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是个圆点

姜米粒

厨房墙上网袋里的几个小洋葱是秋天买的，之后去南方一个多月，连来带去也有两三个月了，洋葱没事。隔着网袋挨个儿捏了捏，都挺结实的，只有一个有点发软，拿出来剥去外皮和一层烂皮，剩下部分挺好，种到花盆里。

红土陶盆，最便宜、简单但洇水透气的那种，把洋葱种在了正中间，那枚原本铜红皮色的洋葱变成了奶白色，在花盆中间端坐，头上的叶子因为包在外皮里，歪而卷，配着很乖很正经的表情，有点小滑稽。我猜测不出，只消一周這撮小歪卷叶子就能蓬勃向上了。

洋葱生吃、熟做皆可，既可以单独成菜，又可以当做调味料，跟多数鱼肉蛋菜都搭，做成的菜与米饭、馒头、面包、饼、面条全配，是少有的随和蔬菜。但洋葱的随和却不是因为没有滋味，洋葱的辣很明显，味道也鲜明，既不同于葱姜蒜辣椒茴香香菜，也不与任何菜混味，在世界人民的200多种家常菜中特立独行且不泯然于众。

洋葱的辣味是葱蒜素，有很明确的化学分子式，葱蒜里都有葱蒜素，蒜里含硫，所以蒜味最臭，不论是口气还是下排气，吃蒜味道最大，甚至汗味都重。是以葱蒜洋葱为大荤之物。按照颜色来分，常见的洋葱有几种：白皮洋葱、黄皮洋葱、紫皮洋葱、红皮洋葱，还有国内不常见的绿皮洋葱，从有甜味到辣和辛辣，多数洋葱既适合生食也可煎炒烤炸煮蒸。嫩的洋葱叶当作葱花使用，味道上也相差不大。通常我们吃的部分是洋葱的鳞茎――洋葱球，洋葱球既有常见的球状，也有像蒜瓣样的，还有的洋葱几乎没有膨大的鳞茎，只有像大葱一样的葱白，或者仅仅在靠近根部的地方稍微粗一点，并且洋葱球既有长在土壤里的也有结在叶子顶端的，比如株芽洋葱。

洋葱西红柿炒鸡蛋是西红柿炒鸡蛋的升级版，闺女出国前，教她做几个救命菜，这个是其中之一。反正哪个国家都有西红柿、洋葱、鸡蛋。洋葱去皮去根，不用讲究刀工，切丝切块乱剁都无所谓，西红柿去根，切块乱剁，鸡蛋打散，热锅起油，蛋液倒入稍微凝固，洋葱西红柿放入一起炒软，加盐加胡椒粉，搭配面包、意大利面、米饭皆可。闺女上手还算顺利，说她一下会了三道菜：洋葱炒鸡蛋、西红柿炒鸡蛋、洋葱西红柿炒鸡蛋。有了这一款菜在手，我知道饿不着她了。至于刀工，迟早能练出来。

洋葱似一个圆点，发散出去的半径上加一个什么食材，就可以演绎出新的菜式，这些菜连成一个圆没有问题。我虽然不大喜欢它的重味，生吃又常常过敏，但少量的、熟的洋葱还是很提味的，且洋葱在营养上又有那么多的优点。经常买回来几个，即使不吃，仅仅是挂在厨房里，在烟火气质这一块还是拿捏得死死的。

（编辑·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