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官媒辟谣话语建构策略研究

2022-05-20 01:35张延飞田鑫月
关键词:官媒辟谣谣言

张延飞 ,田鑫月,辛 丹

1.山东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2.哈尔滨工程大学 外语系,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1

引 言

谣言是一种在社会中出现并流传的未经官方公开证实或已被官方辟谣的信息[1]15,具有模糊性、传播性和危害性等基本特征[2]7。互联网的迅速普及和新兴网络媒介的兴起,促使谣言传播呈现渠道多、速度快、范围广等特点。当前,如何有效干预谣言传播所引发的网络舆情危机,避免社会秩序受到干扰,规避严重的经济损失与政治后果[3],已成了学界关注的热点话题。由此,以中国互联网联合辟谣平台为代表的新型官方辟谣平台应运而生,并凭借其专业性、权威性、及时性等优势,成为中国官方媒体辟谣工作的重要阵地。

以往基于辟谣实例来归纳辟谣策略的尝试多见于新闻传播学、管理学等领域的研究中,且研究主要聚焦于微博、微信等新型社交媒体的辟谣信息传播模式和辟谣机制,突发公共事件的辟谣效果等方面。例如,崔金栋等以新冠疫情谣言为研究对象,归纳了无策略辟谣、自净式辟谣和组织式辟谣的辟谣方式,从宏观上明晰了官方新闻媒体的辟谣方式为组织式辟谣[4]。费玉婷从公共管理视角出发,以“江宁公安在线”微博为例,总结了主动式辟谣、被动式辟谣和转发式辟谣的辟谣策略,并就如何完善辟谣机制提出了相关建议[5]。

上述研究在一定程度上深化了学界对于辟谣话语策略的认识,但是针对官方辟谣平台实例开展的研究数量不多,且对辟谣话语本身关注较少。本研究基于权威辟谣平台实例,分别探讨中国官媒辟谣话语的标题建构策略和文本建构策略,尝试进一步推进辟谣研究,力求从话语本体维度为官媒辟谣研究提供具有参考性的全新视角,并提出官媒辟谣机制的优化策略。

一、研究背景

(一)谣言的本体特征

国内外学者一直以来对于谣言的定义各持己见,但多数学者认为谣言的本质特征是“未经证实”。例如,美国学者Allport指出,谣言是一个与当时事件相关联但缺乏具体资料证实其确切性的命题[6]65。互联网在传播形态上赋予了谣言新的生命力,在虚拟网络空间中,谣言衍生出了“指向性”等特征。匡文波等将网络谣言定义为“在互联网上流传的一种未经证实,被故意篡改事实或凭空编造的并带有恶意目的的信息”[7],本研究以该定义为参考。

就谣言的话语特点而言,现有文献主要从新闻传播学、管理学和社会学等角度开展研究,聚焦于话语修辞和话语模式。在话语修辞上,李彪和喻国明认为谣言标题常诉诸权威与恐惧,并采用新闻式和数字式标题,以及程序化结构等文本建构手段[8]。在话语模式上,钱诚艳认为网络谣言文本的呈现方式以传统文字为主,以图片或视频等多媒体形式为辅,话语类型则以显性话语为主,以隐性话语为辅[9]。上述研究为后续深入探索辟谣话语的建构策略奠定了基础。但是,现有文献对谣言本体特征,尤其对谣言话语信息特征的研究较少,这也是后期研究值得关注的要点。

此外,现有文献对于谣言影响的研究往往侧重于分析谣言的危害,主要聚焦于民众、社会、政府或国家层面。例如,邓安能指出重大疫情网络谣言如果不及时加以干预,不仅会激发民众的非理性情绪,扰乱社会秩序,还会加速社会阶层分化,激化各种社会矛盾[10]。在此基础之上,也有学者提出谣言的过度传播可能会降低政府公信力[11]。当前,中国正处于社会加速转型的关键时期,在重大谣言出现后,政府若未能第一时间辟谣,会助长谣言的滋生。长期不对谣言加以干预,则会致使政府陷入“塔西佗陷阱”。当下,以微博和微信为代表的新型网络社交媒体已成为谣言传播的主阵地,在发现谣言后及时进行辟谣势必成为官方辟谣平台的工作重点,因此,开展官媒辟谣话语研究十分必要。

(二)辟谣话语的研究现状

近20年来,辟谣话语研究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文献数量总体呈上升趋势,但研究尚未形成一定的规模。辟谣话语研究涉及新闻传播学和管理学等学科,主要围绕突发公共事件中的辟谣工作、辟谣信息传播模式、社交平台辟谣话语机制和辟谣策略等方面展开。

第一,自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针对突发公共事件中辟谣工作的研究显著增加。例如,刘星彤指出官方辟谣话语在发挥重要作用的同时,也存在话语方式单一等不足之处[12],这为深入分析官媒辟谣话语的文本建构策略提供了参考。第二,对于辟谣信息传播模式,Nguyen等提出通过贪心策略来最大化辟谣传播范围[13],而Tripathy等则基于真实数据,建立了辟谣传播模型[14]。第三,社交媒体已成为辟谣话语研究素材的重要来源。安萌从微博辟谣平台筛选出辟谣文本进行研究,发现辟谣文本标题常使用第三人称叙事,且辟谣议题呈现刻板化特征[15]。第四,部分学者聚焦于辟谣策略研究。例如,Iyer和Debevec发现辟谣时采用和缓语气比采用刺激语气效果更明显[16];胡杨涓等则发现使用设问句和祈使句,连用标点符号,以及使用图片和视频等视觉元素会在一定程度上提升辟谣效果[17]。以上这些研究均对后续辟谣话语建构研究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综上所述,不同的研究理论、研究方法和研究视角进一步推动了辟谣话语的研究,但仍存在一定的不足。例如,对话语本体维度的关注则相对较少,对专业性和权威性网络辟谣平台的研究数量不多。

本研究以5个中国官方辟谣平台为语料来源,包括“中国互联网联合辟谣平台”“科学辟谣平台”“谣言粉碎机-中国科普网”“中国食品辟谣网”“人民网求真”,按照时间顺序依次在上述5个平台进行数据收集(包括文字、图片等),并通过人工甄别的方式筛除数据中的非辟谣信息,获得有效语料共200条。基于辟谣研究现状,本研究主要尝试回答以下问题:中国官媒辟谣话语的标题建构策略有哪些;中国官媒辟谣话语的文本建构策略有哪些。在此基础上,从跨学科视角提出优化官媒辟谣机制的建议。

二、中国官媒辟谣话语的建构策略

Foucault认为话语具有建构性,并强调话语作为知识和权力的载体对媒介研究影响重大[18]21。因此,话语建构策略尤为重要。话语策略是指在特定的情景中,讲话人为达到目的而有意采取的一系列话语方式[19]。根据语料分析结果,下面分别以辟谣文章标题和正文为例阐述中国官媒辟谣话语的建构策略。

(一)辟谣话语的标题建构策略

1.标签策略

研究发现,官媒倾向于在辟谣话语的标题中使用标签词以精准传递核心信息,如使用“流言”“谣言”“辟谣”等标志性词语,吸引受众注意。表1列出了本研究搜集的语料中官媒辟谣标题使用频次最高的5个标签词。

表1 中国官媒辟谣话语标题建构的标签词使用频次表

据表1所示,中国官媒辟谣标题采用标签词的总频次为103。“流言”一词的使用比例最高,达41.7%;“谣言”和“辟谣”的使用频次分别占总数的26.2%和18.5%;“传言”的使用频次占总数的8.7%; “谎言”的使用频次占总数的4.9%。此外,官媒倾向于将此类情感色彩较为浓烈的标签词单独置于句首或句末,从而给受众带来视觉上的刺激,这与谣言标题特点相仿[20]。辟谣标题中出现“流言”“谣言”的频次远远大于“辟谣”一词,这与以往就微博官方辟谣信息开展的研究得出的结论有所不同[15],我们可视之为官媒在新型社交媒体和专业辟谣平台上辟谣策略差异的具体表现。

2.句法策略

官媒辟谣话语的标题建构句法实现方式主要包括设问式、直陈式、祈使式和反问式,其中,祈使式又包括正向祈使句和负向祈使句两类。经过语料分类和统计,发现中国官媒辟谣标题的行文格式主要以设问式和直陈式为主,祈使式为辅。具体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中国官媒辟谣话语标题建构的句法使用频次表

据表2,中国官媒辟谣话语标题建构的句法使用总频次为204。使用频次最高的是设问式,共92例,占总数的45.1%。其次是直陈式,共78例,占总数的38.2%。再次是祈使式,共30例,占总数的14.7%。其中,负向祈使句为26例,占比86.7%;正向祈使句为4例,占比13.3%。负向祈使句的使用频次远大于正向祈使句,这是以往辟谣研究所没有发现的。使用频次最低的是反问式,共4例,占总数的2%。

3.情绪渲染策略

标点符号在辟谣话语的标题建构中承担着渲染情绪的特定功能。具体而言,标点符号在辟谣标题中除了表示语句的停顿、语气等[21],还常用于营造紧张气氛或刺激受众视觉。其使用频次如表3所示。

表3 中国官媒辟谣话语标题建构的标点符号使用频次表

如表3所示,中国官媒在辟谣文章标题中大量使用标点符号渲染情绪,使用总频次达265次。设问句的使用致使辟谣文章标题中出现了大量的问号,共99次,占总数的37.4%,这与谣言标题有相似之处[8]。冒号和引号的使用频次相同,都是58次,各占总数的占21.9%。叹号主要用于强调对辟谣信息的确认,增强祈使语气,使用频次为40次,占总数的15.1%,其使用比例与以往辟谣研究结果相近[15]。省略号和破折号的使用频次分别占总数的2.6%和1.1%。问号和叹号在辟谣话语标题建构中的使用频次之和远远大于冒号的使用频次,这种在辟谣标题中过度渲染情绪的现象值得反思。

(二)辟谣话语的文本建构策略

1.诉诸理性——权威加持与逻辑支撑

诉诸理性是辟谣话语文本建构的主要策略。一方面,过往研究发现,受众唯有在认同辟谣主体信誉或权威性的前提下,才能间接相信辟谣信息的真实性[22]。因此,辟谣主体本身为官方媒体,且辟谣文本中多援引权威部门、专家学者或谣言当事人的发言,可以增强文章的科学性和正确性。辟谣文章援引有一定公信力和发言权的辟谣者的观点,比仅仅阐述基本事实更能提升辟谣效果。另一方面,官方媒体在辟谣过程中运用缜密、清晰的逻辑进行理性分析,并倾向于提供规范、系统和凝练的话语表达[23]。该类辟谣文章具有的共性是论点明确、论据充足、细节完善、专业性较强等。

例如,《核废水“喝了也没问题”?漠视生物安全的谎言!》一文首先客观介绍了日本政府排放核废水入海的政策制定过程,引出了驳斥的论点,即日本副首相兼财务大臣麻生太郎辩称的“处理过的核废水喝了也没什么问题”。其次,文章介绍了核废水的成分和日本政府采用的“多核素去除设备”,并质疑该设备的实际过滤效果。再次,该文援引了国际原子能机构专家组的报告,美国《Science》杂志中相关的学术论文,以及德国海洋科学研究机构制作的核污水扩散速度和影响的模拟效果图,论证了“处理过的核废水喝了也没什么问题”这一观点的不可靠性。然后,文章从受众切身利益角度切入,论述了核废水对远洋渔业和人类健康等造成威胁的事实[12]。最后,该文引用了外交部发言人的言辞,表明了中国坚决反对日本排放核废水入海的立场,验证了官媒依据身份定位选择文本话语方式和类型的观点[24]117。文章结尾处还详细列出了参考资料的来源。该文论点清晰、论据来源权威、论述逻辑缜密,从理论高度加深了受众对核废水问题的理性认知。

2.叙事结构——程式化与多元化结合

官媒辟谣在叙事结构上呈现出程式化与多元化相结合的特征。官媒辟谣的程式化叙事一般遵循如下逻辑:首先,介绍谣言内容,并抛出一系列设问句,设置悬念,如“这些传言到底有没有科学依据呢”或“这些说法是真是假”等。其次,切入正题,通过权威专家或谣言当事人之口,摆事实、讲道理,逐一击破其虚假部分并交代正确步骤或结论。最后,首尾呼应,呼吁受众抵制谣言并给出相关建议。官媒辟谣的叙事结构还呈现出多元化趋势,辟谣文本采用多种辟谣方法即是其多元化叙事建构的有力证明。例如,官媒经常运用驳斥信息来源的可靠性、邀请具有发言权的权威专家出面直接辟谣、直接指出谣言中与科学不符之处或揭露造谣者动机等方式来驳斥谣言[22]。经过语料分类比对,胡杨涓等提出的5种叙事方式,即发布式叙事、反击式叙事、通缉式叙事、呼吁式叙事和转向式叙事[17],也同样适用于官媒辟谣。

以《“迷药”传言好吓人,是真是假?该如何防范?》为例。首先,该文介绍了在微博广为流传的“迷药”谣言,并设问“一闻就倒、一捂就晕的‘迷药’真的存在吗”和“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来引发读者阅读兴趣。其次,文章采用“反击式叙事”,通过明晰“迷药”的本质和使用条件,证伪该传言[17]。再次,文章利用“转向型叙事”,揭露了造谣者为赚取流量来牟利的动机。然后,该文援引专家给出的“迷药”警觉建议。最后,文章使用“呼吁式叙事”,提醒受众切勿盲目恐慌,不要轻信并传播此类谣言。由此看出,官媒在辟谣话语的文本建构上常采用多元化叙事方法,但是内容整体遵循程式化结构,这与部分学者就官方话语适应网络新媒体的变化,避免话语内容机械性、结构性重复的呼吁相一致[23]。

3.多模态话语——语言文字与视觉元素结合

官媒辟谣内容构建不再拘泥于单一的语言文字,而是广泛运用图像、动画、视频等视觉元素。受益于自媒体平台的兴起与移动互联网的普及,69%的辟谣文本会采用语言文字与视觉元素并用的多模态话语模式,运用图文结合的方式[15],以增强文章的可信度和可读性。为最大化辟谣效果,15.2%的辟谣文章选择将包含具体谣言和实证信息的视觉元素以立体、全面的方式呈献给受众。例如,《“全面取消一胎政策”?——贩卖二胎焦虑的假消息!》一文展示了盖章“谣言”二字的图片,并放出人民网的原始信息截图、《人口与计划生育法》条例截图和国家卫健委官网截图,以辅证辟谣信息[22]。由此可见,多模态话语已成为官媒辟谣过程中的重要武器。

值得注意的是,部分辟谣文章中放置的图片仅起到刺激受众视觉、提升文章可读性的作用,并未实际增强辟谣信息的说服力和可信度。例如,《吃柚子、小龙虾能溶解肌肉?一个危言耸听,一个有待研究》一文篇幅长达 2 300字,尽管文章通过记录与业内专家的访谈,从科学角度直接指出谣言中的不实信息,却仅含有两张由视觉中国提供的小龙虾和柚子图片,未采用任何图表、视频等作为辅助。这也交叉印证了部分官方辟谣存在话语方式单一的问题[12]。综上所述,多模态话语在辟谣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中国官方媒体在视觉元素的利用上仍有巨大的可提升空间。

三、中国官媒辟谣机制的优化策略

基于上述研究,中国官媒在粉碎网络谣言、传播正确信息、引导社会舆论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在谣言应对中还存在相关配套制度不够完善、主体较为单一、话语延伸性不足等问题[12]。针对官媒辟谣机制现存的问题,本文借鉴前人研究采用的多学科理论,从环境、主体和话语三个方面提出完善官媒辟谣机制的建议。

(一)完善辟谣硬性规制,营造良好辟谣环境

谣言治理存在溯源难、查处难等劣势,且国内谣言治理法律体系不健全,致使造谣处罚力度小、造谣成本低[25]。基于扎根理论, 法律制度是有效治理网络谣言的重要支撑[26]。因此,国家应该完善谣言治理制度,健全谣言通报机制,规范造谣、传谣处罚条例,补足谣言在法律层面的短板,使官媒辟谣做到有法可依。对于带有恶意目的的谣言,绝不能姑息,要依法依规追究故意造谣且引发重大社会危害的个人或团体的法律责任。

根据免疫系统理论,谣言治理的免疫系统由指挥系统、兼职免疫系统和专职免疫系统构成,分别对应造谣、传谣和辟谣三个过程[27]。因此,应完善“预警-求证-反馈”的辟谣机制,以营造健康的辟谣环境。利用人工智能等科学技术,采用机器审查新发布的原始信息,建立舆情监测系统,阻止谣言萌芽。扩大舆论监控范围,加大舆论监控力度,及时发现并阻断谣言传播渠道。完善谣言取证机制,对引发社会危害的谣言进行精准定位、跟踪和处置。定期公开谣言惩处信息,使谣言治理透明化。

(二)探索联合辟谣模式,实现多元主体共治

辟谣主体应在以官媒为核心的前提下,积极探索联合辟谣模式,实现多元主体共治。多元主体共治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多平台联合辟谣,二是多主体协同治理。一方面,官媒虽具有专业性、权威性和及时性等优势,但部分主体平台分布较为单一、受众范围狭窄。例如,“中国食品辟谣联盟”“人民网-求真”等官方辟谣主体主要以网站形式存在,未在微博、微信、抖音等新型社交平台上开设专职辟谣账户,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辟谣效果。而官方主流媒体和新型社交媒体具有各自的辟谣优势[25],因此,在辟谣过程中,应充分利用现有的网络平台,实现平台间的协同联动并增加多平台联合辟谣的广度和深度。另一方面,由于缺乏第三方主体参与,谣言存在变异后继续传播的情况,致使辟谣成本增加,官媒公信力下降。 因此,官媒在以自身为辟谣核心主体的同时,还需要联合专业机构、权威专家、意见领袖、普通公民等第三方主体,形成合力,建立多主体的协同辟谣模式。

(三)提升话语内容质量,完善辟谣话语机制

其一,“软化”辟谣话语,实现理性与感性相统一。官媒辟谣具有论据充足及专业性较强等优势,然而这类辟谣文章存在一个共同特征,即可读性较低。因此,官方辟谣话语应适当通俗化、生动化,巧用网络语言,激发受众的阅读兴趣。其二,减少与谣言同质化的辟谣话语。官媒辟谣文章标题大量使用标点符号制造悬念的特征与谣言标题相仿,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强化受众对谣言的二次记忆。其三,增加短视频使用频率,促使辟谣内容的呈现方式更加多元化。根据语料分析结果,辟谣话语以文字和图片为主,配用视频的辟谣文章数量不多。然而,凭借直观、简短的传播形式,短视频的市场占有率逐年增加。因此,官媒可适当在辟谣过程中引入短视频,以增强辟谣信息的说服力。其四,强化双向沟通[12]。部分官媒因平台单一使得辟谣衍生出单向性特征,忽视了与受众之间的互动。因此,应增设受众评论功能,开设在线答疑环节或邀请受众作为嘉宾出席直播间,从而即时消除受众疑惑,强化双向沟通。

本研究不仅丰富了辟谣研究视角,还对认识官方媒体辟谣话语的语言、文化和政治属性具有启发意义。但是,由于语料收集数量有限和分析能力不足等,研究结论的效度在普适性上有所受限。后续可以立足于官媒辟谣话语的受众反馈和跟帖情况,进一步深入分析中国官媒辟谣效果,或聚焦于辟谣话语的成员归类[28],研究官媒在辟谣过程中的身份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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