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

2022-05-30 17:37张力嘉
科幻世界 2022年6期
关键词:奥尔加领主帝国

张力嘉

战争已经进行到第十个年头了。

十年来,钢铁帝国和万星联盟的战火已经将边境线炼成人间地狱,战争机器的骸骨与两国士兵的躯体堆积成山,黑污的血液与机油混杂。

可两国甚至连清理战场的余力都没有了——十年的战争将两国国力消耗见底,但领土与资源的争端、宗教与人种的冲突和战火凝结的血仇,使这场战争必然是以一个国家的覆灭为结局。

不过有这么一批人,他们的目标是以最小的代价、最极端的方式结束这场战争。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正是这个组织“主宰”中的一员。

在钢铁帝国中,炎城的夜晚总是那么喧闹,甚至连偏远的城郊也是一样。

可惜我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再也感受不到这份喧闹了——他被我杀了,一名帝国预备役士兵的生命就这样被一发子弹带走了。

他有罪吗?我不知道。杀他,只因为他未来的罪——“主宰”的行动基于一台量子计算机“和平之光”,它会根据一切信息计算,从两国高官到基层士兵,得出他们未来会犯下的罪和对战争的影响,随后“主宰”的首领“领主”从中选出目标,交给我们这些杀手执行。

拿这名士兵为例,他上战场后,有极高的概率迅速成为上尉,随后发起非人道的作战行动,导致至少百位平民死亡——这是搭档熠告诉我的,“和平之光”的计算结果。

做好善后,我回到了那家老舊的酒吧。中央的全息投影还播放着几天前呼吁休战的演讲。酒保机器人欠修多日,运行时不断发出刺耳的噪音。昏暗的灯光下,几个伤残老兵窝在角落里沉闷地说着话,罕有人注意一名陌生人几分钟的离开——就连那几个旧款式的摄像头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这是熠的功劳,作为杀手的搭档,她是一个精通网络、情报和装备改造之人——为“和平之光”提供数据和信息,也是她这类人的分内之事。

确保情况没有异常,我们回到了偏僻的住所,那里是我们谈论组织事宜的唯一地方——为了不引起怀疑,熠是我资料中的第二任妻子。听完描述,她使用组织的联络器将情报发给上级——信息会被多层隐蔽和加密处理,至今还没有任何国家机关发现组织的消息,更别说破译了。

我也曾好奇过,“主宰”何来的能力,坐拥世界上仅存十余台的量子计算机、各类前沿武器和通信技术。但后来我放弃了纠结,而是专心于怎样把这些会加剧战争的混蛋完美地处理掉。熠的想法和我类似,但我们从没有问过彼此加入“主宰”的原因,因为我们知道那一定是最痛苦的、不愿意多提起一次的回忆。

“湮。”不知过了多久,熠突然叫了我的代号,“新任务——4月18日晚8点27分,曦光大道东侧,Z-13装甲车。”

Z-13?我皱了下眉头。这款装甲车几乎是帝国综合能力最强、造价最贵的中型防御类载具,哪怕几门自行火炮在短时间内也无法将其摧毁。更关键的是,如果是为了保护某个目标而把它开进城区,那么帝国上下恐怕只有十数人能享受这个待遇。

“目标是谁?预测影响有多大?”

“预测影响未告知,目标就是Z-13。明天会有新装备送到老地方,时间很紧,今天已经15号了。”

言毕,房间内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

18日。由于曦光大道的封锁,今天的市区安静得有些吓人。

任务艰巨,也意味着完成它能拯救大量人的生命。在距曦光大道两千米处的一栋废弃高楼顶部,我戴着定位目镜,身揣一台造型新颖的狙击炮,已然做好刺杀准备。目标距最佳点位只剩寥寥一千米,而熠正在更近的地方,负责观察定位和尝试侵入车辆系统。

“湮,情况有变,这辆Z-13几乎全手动,无法靠外界干扰运行,我不能把它停下。”

“时间仅够两炮。熠,给好定位。第一炮后,立刻用激光武器攻击定位点。”

言毕,再看目镜的定位系统,微调炮口,我已将手放在扳机上。

200米,100米,50米,40米!

我用力扣下扳机,威力强大的爆破弹将路面炸出一个硕大的坑洞,将Z-13困在其中。趁护驾车辆还未来得及反应,第二发炮弹射出,直径数十米的火球顿时在远方炸开。

“撤!”无论第二发微型核裂变弹能否打到熠用激光破开的缺口附近,再不转移就来不及了。

“昨晚,奥尔加将军于曦光大道被敌方特务攻击负伤,现正在抢救……”

“失败了?”熠一边转动着方向盘,一边问道。

“没有。”我的语气中却透露出一丝绝望,“微型核弹一定成功破防,否则凭Z-13的防御力,奥尔加将军绝不会被送去抢救,但是由于其附带的高温与辐射,就算他真没有当场死亡,也是抢救不回来的。”

“那……”

“熠,你有没有想过,就如刚刚新闻里说的……‘主宰根本不存在,我们其实只是联盟的特工罢了?”

车子猛地急刹在人迹罕至的小路上,激起滚滚扬尘。

“你说什么?!”

“我早就感到不对劲了,‘主宰的疑点实在太多了,反而是这句话提醒了我。”

“第一,‘和平之光这台量子超算一定有着极大的体积和用电量,怎会连续计算了十年不引起两国注意?如果说其实它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联盟利用我们所谓的‘正义与‘善良的谎言,是不是更为合理?”

熠没有应答,后座的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第二,我们使用的武器——电磁手枪、高能激光枪,甚至有微型核弹,这些在战场上都没有普及的东西。‘主宰如果真的是一个独立于两国的地下组织,如何才能不断地获得这些武器?除了帝国,有能力研发并提供它们的,只有联盟。”

“第三……”

“第三,”熠接过了我的话,“我们杀死的人,都是帝国极有潜力的士兵或有能力的将领。所谓防止战争加剧,不过是帮助联盟赢下战争。”

“诚然,这只是疑点。”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真正让我确定组织其实是联盟机关的,是我们刺杀的目标——奥尔加将军。”

“奥尔加?难道是发表演讲的那位?”

“没错,能被帝国如此保护的‘奥尔加只有他。”我流露出一丝后悔,“作为一位如今罕存的还在关心民生、呼吁停战的将军,怎么也不该是‘主宰的目标吧?任务只是摧毁Z-13,恐怕就是担心我们发现,因而错过刺杀这个对联盟不利的人的机会……”

“所以,现在……怎么办?”熠转回了头,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最后试探一次吧。”不知为何,我觉得事情还有着蹊跷,“我们已经在帝国执行了四年任务,你对上级请求:‘由于通缉,我们应转移至联盟行动。”

“他们回应了,”熠看着联络器上的消息,“任务已确认成功,但战线封锁难以越国……帝国境内组织人手缺乏,不允批准。”

熠看向我,她的眼睛已然失去了最后一丝神采与侥幸,在她的眼中,我的模样一定也如她一般。

“我早该想到的,”熠突然开口,语调却平淡得惊人,“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组织?哈哈,阻止战乱加剧,保护无辜民众……和平之光吗?童话都没有这么美好啊!我那时是如何相信的?!”

我低垂着眼,拳头却逐渐攥紧,“熠,有没有可能定位到联络器信息来源?”

熠错愕了一阵,才缓缓答道:“理论上讲可以一试,但你这是要……”

“要么一探究竟,要么手刃仇敌——对于以和平为借口促使战火之人,能杀一个是一个!”

“可是定位到的地方,再不济也是联盟特工的重要窝点,仅凭我们……”

“不必,我一人去。”

“湮,你不会认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吧?”熠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再冒一次险又能怎样?更何况,原来的安娜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雷火与泪水的夜晚,那之后活下来的人只有熠!可惜就在刚刚,连熠也不复存在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满怀执念的行尸走肉罢了,还会害怕死第三次吗?”

不知何时,萧索的春风在车窗外刮起。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

“定位吧。”

“联络器的通信方式很奇怪,它只会往目标点方向发送信息,而目标点——应该是一座信号塔,也会几乎沿直线将信息发来。”熠捣鼓着联络器,“所以联络器里应该有着目标点的地址。”

“这种技术倒像是在太空里用的,”我说,“可以破解吗?”

“被加密了,我试试吧。”熠皱起了眉头。

半小时后,熠捕捉到了信息接收时的加密松动,终于将定位解了出来。

“新消息来了,定位成功。”熠说道,“这个位置离我们约两千千米,是两国边界附近的一处无人区。那里曾经是帝国进行大型实验的地方,后来因核事故被封锁。”

“我们有一套防辐射装甲,只要辐射量不是太大,就有方法进去。”我说道,“更何况,信号塔在里面运行了几年都没被辐射损坏,或许那里相对安全——对了,刚刚的消息是什么内容?”

“他们要求我们转移至洛城——但这重要吗?”

“我们现在前往洛城,之后你带着联络器潜入,我一人前往目标点……”

“湮!我说过……”

“联络器也是被定位的——信息是沿直线发到联络器上的。”我苦笑了一声,“为了不引起警惕,必须有人拿着联络器,按他们的安排行动。”

熠没有回答,只是含怨地看着我。

“而且防辐射装甲只有一套,这家伙可不容易再搞到一套了。”我低声地补充道。

夜不知不觉地深了。

五天后。

看著已经超出正常值一截的辐射量,我将车停了下来。

“我会活着回来的。”穿好装甲的我默念着与熠分别时说的话,装好武器,开始向前走去。

距目标点还有二十千米,辐射量已经高得惊人,但勉强还在装甲的承受范围内,我硬着头皮向前迈去。怪异而又值得庆幸的是,随着我的前进,辐射量竟逐渐下降甚至趋于正常。十分钟前,我已把装甲脱下。在一路上起伏的山坡与稀疏的树木中,没有人的痕迹——我看到了远处的那座中型信号塔。就是这里!再靠近一些,除了脚下的一个破旧厂房,我再无其他发现。

乌云毫无征兆地出现,风刮过我的脸颊,隐隐生痛。端着激光步枪潜入厂房,我却只发现里面杂乱地堆着各类零件。带着疑惑与警惕继续往里走,还是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前方,门缝中透出的几缕灯光像是突然出现一般,映入了我的眼眸。在厂房里外搜查都确保无人后,我长吐一口气,随即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里,只有一个人,一个背对着我、静坐着的中年男人。

对于我的闯入,他没有丝毫的惊慌与无措,只是缓缓地转过身,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却带着一丝释然地看着我。

“比我想的还要早些啊,湮。”他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后,熟练地从腰间掏出手枪,我刚欲扣下扳机,他却枪口一转,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一阵电流声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一个人。

看着眼前的尸体,我的大脑空白了数秒——直到他面前桌上几张布满字迹的纸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将门关上,浏览起来。

当时我也没有料到,它们将给我带来什么。

湮——我希望你是湮。你现在一定充满了疑惑,但“主宰”的故事需要从头说起。

战争爆发八年前,帝国的一处为太空探索而生的科研基地在这里建成,项目几乎都作用于新型飞船:包括核能研究、尖端武器研发、远距离信息传递等。基地里,还有一台名为“星河之光”的量子计算机。

然而基地运行没多久,联盟和帝国的矛盾便愈演愈烈。为了防范——或者说准备战争,大部分科研人员被调离去研发战争机器与新型武器,只有极度厌恶战争的数十人拒绝调任,选择留下来维护设备。

战争爆发的前一年,基地却突然收到了资金与人手支援,要求重启一些研究,开创一个新的计算机项目——“和平之光”,用于计算联盟中可能引发战争的因素、防止战争的发生——至少帝国是这么告诉他们的。“星河之光”从那时起便更名为“和平之光”。

满怀欣喜地工作几个月后,众人逐渐发现不对劲——研究成果似乎都被帝国用在了新武器上;新来的支援,更像是监视者;甚至“和平之光”的计算结果也仅仅是被用来确定发动战争的最佳时机。更致命的是,那几名监视者的态度愈发恶劣,甚至暗示他们的家属“需要帝国的保护”。

想要不为战争效命并活下来,唯一的方法只有一个——让全世界都以为自己死了——核能专家杰克这样告诉大家。他提出伪造一起核事故,同时在周围制造一片辐射区以骗过外界。大家同意后,发觉其难点不在于伪造核事故,而在于如何同时杀死所有的监视者——他们是科学家而非杀手,况且这几位监视者也只是奉命前来,罪不至此。

“杀一人以救万人,”杰克做出了选择,“我不得不杀。”

于是在某天监视者们前往核试验场时,杰克远程引爆了藏在已停用核反应堆中的炸弹,在没有引起核爆炸的前提下,监视者全部丧命。

与此同时,基地屏蔽了一切信息的传递,在上空制造了大爆炸的假象,激活了提前埋在距实验场二十千米的三十个中型辐射源,核辐射以圆环状将基地封锁起来,只留下一块缺口作为后路。赶来的救援小队没有深入,便推算出在此等辐射下,一切人员与设备均无抢救价值,且无法深入调查事故原因。没过几天,战争全面爆发,帝国就算感到怀疑,也无心再关注此事了。

在进一步伪造现场后,科学家们意识到:占有极佳的地理位置与设备条件,他们或许能为那遥不可及的“和平”做些什么。于是,“和平之光”再一次运转了起来,信息学专家做起了黑客,为其提供海量的数据并寻找防止恶性事件发生的方法。

数周后,五名已被帝国视作弃子的特工遭到联盟的追杀,在走投无路之下,他们进入了辐射禁区。这五人被救下后,杰克探出了他们的想法——痛恨联盟,也怀怨于帝国,但他们更恨的,无一不是让他们不得安宁的战争。

“主宰”应运而生。

战争第一年,我加入了“主宰”。我们的任务便是阻止各类本该发生的事件,以防止它们对战争不可逆的影响。两年后,“领主”杰克发现了一个极其致命的问题——已经被干涉了的事件终会以相似的形式再次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再次干涉仅会延后其发生的时间,甚至扩大它的影响!

这时,那五名特工之首卡尔建议:把这个人杀了。

杰克本不愿接受,但他想起了自己曾说过的话:

“杀一人以救万人,我不得不杀。”

一年后,杰克自杀了。

卡尔接过了“领主”的位置,他在位的五年中,“主宰”快速发展。在这五年里,他几乎没有出现任何的精神异常。可惜在战争的第八年,卡尔死于当年的辐射过量。

“主宰”的高层用“和平之光”计算出了所谓的最适合担任“领主”的人——我,所罗门·亚当斯——任命为第三任“领主”。这便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本以为自己早已心冷如冰,但“领主”的工作却比我想象的痛苦得多——我知道,杀死一个人可以救下数百倍的生命,可我却不知道自己何来的权利,去这样主宰他们的命运、世界的命运。有时我会关注那些不得已滞留在前线附近的人——或许我曾救过他们中很多人的命,但那也意味着我依旧将他们留在了血与火的地狱中!我不断地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不断地陷入怀疑:为什么在这个年代,连和平和生命都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于是我恨起了那些会加剧战争的人,恨他们将影响的战争,恨这个允许战争存在的世界!杀死这些人无法带来任何的慰藉,因为他们也是拥有亲友的、活生生的、可敬的人!而我杀死了这些“人”!

一年后,我开始出现幻觉,觉得自己是天使、是魔鬼、是暴君、是神……意识到自己可能会突然发疯或自杀后,我开始考虑选择一个接班人了。

所以我又用了那套两年前选择了我的、该死的系统。湮,你是我第五个选定并下达考验的人。你完成了极其艰难的任务,将奥尔加刺杀。面对杀死的好人与我的暗示,你竟真的义无反顾地选择为了和平的执念殉道,定位出“联盟特工基地”的地址——虽然那归功于我用消息附带的、降低加密等级的指令,凭这份毅力与信念,你若担任“领主”,做得会比我好吧。

至于奧尔加将军的死,那是我艰难与痛苦的决定。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变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用于安抚群众的工具。正因他的存在,民众才在黑暗中勉强持有一丝希望、一丝对帝国的信任和一份对战争的忍耐,从而丧失了反抗的动力,也就无法真正结束战争——谁也难以想到,奥尔加的存在也是延续战争的一大因素啊!

事到如今,你也可以选择拒绝成为“领主”,然后从北偏西六十三度的无辐射方向离开。若你选择成为“领主”,就去找那些位于地下的科学家们询问更具体的信息,他们很快就会发觉我的死并完成交接。

记住,坚信我们的理念,别纠结对错,“杀一人以救万人,我不得不杀”。

最后,请把我埋在厂房与信号塔中间那块空地——杰克和卡尔也都埋葬在那里。

再次致以谢意与敬意。

所罗门·亚当斯

战争第十年  4月23日

当我找到一把生锈的铁铲走出厂房时,小雨已经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我看到了那两处坟墓,在它们旁边,所罗门已经为自己立好了墓碑——

所罗门·亚当斯长眠于此,他于战争第一年失去妻子与三个儿女。

铁锹一次又一次地铲下,泥浆纷飞在越来越模糊的雨幕中。

等熠收到我发去的所罗门的信后赶来时,暴雨已然停下许久,浑身湿透的我正呆坐在三处坟墓前。

“湮,你的选择……”

“这地方不错。”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几滴雨水从身上滴下,“我死后,也把我埋在这儿吧。”

【责任编辑:临 染】

小雪说文

小雪在收到稿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虽然很多同学在看小说时,特别是那种大背景下的故事,很多作者都喜欢选用pov的写法(即“视点人物写作手法”,在叙述同一件事时可以自由选取最丰厚的角度,大大加强了叙述的灵活性),显得故事错综复杂、恢弘庞大,于是自己在创作中也有意或者无意地进行模仿。但事实上,pov的写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不小心好好的故事就被做成了“一锅乱炖”。作为初习者,小雪更推荐像这位同学一样,很讨巧地仅仅选取了战争中的一个小人物进行详细描写,通过“我”的疑惑、愤怒、挣扎与最后的释然,揭开了谜团的真相。不过六千来字,勾勒出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以及这场战争带来的苦难与纠结,主线清晰干净,读来明快自然。学习写作,切记不要想着一口吞个胖子,积累得多了再去尝试“花活”,效果反而会更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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