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忆童年

刘琳

四月来临，又是海棠花盛开的季节。

以前，外公外婆住在乡下。小时候，我没事就爱往外公外婆家跑。外婆喜花，后院被她种满了各式各樣的花;相反，外公并不喜花，但他却对海棠花情有独钟。海棠花刚开放时，花朵多呈五瓣，颜色偏粉，与桃花、梅花有些相似，花蕊金黄色，却闻不到香味。

一次，我闲着无聊，便拿起竹竿对着树上的海棠花“大开杀戒”。海棠花接二连三地从树上落下，回归大地的怀抱。看着洒落在院里的海棠花，外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这个调皮的孩子，看你外公回来怎么收拾你。”果不其然，下午外公一回家就把我叫到他跟前“算账”。外公看了看一地的海棠花，又望了望“罪魁祸首”，道：“臭娃娃，你对外公的海棠花做了什么？”我囔囔道：“它勉强长得好看点，不及梅花盛开那般惊艳，也没有桂花那迷人的香味，有什么好的，干嘛那么宝贝……”外公“固执”地说：“那只是你不懂得欣赏它的美罢了，唐玄宗曾将它比作杨贵妃，杨贵妃那是什么样的美貌，它能不美吗？那香味不过是较淡而已，并非没有……”我说不过外公，只好撇了撇嘴，不说话。

这天，我又一次来到了外公外婆家。外婆端了盘糕点出来，我刚准备吃，就听到外公说：“先洗手，女孩子家家的，要讲卫生！”我只得灰溜溜地跑去洗手，洗完手后，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口感酥脆，香香甜甜的，我脸上顿时流露出满意的神情。外婆哈哈大笑：“好吃吧？这是海棠花酥，你外公让我做的。我想做咸的，你外公硬是让我做甜的，说你爱吃甜的……”外公立刻阻止了外婆继续说下去，结结巴巴地说：“没……没这回事，我……我就是自己想吃甜的了。你这孩子，当初可特别嫌弃海棠花，这会儿怎么吃得津津有味呢？”看着外公别扭的模样，外婆笑了笑道：“老顽童！”我缠着外公：“我知道了，外公对我最好了。以前那是我‘年少轻狂，现在我‘浪子回头了啊……”外公被我逗乐了，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开心地笑着。

现在，外公外婆都老了，行动不便了。妈妈把他们接到了城里住，他们也不再种花了。只是，偶尔会听见外公念叨我那海棠树下的童年，念叨那盛开的海棠花。

（指导教师：曾江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