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看中国形象的塑造

2022-06-11 16:14陈丹丹
西部学刊 2022年9期
关键词:英国文学中国形象互文性

摘要:新冠疫情时期我国面临着国际形象重构的难题。从对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进行互文性研究可以发现,十八世纪之前、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之后的英国文学分别呈现出不同的中国形象,这与当时西方社会对中国的认知和双方国力的对比有密切关系。无论是褒是贬,中国形象都是在英国文学的虚实交加“他者”想象。借鉴上述历时性和共时性分析,中国构建对外传播话语体系、塑造国家形象,应当加强国际事务参与度,展现大国格局;用好“中国符号”,积极争取对外传播主动权;采用有效的叙事策略,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

关键词:英国文学;中国书写;互文性;中国形象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2)09-0155-05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1年院级科研项目“从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看后疫情时期中国形象的重塑”(编号:SZY2021Y10)有关成果

2020年初新冠疫情突发,搅乱了世界格局。受长期的刻板印象特别是疫情影响,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国家形象的整体认知的偏差和扭曲程度明显增加。一方面,中国在特朗普政府施加的贸易战和疫情双重压力下交出抗疫的亮眼成绩单,抗疫战略性胜利和“疫苗外交”的成果初显;另一方面,美国主导的全球社交平台强化了“回音室”舆论生态,致使中国“有理说不出”“说出传不开”的话语困境进一步加剧。当前我国综合国力持续增强、在世界治理中的作用稳步提升,构建“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的话语传播体系和国家形象传播策略对提升中国国际地位有重要的战略意义。本文就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及中国形象塑造作一探讨。

一、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

中国书写,即有关“中国主题”的书写。张弘在《中国文学在英国》一书中界定了英国文学中的中国主题包含了中国作品的素材、情节或人物;中国社会生活环境或自然环境乃至幻想环境;作品中的“中国特色”部分;受到中国观念意识启发或阐明与解释中国观念意识的内容;描写或涉及中国事件或人物等,较为全面地涵盖了英国文学中有关中国主题的书写。

克里斯蒂娃(KRISTEVA)在巴赫金(BAKHTIN)的对话理论基础上提出了语篇的互文性理论,即所有话语都是由无数引语拼凑而成,话语并不是独立存在的,所有语篇都是对另一语篇的吸收、转化而成的新语篇[1]37-38。广义上,克里斯蒂娃等人在文化理论中运用的互文性是指一部作品在一种文化的话语空间之中的参与,即任何文本与赋予该文本意义的各种语言、知识代码和文化表意实践之间存在的相互指涉的关系。对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进行互文性分析可以发现,英国作家们从各种途径认识、了解中国,在他们的作品中通过使用间接引用、体裁的模仿、暗喻和主题等互文方式构成新的文本,且这些文学作品无一不蕴含着社会历史文化特点和价值观念取向。通过梳理和归纳,揭示英国作家在构造和传播中国形象时采用的互文性策略和特征及其反映出的视角和意图,总结不同时期中国书写的特征和规律,以期为后疫情时期中国形象的塑造和传播提出建议。

(一)十八世纪前——理想的“他者”

十八世纪之前的英国社会一方面长期处于对中国了解较少、知识较为匮乏的状态,另一方面又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最早的中国知识源于西方传教士和商人、旅行家、冒险家的来华游记,它们向渴望认识中国的西方打开了知识的大门,同时也影响了一代英国作家對中国形象和中国文化的认知和想象。

中世纪时英国游记文学《曼德维尔游记》(1357年)风靡欧洲,它对神秘东方生动奇幻的描述使之一度与写实的《马可·波罗行纪》(1298—1299年)齐名,成为欧洲认识世界的百科全书。经后世学者考辩,它实为一部虚构的游记。一般认为,《曼德维尔游记》的作者是英国散文大家须约翰(JOHN THE BEARD),他将杜撰的想象化作以假乱真的游记,其中曼德维尔讲述的故事大量引用了鄂多立克(1265—1331年)的《东游记》、博韦的樊尚(1190—1264年)的《世界镜鉴》、皮安诺卡皮尼的约翰(1180—1252年)的《蒙古行纪》和马可·波罗的东方游记等资料[2]。细品其文本则得以看出其中国书写独特的互文性策略和创作意图。

1.互文性手段

从内容上看,该书大量使用了间接引用,这是最常见的互文手段之一[3]。其突出的互文性手段是从体裁上模仿了当时流行的游记,从一位眼界开阔、极富探索精神的旅行者角度对异域东方展开充满想象力的描述,同时又将其置于在一个基督教文化可以理解的故事框架之内。比如讲述大汗的来历,是大洪水过后、诺亚的其中一位儿子“含”(CHAM)占领了世界上最好的亚洲地区,因此最强大最富有,又通过征服更多的领地成为“汗”,即“天下的君王”。“在跨文化的接受视野中,经由自身欲望改造国的外来信息,因其经过自身文化传统的组构、编码,往往使人印象深刻。”[4]《曼德维尔游记》的中国书写体现了英国文学中对异域文化的归化和改造,使之符合自身的文化传统认知、符合欧洲人集体视野中的中国形象。

2.互文性意义的生成

从互文性意义生成的角度看,《曼德维尔游记》中奇珍异宝无所不有的蛮子国、权力至高无上的大汗、流光溢彩的雄伟宫殿,这种“乌托邦”式形象开启了欧洲文学的中国礼赞,对异邦的赞美实则反衬出了自身的缺憾和欲望——对神秘东方的向往是对自身文化的审视和改良,是为摆脱西方文明困境、超越基督教文化桎梏而构筑的理想的“他者”。十八世纪英国文学中占主流地位的中国形象常是神奇、瑰丽、富饶的远方乐土,对中国哲学、政府治理之道和道德的颂歌也把中国文明描述成为英国文化的楷模。文学作品中对中国形象理想化的塑造是以优秀的异域文化来反衬本国本文化的劣势,达到省思的作用,也反映了十八世纪之前英国社会对中国形象和中国文化的主流态度。

(二)十九世纪——东方神话的真相

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是欧洲人对中国态度发生历史性转折的时期——1793年法国大革命进入高潮,近代启蒙运动的发展促使欧洲文化自信情绪高涨;1792年马嘎尔尼爵士(1737—1806年)率英国使团访华,却由于天朝体制封闭、固守旧制败兴而归。归国后,其众多访华游记公开,打破了传教士营造的东方神话;随着1837年维多利亚女王上台,英国开始对外扩张,国力日盛,种族中心主义和民族优越感愈加强烈,对中国的贬低和嘲笑也越演越烈。8D0024D8-3AEE-4B59-A7F3-E477044F4BA9

马嘎尔尼的中国之行标志着西方人对东方中国的看法由浪漫的向往到批判和贬低的开始。历时两年的英国使团之旅一无所成,中国拒绝使团所有的通商和外交要求,并固守旧制,强硬要求外国使团对中国皇帝行叩头礼,使整个使团感到失望和羞辱。回国后使团人员出版的相关纪实游记通过亲身考察,让英国人得到了有关中国的直接认识,而不是靠西方传教士故弄玄虚的传闻,从此对中国形象的认知发生了历史性转折,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之前顶礼膜拜的东方中国其实固步自封、愚昧落后,因而十九世纪也被认为是中国文化的“摈弃期”,其观点影响了一代浪漫主义诗人和作家。虽有柯勒律治在诗作《忽必烈汗》(1797年)中延续了曼德维尔的故事风格、借由鸦片和幻想勾画了神奇的东方风情,但十九世纪浪漫主义作品的中国印象总体不佳。在散文家德·昆西眼中,东方中国更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德·昆西的《一个吸食鸦片者的自白》(1821年,以下简称《自白》)向读者讲述了鸦片给人带来的乐趣,同时更有着无尽的痛苦、由各种离奇古怪的噩梦带来的痛苦,這噩梦的根源则来自包括中国人在内的东方人。“如果我被迫离开英国去住在中国,并生活在中国的生活方式、礼节和景物之中,我准会发疯。”[5]他认为,“南亚,一般来说,是最可怕的形象和联想的中心”,而中国更为如此,“一个年轻的中国人就是洪水时代以前的古人的再世”。德·昆西将自身吸食毒品的痛苦经历通过“鸦片”这一隐喻暗指了中国,把吸食鸦片产生的迷幻和炼狱般的折磨与想象中的中国形象和中国环境联系在一起,引发读者共情,借以控诉中国“停滞落后”、中国人“野蛮”和“非人道”。

这一有关“鸦片”的隐喻在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中引发了诸多互文。如在狄更斯的小说《德鲁德疑案》(1870年)中,中国人就被描写成吸毒成瘾、形容枯槁的烟鬼,这些嗜食鸦片的中国人甚至被当作是中国国民的典型形象。在十九世纪英国人的印象里,中国人吸食鸦片成瘾,已成了尤为令人厌恶的恶行之一。曾驻上海领事馆的英国人麦华陀(1823—1885年)如此描述道:“他们是非同寻常却愚蠢昏聩的人类,它们无休止地吸食鸦片……”[6]德·昆西对中国形象的负面描述则有更广泛的呈现:在1858年4月刊发的题为《一首为广州写的歌》中这样说道:约翰·查纳曼(JOHN CHINAMAN,意为中国佬)天生是流氓……一日三餐吃的是令人作呕的老鼠、猫狗、蜗牛与蚰蜒。他们是撒谎者、狡猾者、胆小鬼。约翰牛(JOHN BULL,意为英国佬)来了机会就给约翰·查纳曼开开眼[7]。

从互文性看,正如德·昆西在《自白》中展开的虚幻和现实交错、深入噩梦的痛苦和折磨实际上呼应和强化了当时整个西方社会对中国的流行观点,这一时期的中国书写不断重复着这一主题,表达着对中国的偏见,也生成了十九世纪西方丑化和贬抑中国形象的普遍民族意识。根据巴赫金的对话理论,“由共同的文化记忆所联系起来的作者和读者本身共同进入一个统一的对话空间,而互文文本就是作者和读者的相遇之处。”“互文性就是随着意义从作者传达到读者而逐渐生成的机制。”[8]英国文学中的负面形象也影响了一代甚至几代人对于中国的认知。从互文性研究可以将文学文本与更广泛的身份、主体、意义及社会历史现实相结合[3]16-22,从而更清楚地剖析中国书写对中国树立正面或负面国际形象有着怎样深刻的相互影响。

(三)二十世纪——“他者”的双面镜像

二十世纪以来随着中英交流增加,大量有关中国的资讯得以进入西方视野,英国文学中有关中国主题的书写也呈现出多样化特征。总体上看,仍然可以分为或褒或贬两种倾向。

从大环境看,延续了上个世纪对中国的摈弃,十九世纪末《民族生活与民族性:一个预测》(1893年)一书斥责中国人的“可怕”,引发了西方盛行的“黄祸论”。英国作家萨克斯·儒默(1883—1959年)的傅满楚系列小说中塑造的狡猾诡狤的傅满楚更是成了典型的坏蛋中国佬形象。1913年该系列小说第一部作品《狡诈的傅满楚博士》(1913年)里这样描述中国人:

“你可以想象一个人,瘦高,双肩高耸,像猫一样不声不响,行踪诡异,长着莎士比亚式的额头,撒旦式的面孔,头发奇短的脑壳,还有真正猫绿色的细长而夺人魂魄的眼睛。如果你愿意,那么赋予他所有东方血统残酷的狡猾,集聚成一种大智,再给予他一个富有的国家的所有财富。想象那样一个邪恶可怕的生灵,于是对傅满楚博士——那个黄祸的化身,你心中就有了一个形象。”[9]

每一部傅满楚小说的基本故事线开头几乎都是傅满楚领导的犯罪集团给白人种族和文明世界带来了巨大危害,而故事最后总是被大英帝国殖民官史密斯打败。这种“黄祸论”的具体化形象已成了东方恶人的原型,象征着来自中国的威胁,而傅满楚在每部故事结局的命运又预示着中西对抗的必然结果,即高人一等的西方社会取得最终胜利,迎合了西方盛行的排华之风。随着二十世纪多元传播的发展,傅满楚小说从最初的报刊连载到以广播、电视、电影等形式广泛传播,并催生了后世大量的模仿创作,影响深远,强化了“黄祸”谬论和中国威胁论。

与宣扬“黄祸论”不同的是另一些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借助亲历中国的经验描写更为贴近现实的中国场景和中英两种文化的碰撞。如毛姆(1874—1965年)的中国题材作品《人性的枷锁》(1915年)、《在中国画屏上》(1922年)、《彩色的面纱》(1925年)等都表达了对东方文化有选择的接纳。阿克顿(1904—1994年)的《牡丹与马驹》(1941年)中高度赞扬了中国古典文化和艺术之美。虽未到过中国,乔治·奥威尔(1903—1950年)在东方题材上受到毛姆的影响,其许多散文和评论都涉及了中国主题,批判阶级歧视和帝国主义制度的罪恶。但逃不出西方文化想象的束缚,此类中国书写对种族主义和帝国主义的解构终究受制于其西方立场的固化印象,即一方面将中国古典文明看作解决西方问题的“良药”,另一方面又从不断壮大的中国身上看到对西方的威胁迫近,如奥威尔的《一九八四》(1949年)中描绘的“东亚国”(Eastasia)即利用了“黄祸”这一对于中国的西方固化想象来塑造了恐怕的极权统治政权。8D0024D8-3AEE-4B59-A7F3-E477044F4BA9

从互文性来说,英国文学对“黄祸”和“中国良药”原型的一再创作及其意义的生成是由文学文本、历史、社会、文化和国际角力等多因素共同作用、相互指涉的结果。文学文本“是几种话语之间的对话:作者的话语、读者的话语、作品中人物的话语以及当代和以前的文化文本……任何文本都是由引语的镶嵌品构成的”[1]。文学文本的中国形象既受到当时历史、政治和社会背景的影响,也受限于作者本人的涉猎和立场。而文学文本的意义又通过读者的解读生成新的意义,影响了历史和社会对中国形象的认知。从这个意义上讲,互文性将文学文本与非文学文本联结起来,更便于从一个广阔的视野去考察文学与非文学文本的相互作用,并为后疫情时期中国形象的塑造提供了启示。

二、英国文学中中国书写的特征和规律

(一)“他者”想象与文化利用

追踪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可以发现,各个时期对中国形象的塑造无论是“理想中国”还是“梦靥中国”,总是西方视野中的文化想象物。“中国不是中国”[10],英国文学对中国的“他者”想象是倒映着文人想象的一种镜像,却并不可反映其真实和全貌,而是与本国的哲学宗教、当时的社会文化、有限的中国知识等非文学文本相互指涉和相互映射,加之作者本人的认知和意图,通过文学文本的再创造获得了新的意义。不论是褒是贬,都是西方视野中的“他者”想象。无论是广袤富饶的田地还是丰富的物产资源、抑或优秀的中华古典文明、哲学和治国之道,都是西方想象中与自身对立的“他者”,用以映照自身社会文化的问题和提供解决的出路;反之那些固步自封的旧习、破败落后的环境乃至阴险恶毒、丧失人性的中国形象也作为“他者”衬托着西方高人一等的物质财富和精神文明。

(二)中国书写的叙事策略

从互文性的叙事策略看,英国文学中经典的中国书写主要使用了西方读者熟悉的文学体裁、故事主题或框架。如《曼德维尔游记》使用十八世纪前盛行的游记体裁以增加作品的真实性,或斯威夫特在《书战》(1697年)中仿拟了荷马史诗的体裁再现了坦普尔(1628—1699年)与沃顿(1666—1727年)对中国文明与西方文明孰优孰劣的“古今之争”,或德·昆西在《中国》一文中表达对中国的厌恶之情时仿拟了柯勒律治的夸张诗句“诸邦憎恨你(The nations hate thee)!”使用了西方读者熟悉的体裁;二十世纪英国文学中有关“黄祸”中国人的主题或毛姆、阿克顿等中国故事中考察西方人眼中的中国文化和生活,是西方读者熟悉的故事主题。借助本身对英国文学叙事风格和本土读者的了解,英国作家的文学话语自当在本土产生较强的影响力和传播力,其构筑的中国形象和中国故事也深入人心。

三、对中国形象塑造的启示

英国文学的“他者”想象揭示了其中国书写的文化功能——提供一种西方文明的对照物;同时反观自身,通过中国书写这镜像也可以照见中国东方文明的“精华”与“糟粕”:即西方认为的中国古典文化先进之精华和中国现代科技文化水平落后之糟粕。辩证地看,璀璨的古典文明和优秀文化传统已然成为一种“中国符号”,是中国在国际传播中的一种标志性特征,但文化传承不是固步自封、封建落后的借口,十九世纪西方文学的中国故事也在提醒着现代中国不能重走这条老路;中国镜像反映的社会文化发展和科技水平落后,就如今中国高速发展的现状而言已不符实际,但其文学话语仍然发生着影响,对从未亲身到过中国、缺乏亲身体验的西方读者来说,文学中的这一表述会产生错误的认知和记忆,亟需通过构建中国主导的话语体系、增强对外传播去改变这一错误认知,树立正面的国际形象。

在西方话语主导的国际舞台,中国的形象征面临着话语权力弱、传播程度有限乃至被“污名化”的威胁。从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互文性分析看来,为提高国际形象,构建对外传播话语体系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一)国家形象与其国际影响力成正比关系

各个时期英国文学的中国形象总是与当时国际背景下的中国国力、国际地位和影响力相关,并随之起落而发生变化。随着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活动增多,如加强“一带一路”建设、主办冬奥会等国际赛事,中国在国际事务上的参与度和影响力得到提高,有助于彰显强大国力、大国自信和大国格局,树立积极正面的中国形象。

(二)用好传统符号、发展新的代表性符号

一方面,积极探索古为今用,如中国功夫、中国结等已是通行世界的中国符号,保护文化遗产,传承中国古典文明和文化传统,将传统符号与现代中国形象联系起来,让世界了解中国的发展现状。另一方面,积极探索传播新的中国符号,如中国戏曲、雕刻、美术书法等非遗文化等,为中国符号赋予新时代的积极意义,在国际文化传播中积极争取话语主导权。

(三)重视跨文化交流和文化传播

采取有效的叙事策略来讲好中国故事。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体现出叙事策略的重要性,在如今多媒体时代为国际传播提供了新闻媒介、社交媒体等多样化的渠道,而语际间的对外文化传播,无论通过文学或翻译文本、或者多媒体等超文本途径,更要了解目标读者的阅读和接受习惯,令读者通过熟悉的事物去联想和认知异域文化的相似性、继而感知其相异之处,产生共情,由此促进中国文化对外传播和中国形象的塑造。

四、结语

本文通过对英国文学的中国书写进行共时性和历时性研究,从互文性的角度分析了其中国形象的意义生成。无论对中国形象或褒或贬的看法,其实质都是一种对外族的“他者”想象,存在自身视野的局限。中国塑造国际形象,必须打破西方主导的国际传播困境,通过增强自身国力和国际影响、用好中国符号、重视国际传播的话语策略,促进中国文化对外传播和国际形象的重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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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AX ROHMER.The Return of Dr.Fu Manchu[M].Los Angeles:Castle,1969:94.

[10]葛桂录.“中国不是中国”:英国文学里的中国形象[J].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5).

作者简介:陈丹丹(1984—),女,汉族,广东潮阳人,汕头职业技术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高职教育、英语语言文学。

(责任编辑:朱希良)8D0024D8-3AEE-4B59-A7F3-E477044F4BA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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