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和国家的多面书写

2022-02-19 08:47张曦
名作欣赏·评论版 2022年2期
关键词:骆驼祥子满族老舍

摘 要: 《骆驼祥子》自发表以来,不同时期的文学批评家从各个角度对它进行分析和阐释。新时期,“身体叙事”作为一种批评范式进入中国文学批评领域。在该理论视野照见下的老舍作品,身体叙事的对象主要是个人和国家在历史转捩点所面临的困境:作为个体的身体在特殊历史时期中深陷苦难和情欲的双重旋涡,而作为国家的身体既面临西方文明的侵略,又罹患通往现代民族国家路上的转型之痛。同时,满族作家老舍在现实中兼具旗人和进步知识分子的双重身份,于是在他的创作中既有对本民族文化的隐秘书写,也有对底层劳动人民的深切关注。身体叙事照见出作者及其作品的两类“双重”身体、四种面向的复杂和复合,这种书写方式构成了老舍作品的经典性之所在。

关键词:身体叙事 满族 老舍 《骆驼祥子》 现代民族国家

学者蓝棣之曾说:“时代提供了什么条件,我们的认识就达到什么程度。”改革开放带来了中国现当代文学对研究范式转型的追求。20世纪80年代,随着西方理论的译介和新思想的传播,身体叙事进入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的视野,身体视角的文学阐释成为现有文学史的一种有效补充。a

在福柯(Michel Foucault)、梅洛—庞蒂(Maurice Merleau-Ponty)为代表的话语分析体系中,身体政治学作为一种话语叙事,“身体”一词既指实体身体,也指话语身体,而后者包含着话语和权力的关系。学者李梅认为身体叙事是一种描写身体生物性体验内容的叙事,它既是通过个人的日常生活表现个人心灵状态的“日常生活叙事”,也是表现社会巨人精神状态的“社会肉身”叙事。b此外,身体的形式是多样的,它既可以指个人具体的身体(包括小说人物和作家自身的身体),也可以指国家的身体即国体。在该批评视野的照见下,中国现当代文学经典作品也显现出丰饶的身体叙事,老舍的《骆驼祥子》(1936年)便是一经典代表。

一、个人身体:苦难和情欲的双重旋涡

老舍笔下的人物常常“受着性欲与穷困的双重压迫”c。 在《骆驼祥子》中,底层劳动人民的身体无一例外遭受了否定性的命运,生活的苦难和压抑的情欲构成了他们生命的底色。旧社会犹如一巨大腐坏的社会肉身,作为该社会成员,不论个体男女多么青春年少都一反自然规律,无法健康茁壮,而是以各种形式败坏凋落。

(一)无尽的苦难:越陷越深的泥沼 “强健—冲突—毁灭”是底层文学中常见的身体叙事模式。d《骆驼祥子》作为一部描写旧社会中北京城底层劳动人民生活的小说,以祥子个人命运的遭际最为明显地体现出这类身体叙事的模式。在故事的一开始,作为一名靠拉车谋生的人力车夫,年轻的祥子拥有一副令人称羡的强健体魄,身体不仅是他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也是他成为一个体面要强、自尊自爱的高等车夫的重要仰仗。但正是这具给予祥子生活信念的身体,在生活的一次次磋磨中显示出无能为力:兵痞的劫掠,雇主的欺壓,虎妞的引诱,孙侦探的敲诈……生活的泥沼有一股向下拖拽的力量,尽管祥子有过挣扎,如小说中多次描写他对烟酒妇人等诱惑的抵抗,但面对生活中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最终他为逃脱这股堕落力量所做的种种努力都告以失败。

精神的松懈直接表现为身体的委顿。身体曾经是祥子对抗既有社会现实的武器与资本,但现在这种对抗的姿态已经转换为对社会现状的妥协,那么祥子对身体的态度也不再如以往那般珍视。他放任自己堕落,用烟酒妇人来麻痹自己的精神状态,用吃喝嫖赌来毁坏自己的身体,“为个人努力的也知道怎样毁灭个人”e,曾经体面要强的祥子终于“变成个又瘦又脏的低等车夫”f。 故事的最后,祥子的告密直接导致了阮明的死亡,而他则用告密所获得的赏钱去供养自己那一副已经被摘了心的肉架子。在灵魂堕落的过程中,身体降格为肉身,生活的意义仅仅在于生存,祥子在对自己和他人身体的毁坏中最终溺毙于苦难的泥沼。

(二)情欲的陷阱:愈缚愈紧的蛛网 除了来自生活的苦难,情欲的煎熬也是底层老百姓常需面对的身体困境之一。虎妞是小说中饱受情欲折磨的典型代表。虎妞为何会将祥子锁定为她的目标?其中不乏祥子的敦厚老实、勤劳要强、体面尊严等内在品质的吸引力,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后者年轻健壮的身体是至关重要的因素:“两性相持之际,男性体魄成为征服女性的不言自明的魅力。”g这种魅力在深陷情欲之苦的虎妞眼中更具有成倍的效力。为了捕获她的猎物,虎妞先是引诱祥子发生性关系,紧接着设下怀孕的骗局,最终在她步步紧逼之下,祥子落入陷阱,成为其掌中之物。

如果说祥子是虎妞在生活中可以确切掌控的现实对象,那么小福子则是虎妞梦想中的青春幻影。虽然虎妞和小福子同样遭受着情欲的困扰,但后者的困境在于“肉欲”的泛滥和情感的匮乏:由于生活所迫,小福子不得不用身体作为代价来换取生存的所需,可是父亲的冷漠无情、弟弟的年幼懵懂、祥子的软弱退缩以及周围人轻蔑嘲弄的态度都让小福子的情感得不到丝毫慰藉。可就是这样的小福子,在虎妞眼中却是一个“最可爱,最可羡慕,也值得嫉妒的人” h。那些在小福子看来是蹂躏的事情,虎妞将其视为享受,对此产生羡慕甚至嫉妒的情感。一向眼高于顶的虎妞为此视小福子为大杂院中唯一的朋友,为其收拾房间,张罗“买卖”,只为能够从小福子身上得到稍许安慰,“而且可以多看些,多明白些,自己所缺乏的,想做也做不到的事”i 。

二、国家身体:政体、儒家文化和现代化国家

维科(Giambattista Vico)在《新科学》中曾说,人类通过自己的身体来构想自然和社会。身体为国家、民族话语提供了一种言说方式,即作家笔下的身体往往并不单指个人的或者具体的身体,而是象征着抽象的“国体”。在辛亥革命中覆灭的清政府在不同层面具有各自的政治和文化意义:对外,在西方国家眼中它是一个落后政体和腐朽文明的代言人;对内,在国人看来它是一个王朝的统治阶层,其存在阻碍了中国的现代化发展。可以说,清王朝作为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它是中国国体变革的转折点。

(一)车与车夫:国家与国体的隐喻 《骆驼祥子》的故事背景反映了中国在现代化转型过程中的现实遭遇:伴随着西方文明的强势入侵和国内连年不断的天灾人祸,农村的边界不断被侵蚀,大量农民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而现代化进程中城市的飞速发展,客观上要求吸纳更多的乡村人口作为城市劳动人口。于是,在城乡的二元对立结构中产生了一种难以抗拒的历史潮流,即乡村的衰落和城市的兴起。“祥子进城”这一事件连接了乡村和城市,两者包括的“土地”和“车子”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历史叙事范式:前者象征停滞不动与腐败衰朽,后者意味着奋发向前和革新进步。而老舍通过描绘祥子从农村来到城市所遭遇的身体和精神双重毁灭的境遇预示了近代中国的命运:在现代化进程中,面对西方文明的强势入侵,中国陷入了主权丧失和文明没落的双重困境。如何理解近代中国的上述困境?西方社会将目光聚焦于中国的传统儒家文明和封建君主专制政体。

清朝在当时作为传统生活方式的践行者和封建王朝的统治者,被西方认为是儒家文明和落后政体的代言人。美国传教士明恩溥(Arthur Henderson Smith)在《中国人的性格》中将儒家经典比作“中国统治者驾驶国家航船时所依据的一张航海图”! 0。尽管这张航海图使过去的中国统治者在航行时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但在全球化的背景下,這张古老的航海图是否能够继续保证帝国在一片全新的海域顺利航行早已存疑,“它早已做了它所能做到的一切,再也不会创造出新的成果来了” ! 1。虽然明恩溥在书中批评儒家文明已经腐朽衰败而不能够拯救当时的中国,但实际上他所抨击的具体对象正是现实的清朝政府。与此同时,建立在传统文化基础之上的封建君主专制制度同样被西方人视为一种落后的、亟待改变的政体。西方社会意识到只有确立了资产阶级政权制度的中国才能确保他们可以攫取更大的利益,于是他们支持清王朝进行君主立宪制的政体改革,并将其作为傀儡推至台前。

(二)从“欲望与金钱”到“需要与资本”:现代化之路的困局 虎妞是中国现代文学长廊中具有“反传统”色彩的经典女性形象,无论是她精明能干、凶悍泼辣的性格,还是对父亲刘四的反抗、对丈夫祥子的掌控都使她区别于传统的女性,但这并不意味着虎妞是“现代”的。费孝通曾就“欲望”和“需要”的分析对乡土社会和现代社会做出区分:欲望是深入生物基础的特性! 2,乡土社会中的人们可以遵循欲望的准则而生活! 3;而需要是一种自觉的生存条件,它是变化也是选择,人们要随时做好“计划”去尽量实现对它的满足。现代社会强调需要,处处体现变化和流动,而虎妞对金钱的占有和紧握正是反现代性的,追根究底她是由乡土社会所提供的一种可能性。

小说中虎妞难产这一情节具有耐人寻味的象征意义。女性和资本都有“再创造”的能力,前者通过婚姻实现人口的生育,后者凭借自身的流动完成自我生育,且资本流动的速度愈是快,社会愈是发展繁荣。如果中国人民想要在当时受着苦难的国体中“生育”出一个现代国家,资本主义社会能否成为其理想的路径?历史上资产阶级改良派和革命派对此进行了积极的回应。但值得注意的是,两者在内部意见上的差异显而易见:前者是中国传统生活方式和传统文化的忠实拥趸,希冀在不改变中国传统生活方式的前提下,通过循序渐进地改革封建君主制以此实现富国强民的目标;而后者认为清王朝及其所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已经成为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最大阻碍,当下必须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和决心,与传统做彻底的告别才能实现国家的振兴和富强。在辛亥革命的枪声中,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轰然崩塌,然而事实证明,“现代中国”并没有在这片历史的废墟中诞育而生。由此可见,虎妞的难产象征着革命无法生育现代中国,正如虎妞虽然占用金钱,但始终无法抵抗资本的替代,而近代中国也并非是资本主义和物质文化所提供的可能性。

三、“人民艺术家”:历史转捩点的满族作家

辛亥革命结束了清王朝的统治,孙中山等革命党人为了团结各方力量重建国家秩序,在夺取政权后迅速抛弃“排满”的策略,宣扬“五族共和”。! 4于是,满族以作为政治单位之一的“民族”身份被重新纳入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中。这一群体的坎坷命运不仅体现在以其为统治阶层的国家的前途多舛上,也表现为具体个人的命运在风雨飘摇的时局中浮沉起落。

(一)落魄旗人:对民族命运的隐秘表述 旗人是晚清统治者阶层,清王朝是这个阶层的最初形式。在多年的文化浸染下,满族这个民族在中国是否还属于异族?这本身就成为一个问题。进入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辨析“满族”在具体历史语境中作为“民族”(nation)和“族群”(ethnic group)的区别。民族是在政治斗争的过程中产生的概念,是国家的政治单位之一;族群是一个社会文化共同体,它是一个由具备共同文化特征的内部成员所组成的群体。近代以来,在中国面临着深刻危机的背景下,人们关心的不是满族作为一个政治单位即民族的存在,而是在“华夷之分”概念中滋长的汉族中心主义的认知下“异族统治中国”这个事实。与此同时,这个“异族”在多年浸染下成为中国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的代言人,见证了古老中国在西方文明入侵时的衰朽和无力。于是,在20世纪初民族主义席卷而来的时候,满族这个群体作为“中国权力的簒夺者和衰败时代的统治者”,成了人们攻击的明显目标。! 5

辛亥革命之后,社会上弥漫着“反满”情绪,四处充斥着对满族的民族偏见,因此老舍在早期创作中极少表明小说人物的满族身份。但即便如此,他笔下的小说人物形象仍然或隐或显地表现出满族的文化特质。比如《骆驼祥子》中主人公的职业选择便带有现实的影射。清王朝覆灭后,八旗制崩溃,原本可以不劳而获的旗人们在失去经济来源之后不得不另谋出路。大部分男性只能从事一些体力劳动,例如拉洋车、卖艺杂耍等,而女性若是没有养家糊口的能力则只能沦为妓女。! 6旗人在现实的落魄境遇被老舍以艺术的方式隐晦地表现在创作中,而他也正是通过这种隐秘的方式来表达个人对民族前途和同胞命运的关注。直到20世纪50年代前期,新中国认定满族作为祖国多民族大家庭中平等一员的位置,老舍这种对民族命运的隐秘书写终于可以转变为公开的表达,如《正红旗下》正是老舍运用文学进行民族自审的代表作,它作为一篇反映清末社会生活的家传体长篇小说,充分体现了老舍对满族的社会分化和精神危机的深刻反思。实际上,这种转变背后是满族从一个“族群”到一个“民族”的身份转变,也象征了一个封建王朝进入现代国家后转型为中华多元一体格局并成为其一部分的意识转变。

(二)进步的知识分子:对北京贫民生活的自觉书写 老舍始终坚持用创作为旧社会的底层人民发声,在对老北京底层人民生活的自觉书写中思考着中国的未来。在他笔下,“北京”不仅作为一个地理范围,还象征一种文化特质:悠闲从容中带着散漫不羁,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是特别在意,但是又不乏优雅和精致的生活情调。对于浸染着北京文化精神气质的普通底层劳动人民,老舍即便有批判,态度也是温和的。以祥子、小福子为代表的底层贫苦人民,他们不仅在政治地位上受到统治阶层的压迫,而且在经济上也受到盘剥,他们为摆脱悲苦人生所做的种种努力常常落空,在精神和肉体上受到来自社会各方面的打击:“苦人的懒是努力而落空了的自然结果,苦人的耍赖儿含着一些公理。”! 7正是出于上述这种理解与同情,老舍的批判总是带着悲悯和温情。

1951年,老舍因为创作话剧《龙须沟》而被授予“人民艺术家”的荣誉称号。我们该如何理解“人民艺术家”的内涵?对此,不妨回归到对个体身体与国家身体在中国的独特内在关系,即它们的关系不是基于个体主义个体民主制度中组成的国家共同体(united state),而是基于实施民主集中制的人民共和國(people’s republic),个人在于人民,为人民,属于人民。还应该注意的是,这种“人民意识”的艺术表达以及一整套话语体系具有一种本质的特征,让它整体地区别于西方现代个体主义、个体平等原则下另一整套“世界”话语,因此我们不能简单从“身体”这个诞生于西方、旅行到今天中国学术界的话语出发,进行审视。鉴于问题的复杂性,本文止于此,但保持对这种区别的意识。

四、总结

《骆驼祥子》自1936年发表以来,长期被各个时代的文学评论家们所关注和研究。付真真在其论文中指出! 8,《骆驼祥子》的研究大致分为三个阶段:作品发表至新中国成立期间,新中国成立以后到改革开放,改革开放至今。而各个阶段都有其研究的侧重点,从一开始的文学肯定和政治批判,到后来的革命和阶级视角,最后是新时期的研究角度和研究观点的多元化。《骆驼祥子》的研究史成为中国现当代文化批评史变迁的缩影。

“身体”进入中国社会的公共话语空间源自新时期私人领域的拓展以及私人道德的兴起。! 9一开始,身体作为对传统文化心理的反抗,尤其是女性身体在文学中以一种叛逆的姿态登场,从女性文学、身体写作、下半身写作到妓女文学,“身体”一次次地冲击着人们的公共视野。 后来,随着布莱恩·特纳(Brian Turner)《身体与社会》一书的出版,身体社会学进入研究视域。@ 0人们开始认识到身体不仅是彰显个人情感欲望的身体,同时也是表现社会文化的承载者。而本文试图以《骆驼祥子》为一次尝试,探究这一新时期的“身体叙事”作为一种批评视野,回溯性地照见此前的作品,从而敞开经典的多重面向。

a 李蓉:《中国现代文学的身体阐释》,华中师范大学2006年博士学位论文,第12页。

b 李梅:《我们的身体就是社会的肉身——论“身体叙事”的文学含义》,《理论与创作》2007年第1期,第18—21,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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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贺芒:《论底层文学的身体叙事》,《江西社会科学》2009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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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美〕列文森:《儒教中国及其现代命运》,郑大华、任菁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80页。

p 关纪新:《老舍创作个性中的满族素质》,《社会科学战线》198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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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李红春:《当代中国私人领域的拓展与大众文化的崛起》,《天津社会科学》2002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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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李蓉.中国现代文学的身体阐释[D].华中师范大学,2006.

作 者: 张曦,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2019级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

编 辑: 康慧 E-mail: kanghuixx@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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