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模型视角下人力资本、人口红利研究

2022-05-30 10:35曾文帝
时代金融 2022年12期
关键词:红利增长率人口

曾文帝

明确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分析框架,为解释人口发展的内部要素,在经济增长中的影响提供了参考,提出适应当前“人口红利”逐渐消失的背景下,促进经济增长的对策。在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的指导下,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如人口自然增长率、总抚养比、失业率等进行分析。通过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包含的函数模型进行数理分析得出,失业率和总抚养比与经济增长呈明显负相关,而高技术劳动人员比和人口自然增长率在经济发展的前期呈现正相关,后期开始呈现负相关。因此,建议采取加大人才教育投入、完善生育政策、改革退休政策、鼓励自主创新创业、合理分配人才资源的对策,将有助于我国经济更好地发展。

一、引言

资本是自行增殖的价值,是“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1],人力资本也是如此。人力资本不仅包含人的劳动,还包括人的社会生产关系,只有投入社会关系中并创造劳动价值才能成为有效的人力资本或人力资源。马克思指出,劳动是创造社会财富的主要源泉,他将人的劳动分为复杂劳动和简单劳动,前者具有较高的价值,是多倍的简单劳动。进而,他把可以提高人的智力和技巧的科学技术与教育看成是生产力的重要来源。同时,马克思还提出了劳动力的价值构成理论,在此基础上,他又把劳动分为生产性劳动和非生产性劳动,非生产性劳动即是劳动者受教育、培训以及保持劳动能力的那部分劳动。

2013年1月,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12年,我国15—59岁劳动年龄人口在相当长时期里第一次出现了绝对下降,比上年减少345万人①,这意味着中国人口红利消失的拐点已在2012年出现,将对经济增长产生显著影响。过去相当长时间里,我国劳动年龄人口、人口抚养比一升一降,我国经济增长得益于“人口红利”。劳动力资源丰富和成本优势已经使我国成为世界工厂和世界经济增长的引擎,然而我国的“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可用的人力资本逐渐减少,活劳动产生的价值增长率逐渐降低,势必会影响我国后续的经济发展。本文整理了1998-2017年我国人口发展中少儿和老年抚养比的数据。

表1中可以看出,二十年来,我国少儿抚养比逐渐降低,而老年抚养比逐渐升高,“未富先老”的人口发展局面是经济学界公认的窘境,劳动供给后劲不足,老龄化加重,成为了我国经济增长的阻碍因素之一。

同时,2019年4月10日,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发布《中国养老金精算报告2019-2050》(以下简称“报告”)。报告显示,养老金制度可持续性隐忧正在浮现,养老金入不敷出、两极分化的问题渐趋严重③。根据预测,到2035年左右,我国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的累积结余或将耗尽。2035年左右累积结余将不存在,养老金制度可持续性隐忧浮现报告显示,截至2017年末,我国养老金储备余额8.5万亿人民币,占GDP的10.3%,我国未富先老的局面越来越严重。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执行研究员高庆波明确表示,养老金制度可持续性的隐忧正在浮现。报告指出,2019年养老金当期结余总额为1062.9亿元,在保留现在财政补贴机制情况下,到2028年,我国城镇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当期结余将出现缺口,达到负1181.3亿元。而城镇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基金累计结余将呈现抛物线趋势,至2027年到达顶点,实现6.99万亿元,随后便一路下降,直到2035年面临耗尽的可能。根据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观点,社会总价值的增长既需要活劳动的提供,同时也需要资源的优化配置。因此,如何提升人力资本的有效利用、合理配置人力资源,使我国经济的发展再一次得益于“人口红利”,是目前亟须解决的问题。与此同时,1998—2017年我国的三大产业在增长速度上也有明显差异。

表2可以看出,二十年来,农、工业增速放缓,第三产业增速加快,因此合理分配产业人才也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二、理论文献综述

(一)人力资本理论的研究概况

人力资本的文献研究可追溯到古典经济学家对劳动价值的研究。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论述了教育和训练的经济价值[2],重农主义的代表人物魁奈认为,“构成国家财富的是人”[3]。威廉·配第最先提出和论证了劳动决定价值的思想,奠定了劳动价值论的基础,并提出“土地是财富之母,劳动是财富之父”[4]。将人力视为资本的经济学家是亚当·斯密,他认为经济增长主要表现在社会财富或国民财富的增长上,财富增长的来源取决于两个条件:一是专业分工促使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二是劳动者数量的增加和质量的提高[5]。

李嘉图认为商品价值量决定于劳动时间的原理[6]。穆勒也继承了斯密的一些思想,他强调取得能力应当与机器、工具一样被视为国民财富的一部分。萨伊认为,花费在教育与培训方面的费用总和称为“积累资本”,受过教育培训的人的工作报酬,不仅包括劳动的一般工资,还应包括培训时所付出的资本利息,因为教育培训支出是资本[7]。马歇尔提出知识和组织是一个独立的生产要素,他认为教育投资对经济增长起重要作用[8] 。

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产生,进一步论证劳动产生价值的重要性,马克思的资本理论包括劳动价值理论、货币理论、资本生产理论、资本积累理论、资本循环与周转、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理论、生产价格理论、商业资本理论、借贷资本理论和地租理论。他认为,劳动是创造社会财富的主要源泉,人类的具体劳动创造商品的使用价值,抽象劳动创造商品的价值。马克思不仅继承了古典经济学家的某些理论,还创造性地提出了许多新观点[9]。

当代经济学家在对人力资本和劳动价值的研究与探讨中,也有不少成就。孟捷指出,把劳动力价值界定为一定时期内货币工资的平均价值,并把工资界定为租金[10]。同时,在研究复杂劳动还原问题上,孟捷与冯金华认为,复杂劳动还原系数取决于相关部门劳动时间的货币表现与社会平均劳动时间的货币表现之比[11]。在讨论人力资本对经济发展的贡献率问题上,有学者指出,通过人力资本的积累扩大生产、增加就业[12];改革、完善人才培养与聘用机制,为技术进步培养创新型人才[13];通过普及高等教育并提供各种持续的职业技能培训,不断提高全体劳动者的素质因素[14];更高的最低工资标准可以推动潜在的青年劳动力供给增加,并且不会导致失业率的提升[15]。在研究技术、教育因素物化到人的劳动对经济增长的问题上,有学者认为,社会生产体系中的资本品产出贡献在提高实现同等目标的条件下,将降低对技术进步的要求,并且提高劳动生产率和全劳动生产率[16];新科技革命的技术特性促使劳动者内部阶层在生产过程中的地位发生变化,低端劳动者“边缘化”与高端劳动者“核心化”同时发生,“就业空心化”程度不断提高[17];以收入分配结构调整优化提振内需,实现人民群众共享發展[18]。

(二)“人口红利”问题的研究概况

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集中表现作用是在人口经济学上的“人口红利”,人口红利是近当代人口经济学的新词汇。“人口红利”,始载于David E·Bloom,Jeffrey G·Williamson 在研究“亚洲四小龙”经济增长奇迹时提出的Demographic Gift(人口统计礼物),并论述了人口年龄结构对于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19]。其后,David E·Bloom,David Canning,Jaypee Sevilla明确给出了“人口红利”的定义,即出生率和死亡率的降低以及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将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一个经济快速发展、生活水平迅速提高的机会,这一机会就被称为人口红利[20]。同年,经济学家Andrew Mason对人口红利做出了详细的说明,他指出人口年龄结构转变所带来的人口红利是一次性的,它主要是通过生育率的降低来体现[21]。东亚国家在1965到1990年间所取得的人均收入增长约三分之一归功于人口转变过程。该过程中死亡率先于生育率的快速下降使得工作适龄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增速远高于被抚养人口[22]。该种现象得益于高水平教育投资,这些国家的劳动力人口具有更高的知识文化水平及生产力。他们的高储蓄特征进一步促进了资本深化,推动了经济快速增长。然而东亚国家人口转变历程较西欧发达国家快,随着生育率和死亡率的快速下降以及预期寿命的延长,劳动适龄人口绝对数量开始缩减、人口老龄化提早出现[23]。Lee和Mason认为,随着人口转变的演进,持续低生育率导致的家庭规模缩减以及预期寿命提高带来的退休期延长会使个人、公司和政府基于未来养老预期在工作适龄阶段提高资本积累,如果积累的资本投资于国内经济便能够促进资本深化、提高工人的人均产出水平,如果投资于国外便能够促进净外汇收入和国民收入的快速增长。他们把这种源自人口老龄化的经济增长称为“第二次人口红利”[24]。随后,Mason等学者对第二次人口红利的内涵进行了扩展,他们提到,人口老龄化所带来的人口红利只是人口转变结果的一方面[25];另一方面,随着生育水平的持续走低,每个家庭用于孩子健康和教育的投资会相应增加,这会使未来劳动力质量和生产力大幅提高从而抵消工作适龄人口相对缩减的负效果,实现经济发展由劳动力数量驱动向质量驱动转型[26]。

对于我国“人口红利”问题的探讨,有学者指出,劳动力市场的负向扭曲是导致我国宏观经济失衡的主要原因[27],而中国经济增长将越来越依赖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而不是传统的要素投入[28]。同时,蔡昉认为,最大化促进就业是维持人口对经济增长正面效应的关键[29]。在对策研究上,也有学者认为,中国经济可以通过结构调整,技术进步,效率提升等要素来弥补人口红利衰减带来的经济影响[30];优化人口教育结构,通过不断上升的人口质量红利取代人口数量红利,重视城市化对人口红利推动作用,促使农村剩余劳动转移[31];建立完善生育制度,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完善劳动力资源的配置机制,完善社会保障制度等[32]。

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分析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理论框架,构建人口与经济增长的模型,提出目前我国“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对经济增长影响的对策。

三、建立模型

(一)社会再生产理论基础

马克思的社会再生产理论将社会生产划分为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两大部类。在现实经济生活中,则是按照第一产业(农业)、第二产业(工业)、第三产业(服务业)来划分和组织生产的。由于第一和第三产业其最终产品主要是提供消费资料的,而工业主要是提供生产资料,因此三大产业的比例关系基本上反映了社会生产两大部类之间的比例关系。同时,马克思又把每个部类的产品从价值上划分为不变资本C、可变资本V和剩余价值M三个组成部分。社会资本再生产运动和单个资本再生产运动相比,它不仅包含预付资本运动,而且包含剩余价值运动;不仅包含生产消费,而且包含生活消费;不仅包含资本流通,而且包含一般商品流通。社会资本再生产运动的核心问题是实物替换和价值补偿的实现问题,而这两方面的关系,又是以实物替换为基础。在进行实物替换时,价值组成的各个部分也必须相应地得到补偿。只有实物上和价值上都得到替换和补偿,简单再生产才能实现,扩大再生产是在简单再生产的物质基础上进行的。无论是简单再生产,或是扩大再生产,社会总产品各个组成部分的实物替换和价值补偿,必须按一定比例,经过相互交换,才能全部实现。交换关系有三种情况,马克思称为三大要点:第一,ⅠC或Ⅰ(C+ΔC),是通过第一部类内部相交换而得到实现;第二,Ⅱ(V+M)或Ⅱ(V+ΔV+M/X),是通过第二部类内部相交换而得到实现;第三,Ⅰ(V+M)=ⅡC或Ⅰ(V+ΔV+M/X)=Ⅱ(C+ΔC),是通过两大部类之间的相交换而得到实现。总之,简单再生产与扩大再生产两大部类内部的交换关系和两大部类之间的交换关系,都是按一定的比例实现的。这些比例关系就其内在联系来说,主要有社会生产和社会需要的关系、生产资料生产和消费资料生产的关系、积累和消费的关系、实物替换和价值补偿的关系、简单再生产和扩大再生产的关系、内含扩大再生产和外延扩大再生产的关系等。马克思认为,簡单再生产最基本的实现条件是Ⅰ(V+M)=ⅡC。这个实现条件所体现的两大部类之间平衡关系的内在要求是,首先是价值平衡,即第一部类当年可变资本价值加剩余价值必须和第二部类不变资本价值相平衡;其次是实物平衡,即第一部类当年生产的相当于新劳动量的生产资料必须和第二部类已消耗掉的相当于旧劳动量的生产资料相平衡;最后是价值和实物之间的平衡,即第一部类当年购买消费资料的支付能力必须和第二部类所提供的商品量相平衡,第二部类当年购买生产资料的支付能力必须和第一部类所提供的商品量相平衡。由这个最基本的实现条件,还可以导出其他实现条件,即:

Ⅰ(C+V+M)=ⅠC+ⅡC                                          (1)

Ⅱ(C+V+M)=Ⅰ(V+M)+Ⅱ(V+M)                     (2)

这两个实现条件各自也都包含着价值平衡和实物平衡,以及价值和实物之间平衡的内在要求。

(二)劳动价值理论基础

马克思在劳动二重性学说中阐明,抽象劳动是形成价值的实体,是商品经济中社会劳动的存在形式,它反映着商品生产所特有的社会生产关系。价值是通过物与物的形式表现出来的人与人的关系。商品价值是由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而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在现有的社会正常的生产条件下,在社会平均的劳动熟练程度和劳动强度下制造某种使用价值所需要的劳动时间。商品的生产过程是劳动过程和价值形成过程的统一,作为劳动过程,具体劳动创造商品的使用价值;作为价值形成过程,抽象劳动创造出商品价值。具体劳动在创造使用价值的同时,把生产资料中包含的物化劳动转移到商品之中,同时作为抽象劳动又把新的价值凝结在商品之中。从价值形成过程来考察,商品价值首先包含从生产资料中转移来的物化劳动,这部分劳动实际上是生产资料生产过程中的活劳动耗费,商品价值还包括当期投入的活劳动。从价值增殖过程看,价值是由生产资料的物化劳动、劳动者的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三部分组成。价值是从属于商品的,劳动产品转化为商品,人类劳动才表现为价值,价值范畴的历史性是由商品范围的历史性决定的。

(三)理论延伸与模型建立

依据马克思的社会再生产理论和劳动价值论,不妨假定社会总价值为W,劳动单位人数分别为m1,m2,m3……mk……mn,对应产生的社会价值分别为n1,n2,n3……nk……nn,另设相对过剩人口数为ξ,因为相对过剩人口在现实中对应失业人数,故不产生当期价值,设定为ξ(v)。从而,得出以下等式:

将上述等式改写成矩阵:

再设构成社会总价值的劳动部分中的简单劳动为L1,复杂劳动为L2,依据马克思认为的复杂劳动是成倍的简单劳动,故可表示复杂劳动L2=L1(θ),θ为还原系数(θ>0)。从而,得到以下等式:

上述式(3)和式子(5)分别是从劳动量的供给和价值的角度构建的等式,故而两式左边的社会总价值W相同。不妨将式(3)与式(5)相减,整理可得:

由式(6)可以看出,相对过剩人口所占有的价值等于社会总价值减去有效价值,若相对过剩人口逼近于零,则社会总价值等于有效价值,这也是现实社会中,政府追求的社会就业率最优。

接着分析式(5),因为复杂劳动是可以还原为简单劳动,不妨将社会总价值由原有的二元变量关系改写成一元变量关系,即:

为了研究经济增长,设Wt+1为下一期的社会总价值,Wt为当期社会总价值,α为简单劳动的增加比(α>1),则增加的社会总价值记为ΔW,即:

若对上式求偏导数,则:

可知,增加简单劳动的比率受到还原系数的影响,故而短期内投入简单劳动所产生的价值增长过慢,而还原系数影响复杂劳动和简单劳动之间的协同性。因此,短期内社会总价值的快速增长更依赖复杂劳动的更多投入。结合式(6),可以看出,复杂劳动带来的社会总价值会在短期内导致相对过剩人口的增多,但超过该时点,社会总价值会趋向升高。此外,要使社会总价值提升,结合式(4)也可得出结论,调整内部人员构成,优化劳动结构,相对过剩人口数量也会减少。

四、经验关联

(一)数据来源与变量设定

根据经济增长与人口发展的关系,采用时间序列数据模型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方法,选取《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1998-2017年共计二十年的统计数据。

(二)建立模型

为了具体分析各要素对经济增长影响的大小,不妨用GDP增长率(Y)这个指标作为研究对象,用人口自然增长率(X1)衡量劳动力,用高等教育劳动人员比(X2)衡量资本投入,用总抚养比(X3)、失业率(X4)衡量消费需求,运用这些数据进行回归分析。这里的被解释变量是GDP增长率Y,与Y密切相关的经济因素作为模型可能的解释变量,它们分别为:X1代表人口自然增长率,X2代表高等教育劳动人员比,X3代表总抚养比,X4代表失业率,U代表随机干扰项。

1.理论模型的确定。通过变量的筛选,最终确定以下变量建立回归模型。被解释变量 Y:GDP增长率, 解释变量:X1,人口自然增长率;X2,高等教育劳动人员比;X3,总抚养比;X4,失业率。从经济意义上,变量的选择是正确的,直观上分析,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都是相关的。

从上表可知,利用相关分析去研究GDP增长率(%)分别和人口自然增长率(%), 高等教育劳动人员(大学本科、研究生学历)增加比(%), 总抚养比(%), 城镇登记失业增长率(%)共4项之间的相关关系,使用Pearson相关系数去表示相关关系的强弱情況。具体分析可知:GDP增长率(%)和人口自然增长率(%)之间的相关系数值为-0.236,接近于0,并且P值为0.316>0.05,因而说明GDP增长率(%)和人口自然增长率(%)之间并非完全负相关关系。GDP增长率(%)和高等教育劳动人员(大学本科、研究生学历)增加比(%)之间的相关系数值为-0.039,接近于0,并且P值为0.871>0.05,因而说明GDP增长率(%)和高等教育劳动人员(大学本科、研究生学历)增加比(%)之间并非完全负相关关系。GDP增长率(%)和总抚养比(%)之间的相关系数值为-0.144,接近于0,并且P值为0.544>0.05,因而说明GDP增长率(%)和总抚养比(%)之间呈现负相关关系。GDP增长率(%)和城镇登记失业增长率(%)之间的相关系数值为-0.106,接近于0,并且P值为0.656>0.05,因而说明GDP增长率(%)和城镇登记失业增长率(%)之间呈现明显负相关关系。

由相关系数表可以看出,被解释变量Y与解释变量X1,X2,X3,X4之间具有较高的相关性。通过散点图和相关系数表的判断,可以认为被解释变量和解释变量之间具有明显的相关线性关系,则通过被解释变量与解释变量的相关图形分析,设置理论模型为:

2.建立初始模型——OLS。从表5可知,将人口自然增长率(%), 高等教育劳动人员(大学本科、研究生学历)增加比(%), 总抚养比(%), 城镇登记失业增长率(%)作为因变量进行线性回归分析,从上表可以看出,模型R平方值为0.131,意味着人口自然增长率(%), 高等教育劳动人员(大学本科、研究生学历)增加比(%), 总抚养比(%), 城镇登记失业增长率(%)可以解释GDP增长率(%)的13.06%变化原因。

得到模型为:

五、对策与建议

根据构建的模型和经验数据的实证分析,经济增长的必要条件在于人口,人的活劳动投入产生社会价值。社会总产值的增加在短期内,投入必要的科技与教育在人口要素上能弥补人口红利消失的缺口。从长期来看,实现“人口红利”向“人才紅利”的转变也是促进经济增长的必然途径。此外,劳动供给必不可缺,单纯地投入科技并不能保证经济持续增长,需要在劳动人口的供给量上着手。劳动人口供给的增多,也能降低社会总抚养比,增加国家储蓄。因此,改革退休政策、充分发挥人口的劳动潜力和完善生育政策、增加未来劳动供给也是从源头入手。再次,模型中的相对过剩人口变量也是需要考虑的,现实社会中就业率的提升,侧面反映劳动力进一步的优化。现实社会中,无论是摩擦性失业还是结构性失业都是阻碍经济增长的。最后,由马克思社会再生产理论分析,经济增长的过程,要处理好两大部类的生产协调,要处理好三大产业的比例关系。要解决人口红利消失带来的不利影响,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思维,就是要“开源节流”“优化配置”“开源”即是抓住劳动的供给方面,“节流”即是促进就业,减少劳动资源的流失,“优化配置”即是提升人口质量,处理好三大产业联系。

(一)加大人才教育投入,形成“人才红利”局面

加大教育、科技的投入力度,普及高中的义务教育是提升现实人口附加值的重要举措。通过实施灵活多样化的成人教育方式,鼓励多种方式形成全民终生教育,努力提高国民素质,提高人均劳动价值。提倡高中的义务教育,并逐步取消各种名目繁杂的学校收费,减轻家庭负担,扩大受教育人口的范围,真正让每个公民都能享受到公平的受教育权,从而提高全国人口素质。在成人教育上,一方面应该降低门槛,采取宽进严出的教育原则,将更多更广泛的人员吸引进入学校,提升其理论水平,使他们能在工作和学习中提高。另一方面应当鼓励包括社区教育、农村教育、老年教育等多种教育方式并存发展,逐渐形成一种全民教育的氛围,逐步提升人口素质。除了普及初等教育之外,还要提升社会总价值,大力发展高等教育。

(二)积极完善生育政策,增加未来劳动供给

“十二五”时期以来,我国人口发展的内在动力和外部条件发生了显著变化。人口总量增长明显减弱,劳动年龄人口和育龄妇女开始减少,老龄化程度不断加深。实施全面“二孩政策”、改革完善计划生育服务管理是新形势下坚持计划生育基本国策的重大战略部署,是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重大举措,有利于优化人口结构,增加劳动力供给,减缓人口老龄化压力。

(三)深化改革退休政策,充分发挥劳动潜力

完善退休政策能充分发挥人力资本的潜力,首先,逐步延迟法定退休年龄,延迟退休年龄能较大幅度地增加养老金的供给,较大幅度地减少养老金的需求,对我国现行养老保险制度的可持续发展具有政策效应。其次,逐步推行弹性退休政策,缓解失业矛盾,减轻劳动者退休综合征的压力,避免劳动者身体与心理的冲突,导致资源浪费。再次,采取有效措施,坚决抑制提前退休,分行业、分领域、有步骤地实行退休政策,对于提前退休要严肃对待,坚决杜绝“在其位而不谋其政”的现象。最后,退休政策的改革应同我国就业政策的调整相配套。

(四)鼓励自主创新创业,扩宽就业领域

我国的产业体系要消化吸收国外先进技术,并使之转化为自主知识,就必须建立自己的创新队伍和自主开发平台,进行技术创新实践,掌握核心技术,从质上取胜,实现经济全面协调的可持续发展。同时,国家应积极鼓励自主创业,实现最大化就业水平。政府需要营造良好的自主创业环境,建立和完善自主创业扶持政策,为自主创业提供便利,有条件的地方应设立创业保障机构,专司保障创业企业的合法权益。相关部门应加大对自主创业的金融支持力度,通过提供小额担保贷款和降低自主创业贷款门槛等,为自主创业提供资金扶持。此外,还可以实施创新项目计划,设立专门项目,建立自主创业教育培训体系,培育全民创业精神,在全社会形成科学的自主创业意识,推动自主创业成为劳动者就业的重要选择。

(五)合理分配人才资源,协调产业联系

做好人才资源的分配,要坚持以人为本,增强人才培养的针对性。在提高人才的思想道德素质、科学文化素质和健康素质的基础上,根据不同类别、不同层次人才的特点,合理配置人才资源。人才资源的配置着眼点立足于产业间的协调,注意部门间的人才引进和流动,避免低效或浪费人力资源。政府需要放宽政策,降低人才引进门槛,优化服务,吸引人才。同时,国家要打造吸引人才的重点工程,在资金和政策上予以扶持照顾,建立完善的激励机制,充分体现人才的价值,切实用丰厚从优的待遇回报人才资源。要完善和创新人才的选拔任用机制,按照经济和社会的发展需求培养人才,坚定不移地贯彻公开、公正、竞争、择优的原则。深化人事制度改革,完善和创新人才考核评价机制,形成人尽其才、充满活力的人才局面,促进部门间、产业间人才资源的优化配置。

注释:

①数据摘自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网(www.gov.cn)新闻 2018-11-05。

②数据来源:1998-2017年《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

③数据摘自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发布的《中国养老金精算报告2019-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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