan City， Ji’nan， Shandong 250000）

Abstract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is an important measure to promote the rational allocation of land resources and realize the harmonious relationship between man and land. Strengthening the research on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is conducive to scientifically arranging the land and spatial layout and promo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a beautiful China. We used co-word analysis as a bibliometric method，and took 306 core journal articles above the subject of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in the CNKI database as the data source，and focuses on the research progress and research hotspots in the field of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our country’s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was currently in a stage of rapid development. Since 2019，scholars’ attention to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has risen sharply. Although the overall number of documents is small，the quality is high. Research hotspots mainly included the construction of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systems. There were four categories， including the exploration of land and resources， the ‘double evaluation’ of land and resources，the coordination of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and other planning，and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issues involved in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

Key words Territorial spatial planning;Co-word analysis;Knowledge map;Multidimensional scale analysis

作者簡介 杨娜（1982—），女，山东济南人，工程师，从事国土空间规划工作。通信作者，助理工程师，硕士，从事自然资源规划与调查工作。

收稿日期 2021-04-13;修回日期 2021-06-11

国土空间规划既是国家空间发展的指南，也是实现国土资源合理配置的重要举措。2013年11月，《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首次提出“空间规划”这一概念，这标志着国土空间规划上升成为国家层面的战略部署[1]，此后相关部门也开启了对我国国土空间规划体系构建的探索工作。2015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要求建立“空间规划体系”，提出“编制空间规划、推进市县多规合一、创新市县空间规划编制方法”等多项具体任务。2017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省级空间规划试点方案》，将吉林、浙江、福建、江西、河南、广西、贵州等9个省区纳入国土空间规划试点范围。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建立国土空间规划体系并监督实施的若干意见》正式印发，这标志着我国国土空间规划体系构建工作正式全面展开。

与此同时，国内学者也针对国土空间规划开展相关研究，为我国国土空间规划体系的构建提供思路与建议。目前，我国国土空间规划仍然处于不断探索的过程中，充分了解国土空间规划的研究进展及热点问题对适应新形势下国土空间规划体系的构建具有重要意义。鉴于此，笔者在已有文献的基础上，基于CNKI数据库文献，借鉴共词分析方法，梳理国土空间规划的研究进展，以期为国土空间规划提供科学的理论依据和实践指导。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一般来说，与专著、研究报告、学业论文、会议论文等文献相比，期刊论文更能连续、敏锐、直接地体现某一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前沿问题。因此，为了保证数据的质量，选择数据来源为中国知网（CNKI）中的SCI、EI、CSSCI、CSCD、北大核心数据期刊论文，以主题“国土空间规划”进行检索，共获取文献506篇。为了提高数据来源的精准度，减少研究误差，对检索得到的文献题目、

摘要、关键词等内容进行逐篇阅读，筛选掉与主题不符合的文献，最终获取文献306篇作为分析对象，文献的时间跨度为2007—2020年。

1.2 研究方法

共词分析是文献计量学领域中一种被广泛应用的内容分析技术，通过分析某一个领域专业术语在同一篇文献中的共现现象，反映这些专业术语之间的亲疏关系，从而揭示术语所代表的学科领域的研究热点[2]。将获取的306篇文献以NoteFirst的格式导出，利用“书目共现系统”软件的文献计量功能进行统计，包括文献的发表时间、作者、机构、发表期刊、关键词等内容;其次，进行高频关键词的提取以及共词矩阵的构建、相异矩阵的转换，最后利用SPSS软件进行多维尺度分析，完成高频关键词知识图谱的绘制，找出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研究规律，展示该领域目前的研究热点以及发展趋势。

2 结果与分析

2.1 文献总体研究

2.1.1 文献数量。

文献数量的分布特征可以间接反映一个领域的发展速度和研究趋势。根据文献总体数量来看，核心期刊以上的发文量总计为306篇，可见目前有关国土空间规划研究的高质量文章较少。我国从2007年开始，对国土空间规划开展相关研究，潘书坤和蔡玉梅[3]的《日韩国土规划新进展及对我国国土规划的启示》首次对我国国土规划体系的构建提出了建议，为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相关研究奠定了基础。由图1可知，我国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研究可以分为3个阶段。第1阶段：2007—2015年，发文量基本处于平稳阶段，并且发文量极少，年平均发文量为3.6篇/a。第2阶段：2016—2018年，由于《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总体方案》明确要求建立空间规划体系，该领域的研究文献数量有所提升，年平均发文量为14.3篇/a。第3阶段：2019—2020年，发文量急速上升，年平均发文量为117.0篇/a，该阶段发文量占总发文量的76.47%，表明学术界对于国土空间规划的关注程度急剧提升，这可能是由于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建立国土空间规划体系并监督实施的若干意见》的正式印发。总体来看，我国国土空间规划发展经历了3个阶段，2007—2015年为初始阶段，2016—2018年为平稳阶段，2019—2020年为快速发展阶段。

2.1.2 发表期刊。

文献的期刊来源进行统计结果显示，有关国土空间规划的文献主要发表在《规划师》《城市规划》《自然资源学报》等期刊，发文量前10的期刊如表1所示。发文总量为222篇，占总量的72.55%，其中发文量10篇以上的期刊有8个，《规划师》发文量最多，为63篇，占总发文量的20.59%。期刊的复合影响因子平均值为3.720，综合影響因子平均值为2.213，表明虽然目前有关国土空间规划的研究较少，但文献整体质量较高。

2.1.3 主要研究作者。

一个学科领域的科研队伍状况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研究的成熟程度，这有助于进一步把握学科前沿。从发文数量来看，发文量较多的作者为林坚、张晓玲、樊杰等，但发文数量均少于10篇，占比很低，且文献被引用频次参差不齐（表2），这表明目前还未形成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核心研究作者。

2.1.4 主要研究机构。

从研究机构来看，国内有关国土空间规划文献的研究来源主要是以高校为主，发文数量集中。发文数量在10篇以上的机构一共7个（表3）。其中，中国科学院发文数量较多，其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资源与环境学院、区域可持续发展与模拟重点实验室发文量分别为22、16、15篇，共计53篇，占所有机构总发文量的17.32%，可见中国科学院属于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核心研究机构。发文量5篇以上的机构为10个。

2.2 高频关键词确定

结合文献计量学中高频关键词的确定方法，以出现频数3次为阈值，选取出现频次最多的前51个关键词作为分析国土空间规划的高频关键词（表4）。由表4可知，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研究涵盖了多种学科知识，包括管理学、生态学、法学等;研究内容也十分丰富，包括双评价、资源环境承载力、生态修复、体系构建等内容，其中“国土空间规划”本身作为标识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代表性名词，出现的频数最多。此外，空间规划体系、多规合一、适宜性评价、主体功能区、双评价、用途管制等关键词出现的频率也比较高，但其他高频词频次总体不是很高，个体间差异较大，一定程度上反映出该研究领域主题还不是十分集中，研究成熟度还不是很高。

2.3 共词矩阵研究

在高频词的基础上构建关键词的共词矩阵是进行文献计量分析的重要一环。通过高频关键词两两共词检索，统计51个高频关键词在国土空间规划文献中的共现频次，形成51×51的共词矩阵（表5）。之后，运用Ochiia系数法把共词矩阵转换成相似矩阵（表6），相似矩阵中的数值代表2个关键词在同一文献中同时出现的次数相关性，数值越大，代表关键词之间的相关性越大，反之越小。当相关矩阵中0值过多时会造成较大的分析误差，需要对相关矩阵进行处理[4]，用1减去各个数值，得到表7相异矩阵。与相似矩阵相反，相异矩阵中的数值代表2个关键词之间的相异程度，数值越大，代表关键词之间的相关性越小。

2.4 多维尺度分析

为了进一步探寻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研究规律与热点，以共词相异矩阵为数据来源，利用SPSS进行多维尺度分析，将国土空间规划研究相近热点聚集成团，绘制出相关研究的热点知识图谱（图2）。点之间的距离代表了关键词之间的关联度，点的分布越靠近战略坐标中心，说明其受到的关注程度越高，与其他关键词的联系越密切[5-6]。由图2可知，我国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研究热点主题大致可概括为四大类：

（1）国土空间规划体系构建的探索。实践探索、规划编制、机构改革、空间规划法、治理、政策等关键词的距离较近，聚合度很高，且位于战略坐标的中心位置，这表明随着国土空间规划体系构建工作的全面展开，更多的学者们从制度、法规、机构、政策等宏观视角出发，对国土空间规划体系的构建进行探索。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建立国土空间规划体系并监督实施的若干意见》中，对国土空间规划体系的构建提出了一系列的具体要求。因此，大量学者从国土空间规划的观念、体系、目标、任务、方法、特性和实施要求等方面进行阐述，为国土空间规划的编制提供参考[7-9]。

（2）国土资源“双评价”。包括双评价、适宜性评价、主体功能区、城镇开发边界、三区三线等高频关键词，且位于第一象限，聚合度较高，说明如何利用“双评价”为国土空间规划提供支撑，正成为目前国土空间规划研究的热点问题。由“資源环境承载力评价”和“国土空间开发适宜性评价”组成的“双评价”，是国土空间规划的前置性重要工作环节[10]，也被视为国土空间规划的科学基础和约束条件。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学者对不同地区的国土资源进行了“双评价”[11-12]，通过对国土资源的“双评价”，对国土空间功能区进行划分，将环境影响评价作为优化国土空间布局的重要手段，从而增强国土空间规划的合理性。

（3）国土空间规划与其他规划的协调问题。关键词城市规划、专项规划、协同规划等位于第二象限，说明该领域的研究还有发展的空间。长期以来，国土类规划“多规并存”，相互之间的矛盾冲突不断，规划体系、内容各不相同[13]。目前，有学者从理论出发，立足“多规合一”的背景，对国土空间规划体系构建面临的挑战进行了论述，并提出相应策略[14-16]，也有学者从实践出发，介绍了推动空间规划多规合一的工作方法、流程和案例[17-19]。随着空间规划体系的不断完善，其与其他规划之间的协调关系将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

（4）国土空间规划涉及到的生态文明问题。关键词生态文明、生态保护红线、生态空间、生态修复等处于第四象限，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这一主题在国土空间规划研究中处于边缘地位。这表明我国国土空间规划处于摸索阶段，学者们更多地从宏观角度关注到了体系的构建问题，仅有少部分学者关注到了规划背景下的生态文明建设问题[20-22]。但是，生态文明是我国新时代的重要发展目标之一，国土空间规划在生态文明改革总体方案中作为一项重要的建设内容已经予以明确[23]，如何实现符合生态文明建设要求的国土空间规划应该得到学者们的广泛重视。

3 结论

该研究以CNKI数据库的文献作为研究对象，利用共词分析方法，对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研究进展进行了分析，得到以下几点结论：

（1）我国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相关研究处于快速发展阶段。自2019年以来，学者们对国土空间规划的关注程度急剧提升，开始广泛开展研究，虽然相关研究文献的数量较少，但质量较高，主要研究机构为高等院校，但是目前还未形成核心研究团队。

（2）国土空间规划、空间规划体系、多规合一、适宜性评价、主体功能区等关键词在国土空间规划领域文献中出现频率较高，但其余关键词出现频次较低，且差异较大，研究的整体性有待进一步提升。

（3）运用多维尺度分析，完成知识图谱绘制，将我国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研究主体概括为四大类：国土空间规划体系构建的探索、国土资源“双评价”、国土空间规划与其他规划的协调问题、国土空间规划涉及到的生态文明问题。其中，国土空间规划体系构建的探索研究成为目前研究的核心热点问题，而国土空间规划涉及到的生态文明问题在整体研究中处于边缘地位。

尽管该研究存在一些不足，但仍然为从某个角度了解国土空间规划领域的研究进展提供了思路，对国土空间领域的探索起到了一定的启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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