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数字时代重置教育和培训

王文礼 吴伟伟

摘   要：为解决欧盟成员国之间数字教育不均衡、教师数字素养不足、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在线教育大规模紧急使用引发的诸多问题等，欧盟委员会发布《数字教育行动计划（2021—2027）》，提出两大战略重点和14项行动举措。这是欧盟继2018年颁布首份数字教育行动计划后的第二份计划，其中两个战略重点分别是促进高性能数字教育生态系统的发展、提高人们应对数字化转型的数字技能和能力，旨在提高欧盟公民的数字素养，发展更高质量、更易获得和更具包容性的数字化教学、学习和评估。我国十分重视教育数字化转型工作，正在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但目前还缺乏关于数字教育发展战略规划和行动计划，建议尽快制定中国数字教育战略行动计划，积极构建数字教育生态系统，加强数字教育国际交流与合作，不断提高全民应对数字化转型的数字技能和能力。

关键词：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新冠肺炎;数字化转型

中图分类号：G40-05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編号：1673-8454（2022）04-0024-11

2018年，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发布《数字教育行动计划》（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提出在教与学中更好地利用数字技术、开发人们的数字能力和技能以适应数字化转型、通过更好的数据分析和预测来改进教育等三大优先发展领域。尽管欧洲教育数字化转型取得了一些进展和成就，但2020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在欧洲持续、大规模地蔓延，使欧洲的经济遭受重创，也导致其数字化转型面临诸多挑战和问题。

为此，2020年9月30日，欧盟委员会发布《数字教育行动计划（2021—2027）》（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 2021-2027，以下简称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旨在确保协调欧盟各成员国在2021—2027年的教育数字化转型取得成功。[1]该计划是继欧盟委员会2018年发布首份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之后的第二份有关欧盟数字教育的行动计划，将对欧盟重置数字时代的教育和培训产生重大影响，对我国正在实施的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也有重要启发。本文将围绕该计划的出台背景、主要内容、对我国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的启示三个方面，对其进行解读。

一、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出台背景

（一）许多低收入家庭无法使用计算机，并且整个欧洲范围内的宽带访问因家庭收入而异

当前，数字化正在改变着人们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在创新和技术发展的驱动下，数字化转型正在重塑社会、劳动力市场和未来的工作。雇主在许多经济部门（包括数字部门）招聘高技能工人时面临困难。在这些部门工作的成年人的技能难以提高，往往是因为缺乏相关方面的培训。数字技术的使用对于实现“欧洲绿色协议”（European Green Deal）的目标，以及到2050年实现气候中和（即碳排放量与抵消措施达成平衡）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数字技术是绿色经济转型的强大推动者，其中包括转向循环经济，减少在能源、交通、建筑、农业以及其他行业和部门的碳排放。此外，减少数字产品的气候和环境足迹，以及促进数字产品的开发和使用朝着可持续方向发展也十分重要。

欧盟各成员国之间教育数字化情况各不相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2018年发布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结果显示，欧洲许多低收入家庭无法使用计算机。欧盟统计局（Eurostat）从2019年开始收集的数据显示，在整个欧盟范围内使用宽带访问互联网的情况差异很大，从74%低收入的家庭可使用宽带访问互联网到97%的高收入家庭可使用宽带访问互联网，欧盟五分之一的年轻人未能达到基本的数字技能水平。[2]

（二）欧盟教师对教学中使用数字技术准备不足

在数字化转型的过程中，教育和培训成为不可忽视的一部分，人们在享受数字技术带来诸多便利的同时，也需要有效管理数字化转型的风险，包括城乡之间的数字鸿沟等。互联互通的发展、设备和数字应用的广泛使用、个人灵活性的需求以及人们对数字技能需求的不断增长，都在推动教育领域的数字化转型。然而，新冠肺炎疫情严重影响着教育和培训，加速其变革进程。

当教育工作者能够熟练、公平、有效地利用数字技术时，数字技术就可以全面支持所有学习者高质量、包容性的教育和培训议程。技术可以帮助学习者、教育者访问、创建和共享数字内容，还允许学习在演讲厅、教室或工作场所以外的任何地方发生，不受空间和时间的约束。关于教师的准备情况，OECD发布的《2018年国际教与学调查结果》（Teaching and Learning International Survey in 2018）显示，欧盟只有39%的教育工作者对在日常工作中使用数字技术感到满意或准备充分，而且各成员国之间仍存在很大差异。

（三）新冠肺炎疫情正导致教育向在线学习和数字技术使用方向转变

尽管人们在教育技术和数字技能开发方面已经有许多方案和投资，也涌现出一些优秀的创新实例，但这些举措大都是短暂的或规模有限的，并且在系统级别上仅产生很小的影响。其中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数字教育的潜力并未广泛可见和理解。而新冠肺炎疫情引发的危机，第一次使欧洲乃至全世界陷入除使用数字技术提供教育和培训外“别无选择”的情况，许多教师、学生和家长都面临着一个陡峭的学习曲线。同时，此次新冠肺炎疫情还暴露出为成功地将数字技术整合到教育和培训系统的过程中需要解决的一些问题。

为了遏制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教育机构、校园和其他场所纷纷关闭，并被迫转移到紧急的数字教育模式中。这些紧急模式包括广泛的在线学习和远程学习。在学习上，使用大量且空前的技术为教师提供了许多机会，使他们能够以不同的方式组织教学，并在更加个性化的基础上与学生互动，从而关注其特定需求。许多欧盟成员国意识到该系统的一些缺陷——许多教师的数字能力存在不足。尽管数字技术使许多学生和成人学习者得以继续学习，但在缺乏访问、设备、连通性或技能的情况下，数字技术成为学习者接受教育和培训的主要障碍。在一些成员国中，绝大多数教育者和学习者几乎没有在线教学、在线学习以及该教学模式所需的不同教学方法的经验，而且并非所有的工具或内容都可以访问，残疾学习者还面临着一些特殊的挑战。

二、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的主要内容

（一）发展重点

随着数字化转型的持续进行以及公共卫生危机给人们带来的新挑战，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将重点放在教育和培训的长期数字化转型上。该计划的战略重点体现在数字教育的两个方面：一是部署更多的数字技术（Apps、平台、软件）以改善和扩展教育培训，在线、远程和混合学习是特定的技术用于支持教与学的具体案例。二是需要使所有学习者具备数字能力（包括数字知识、技能和态度），能够在当前被数字技术主导的世界中生活、工作、学习和发展。

要解决上述两个方面的问题，需要在以下领域制定政策和实施行动，包括基础设施、战略和领导力、教师技能、学习者技能、内容、课程、评估、国家法律构架等。虽然欧盟成员国负责教学内容和教育、培训系统的组织，但是通过支持合作开展教育和培训，可以交流好的经验做法、框架、研究、建议和其他工具，欧盟一级的行动可以促进教育和培训提高质量以及包容性。

正如2020年发布的《欧洲技能议程》（The European Skills Agenda）和《欧洲教育区通讯》（European Education Area Communication）中所宣布的那样，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提出在所有层次的教育和培训中，针对所有层次的数字技能（从基础到高级），提高人们的数字素养、技能和能力的愿景，支持《欧洲技能议程》的目标，即到2025年确保70%的16至74岁的人至少具备基本的数字技能。

（二）咨詢利益相关者后的发现

欧盟委员会对大量的利益相关者进行咨询，为该行动提供信息并收集证据。咨询从2020年2月开始，一直持续到2020年9月，涉及公共和私营组织、教育和培训组织以及包括研究机构和民间团体在内的各种其他利益相关者。在此过程中，教育主管部门强调需要从对新冠肺炎疫情引发危机的各种反应中了解信息、研究、学习，并确定采取不同方法和措施的优缺点。教育主管部门和教育利益相关者还强调需要建立一个论坛，以交流欧盟层次的实践和经验。此外，他们还强调在应对当前的危机和恢复期间都需要指导和支持。

利益相关者一致认为，这场危机增加了教育者数字技能的需求。此外，他们呼吁在欧洲层面（尤其是对各部委以及教育和培训机构）制定实用指南，以指导如何实施有效、包容的远程、在线和混合学习，并强调在某些特别具有挑战性的领域（如评估）中，提供指导的必要性。考虑到数字化转型的危机和持续挑战，利益相关者呼吁欧盟在数字教育方面，采取更具战略性和一致性的方法。另一个关键主题是需要使用欧盟资助计划来支持成员国在正式和非正式场合下的连接性、基础设施以及对数字技术的访问。利益相关者还强调，必须提高人们的数字素养、管理信息超载和消除虚假信息的能力，他们认为在危机期间这些已成为更加严重的问题。[2]

2020年6月18日至2020年9月4日，在关于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的公开咨询中，共收到2700多份有效问卷。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是咨询的中心问题，咨询的对象为学生、家长及其他照顾者、更广泛的公众、雇主、公司和教育工作者以及教育培训机构。结果显示：新冠肺炎疫情已导致数字学习实践在整个欧盟的教育和培训领域中广泛使用。然而，来自欧盟成员国的一些受访者也反映了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艰难处境，即数字教育和学习是仓促发生的，而且往往是以计划外的方式发生的，导致其“猝不及防”。成员国和机构采取的措施是确保教育的连续性，从电视课程到在线学习管理系统再到模拟训练。

残疾学习者也报告了他们的困难：技术和数字化教育教材的可获得性、辅助技术的可用性、技术为残疾学习者提供的支持，以及残疾人教师的能力和无障碍问题等。成人学习提供者看到大量学生在课程中逃课，在某些情况下逃课的人数占课程总人数的3/4。一些国家、地区或地方政府为成人学习者和提供者提供数字设备和工具。

在疫情期间，人们对数字教育产生了紧迫感。95%的受访者认为新冠肺炎危机是技术在教育和培训中使用的“转折点”，它强调学习者和教育者对易于获得和负担得起的高质量数字内容的需求，还增加了使个人、教育机构和培训系统等参与的需求，以确保人们能够以有效的方式部署技术，从而使技术成为高质量、包容性教育的推动者，而不是阻碍者。

家长在促进学习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因为缺乏社会互动和指导，导致学生的学习和幸福感受到影响。当问及在疫情期间需要什么和不能获得什么的时候，家长们表示在如何支持他们的孩子开展在线和远程学习时获得更多帮助的重要性。但与教师的观点相比，欧盟成员国的许多家长对为确保教育和培训的连续性而采取的措施持更为消极的观点。

新冠肺炎疫情凸显了拥有数字技能的人的重要性，约62%的受访者认为他们在疫情中已经改善了自己的数字技能，这个比例比教育和培训人员更高。超过50%受访者计划采取行动进一步改善他们未来的数字能力。咨询的主要结果之一是：尽管有迹象表明新冠肺炎疫情对教育和培训产生更广泛的影响，但要得出其长期影响还为时过早。因此，有必要收集更多的经验，并研究更长时期的持久影响。[3]

（三）使教育和培训系统适应数字时代的指导原则

随着数字化变革的加速，对教育和培训系统进行相应调整至关重要。虽然教学内容和教育系统组织的责任主要由欧盟成员国承担，但近年来，在欧盟层次各成员国分享和交流数字教育的最佳做法、开发通用工具和框架的势头越来越猛，集中力量并共同致力于数字教育变得十分重要。欧盟可以在确定、分享和推广良好做法方面发挥更积极的作用，并通过工具、框架、指导、技术专长和研究，为成员国以及整个教育和培训共同体提供支持。新冠肺炎疫情使人们认识到有必要在教育和培训中改进数字技术的使用，使其适应教学法和发展学生的数字技能。研究者认为以下指导原则对于确保教育和培训适应数字化转型，并进一步提高欧洲教育的质量和包容性十分重要。

第一，尊重个人的道德品质和数据保护、包容性的数字教育，应成为教育和培训机构的战略目标。疫情前，数字教育通常是教育机构、政府部门或公共机构中的团体或部门的责任。而这场危机证明，数字教育不是21世纪的边缘问题，而是学习、教学和评估的核心组成部分。

第二，数字时代的教育改革是整个社会的任务。改革应包括在教育工作者、私营部门、研究人员、市政当局和公共机构之间，加强对话并增强伙伴关系。为了使所有人都能获得高质量、可访问、包容性的数字教育和培训，家长、公司以及学习者本人应更紧密地参与进来。

第三，在连接性、设备、组织能力和技能上进行适当投资，确保每个人都能够接触到数字教育。教育是一项基本人权，必须保障人们获得受教育的权利，它应不受教育环境影响，无论是物质的、数字的，还是两者结合的环境。拥有优质、包容性的教育、培训和终身学习的权利是“欧盟社会权利支柱计划”（European Pillar of Social Rights，EPSR）的第一项原则，而其第五项原则赋予工作者培训权。

第四，数字教育应在促进平等和包容性方面发挥关键作用。数字技能对于开发和部署数字可访问、具有包容性的系统至关重要。同样，缺乏数字技能和可访问性，也意味着许多弱势群体、教师和家庭在封城期间无法继续工作和学习。这不仅增加了贫穷和不利条件发生的风险，还扩大了教育和培训方面的不平等。

第五，数字能力应是所有教育工作者和培训人员的一项核心技能，并且应嵌入到教师专业发展的所有领域，包括职前教师教育。教育者是知识渊博且技能娴熟的专业人员，他们需要信心和技能来有效地、创造性地使用技术，吸引和激励学习者，支持学习者掌握数字技能，并确保所有学习者都可以使用数字工具和平台。教师和培训人员应获得持续不断发展的机会，根据他们的需求和学科进行专业学习和发展。数字教学方法和数字教育创新应贯穿于所有职前教师教育项目，并在针对青年人的教育和培训中推广。

第六，教育领导者在数字教育中发挥着关键作用。他们需要了解数字技术如何以及在何处可以提高教育效果，提供适当的资源和投资，赋予教育者权力，从最佳实践中学习，支持相关的组织变革以及重视、奖励创新和实验的文化。教育和培训系统需要升级和适应，这需要所有参与者，包括机构领导人和决策者来领导这一变革。

第七，数字素养对数字化世界中的生活至关重要。计算机和算法能帮助人们解决日常活动中的许多问题，使人们了解关于数字技术对幸福感和技术系统工作方式的影响，变得尤为重要。这有助于人们理解数字技术风险和机遇，并鼓励他们健康、安全和有意义地使用数字技术。

第八，基本的数字技能应成为公民应具备的、核心的、可转让技能的一部分，人们要以积极的公民身份参与社会，使用公共服务，并行使基本权利。对数字世界的深刻理解，应成为每个教育和培训机构提供的正规和非正规教育的一部分，通过电子政务提供的基本公共服务越来越多，使基本的数字技能在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

第九，为提高竞争力，需要拥有高级数字技能人才，以支持社会、公共服务以及经济领域各部分的数字和绿色双重转型。技术的部署正在影响着人们的工作和日常生活。为发展数字经济，通过对人们的技能提升和技能再培训进行推广、提供和认可来投资终身学习变得更加重要。

第十，需要高质量的教育内容，以提高欧洲各级教育和培训的相关性、质量和包容性。作为终身学习提供者的教育和培训机构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应利用数字技术促进为成年学习者和专业人士提供灵活、可访问的学习机会，帮助他们再培训、提高技能或改变职业。

（四）重点领域和行动

欧盟应积极应对教育和培训中数字化转型的机遇与挑战，上述指导原则是欧盟强调的两个战略优先事项的基础。

1.战略重点一：促进高性能的数字教育生态系统的发展

促进高质量和包容性的数字教育，必须依靠整个社会的共同努力。为发展高性能的数字教育生态系统，各国政府、教育和培训机构、私营部门和公众都需要参与。与数字教育相关的政策需要更好地联系起来，欧盟可以在各个层面为这项工作作出贡献。

第一，有效的数字能力规划和开发对于教育和培训系统至关重要。这就需要开发并持续审查和更新数字战略，以解决基础设施、设备中的技术差距，并發展相关的教育组织能力，包括提供混合的学习和教学模式（远程和现场）的能力。应开发确保辅助技术、数字内容的可访问性，更广泛地解决访问不平等问题的能力。例如，不同的社会经济阶层或城乡访问互联网不平等问题。

第二，高容量的互联网连接对于教育至关重要。由于带宽密集型应用程序对连接线的需求不断增加，例如视频流、视频会议、云计算和其他新兴应用程序（诸如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为教育机构和学习者提供快速可靠的互联网，对于确保有效和富有吸引力的学习体验起着重要的作用，这意味着确保互联网访问不限于特定的教室或计算机实验室。

第三，数字教育内容和数字技能培训（包括数字教学方法）对员工至关重要。根据学习者的背景和需求，他们将受益于在线、面对面或混合教学更强大的支持，应授权教育者采用创新的方法;意识到数字技术和服务对环境和气候的影响，以便作出最可持续的选择和合作;参与同伴学习并分享经验等。值得信赖的数字教育生态系统，需要高质量的内容、用户友好的工具、增值服务和维护隐私并遵守道德标准的安全平台，无障碍、包容性和以学习者为中心的设计至关重要。欧洲数字教育内容的发展，应致力于最高质量的教育教学，并尊重成员国的多样性和文化丰富性。

为支持发展高性能的数字教育生态系统，欧盟委员会采取以下行动：

行动一：与成员国发起战略对话。向欧洲理事会提出一份关于成功的数字教育促成因素的提案，包括解决连通性差距;解决设备差距;支持教育和培训机构掌握如何以包容性方式进行数字化（使用欧盟拥有的政策工具和手段）;解决辅助技术的可访问性和可用性;鼓励成员国在经济和教育机构的利益相关者之间，就数字教育开展更密切的对话;鼓励成员国借鉴最佳实践和经验，制定数字教育学指南，并提高教师的技能。

行动二：汲取新冠肺炎疫情应对的经验教训，向欧洲理事会提交一份关于中小学在线和远程学习的建议。这将有助于在欧盟层次上达成一个共识：远程、在线和混合学习的方法是有效、包容和有趣的。

行动三：开发一个以欧洲文化和创意多样性为基础的“欧洲数字教育内容框架”（European Digital Education Content Framework），并包含针对特定的教育部门及其需求的指导原则（例如高质量的教学设计、无障碍、认可和使用多种语言），反映对内容的互操作性、认证、验证和可流动性的需求。

行动四：必要时支持千兆连接的学校以及“连接欧洲设施”（Connecting Europe Facility）计划中学校的连通性，实施“互联学校倡议”（Connectivity4Schools）项目，提高他们对筹资机会的认识。鼓励成员国将宽带纳入复兴措施资金（Recovery and Resilience Facility，RRF）下的投资和改革项目中，并与“欧洲互联旗舰”（European Connect Flagship）项目相一致。学校在关于来自弱势群体的学生、残疾学生和教师的上网，以及购买数字设备、电子学习应用程序、平臺等方面，要充分利用欧盟的支持。[2]

行动五：利用伊拉斯谟合作项目（Erasmus Cooperation Projects）支持小学、中学、职业教育和培训、高等教育和成人教育机构数字化转型计划。

行动六：促进人们对新兴技术及其在教育中应用的理解，开发人工智能和教育者在教与学中数据使用的道德准则，并支持“欧洲地平线”（Horizon Europe）开展的相关研究和创新活动。据悉，该项目的临时预算约为1000亿欧元，是欧盟历史上最大手笔的科研资助费用，重点关注三大领域：基础研究、创新和社会重大问题。[3]

2.战略重点二：提高人们应对数字化转型的数字技能和能力

第一，不断变化的社会以及向绿色和数字经济的转型，需要扎实的数字能力在各个层次提高人们的数字技能，有助于促进经济增长和创新，并建立一个更公平、更具凝聚力、可持续和包容性的社会。具有数字技能并获得数字素养，可使各个年龄段的人变得更有弹性，改善他们对民主生活的参与，保障安全和确保在线安全，而使欧洲的工人和求职者具有数字技能，对欧洲未来几年的经济复苏至关重要。

第二，数字素养已成为人们生活必不可少的能力。深入理解数字信息，包括个人数据，对于人们在日益被算法支配的世界中高质量地生活和工作至关重要。教育应更积极地帮助学习者发展严格处理、过滤和评估信息的能力，特别是识别虚假信息并管理信息超载以及发展财务素养的能力。

第三，在学校开展计算机教育可使年轻人更深刻地了解数字世界。在学生年龄很小的时候就学习计算机，通过创新和激励方法在正式和非正式场合进行教学，可以帮助他们发展解决问题能力、创造力和协作能力，还可以激发学生对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相关学习和未来职业的兴趣，并消除他们的性别刻板印象。

据统计，2019年欧洲1/5的年轻人不具备基本的数字技能，低学历的年轻人在数字技能方面表现不佳的可能性，是受教育程度较高同龄人的三倍以上，这使许多年轻人无法在劳动力市场中充分就业。近些年欧洲人的数字技能水平虽然逐步提高，但仍处于较低水平，而数字化转型正在加速。未来所有部门中90%的工作将需要某种形式的数字技能，但欧洲35%的工人缺乏这些技能。

第四，欧洲对高级数字技能的需求较高。数字机会实习项目（Digital Opportunity Traineeship Initiative）自2018年开展以来，为学生和最近的毕业生获得实际的数字行业经验提供了机会。该项目通过为他们提供数字教育的专业发展机会，已经培训了超过12000名拥有基本和高级数字技能的学生，未来将扩展到教师、培训者和其他教育人员。[2]

第五，所有成员国都面临数字专家短缺的问题。主要包括数据分析师、网络安全分析师、软件开发人员、数字可访问性专家和机器学习专家。58%的希望聘请数字专家的公司报告招聘存在困难，有78%的公司表示缺乏合适的技能是新投资的主要障碍。欧盟委员会的研究表明，在人工智能与网络安全方面，欧盟的硕士项目有增加的余地。

第六，2017年，女性占欧盟所有大学生总数的54%，但是在数字领域却代表人数不足。女性仅占科技行业工作人数的17%，虽然女学生一般在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PISA）、计算机与信息素养国际测评（International Computer and Information Literacy Study，ICILS）等国际技能测试中的表现比男学生更好，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逐渐偏离了STEM科目，这影响了其在高等教育中学习STEM科目的人数和比例。例如，三个STEM毕业生中只有一个女性。通过支持现有的举措和促进知识共享与协作，欧盟鼓励在人工智能研究和行业中年轻人、女性、代表性不足的群体获得更高的代表性和参与率。

为提高欧洲人的数字能力，欧盟委员会采取以下行动：

行动七：为教师和教育人员制定通用指南，通过教育和培训培养其数字素养和解决虚假信息问题。应与利益相关者密切合作，通过多方利益相关者，将公民社会组织、欧洲技术公司和运营商、记者、媒体和广播公司、媒体素质专家组和欧洲数字媒体观察站、国家主管部门、教育培训机构、更安全的互联网中心、教育工作者、父母和年轻人汇聚在一起。

行动八：更新“欧洲公民数字素养框架”（European Digital Competence Framework）。其内容包括人工智能和数据相关的技能，支持为学校、职业教育和培训组织、其他培训提供者开发人工智能学习资源，提高人们对人工智能在教育和培训领域中机遇和挑战的认识。

行动九：制定一个欧洲数字技能证书（European Digital Skills Certificate，EDSC），并为政府、雇主和欧洲其他利益相关者所接受。这将使欧洲人明确他们数字能力水平的等级，并与“欧洲公民数字素养框架”相对应。

行动十：向欧盟委员会提出在教育和培训中改善数字技能规定的建议，包括利用欧盟工具投资教师专业发展，交流最佳的教学方法实践，通过关注所有层次教育中包容性的高质量计算机教育（信息学）和促进与工业界对话，一起识别和更新与《欧洲技能议程》协同工作中新出现的技能需求。

行动十一：改进监测和支持跨国收集关于学生数字技能的数据。通过参与计算机与信息素养国际测评更好地理解差距，加强消除这些差距行动的证据基础，包括引入欧盟学生数字能力的目标，降低13～14岁学生计算机和信息素养表现不佳的比例，争取到2030年将其降到15%以下。

行动十二：通过针对性的措施激励高级数字技能的开发，包括扩大对欧洲人数字机遇（Digital Opportunity）培训的规模，将其扩展到职业教育和培训的学习者、学徒，并为学校、职业教育和培训机构、成人和高等教育机构的教师、培训者和其他教育人员提供专业发展机会。

行动十三：鼓励女性参与STEM。与欧洲创新与技术研究所（European Institute of Innovation and Technology，EIT）合作;支持欧盟STEM联盟开发新的、更高级的基于STEAM方法的工程、信息和通信技术课程，使其对女性更有吸引力，并增加她们参与STEM学科和IT的机会，鼓励她们毕业后在这些领域进行职业发展。[2]STEAM的学习和教学方法是将STEM和其他研究领域联系在一起，促进跨领域的“横向”技能。例如，数字技能、批判性思维、解决问题、管理和企业家精神等。

（五）在欧盟层次加强数字化教育的合作与交流

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在欧盟层次制定了协调一致的政策，包括行动、投资和支持措施，旨在比成员国层面的孤立倡议产生更大的影响。

行动十四：为加强欧盟层面的数字教育合作，欧盟委员会将建立一个欧洲数字教育中心。通过建立一个关于数字教育的国家咨询服务网络，支持会员国交流数字教育促成因素的经验和做法;连接国家和地区的数字教育行动和战略;并通过各种方式的活动连接国家主管部门、私营部门、专家、教育、培训提供者和民间社会力量。监督该计划的执行情况，发展欧盟的数字教育，包括通过欧盟支持项目产出的结果，通过促进研究性实验、系统的收集和对经验证据的分析，通过同伴学习共享好的实践等。支持跨部门合作以及无缝交换数字学习内容的新模式解决问题。例如，数字教育的互操作性、质量保证、环境可持续性、可及性以及标准的包容性和通用性。

通过成立一个数字教育的实践智囊团，支持政策和实践的灵活性，通过“数字教育黑客马拉松”（Digital Education Hackathon）使利益相关者参与用户驱动的创新教育。確保将监督和评估作为欧洲教育区治理框架的一部分。欧盟将在执行行动计划中增加透明度和问责制。关键绩效指标将适用于每个行动，以推动评估进度，并在必要时进行调整和适应。欧盟委员会将在2024年全面审查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评估它的宣传和影响。基于这次审查，欧盟委员会将提出其他建议或在必要时采取新措施。

随着数字化的发展，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提供的政策背景和战略指导将增加伊拉斯谟合作项目的数字化影响。混合流动（Blended Mobility）项目将以“融入主流”（即整合）的方式纳入伊拉斯谟合作项目，通过将“虚拟学习”引入到该项目，进一步推广成功的实践。在混合移动项目中，学生将国外的线下会议与来自家乡的“虚拟”团队工作相结合。学生和教师无需在国外完成伊拉斯谟合作项目一个学期的学习，也可享受国际体验的快感，有助于将来自不同国家的教师和学习者聚集在一起，通过在线工作共同处理相同的项目。在高等教育方面，“欧洲大学”倡议（European Universities Initiative）将开发虚拟的、面对面的欧洲大学校园，实施数字化高等教育的创新模式。

（六）交流与国际合作

成功执行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包括在地区委员会和地方当局的积极参与下，与欧洲议会和成员国形成紧密的合作关系。对于欧盟成员国，加强合作将有助于克服可能破坏数字教育的政策碎片化问题，也有必要加强并协调跨部门和政策领域的工作。因此，欧盟委员会将支持致力于数字教育发展的国家实体之间的合作，开展欧盟一级的协作并建立关系网络。通过同伴学习将有助于促进优秀实践的交流，支持一个更加一致和结构化的数字教育政策。

欧盟委员会还将以利益相关者论坛的形式组织宣传活动，旨在通过增加广泛的利益相关者的参与，使他们产生主人翁意识。这些活动将使成员国、欧盟机构和教育利益相关者能够交流最佳实践经验并讨论新出现的挑战和机遇。通过共享和扩大良好的实践以及和欧盟支持的项目建立合作，数字教育可成为欧盟国际化的重要工具。一个运转良好的教育系统是欧洲生活方式的核心，对欧盟、成员国和欧盟的伙伴国家的繁荣与稳定至关重要。数字教育计划有可能帮助增进伙伴国家与欧盟之间的关系，也能加强非欧盟地区内部之间的关系。随着全球人才和创新竞争的加速，欧盟开放、高性能的数字教育生态系统可以帮助吸引和培养来自世界各地的卓越人才，也可以帮助提高欧盟及其成员国的创新绩效。[2]

（七）结论

新冠肺炎疫情严重影响着教育和培训系统，加速了数字化转型，并引发快速、大规模的变革。以前可能需要数年才能完成的开发现在仅在几周内就完成，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意味着我们需要从疫情期间的经验中吸取教训，将以应急为重点的临时远程教育转变为更加有效、更可持续、更为公平的数字教育，作为富有创造性、灵活性、包容性的教育与培训的一部分。

各成员国应发展更高质量、更易获得和更具包容性的数字化教学、学习和评估。特别是应充分利用欧盟复兴措施资金，使其教育和培训系统适应数字时代。这将有助于确保所有欧洲人都具备在21世纪生活、工作、学习和发展所需的数字技能。转变教育和培训系统是欧洲适应数字化时代发展的一个关键部分。但是，这种转变不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它需要采取战略和协调一致的行动，以及汇集资源、投资和政治意愿，才能在欧盟和国家层面上取得进展。在教育和培训方面实现数字化飞跃，对于人们发挥潜能同时又不让一个人掉队至关重要。欧盟委员会邀请欧洲议会和欧洲理事会批准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将其作为应对数字时代教育和培训所面临的挑战、机遇的合作与联合行动的基础。

三、对我国实施数字化战略行动的启示

欧盟数字教育行动计划二期是欧盟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对数字教育的冲击，使欧洲的经济更加具有竞争力而制定的为期7年的数字教育行动计划。该计划目标清晰、重点突出、行动方案较为完备，对我国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具有重要启示。

（一）尽快制定我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计划

为了发展数字教育，促进教育信息化，我国已经制定和出台一系列规划、政策。2012年3月，教育部正式发布《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1—2020年）》，从国家层面对2011年至2020年的教育信息化工作进行了整体设计和全面部署，为下一阶段教育信息化发展提供了行动纲领。[4]2018年2月，《教育部2018年工作要点》明确提出，深入推进教育信息化，启动教育信息化2.0行动。2018年9月，全国教育大会召开。之后，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提出到2035年，我国总体实现教育现代化，迈入教育强国行列，推动我国成为学习大国、人力资源强国和人才强国。[5]2022年1月16—17日，中央教育工作领导小组秘书组组长、教育部党组书记、部长怀进鹏在2022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提出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6]

但目前我国政府还没有发布专门的关于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的规划文件。2020年，为应对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我国在全国范围开展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在线教育实践，加速了数字教育的发展。而在疫情防控进入常态化阶段，如何推动数字教育在“后疫情时代”健康、高效、可持续发展，是亟需深入思考的问题。在此背景下，相关部门和机构尽快制定我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计划，以指导未来5至10年的教育数字化发展，显得尤为迫切和必要。

（二）构建一个良好的数字教育生态系统

数字技术对教育系统产生巨大的作用，数字技术带来教育生态变革[7]，教育信息化推动着教育生态系统大刀阔斧地重构。[8] 我国目前迫切需要构建一个良好的数字教育生态系统，而这离不开各级政府、教育和培训机构、私营部门和公众的积极参与、群策群力、共谋发展。当前，各部门已经出台了一系列关于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政策文件，但尚需进一步完善。对于我国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政策，政府和相关部门、机构需从顶层设计入手，并进一步加强全国各地各级各類学校的信息化建设，不断完善和改造互联网基础设施，全力打造智慧校园。针对教师进行数字教育培训，不断提高他们的数字能力和素养;针对数字教育可能引发的道德风险、伦理、数据安全等问题，应尽快制定适合数字教育使用的道德和伦理准则、数据安全指南等政策、法规，引导我国数字教育健康、有序、快速发展。

（三）大力加强教育数字化国际交流与合作

近年来，通过坚持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开展多层次、宽领域、高水平的教育交流与合作，我国教育国际化水平不断提高，我国教育的国际地位、影响力和竞争力不断提升，基本形成全方位教育对外开放格局。[9]进入21世纪以来，我国不断出台一系列发展教育数字化的政策，深度落实数字化、信息化技能教育。在国际上，我国积极推动国家及政府组织之间在教育数字化领域的合作，互相学习、取长补短，确保全球教育开放、包容、均衡、普惠发展。2020年9月5日，二十国集团（G20）教育部长视频会议召开，中国教育部部长陈宝生在会上倡议，发挥引领作用，完善全球治理，整合各成员国政府、国际组织和科研机构等多方力量，进一步聚焦全球教育发展改革面临的共同问题。[10]2021年10月22日，2021中国国际教育研讨会全体大会召开，中国教育部部长怀进鹏提出三点倡议：一是坚持共赢共生，深化教育合作。二是坚持创新创造，引领事业发展。三是坚持互学互鉴，促进民心相通。[11]

（四）不断提高全民应对数字化转型的数字技能和能力

随着数字技术的迅速普及，经济、劳动力市场和整个社会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对于经济而言，数字技术就是增长、生产力、竞争力和创新能力。对于劳动力市场而言，数字技术给现有工作带来了挑战。而对于与数字经济、数字工具和人工智能互动日益密切的工作而言，则是机遇大于挑战。尽管我们无法预测社会数字化转型和创新的步伐，但大量的事实表明：一个国家的就业机会和经济表现越来越取决于该国公民的数字技能和能力。

在此背景下，提高全民应对数字化转型的数字技能和能力显得尤为迫切，需要我国政府、教育部门、学校和社会机构共同制定提高公民数字技能和能力的计划，从小学就开始培养他们的数字技能和能力，在小学、中学、大学都开设这方面的课程，分级培养、层层递进、互相配合，不断提高我国公民的数字技能和能力。有关部门应尽快研制我国的数字能力框架，包括人工智能和数据相关技能;研发“中国数字技能证书”，并使该证书可以被我国各级政府、雇主和其他利益相关者认可和接受。通过有针对性的措施，激励人们提高数字技能和能力，包括扩大培训对象的范围，将其扩展到职业教育的所有学生。高校和社会应鼓励更多的女学生学习STEM相关的专业，并在毕业后在STEM领域中工作。

参考文献：

[1]SOLIDAR Foundation. Briefing Note： Updated 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 （2021-2027） - A question of education and participation or competitiveness？[EB/OL].（2020-10-05）[2022-03-09].https：//www.solidar.org/en/publications/briefing-note-updated-digital-education-action-plan-2021-2027- a-question-of-education-and-participation-or-competitiveness.

[2]European Commission. 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 （2021-2027）： Resetting education and training for the digital age[R/OL].（2020-09-30）[2022-02-12]. https：//education.ec.europa.eu/sites/default/files/document-library-docs/deap-communication-sept2020_en.pdf.

[3]刘霞.欧盟提交七年科研计划——“欧洲地平线“重点关注基础研究、创新、社会问题三大领域[EB/OL].（2018-06- 22）[2022-01-21]. http：//scitech.people.com.cn/n1/2018/0622/ c1057-30075406.html.

[4]教育部.教育部关于印发《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1—2020年）》的通知[EB/OL].（2012-03-13）[2022-03-09].http：//www.moe.gov.cn/srcsite/A16/s3342/201203/t20120313_ 133322.html.

[5]新华社.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N].人民日报海外版，2019-02-25（1）.

[6]教育部.加快教育高质量发展2022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召开[EB/OL].（2022-01-17）[2022-01-28].http：//www.moe.gov.cn/jyb_xwfb/gzdt_gzdt/moe_1485/202201/t20220117_ 594937. html.

[7]顾小清. 数字技术带来教育生态变革[N].光明日报，2019-08-06（13）.

[8]于立霄.业界探讨未来五年中国教育信息化高质量发展新路径[EB/OL].（2021-05-27）[2022-01-25].https：//www.chinanews.com.cn/gn/2021/05-27/9486849.shtml.

[9]许涛.中国教育国际合作与交流新趋势[J].中国高等教育，2017（8）：4-6.

[10]教育部.陈宝生出席二十国集团教育部长视频会议：携手合作 互利共赢 提供公平优质教育[EB/OL].（2020-09-06）[2021-01-28].http：//www.moe.gov.cn/jyb_xwfb/gzdt_gzdt/moe_ 1485/202009/t20200906_485689.html.

[11]杨飒.第二十二届中国国际教育年会、2021中国国际教育研讨会全体大会在京召开[EB/OL].（2021-10-25）[2022- 01-21].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14566872618062057 &wfr=spider&for=pc.

作者简介：

王文礼，教授，教育学博士、法学博士后，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比较教育，邮箱：wangwenli80@sina.com;

吴伟伟，副编审，硕士，通讯作者，主要研究方向为教育学术出版，邮箱：weiweiwu@zju.edu.cn。

Resetting Education and Training for the Digital Age：

The Key Points and Enlightenment of the EUs 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2021-2027）

Wenli WANG1， Weiwei WU2*

（1.School of Education， Jiangnan University， Wuxi Jiangsu 214122;

2.Publishing Center for Social Science， Zhejiang University Press， Hangzhou Zhejiang 310028）

Abstract： To solve the imbalance of digital education among EU member states， lacking digital literacy of teachers and large-scale emergency use of online education during COVID-19， etc， European Commission issued the 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 2021-2027 with proposing two strategic priorities and fourteen measures. Among which， two strategic priorities are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a high performing digital education ecosystem， and to enhance peoples digital skills and capabilities to cope with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aiming to improve the digital skills and capabilities of EU citizens， and develop higher quality with more accessible and more inclusive digital teaching， learning and assessment. China has attached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promotion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zation. We have issued a series of relevant policies and implemented many new measures to accelerate the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zation. However， there is a lack of policy documents on the development plan of digital education. Therefore， the 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should be formulated as soon as possible， efforts should be made to build a good digital ecosystem， the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in the field of digital education should be strengthened， and the digital skills and capacities of Chinese people should be continuously improved in response to digital transformation.

Keywords： European Union; Digital education; Action plan; COVID-19; Digital transformation

編辑：李晓萍   校对：王天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