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税降费对农业企业研发投资的影响研究

李桂萍 刘薇 翟冠雄

摘要：研发投资是企业创新的根源和关键，驱动创新的减税降费是否影响企业研发投资是值得学界关注的重要话题。本文以2009-2020年沪深A股农业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实证检验了减税降费对企业研发投资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减税降费与农业企业研发投资的强度、持续性、自主性均存在U形关系；减税降费有效激励了农业企业研发投资的强度、持续性和自主性。本文从税收政策视角拓展了企业研发投资影响因素的研究范畴，为政策制定者完善减税降费政策提供了有益参考。

关键词：减税降费 研发投资 关系 影响

*基金项目：河北省社科基金项目“新时代河北省减税降费的高质量发展效应测度与提升策略研究”（批准号：HB20GL006）。

一、引言

国家的长远持续高质量发展依托于创新，企业是国家创新的主体之一，研发投资是企业创新的根源和关键。研发投资不仅能够提高非营利组织的可持续竞争优势（Buonomo et al，2020），而且也在推进企业成长中扮演核心角色，在经济下行期发挥尤为显著的核心作用（Sequeira，2010）。为激发企业创新、促进经济增长，中国持续实施大规模的减税降费。减税降费如何有效激发企业积极开展创新活动，提升研发投资效率，促进高质量发展，是全面提升微宏观经济主体核心竞争力的关键。相关研究已从财政可持续性、纳税、投融资、创新等视角，探究了所得税改革、营改增等减税的经济效应，却较少从企业研发投资微观的视角探究减税降费的具体效应。

《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十四五规划纲要》均强调各经济体增加研发经费投入，有效实施创新驱动增长策略，助力创新型高质量发展，凸显了国家对研发投资的重视。关于微观企业研发投资的研究，国内学界研究主要聚焦于研发投资的财务和绩效方面，关于研发投资与减税降费的关系研究，国内文献较为匮乏；而国外文献主要聚集于纳税与无形资产转移定价方面。为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应对经济下行，我国实施了大规模的减税降费的举措，这为企业降本增效、科技创新提供制度基础。企业研发投资作为科技创新的重要媒介，是否受到减税降费的影响？值得学界探究，本文以 2009-2020年沪深A股農业行业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实证检验了减税降费对企业研发投资的影响。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国内外经验证据显示，减税对企业投资、技术创新存在显著影响：一定税负条件下，减税能够提升投资、技术创新（Hall andJorgenson，1967；Mayoraletal， 2017；李成等，2016；倪婷婷和王跃堂，2017；刘金科等，2020）；但随着政府财政赤字规模超过经济增长可控范围时，减税对企业投资和创新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Grieset etal，2012；刘怡等，2017）。研发投资是企业技术创新必须追加的投资，因此，减税与研发投资可能存在U性关系。2010年以来我国相继进行“营改增”、加速折旧、增值税减税费等一系列税收优惠改革措施，减税降费激励了企业研发：企业增加自主研发所需固定资产配置，加速人才引进，形成具有竞争力的专有无形资产；为减少差距、节约成本而加大专利技术等无形资产购置。概括而言，减税降费主要通过增值税、所得税与其他税费优惠措施降低企业研发过程的成本费用、激发研发投资热情与动力、强化了员工薪酬的激励效应，增加研发投资收益来影响研发投资。可见，持续推进的一揽子减税降费优惠政策不断地强化企业创新的激励效应，点燃了企业发展的动力引擎，对企业研发投资的叠加效应深度释放，研发投资显著提升。在研发投资中，研发投入是研发投资持续性的基础，研发费用资本化是研发投资自主性的重要体现，无形资产账面价值乃为研发投资的结果（或强度）。对于农业企业而言，研发投资自主性、持续性与强度高度一致；所面临的宏观经济增长与财政赤字存在稳定的均衡关系，财政赤字率水平维持在3.0-3.6%，处于可控范围之内，不存在发生较大风险的可能（周明明，2022）。因此，本文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1：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减税降费与企业研发投资强度存在U型关系。

H2：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减税降费与企业研发投资持续性存在U型关系。

H3：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减税降费与企业研发投资自主性存在U型关系。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样本为2009-2020年的沪深农业上市公司，考虑分析稳健性与数据可靠性，数据进行如下筛选：剔除在样本期间ST、*ST上市公司，删除企业关键变量缺失的样本公司。为消除异常值影响，筛选后对连续变量在1%水平上进行了Winsorize缩尾处理，共得到包含145家上市公司的1485个观察值。文中2009-2020年的研发费用与税费数据来自CCER、RESSET数据库，其他数据来自CSMAR数据库。本文数据处理采用Stata16.0。

（二）变量定义

解释变量为研发投资（RDInv），本文借鉴崔也光等（2020）等研究，结合研发投资各阶段特点，用研发投资强度（RDIn）、研发投资持续性（RDSu）与研发投资自主性（RDAu）衡量：（1）研发投资强度（RDIn=）；（2）研发投资持续性（RDSu=）；（3）研发投资自主性（RDAu=）。解释变量为减税降费，参照王业斌和许雪芳（2016）的做法，采用企业税费负担Taxit表示。借鉴已有文献，模型中加入了以下控制变量：账面市价比BM、托宾Q、资产负债率Lev、净资产收益率Roa、资本密集度CapIn和净利润增长率Grow，另外，模型还控制了年份和行业固定效应。以上变量定义如表1所示。

（三）模型设计

为检验假设H1-H3，本文构建了如下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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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n the effect of Tax and Fee Cuts Upon EnterprisesR&D Investment

Li Guiping Liu Wei Zhai Guanxiong

Abstract： R&D investment is the origin and key of enterprisesinnovation. How tax and fee cuts driving innovation affect enterprisesR&D investment is an important topic worthy of academic attention. This paper empirically tests the impact of tax and fee cuts on the enterprises R&D investment， using the data of Shanghai and Shenzhen Ashare agricultural listed companies from 2009 to 2020.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significant U-shaped correlations between tax and fee cuts and the intensity， sustainability and autonomy of R&D investment； Tax and fee cuts have effectively stimulated intensity， sustainability and autonomy of enterprisesR&D investment. This paper expands the research scope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f enterprisesR&D invest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ax policy， and provides useful reference for policy makers to improve policies to cut taxes and fees.

Key words： Tax and Fee cuts； R&D investment； Relationship； Effect

（作者單位：河北金融学院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

责任编辑：宗宇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