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背景下企业网络化战略行为研究回顾与展望

摘要：在数字经济情景下，无论是传统企业还是现代科技型企业均在不断探索企业新的竞争发力点。在数字化商业生态系统中，企业数字化与网络化发展成为必然趋势。企业网络适时嵌入到特定的商业生态系统正成为创新组织在新经济形态下的重要战略选择，并不断影响着产业的垂直分工格局，对企业竞争优势的重构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为此，在数字经济大背景下，必须在研究内容上应加强如下几点：企业在网络化成长过程中，将自身嵌入到数字化商业生态的前置条件下，企业网络化战略行为模式以及与生態系统互动的规律是什么;取得新竞争优势的关键要素、来源等发生了何种变化;企业网络边界是如何权变影响生态竞争优势构建等。这些研究对于企业重新审视自身的竞争发力点、增强生态竞争优势方面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数字经济;企业网络化;生态竞争优势

中图分类号：F27文献标识码：A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2.07.027

1问题与背景

目前，数字经济已成为突破产业界限的融合性经济，战略管理的核心问题是追寻并保持企业的竞争优势，在数字化背景下企业之间竞争范式发生了巨大变化，企业不仅受到来自传统意义上竞争者或替代者的威胁，而且还可能会被一个业务几乎不相关的、既不是竞争者也不是替代者的跨界颠覆者（Cross-border disruptor）所消灭。因此，传统竞争理论分析框架下寻求竞争优势的源泉受到了局限。当前，对竞争优势的研究，不再仅关注企业异质性对其构建的影响，即“差异性”;而是逐渐认识到竞争与合作的双重性，除了关注企业间的价值分配关系，还更加强调由合作带来的价值创造过程，即“共性”等。现实中，企业不断开展价值网络重构和创新，并逐步由个体间竞争转向以合作共生为主导的网络化竞争，形成了以“平台化”和“生态化”为主导的数字化商业生态体系，不断向“智慧商业”进行转型。

在数字经济情景下，无论是传统企业还是现代科技型企业均在不断探索企业新的竞争发力点。在数字化商业生态系统中，企业数字化与网络化发展成为必然趋势。企业网络适时嵌入到特定的商业生态系统正成为创新组织在新经济形态下的重要战略选择，并不断影响着产业的垂直分工格局，对企业竞争优势的重构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需要关注的是，在互惠共生的数字化生态中企业赢得有效竞争的关键资源、能力要素等均发生了很大变化;此外在一个价值共创生态体系内，企业边界变得模糊，网络协同和网络放大效应发挥更明显的作用，企业需要制定网络化战略并获取生态竞争优势，以面对不确定性和非线性的网络世界。

2企业网络化成长与网络协同的研究

网络化成长被认为是复杂动态商业环境下一种高效的企业成长机制（黄江红，2006），介于企业内生成长和并购成长两者之间。企业网络化成长机制的兴起基于特定的背景，即互联网所引起的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增加、技术创新的不连续性等情境的出现使得学术界和业界更加重视如何通过获取网络资源来实现企业的网络化成长。而数字化商业环境下链接效应、网络效应和协同效应进一步放大，其他资源主体的社会关系对企业自身决策、经营形成了更大的约束，因此，探讨数字生态下企业网络化成长机理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2.1网络化成长的提出丰富了企业成长理论

资源基础观的学者遵循“网络资源-能力-企业成长”的网络化成长范式，认为企业通过接近外部互补性资源来更为有效编排组织资源，不断提升企业动态能力实现企业成长。以各种组织间关系为基础的网络化成长其实代表了企业为了从环境中获得互补资源的一种妥协（李宁娟，2017），而这种妥协有利于企业加强市场权力。Harrison et al.（2011）指出外部网络资源与内部资源的互补、协同为企业加强学习和开发新能力提供了机会。企业网络化成长机制是通过对内外部资源的整合来实现成长（邬爱其，2005）。吕一博等（2013）研究得出“资源导向”下的企业网络行为演化分析框架。在早期成长阶段，企业网络行为导向主要是“资源获取”;进入快速成长阶段以后，企业网络行为兼有“资源获取”和“资源拓展”的双重导向;进入成熟阶段以后，企业网络行为最为丰富，在不同的环境下，表现出“资源获取”“资源拓展”和“资源控制”三种导向特征。此外，学者从网络关系、网络能力等不同视角讨了网络化行为等现象。卢政营等（2013）研究表明，顾客价值的满足并非必然带来企业价值的实现，企业正谋求构造“网络理性”，依赖“关系约束”，实现“网络福利剩余”;“探寻结构洞”“优化网络化生产行为”和“索取网络福利剩余”是企业网络化发展的重要动机。贾晓霞（2016）以海洋装备制造企业为例，实证研究发现信息、关系、技术资源联结对企业网络化成长路径的选择有显著影响。Zenger& Hesterly（1997）认为网络是介于企业和市场之间的一种形态，网络关系的构建可以促进企业间的合作，降低交易成本扩大交易范围。企业的网络化成长过程指企业网络关系的重构过程，企业网络的生命周期为“生成—进化—衰退”，在这过程中网络关系由不稳定趋向于稳定（蔡宁，2006）。高志等（2011）建立了由资源获取能力、技术创新能力、财务能力、人力资源管理能力和市场营销能力5个准则及其下属指标构成的企业网络化成长综合评价体系。但也有学者指出过分依赖网络化成长会给企业带来不利影响，如李宁娟则强调过度依赖网络化成长往往会使企业受到合作伙伴机会主义的更大威胁。

2.2数字化生态催生企业间网络协同方式的转变

数字经济背景下，企业需要跨产品、流程甚至领域进行协调，这形成了数字化生态，在这样的环境中，企业间网络协同方式就发生了改变（Iansiti et al. ，2014）。Pagani et al.（2017）把数字技术及其支持的不同系统和工具视为一种资源，通过案例研究，数字资源对企业间联系带来的改变可归纳为三种类型，分别以活动链接、资源联系和行为主体为中心的数字化类型。Ritala et al.（2017）基于生态系统视角的四个方面：竞争与演变、出现和破坏、稳定的业务往来、价值共创，分析企业网络关系的变化，进而构建了网络管理框架。可以说，数字化生态背景下，企业网络的协同性对于企业网络化成长起到了关键作用。

较早的观点认为网络协同就是企业间通过合作研发、战略合作等方式形成的相对稳定的合作性关系（Granovetter， 1985）。相较之下，新近研究更多地揭示了网络协同的内在复杂机制。Li（2017）认为网络协同可以被定义为复杂系统内各子系统之间由于相互作用而形成的紧密的联结。从功能上看，网络协同主要通过感测、动员和操纵这三种机制使得网络行动者之间发生相互作用（Schepis et al.，2018）。從结构上看，组织间协同网络主要可以概括为两个主要方面：网络形态（结构）和网络关系，其中网络形态（结构）包括内聚结构和耦合结构;网络关系包括网络信任、网络承诺和网络冲突（郑红岗，2019）。不少研究支持了以上观点，认为具有网络关系的组织会存在显著的协同效应，网络与协同效应之间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Oliver & Eners，1998;王润等，2016）。其中，在网络协同中的耦合关系对网络效应起到了重要作用。对于网络耦合的理解，连远强和刘俊伏（2017）认为是网络中两个或两个以上企业根据外部环境的变化，通过一定的合作方式与其他成员企业建立合作关系，相互学习，并实现协同发展。网络耦合性的构成维度主要可以分为自组织与自适应、吸收与反馈、耦合与共生、竞合与协同。罗家德、张田和任兵（2014）提出耦合就是加强亲密关系，增加个人社会网的密度;并指出创业家要根据关系结构和身份有效调整社会网络与机会，有意图地耦合与脱耦一些网络，随时适应也随时重组资源以获得更多益处和挽救已有的损失。吴义刚（2014）认为“弱连接”的个人网络嵌入到“强连接”的群体网络中，会形成耦合效应，使潜在机会和经济资源的价值得到充分释放。此外，Ford（2018）关注了在网络能力的局限性下，企业如何权衡网络协作，并通过实证研究指出企业在充分利用多个网络合作伙伴时必须关注存在范围限制。

企业网络化成长和网络协同问题近几年来越来越受到学者的关注，在网络化成长内涵、路径和协同方面形成了一定的研究成果，但目前对于在数字经济背景下企业网络化成长方面的理论成果与“互联网+”的企业实践还有比较大的距离，需要进一步的深入研究。

3研究评语与展望

企业网络化战略是在近年来在互联网经济的助推下进一步发展起来的新的战略行为和模式，但作为基于企业网络化成长和生态竞合的战略行为，企业网络化战略理论和实践还没有成熟。以往文献虽然从多维度讨论了网络化战略的定义、要素和影响等，目前学术界还没有形成对数字化商业生态下企业网络化战略的统一理解，以及还没有深入分析网络化战略对生态竞争的影响。Jacobides et al. （2018）指出，生态系统可以被映射为网络，但不同于传统研究中无方向性的“一般”网络，嵌入于生态系统中的网络，是跨行业的、具有结点互补性、价值独特性和关系不对称的网络。Venkatraman et al. （2008）研究指出，研究生态系统的网络结构具有重要价值，但是如何将网络分析的指标（如中心度、紧密性等）应用于生态系统分析，还有很大空间。

在数字化商业生态快速发展的情景下，作为企业获取生态竞争优势的重要战略选择，企业网络化战略越来越受到学术界和企业家的关注，因此有必要对其内涵、要素、特征和与竞争优势的关系进行深入的探索性研究。

参考文献

[1]黄江红.我国高科技上市公司成长性的实证研究[D].镇江：江苏大学，2006.

[2]李宁娟，高山行，舒成利.企业动态复合成长模式——基于美国生物技术企业的案例研究[J].管理案例研究与评论，2017，（07）.

[3]吕一博.“资源导向”的企业网络行为：一个社会网络视角的分析框架[J].管理学报，2013，（03）.

[4]卢政营，蔡双立，余弦.结构洞探寻、网络生产与网络化成长的跨案例经验解析[J].财贸研究， 2013，（07）.

[5]贾晓霞.资源联结与企业网络化成长路径关系——以海洋装备制造企业为例[J].中国科技论坛， 2016，（05）.

[6]高志，李木子.基于模糊层次分析法的科技型...企业网络化成长能力评价研究[J].大连交通大学学报， 2011，（01）.

[7]连远强，刘俊伏.成员异质性、网络耦合性与产业创新网络绩效[J].宏观经济研究， 2017，（02）.

基金项目：2021年度高等学校国内访问工程师“校企合作项目”研究成果;2021年度浙江省高等学校国内访问工程师项目研究成果“数字经济背景下企业网络化战略行为模式及其对生态竞争优势的影响机制”（FG2021033）。

作者简介：朱楚芝（1990-），女，汉族，浙江诸暨人，硕士，杭州职业技术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企业转型升级、战略管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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