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晚年除夕诗刍探

2022-05-13 11:34王泽宇
名作欣赏·学术版 2022年4期
关键词:张岱

摘要:张岱一生中著作丰富,其中不乏大量诗作。尤其每年的除夕,张岱常常作诗进行一年总结,或抒发心中情感。从张岱的除夕诗当中,可以略窥其生活境况以及思想心迹之变化。尤其在张岱晚年的诗作中仍然透露出他鲜明的性格特征与理想追求。

关键词:张岱 晚年 除夕诗

张岱,字宗子,又字石公,号陶庵、天孙,别号蝶庵居士,晚号六休居士,山阴人,寓居杭州。出生仕宦世家,少为富贵公子,精于茶艺鉴赏,爱繁华,好山水,晓音乐、戏曲,明亡后不仕,入山著书以终。著有《琅嬛文集》《陶庵梦忆》《西湖梦寻》《三不朽图赞》《夜航船》《石匮书》等文学名著。《琅嬛文集》中,有大量除夕诗,根据其年份、内容,可略窥张岱的境遇与心迹之变化,颇有一番趣味。除夕诗是古人常见题材,类似于年终总结,其内容多涉及这一年间的生活境况,也会表达自己的心情和感慨,从中可以了解作者对于自己这一年生活的总结与评价。现摘录张岱晚年一部分除夕律诗,试分析其晚年境遇及心迹的变化。

一、穷困潦倒,自在逍遥

丙申除夜自嘲

年年如此向谁尤,饥饿穷愁又一周。待食天翁今不信,脱空杞老又何忧?有羹祭祖纯加菜,无烛供神且用油。问予有何华服在,穿屩败袽破衫头。

顺治十三年丙申(1656),这一年张岱正好六十岁。在张岱五十九岁时,刚刚完成《石匮书》书稿。“余自崇祯戊辰,遂泚笔此书,十有七年而遽遭国变,携其副本,屏迹深山,又研究十年,而通能成帙。”张岱以史者自居,视功名利禄如浮云,费尽心血只为完成《石匮书》。他一向标榜忠义,向往古今忠勇仁义之士,也目睹了许多慷慨激昂的义士舍身,例如他的好友祁彪佳,自沉于湖,还有理学大家刘宗周,绝食而死......这些人对他来讲,理应是效法的对象,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隐居了起来。按《陶庵梦忆序》中说法,“每欲引诀,因《石匮书》未成,尚视息人世”。与司马迁写《史记》类似,因为写书是个人的使命,所以即便穷困潦倒,也要苟活于世。

开头第一句“年年如此向谁尤,饥饿穷愁又一周”,便写出其生活境况之艰难。饥饿穷愁已然是年年如此,却也无人可抱怨,因为这都是张岱自愿的。他不愿效忠于清廷,追求隐居生活,穷困在所难免,这也是他早就预料到的。而当他完成了《石匮书》,了却人生一件大事,心情自然愉悦,从“脱空杞老又何忧”可以看出。后四句不仅展现了生活窘迫,更是显示出其幽默风趣的个性。除夕之夜,吃的是菜羹,穿的是破衣烂衫,连供神的蜡烛都没有,张岱却以调侃的口吻自嘲“问予有何华服在,穿屩败袽破衫头”,十分潇洒,不减当年张公子风采。

丙申除夜

一年窘偪一年劳,今夕团圆饮浊醪。衣薄屡添商陆火,囊空不用铜龙糕。小妻褛裂揉浆糨,穉子讙阗赎布袍。席上菜羹犹足饱,举杯自向且陶陶。

这是丙申的另一首除夕诗,前几句依旧是显示生活穷苦窘迫。古人有除夕夜焚商陆火守岁的习俗。商陆,《诗经》中称“苋陆”,被道家称为“天草”“神草”,号称具有令人不老长生、去三虫、治百病、毒不能伤的功效。

因为天冷衣薄,所以只能频繁添火。因为囊中羞涩,所以也不买铜龙糕。下面四句又写小妻稚子,一片欢乐祥和景象。虽然贫穷,却也自得其乐,整体透露出一种乐观的心境。

在顺治十二年乙未(1655),也就是张岱五十九岁那年,他的《石匮书》书稿已成。而到了顺治十三年丙申(1656),这一年浙江学政谷应泰为作《明史纪事本末》,邀集明朝遗老参加编撰。张岱为获得崇祯朝史料,提供了《石匮书》稿,参加了《明史纪事本末》的编写工作。所以这段时间,张岱虽然在生活上条件艰苦,但是能够为自己理想的事业而奋斗,内心便充实自足,于诗作中也不经意间透露出了满意的心境。又恰逢自己六十花甲,儿孙团圆,除夕之夜一片幸福祥和的景象。從“衣薄”“囊空”等可以看出,虽然物质上艰苦依旧,但从“犹足饱”和“且陶陶”可以看出,张岱的心情还是不错的。这一阶段,张岱虽然日子穷苦艰难,但因为生活有希望,精神世界得到了满足,有可以寄托的事业,且不受清政府的管辖和束缚,再加之张岱本身性格乐观,所以也乐得自在逍遥。

二、时局惨淡,内心忧愤

壬寅除夕

苏卿十九年轻过,貂锦三千人不归。百代衣冠藏窆石,一生志气付郎机。心灰闽海虬髯客,望断辽阳丁令威。廿载饥寒除夕泪,明年又采首阳薇。

其二

十五年来一僦居,仅遗半榻梦庄蘧。桃源贫户无鸡犬,越国荒陬少鳖鱼。慷慨尚弹何处铗,穷愁惟罪未完书。人言今夕为除夕,诸事横胸不得除。

康熙元年壬寅(1661),这一年张岱六十六岁。十五年前,张岱因生活所迫,从嵊县西白山徙居绍兴郊外三十里处的项里。顺治年间,接连发生通海案、奏销案、哭庙案,合称江南三大案。郑成功由崇明进长江,与南明兵部侍郎张煌言会师,直捣瓜州,一时间东南震动。明室遗民暗中接应,准备恢复明室。郑成功兵败镇江、瓜州,乘船远去台湾。清廷以“通海”论处,下令追查,株连甚广。顺治十六年己亥(1559),朱土稚因“通海”事件被抓,于杭州入狱,其友张近道多次营救,重金贿赂狱吏才得以救出。但张近道在渡江途中,还是被人所杀。顺治十七年庚子(1660),浙江布政使张增彦因出资刊刻李渔《无声戏二集》而受到弹劾,被抄没家产,流放至宁古塔,《无声戏二集》也遭到禁毁。顺治十八年辛丑(1661),苏州发生“哭庙案”,而魏耕、钱缈曾、钱晗百、祁班孙、潘廷聪等人因“通海罪”被捕。这些事件,对于张岱来说,无疑是很大的刺激。

第一首诗中,“苏卿”指苏武,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貂锦”源于“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指唐代军队誓死杀敌,奋不顾身,但结果五千将士全部丧身“胡尘”。此处所指应是郑成功的反清军队。张岱自比苏武,只可惜再也看不到大汉的军队了,只得将旧时衣冠“藏窆石,一生志气付郎机”,“心灰闽海虬髯客,望断辽阳丁令威”。虬髯客乃风尘三侠之一,丁令威是道教崇奉的仙人。“心灰”和“望断”,可见张岱内心之绝望,除夕夜流下泪来。首阳采薇,典出《史记》:周武王灭商后,伯夷、叔齐不愿做周的臣子,在首阳山上采薇而食,最后饿死,说明张岱气节犹在。

而第二首诗上来便是:“十五年来一僦居,仅遗半榻梦庄蘧。”对自己十五年生活的失望与否定,心中所想的世外桃源,仅仅是一个梦而已。“慷慨尚弹何处铗,穷愁惟罪未完书。”他目睹了那么多的义士舍生取义,自己却苟活于世,这种道义上的遗憾与紧张一直在拷问着他,甚至他在八十一岁时还曾说:“忠孝两亏,仰愧俯怍。聚铁如山,铸一大错。”他作为遗民,心中尚存慷慨之气,却无处弹铗,唯一的寄托就是自己的书。他曾说:“甲第科名,至艳事也。黄榜一出,深山穷谷无不传其姓氏;而身殁之后,除立德、立功、立言,则鲜有传于身后者矣。”他晚年笔耕不辍,便是存着立言的心思。“人言今夕为除夕,诸事横胸不得除。”反清失败,好友罹难,诸事横胸,无法排解,于是张岱便将其遭遇与心境全数写于诗中,在除夕之夜,本应是一片欢乐祥和的日子,排除旧日所有不快迎接新的一年,他却无法排解,心中忧愤哀愁跃然于纸上。

丙午除夕

纔过新年又除岁,依然梅萼绕山居。空囊深恨谋生拙,懒骨方知涉世疎。葛岭荒凉谁放鹤,广陵辽绝不通鱼。莫嫌藜藿供椒酌,二十三年已断屠。

其二

仆妾相随鬓已皤,屠苏罄罍不成酡。蹉跎岁月宾朋减,冷落家门叹息多。储粟在瓶惭鼠雀,败衣缠体学松萝。拨残商陆炉边火,三复黍离口自哦。

康熙五年丙午(1666),张岱七十岁。第一首诗,前几句还是写生活艰难,囊中羞涩,又无谋生手段。住在荒山野岭,与长子已半年不通音信。最后一句,二十三年已断屠,指明亡已二十三年,张岱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遗民身份。第二首诗,仆妾已年老,头发也白了。“罄罍”源自苏轼“非人磨墨墨磨人,瓶应未罄罍先耻”。喝光了酒,却总觉得不到位。“蹉跎岁月宾朋减,冷落家门叹息多。”张岱古稀之年,亲朋好友也相继离去,不在人世。回想过去,再看如今冷冷清清,一向潇洒的张公子也不免发出叹息“。储粟在瓶惭鼠雀,败衣缠体学松萝。”依旧是缺粮少衣,生活贫困。“拨残商陆炉边火,三复黍离口自哦。”黍离,出自《诗经·王风·黍离》,这是一首有感于家国兴亡的诗歌。全诗三章,每章十句,其主要特点是用字重叠,回环反复,表现主人公绵绵不尽的故国之思和凄怆之情。张岱再三吟咏,心中忧思绵绵无法言说。

丁未除夕

今年度岁更艰辛,惨淡经营益露贫。磨蝎守宫长委命,蜗牛附角仅存身。焚余诗赋无知己,剩取衣冠亦厌人。子野奈何时在口,谁知一往有深情?

康熙六年丁未(1667),张岱七十一岁。这首诗开头两句就直白地点出,这一年的生活境况更加艰辛。“磨蝎守宫长委命,蜗牛附角仅存身。”磨蝎,亦作魔蝎,星宿名。据说身、命居此宫者,常多磨难。张岱是明万历二十五年(1597)丁酉八月二十五日卯时生,属魔蝎宫。清李慈铭在《越缦堂日记·南濠诗话》中提到:“韩诗曰:‘我生之初,月宿南斗。’东坡谓公身坐磨蝎宫,而己命亦居是宫,盖磨蝎星纪之次为斗宿所缠。星家言身命舍者是,多以文显。”也算是一种美丽的巧合。蜗牛附角,源于《庄子·则阳》的“蛮触之争”,张岱因生活境况窘迫,自嘲只得蜗角一地,仅仅存身而已。不單单是形容自己物质条件艰苦,更是说明如今世道,自己作为明朝遗老已经无处容身了,能得到这一方寸之地,也仅仅能够保存身体罢了,自己的思想精神能否存之于世,张岱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后面的“子野”是指桓子野。桓伊,字叔夏,小字子野,谯国铚县人,是东晋将领、名士、音乐家,丹阳尹桓景之子。恒子野善于吹笛,每闻清歌,辄唤“奈何”。谢安闻之,曰:“子野可谓一往有深情。”这一年,张岱《西湖梦寻》书稿未成,好友所剩无几,不免发出“焚余诗赋无知己”的感慨。随着自己一天天老去,生活一天天困苦,看不到好转的希望,只得学子野,叹一声奈何奈何。

戊申除夕

廿年除夕送穷诗,屡向人言亦厌之。范叔一寒宁至此,鱼弘四尽竟如斯。发无可白愁难验,酒不能赊醉易辞。无事挑灯徒兀坐,迥思反为一撚髭。

康熙七年戊申(1668),张岱七十二岁。开头张岱说自己二十年来每逢除夕便向人赠送自己作的“穷诗”,因多次向别人诉说,自己也觉得烦了。说明这二十年来,张岱的生活环境并没有多大的好转,一直是贫困潦倒。范叔,便是范雎,字叔,魏国芮城人,乃战国时期政治家、军事家、纵横家,曾经担任秦国宰相,是秦国历史上的一代名相。“范叔一寒”是指战国时期,范雎因受到须贾迫害从魏国逃到秦国,更名当了秦国的宰相。后来须贾出使秦国,范雎故意穿着破衣见他,当时正值寒冬,须贾见了大吃一惊,又因为同情他而赠给他一件绨袍。后来“范叔一寒”便泛指境遇贫寒或是受到了同情和怜悯。这里说“宁至此”,表明张岱的贫寒如范叔一般,是心甘情愿的。

鱼弘,南朝梁湖北襄阳人。他曾经担任南樵、盱眙、意陵、永宁、新兴诸郡太守,并曾对人说他当太守有一特点,为“四尽”,就是但凡他任职的地方,水里的鱼鳖要吃尽,山中的麋鹿要猎尽,田中的稻米谷子要收尽,村里的百姓也要搜刮尽。他作为官员,不但没有为百姓做好事、谋福利,相反却厚颜无耻地力求“四尽”,只为自己荒淫享乐。所以他任职过的地方,如同被士兵劫掠过一般,一片干干净净。张岱说自己家徒四壁,鱼弘四尽也不过如此。

再后两句,发无可白是年岁已高,却仍然满心的忧愁。酒不能赊,说明欠钱已多,店家已经不让再赊账了,或是除夕之夜,店家不让赊账。既然不能喝酒,便不能借酒消愁。最后两句,写张岱深夜无事,点起灯兀自坐着,不知在思考何事,一边思考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捻着自己的胡须。

与上一年相比,张岱的生活境况并没有多大的改善,甚至可以说更加糟糕了。就连他自己都开始厌倦了穷诗。这一阶段,可以说是时局惨淡,生活窘迫,张岱也不免内心忧愁苦闷,无法排解。

三、穷愁依旧,志气不改

戊午除夕

岁除无一事,默坐对寒林。剑失空弹铗,弦残抚断琴。烧钱饯穷鬼,酹酒蜡文心。拨尽松筠火,口占《梁甫吟》。

康熙十七年戊午(1678),张岱八十一岁。这一年,他作《白衣观音赞并序》曰“:岱离母胎,八十一年矣。”又有《蝶庵题像》:“八十一年,穷愁卓荤。”这首诗开头两句,写明了除夕之时张岱的生活情景。除夕无事,张岱一人静静地对着林子坐着,一派萧瑟肃杀景象。接下来两句,“剑失”与“弦残”表露出作者的失落绝望,对于清廷,张岱作为八十一岁高龄的老人已经无能为力,虽有一腔热血,却无处使力,只得“空弹铗”和“抚断琴”,念头没有断,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后面两句,当张岱烧纸钱给穷鬼的时候,想到的应该是自己死后,十有八九也是这样的一群穷鬼中的一员。想到这些与自己境遇相似的“穷鬼”,张岱便烧纸钱来给他们以安慰,也是对自己的安慰。如果说烧钱还是为了路上的穷鬼们,酹酒便纯粹是为了自己了。虽然张岱已八十一岁的高龄,但他仍然笔耕不辍,文心依旧。

最后两句当中的《梁甫吟》有多种版本,不仅有汉乐府诗,也有李白的诗。其中最早的版本为汉乐府诗,相传为诸葛亮所写,讲述的是“二桃杀三士”的故事。而李白的版本,乃袭用汉代《梁甫吟》之立意,借姜子牙、郦食其等人表达内心愤懑,风格浪漫豪放,挥洒不羁。在这里,张岱更有可能指的是李白的《梁甫吟》。第一,张岱风格与李白相近,性格豪放,浪漫不羁;第二,张岱经常在诗作当中使用姜子牙等人的典故,与梁甫吟中相同。所以,这里的口占《梁甫吟》,不仅仅是表达了内心的愤懑忧愁,也表达了自己虽年事已高但志气未改的豪情。

癸亥除夕

老景蹉跎逐日挨,桃符又换一年牌。文锌贾岛无烦祭,穷狎昌黎不算灾。志短懒添商陆火,囊羞应办辟瘟杯。里中痰市无赊账,反免他求避债台。

康熙二十二年癸亥(1683),这一年张岱已八十七岁高龄,这也是张岱文集中最后一首除夕七律了。第一句“老景蹉跎逐日挨”,在他看来,晚年生活不过是一天天地挨日子罢了。“文辞贾岛无烦祭,穷狎昌黎不算灾。”据陈仲谋所载,张岱在《于越三不朽图赞》付梓后不久便去世。张岱是在康熙十九年(1680)把书序写好后立即刊刻的,可惜很快便逝世了,故而陈仲谋有“工未半而逝世”之慨叹,余煊也有“其稿未就,汗青未半,先生邃尔化去”的惋惜。由此可知,虽然生活困顿,但是他对于文学上的追求还是没有停止。有人根据上面的文献资料推算,张岱有可能在康熙十九年便去世了,享年八十四岁。但是,这首除夕七律很明显地反驳了这样的观点,因为根据这首诗的题目年份,张岱至少活到了康熙二十二年。后四句便都是些除夕情景,商陆火是张岱每年必备的习俗了,而辟瘟杯应是屠苏酒。避债台,典出《汉书》卷十四《諸侯王表》:“分为二周,有逃责之台,被窃铁之言。”本名謻台,周景王所筑。后因周赧王避债于此,故称避债台。“责”同“债”,日子虽然穷苦,但也无债一身轻。

作为张岱最后一首除夕七律,他罕见地说自己“志短”,可能是自谦,也可能是年岁已高,认为自己已是风烛残年,将不久于人世,终于将一生的志气暂

且放一放了。最后两句,如今的他只求无债一身轻,安享晚年。

本文选取了张岱六十岁到八十七岁期间的除夕诗,从中我们可以管窥其晚年生活境况,一直是贫困潦倒,但家徒四壁并未影响张岱的志气。他从追求一心著书,到朋友散尽,对时局失望,最后安心于自己的一方天地。无论年龄如何,张岱心中慷慨之气始终长存。

参考文献:

[1]张岱.石匮书[M].栾保群校点.北京:故宫出版社,2017.

[2]佘德余.张岱年谱简编(上)[J].绍兴文理学院学报,1994(1).

[3]张岱撰.石匮书:石匮书后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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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张岱.琅嬛文集[M].长沙:岳麓书社,1985.

[6]张岱.张岱诗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7]张岱.自为墓志铭[J].新高考:语文学习,2016(6).

[8]周海涛.从“名士”到“遗民”——张岱生命中的“梦”与“悲”[D].中南大学,2007.

[9]潘承玉.别一时代与文体视野中的张岱小品[J].文学遗产,2006(1).

[10]沈星怡.近十年张岱研究综析[J].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2).

作者:王泽宇,苏州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编辑:曹晓花E-mail:erbantou2008@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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