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纱襌衣的面料构成分析与复织

2022-04-21 14:13戴健许鼎龙孙迎邱雪琳
丝绸 2022年4期
关键词:组织结构

戴健 许鼎龙 孙迎 邱雪琳

摘要: 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329-6直裾式素纱襌衣属于国宝级保护文物,是中国古代丝织技艺的杰出代表。本文基于前人研究成果和文物出土报告相关资料,深度探讨了组成面料的材料规格和组织结构,在有限接触原文物条件下,分析并补充了素纱襌衣的细部量化数据。经反复试验与校对,还原了素纱襌衣的版型结构、材料规格、组织结构、织造工艺和复织过程,并据此展开复织工作。通过实物对比,复织品的外观造型和质感风格还原度较高,整体质量仅46 g。本文的分析和复织工作为复原类似古丝绸文物提供理论与技术参考。

关键词: 素纱襌衣;素纱;绒圈锦;版型设计,组织结构;织造工艺;复织品

中图分类号: TS145.14文献标志码: A文章编号: 10017003(2022)04000108

引用页码: 041101DOI: 10.3969/j.issn.1001-7003.2022.04.001(篇序)

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是长沙国丞相利苍的妻子辛追之墓,距今已有二千一百多年历史,此墓在1972年冬的考古挖掘中出土了一大批真丝织物、真丝服饰和葛麻等多种材料的纺织品[1],是汉代丝织品种的宝库。其中最为瞩目的是两件素纱襌衣,其质量分别为48 g和49 g,是现存年代较早、保存较完整、制作工艺最精细、质地最轻、最薄、最透明的素纱服饰,被列为禁止出境的国家一级文物,现收藏于湖南省博物馆。素纱襌衣的素纱是已发现的最轻薄透的平纹绉织物,其衣袖和领缘所用到的绒圈锦堪称起绒(圈)织物的鼻祖。

1974年上海纺织科学研究院高汉玉等专家对素纱襌衣进行了细致研究,出版了《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纺织品的研究》[2]一书。本文基于此书研究成果,结合笔者2017年初夏对湖南省博物馆收藏的器号为329-6直裾式素纱襌衣原件有限度的观察测量拍摄和分析,以及在复织过程中遇到的实际问题,综合分析素纱襌衣所含的三种丝织物——素纱、绒圈锦和绒圈锦背衬材料的组织结构和织造工艺,由此对素纱襌衣形成了一些新的认知。

1素纱襌衣基本信息

1.1款式和面料基本信息

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共发现两件素纱襌衣[3],出土时均存放于329号竹筒内,一件质量48 g,交领、右衽、曲裾、两袖无胡、底边无缘,领、袖、襟缘采用蚕丝绢织物。另一件为此次复织样本,即329-6直裾式素纱襌衣,原件如图1所示,款式为交领、右衽、直裾、两袖无胡、底边无缘、落肩型。衣身主体为薄而透的平纹方孔绉纱,两袖、领缘(含襟)为相对厚重的小型几何纹绒圈锦,如图2所示,材料均为家蚕丝[2]。绒圈锦背衬材料为平纹绢,与现代的绢丝织物并非一物,而是一种用桑蚕丝织造的经纬丝线较细、密度较高的平纹织物,如图3所示。基于公开数据[1],获取素纱襌衣原件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

1.2版型结构信息

通过对素纱襌衣原件的测量得知,其素纱门幅为49.00 cm,共由8块裁片构成。上衣部分前胸与后背相连,无肩缝,左右裁片各一片,采用斜裁方法[4],以利衣襟和领缘的三角形交領形成,同时也利于腋下的斜直线形成。落肩袖与前片配伍缝制起来,背缝从后领直至腰线。左右二袖较宽,受织物门幅限制,排料时袖长方向为织物纬向(49.00 cm),袖宽方向为织物经向(76.00 cm)。下裳正裁4块,均不足一个门幅,有3个侧缝,前面分为左右两块并有部分重叠,后面由两块对称裁片组成。研究人员为了更好地还原素纱襌衣的结构,反复观测复原裁片结构,修正了两处数据:一处是腰宽,出土报告标注4900 cm,实际测量值为46.00 cm;另一处是领缘宽度,报告显示5.50 cm,实际测量值为5.25 cm。基于实际测量数值,绘制了素纱襌衣的结构净样(素纱缝份1.00 cm、绒圈锦缝份025 cm),如图4所示。其中前片、袖片、后片和袖缘均需裁剪两片,且互为左右对称片。经计算素纱裁片总面积2.74 m左右(包括缝边和缝合叠边部分),绒圈锦总面积0.15 m左右。

2素纱襌衣面料结构分析

2.1材料规格分析

2.1.1绒圈锦规格和质量

测得袖缘绒圈锦宽度为5.50 cm,实际绒圈锦用料宽度6.00 cm(含缝制用两侧缝份约0.25 cm),用料长为每袖6000 cm,两袖120.00 cm,领缘绒圈锦平均宽度5.25 cm,实际领缘用料宽度5.75 cm,实测长度为130.00 cm,一边有斜向收缩,如图4所示。由于文物的不可触碰性,研究人员参照与329-6素纱襌衣绒圈锦规格和图案一致的N6-2绒圈锦资料[2],结合对放大图片的反复对比校验,确定329-6素纱襌衣的绒圈锦经、纬均采用桑蚕丝,丝线规格分别为地纹经Ⅰ2.20 tex,地经1.87 tex,绒圈经8.70 tex,地纹经Ⅱ3.02 tex,地纬3.42 tex。平均经密200 根/cm,平均纬密41 根/cm。据此数据得出,领缘和袖缘用绒圈锦质量在13.50 g左右。

2.1.2绒圈锦背衬绢规格和质量

研究人员对实物和照片进行了观测和分析认为,背衬料为平纹组织,经、纬用料均为桑蚕丝,经密100 根/cm,纬密40 根/cm,经丝规格约1.22 tex,纬丝规格约2.44 tex。袖缘用料宽6.00 cm,长120.00 cm,领缘(含襟)用料宽5.75 cm,长130.00 cm。经计算,绒圈锦背衬用绢的质量为3.20 g左右。

2.1.3素纱材料规格和捻度捻向

素纱的丝线规格可由两种方法获得,一是由已知的面料质量和经纬密度计算得到,二是借助线密度和丝线直径公式计算获得。

已知绒圈锦和背衬绢的克重分别为13.50 g和3.20 g,素纱襌衣总体质量为49 g,推算出素纱部分质量仅为32.30 g,与文献[2]和[5]给出的素纱质量40.20 g与25.00 g不一致。参照素纱襌衣原件照片(图1)和版型结构(图4),测得素纱面积约为2.74 m,得到素纱平方米质量为11.79 g/m,经计算得出素纱经、纬丝线规格为8.6 D(0.95 tex)。

通过样本高倍图,测得素纱经、纬丝线的平均直径d约为0.035 8 mm,根据纱线线密度与直径的关系公式:

式中:丝质材料δ取0.925,得到丝线的线密度为8.4 D(0.93 tex)。

综合两种方法的测量结果,最终确定素纱经、纬丝的线密度的理论值为8.5 D(0.94 tex)左右,比文献[4]显示的1.13~1.25 tex细很多。

结合文献[2]和观察图5素纱原件的局部放大图片,可以得出素纱经、纬丝捻向不一,捻度为20~30 捻/cm,经、纬向平均密度均为62 根/cm。

综合各部分面料规格,汇总素纱襌衣面料构成参数,如表2所示。

但复织素纱面料所用纱线原料的线密度并非0.94 tex,因为在实际复制过程中,纱线规格还受三个因素影响:一是丝线的捻缩和织缩;二是炼缩(加捻材料经洗炼等处理工序后,因捻度释放而出现的经、纬丝线屈曲现象称为炼缩);三是在丝织物后处理中丝胶的脱胶程度。通过反复试验校验对比,最终确定用手织机织造的素纱织缩率2%左右,炼缩率8%左右。桑蚕丝的脱胶研究较为复杂,目前对原件的脱胶程度没有参考数值,但经二千多年的棺液浸泡,推测蚕丝脱胶应该比较充分。经多次试验,发现脱胶率控制在20%~25%时,获得的起绉效果和原件较为一致(图5)。最终确定采用1.04 tex(对应脱胶率20%)或1.08 tex(对应脱胶率25%)左右的生丝,经过着色、加捻、定形、牵经、织造、脱胶、微染等工艺加工,最终织物所呈现的效果较佳。

2.2组织结构分析

2.2.1素纱和背衬材料组织

素纱襌衣的方孔绉纱和绒圈锦背衬用料均为平纹,组织结构简单。从图5的素纱结构放大可以看出,平紋结构的素纱经、纬丝线较细,方孔孔隙较大、透光率高[6],但均匀度较差,其中经向密度较均匀(筘的质量水平较高),纬向密度不太均匀(手动的打纬力度不便控制)。由于丝线加了不同捻向的强捻(20~30 捻/cm),素纱丝线混织后,经、纬丝线屈曲收缩产生绉效应[7],不仅能改善真丝织物柔塌的手感,也具备更好的透光性。因此素纱非常轻薄、通透,将其叠起10层置于报纸上,仍能看清报纸上的小号文字,在汉代这样的绉纱品种被称为縠[8]。背衬绢料(图3)经丝较细、经密较大,纬丝相对较粗、纬密较稀,虽为平纹织造但双向差异很大,在古代可归属于纨的品种[8]。

2.2.2绒圈锦组织

领、袖、襟缘所用的绒圈锦也称起绒锦,组织结构复杂,需借助样本的结构放大图加以分析,具体构成如图6和图7所示。经研究发现,素纱襌衣所用的绒圈锦与后期的起绒织物漳缎漳绒的组织结构完全不同,它含有四组经线:一组地经(咖啡色)与地纬平纹交织,沉于起纹地纬和假织纬下,不起花纹相当于夹经;二组纹经(浅黄色和浅黑色)起出经锦花纹;还有一组绒圈经(红色较粗),与假织纬交织出绒圈。

借助结构放大图,得到此绒圈锦的组织结构:在三重平纹经锦的基础上增加一重起绒经,构成平纹经锦插合起绒经的复合组织。经丝排列为:纹经Ⅰ、地经、起绒经、纹经Ⅱ,四经一组;纬丝排列为:平纹地纬、起纹地纬、起绒(假织)纬,三纬一组(平纹地纬和起纹地纬相同规格相同色彩应该使用同一把梭子)。对应的起绒圈部分和不起绒圈部分的组织图如图8和图9所示。在已发现的丝绸文物品种中绒圈锦在织造工艺上首次采用了假织纬起圈技术。

3复织工艺

3.1复织绒圈锦的纹样表现

素纱襌衣所用的绒圈锦纹样是一种组合几何纹,复织时需根据其特殊的显花效果绘制意匠图,进行挑花结本。由于绒圈锦的绒圈经规格较粗(8.7 tex),而纹经规格较细(2.2 tex和1.87 tex),使得纹经无法很好地覆盖地层经线,加上年代久远导致丝线变色,因此无法通过目测辨别原件中不同纹经的显花纹样。为达到较高还原度,复织时参考文献[2],利用局部放大照片,采用复合意匠法绘制绒圈锦的意匠图,每一条纵向意匠格分别代表纹经Ⅰ、纹经Ⅱ和一根起绒经,纬向意匠格代表起纹地纬。由此获得意匠经密为50 组/cm(织物经密/每组根数,即200/4);意匠纬密为20.5 根/cm(织物纬密-平纹地纬密/2,即41-41/2);意匠比为8︰19.5;意匠经格为300格(意匠经密×花幅,即50×6);意匠纬格数为24格(意匠纬密×花高,即20.5×1.17)。绒圈锦局部意匠图如图10所示,其中红色为小几何形纹绒圈显花图案,蓝色和白色构成平纹经锦纹。

依据上述意匠图,采用传统挑花工艺可以得到提花花本,从对应的每个意匠纵格引出三根脚子线,分别是纹经Ⅰ和纹经Ⅱ及起绒经。每一纬线挑2次,第一次挑出经锦图案,即对应纹经Ⅰ显花或纹经Ⅱ显花挑出相应的脚子线(根据经锦的特点,每个意匠格内纹Ⅰ和纹II中必挑且只能挑一个),同时挑出绒圈位置的脚子线。第二次仅挑出起绒花纹的绒经脚子线,即一个经格分出3根脚子线,意匠经格数900(300×3),与装造时的大纤数相同,一个纬格分2次提花,根据花纹图案,意匠纬格48(24×2),形成规格900×48的单位图案小花本。

3.3织机装造

3.3.1素纱

复织过程中素纱选用水平木架织机手工织造。考虑到经密较大(成品62 根/cm),受到线综密度的限制,因此采用四片线综,一顺穿经,按照1、3和2、4规律提升综片起出平纹组织。观察到文物原件的经纬线是不规律的左右捻线排列,复织过程中很难再现不规律的排列,因此选用一左一右捻有规律的经线排列方法,纬向的丝线同样一左一右捻安装在二把梭子内,并按照1︰1规律投纬。经密由筘密来控制,考虑到织缩和较高的炼缩,在机经密定为56 根/cm,纬密则凭借织手的打纬力度来控制(机上纬密也要求在56 根/cm左右)。观察到原件素纱门幅49.00 cm,素纱复织品在机门幅定为55.00 cm(含每边0.50 cm)。复织品局部放大如图11所示。

查阅绒圈锦发展史,推测汉代绒圈锦的织造机具可能采用了成都老官山汉墓出土的汉织机模型展示的织机[9],也可能是多综多蹑织机[10]和花楼织机[11]。考虑到绒圈锦织物地经、地纹经与绒圈经的用经量不一致[12]的问题,复织时需要双经轴送经,织造时需分甲、乙二个经轴牵经,甲经轴按照纹经Ⅰ、地经、纹经Ⅱ的排列混牵,乙经轴专牵起绒经,故选用双经轴花楼提花织机进行复织,面料正面向上织造较易操作。织机设起综四片,综线密度为12.5 综/cm(经密/每综穿入数/综片数,即200/4/4),采用顺穿法,每个线综内穿入一组(四根)经线。织平纹纬时按综片1、3和综片2、4起平纹开口。纹经和绒圈经的开口由纤线一一对应控制,6 cm宽度的绒圈锦需要引纤数为900根[(经密-地经密)×幅宽,即(200-50)×6]。经轴甲的送经和织轴卷取相互配合,由人工控制调整,经轴乙采用被动送经的方法,以利于形成绒圈结构。

除了采用假织纬起绒圈工艺,起圈起绒织物还要解决牢固绒圈的问题。现代绒圈织造时,多在假织点的上下均设计为纬点,即绒圈经起绒圈时为单个经点,不在织物表面跨相邻纬线。而素纱襌衣中绒圈锦的绒圈是跨了相邻的纬线,和经锦组织一样,绒圈最大跨度为3根纬,同时受图案边缘的影响,也存在绒圈跨2根纬和1根纬的现象。因此在单数横格内是否延续上下绒圈的经点是根据图案构成和边缘的位置要求来确定的,这也是绒圈锦的绒圈跨度不一致的原因。

绒圈锦织造时,第一梭平纹开口,由织手踏起1、3综框,织入平纹地纬;第二梭起纹开口,由拽手提起第一根耳子对应的纤线(包含纹经Ⅰ或纹经Ⅱ及部分绒圈经)织入起纹地纬;第三梭绒圈开口,由拽手提起起绒经,织入假织纬(假织纬选用马鬃或尼龙长丝等,方便后期从织物中抽离);第四梭由织手踏起2、4综框,织入平纹地纬;第五梭织起紋纬与第二梭一致,第六梭与第三梭一致,自此完成一个组织循环。复织品绒圈锦局部如图12所示,复织的经锦部分不仅能清晰看到绒圈的小几何纹图案,还能隐约看出二色纹经表现出的纹样,呈现一上一下、一明一暗两个层次,颇有锦上添花的效果[8]。

4复织成品呈现

由图4可知,上衣素纱部分斜裁正身二块,袖二块,宽各一幅49.00 cm,下裳部分正裁四片,宽各36.00 cm,两袖无胡,底边无缘。素纱之间的缝合和素纱与绒圈锦及绢料之间的缝合匀用平针法。素纱襌衣的复织流程如图13所示。

复织品整体版型与原件基本相同,质感轻薄、透亮,如图14所示。整件复织品的总体质量为46 g,总体的复原效果较佳。图13素纱襌衣复织流程

5结语

本文基于《长沙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纺织品的研究》等相关资料和实测数据,对素纱襌衣的素纱材料、服装版型、绒圈锦组织结构、织造工艺和复织过程进行了研究探讨,并补充了一部分相关数据。素纱襌衣由8块裁片构成,腰宽修正为4600 cm,领缘宽度修正为5.25 cm。借助局部放大图,确定素纱为平纹方孔绉纱组织;绒圈锦是在三重平纹经锦的基础上增加一重起绒经,构成平纹经锦插合起绒经的复合组织;绒圈锦背衬料为平纹绢组织。推算出素纱经、纬丝的规格约为0.94 tex,并非1.13~1.25 tex。实际复织过程中,为获得与原件较为贴近起皱效果,经、纬向可采用线密度1.04 tex、脱胶率20%左右或线密度1.08 tex、脱胶率25%左右的丝线,丝线捻度为20~30 捻/cm、织缩为2%左右,炼缩为8%左右。绒圈锦及其背衬绢的质量分别为13.5 g和3.2 g,素纱用料质量修正为32.3 g。通过装造水平木架织机和双经轴花楼提花织机,完成了素纱和绒圈锦的复织。复织品整体衣质量为46 g,面料轻薄、飘逸,较好地还原了素纱襌衣原件特征,是对汉代丝织工艺技术的一次试验型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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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gzhou 310021, China; 3a.School of Fashion Design & Engineering; 3b.Key Laboratory of Silk Culture Inheriting and Products Design

Digital Technology, Ministry of Culture and Tourism,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Abstract: In the early 1970s, Mawangdui No.1 Han tomb beside Liuyang River in the eastern suburb of Changsha was successfully excavated, and the gauze gowns in plain color unearthed from it attracted extensive attention from people inside and outside the industry. The 329-6 gauze gown in plain color with straight style, cross collar and right lapel weighs only 49 grams in total. Except that the collar and cuffs are made of looped brocade with lining, the whole garment is woven from a plain square hole crepe that is thin and transparent. The gauze gown in plain color is as light as mist, and as thin as a cicada’s wings, and its exquisite manufacturing skills represent the highest level of sericulture, silk reeling and weaving technique in the early Western Han Dynasty. In 2002, the gauze gown in plain color was included in the "First List of Cultural Relics Prohibited from Going Abroad (Border)" by the National Cultural Heritage Administration, and it is collected by Hunan Museum now. However, in the past 50 years, the research on its pattern design, material specification, fabric weave and weaving technique has not been in-depth and complete.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deeply study the fabric composition and weaving process of the gauze gown in plain color to inherit the thousand-year-old silk weaving culture. This paper discusses its current information based on the related reports and relevant research books and documents. Through the limited observation and measurement of cultural relics, the patterns of the garment are drawn. According to the above research, the grammage and material specifications of the three fabrics that constituting the gauze gown in plain color-silk organdy, looped brocade, and the lining of looped brocade are calculated and analyzed. The weaves of the three fabrics are studied and drawn with the help of the partial enlarged pictures of cultural relics. This paper expounds in detail from the pattern grid drawing, the cross-stitch and plain-knit procedure, and the weaving process on account of the looped brocade with complex combined geometric patterns. In addition, the weaving process of silk organdy is supplemented. Finally, the replica is compared with the original. The pattern design, material specification, fabric weave, reweaving technique and process of three fabrics of the gauze gown in plain color are proposed through profound research and quantitative analysis, and the garment has been successfully rewoven. It is found that the gauze gown in plain color is composed of eight pieces, in which the waist width is corrected to be 46.00 cm, and the collar edge width is corrected to be 5.25 cm. The silk organdy is a of plain weave and square hole crepe weave. Looped brocade is a composite structure of plain weave warp brocade inserted with pile warp, a layer of which is based on triple plain weave warp brocade. The lining of the looped brocade is plain weave silk. The actual fineness of the warp and weft yarn of silk organdy is corrected to be 0.94 tex. In order to obtain the wrinkle effect resembling to the original, the silk thread with a linear density of 1.04 tex, degumming rate of about 20%, linear density of 1.08 tex and degumming rate of about 25% can be used in the warp and weft directions. The twist of the silk thread is 20-30 twists/cm, the weaving shrinkage is about 2%, and the refining shrinkage is about 8%. The gram weight of looped brocade and its silk lining is 13.5 g and 3.2 g, respectively, and the gram weight of silk organdy is corrected to be 32.3 g. The silk organdy and looped brocade should be woven by hand with horizontal wooden frame loom and the beam jacquard loom, respectively. The final replica well reproduces the unearthed original, with a gram weight of only 46 g.

The profound study of the gauze gown in plain color in this paper is the reproduction of silk weaving technique in the Western Han Dynasty and the inheritance and protection of the ancient silk weaving culture. The relevant analysis and reweaving work can provide help for the research of garment pattern design and fabric composition in the Han Dynasty and provide theoretical and technical references for the restoration of similar ancient silk relics.

Key words: the gauze gown in plain color; silk organdy; looped brocade; pattern design; fabric weave; weaving process; repl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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