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研究

2022-06-12 17:09周维维
西部学刊 2022年10期
关键词:竹枝词云南

摘要:竹枝词在我国经历了长期的发展,留下了大量的优秀作品,既丰富了我国的文学体裁和内容,还为历史考察提供了重要依据。云南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云南的竹枝词兼具地域性和民族性的特点。从语言角度看,竹枝词大量使用了书面语、云南方言词汇和地域性量词。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类别包括:生产民俗、生活习俗、物质民俗、礼仪风俗、民俗称谓、岁时民俗、信仰民俗、游艺民俗。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的特点在于其称谓的特定形式以及构词形式多样化。

关键词:云南;竹枝词;民俗词语

中图分类号:I207.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2)10-0026-04

竹枝词是从民歌“竹枝”发展而来,在唐代刘禹锡等文人的创作传唱过程中,竹枝词开始成为一种正式的文学题材,其内容大多以描绘风土人情和男女情恋为主,成为反映社会风俗的最佳文学题材。云南竹枝词有着独特的民族魅力,其中所刻画的民俗具有鲜明的地域色彩,同时又保留着中原地区的影响,使得云南竹枝词成为见证云南地区发展变迁的重要证据。本文旨在研究云南竹枝词总的民俗词语,以此来见证民俗的变迁。

一、竹枝词概述

早期的“竹枝”是一种单纯的民歌,在《汉语大词典》中对竹枝的定义为三类,一是单指竹的小枝;二是乐府中《近代曲》之一,是由巴渝一带的民歌演变而来,后经刘禹锡改作新词而流行开来,从而发展成为一种文学题材;三则是一种词牌名。胡怀琛先生在他的《中国民歌研究》中提出了“一切诗皆发源于民歌”的观点,认为诗的出现与男女情爱、劳作、战争、祭祀等息息相关,正是这些情形为诗歌的出现奠定了情感基础,人们利用吟咏诗歌的方式来抒发内心的复杂情感[1]。而在刘禹锡对竹枝进行改编之后,其诗歌的格式更加标准,同时开始以歌、舞、乐三位一体的表现形式出现。

竹枝词的发展分为了几个阶段,在清代王文浩的观点中认为竹枝词起源于晋,这个观点得到了学术界的怀疑,但北魏以前确实是竹枝的萌芽时期。在北魏郦道元的《水经注》卷三十四《江水》中引用了“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而在无名氏的《女儿子》中有着“巴东三峡猿鸣悲,夜鸣三声泪沾衣”的表述,该民歌中与郦道元的表述有着众多相似的地方,从而这种角度来看,《巴东三峡歌》也能被看作“女儿子”,也就是竹枝。从两者的时间来看,《巴东三峡歌》明显应当在《水经注》之前,也就是说,在北魏之前就有了竹枝词的存在。而到了唐宋时期,原本民歌题材的竹枝开始向文学题材中的竹枝词过渡。目前,学术界关于谁写出了第一首文人竹枝词的意见并不统一,但对于成就最高的人无疑是刘禹锡[2]。在清代翁方纲的《石洲诗话》卷二中提到:“刘宾客之能事,全在《竹枝词》。”由此可见刘禹锡在竹枝词中的卓越贡献。刘禹锡所创作的竹枝词脍炙人口,在考察民歌竹枝词的基础上来定其音律,使得竹枝词的审美得到了奠基,从而推动竹枝词走向文人题材。到了中唐竹枝词已经得到了大部分文人的认可,顾况、李涉、白居易、刘禹锡等人都留下了优秀竹枝词作品,甚至在寺庙中也开始演唱竹枝词。而宋代文人受唐代影响较大,苏轼、黄庭坚、范成大、杨万里等人都进行了竹枝词的创作,并逐渐确立了七言四句的文体,从而完成了竹枝词由民歌向文学题材的转变。

元代是竹枝词普遍发展的时期,在大一统的政治局势影响下,竹枝词的创作达到了顶峰,并在地域流传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代表性的文化圈。当时竹枝词受到了高官以及学士等的推崇,从而使得竹枝词从三峡地区向长江中下游地区传播,创作中心开始发生转变,其中浙江杭州地区的创作热潮尤为突出。例如,杨维祯的《西湖竹枝歌九首》《吴下竹枝歌七首》等作品的出现,促进了大量文人的争相效仿。越来越多的文人开始使用竹枝词来展现当地风光与民俗,地名开始被融入到竹枝词的标题中。同时,元代竹枝词创作的突出表现在于女性文人开始加入到创作中,薛家姐妹①仿照杨维祯所作的《苏台竹枝词》是女性竹枝词的首作[3]。

而到了明清以后,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竹枝词的创作越发繁盛。竹枝词的创作席卷全国,并在川渝地区得到了重新发展,同时在云南开始普遍流传,这其中杨慎功不可没。明代以朱诚咏等为代表的文人,对传统的竹枝词文体进行了创新,六言四句开始出现。而清代竹枝词才真正走向了繁荣,从上到下掀起了一股竹枝词创作热潮,包括当时的乾隆皇帝都作了《昆明湖泛舟拟竹枝词》。在创作内容上,清代竹枝词还开始描写国外的風土人情,使得竹枝词的内容题材得到了扩展,如林麟焻在出使琉球时就写下了《琉球竹枝词》,成为反映当时我国与琉球关系的重要证据[4]。

总而言之,竹枝词在我国经历了长期的发展,众多的文人参与创作,从而留下了大量的优秀竹枝词作品,既丰富了我国的文学体裁内容,还为历史考察提供了重要依据,成为研究各地历史风俗的重要手段。

二、云南竹枝词的特点

(一)地域性和民族性特点

云南作为我国西南地区的省份,与缅甸、老挝、越南接壤,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得云南的竹枝词兼具地域性和民族性的特点。在《中华竹枝词全编·云南卷》中,搜录的竹枝词从明代一直延续到民国,由此可见云南竹枝词有着悠久的发展历史。云南竹枝词标题题目丰富,除了常见的“竹枝词”“竹枝曲”以外,云南竹枝词通常会在前面加上地名、事件或者节日等,以此来使竹枝词描写对象更加明确。而在形式上,明代的云南竹枝词已经从民歌中脱离出来,成为一种成熟的文学题材,文体以三到五首的组合诗为主。在内容上“泛言风土”,云南竹枝词的内容主要描写明清时候云南的风土人情,由于其少数民族聚居的情况,因此内容上不乏描写少数民族风俗的内容,使得云南竹枝词中的民族性突显。

(二)语言特点

从语言上对云南竹枝词进行分析,其主要呈现出以下几点特点:1.书面语的使用。云南竹枝词的创作过程中,会涉及大量的书面用语的使用,使得词的内容更加文雅,从而侧面反映出创作者有着较高的文化素养,同时对大量汉语词汇的使用,也能够看出云南文化与中原文化之间的相似之处,在云南竹枝词中对于风俗的描写与中原大同小异,从而显示出中华文化的一脉相承[5]。例如,在清代杨载彤《大理赴乡试竹枝词》中提到的“束脩支过半年多”,其中的“束脩”正是一种书面用语,用来表示学生致送教师的酬金。2.云南方言词汇。在云南竹枝词中善用云南的方言词汇来进行创作,从而使得竹枝词充满浓郁的乡土气息。例如,民国时期曹春林创作的《云南竹枝词》中的“一肩石翼卖街心”,其中的“街心”相当于现代的商业中心,而“街”在云南方言中的读音与汉语不同,而是读作(kai)。3.地域性量词的使用。云南竹枝词中涉及到大量的量词使用,其中受到云南文化的影响从而呈现出较强的地域性,如“窖”“索”“领”“双”“庄”“尔”“苗”等。CB31317D-015D-4C8D-80CB-C8B1A73711DC

三、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

(一)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的含义

在研究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前,首先要对民俗词语的定义进行研究。云南本身作为我国语言体系中的一部分,受到汉语的影响较大,云南竹枝词的作者大多数都是使用的汉语思维及汉语词汇进行写作,而云南方言是属于北方方言中的西南次方言,其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自身特色的语言体系。在对民俗词语的定义研究中,钟敬文②认为:“民俗,即民间风俗,指一个国家或民族中广大民众所创造、享用和传承的生活文化。”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民俗文化”,民俗文化就是对各种风俗习尚的一种总称。从语言层面来看,其成为民俗词汇是因为它能够概括民俗事象、表述具体内容、或者夹带民俗事象,以此来反映民俗风貌,总而言之就是要能够从词汇中体现出民俗事象的一定内容。而在曲彦斌在观点中,民俗语言不是将民俗和语言简单地拼接,而是能够受到广大民众认可的、约定俗成的语言材料,才能被认为是民俗语言[6]。民俗语言可分为俗语和民俗语汇两类,民俗语汇以词的形式为主,包括方言土语词、俗语词、口头禅等一系列词汇。

(二)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的分类

根据对云南竹枝词中民俗词语的整理研究,可将其分为以下几类:

1.生产民俗。这类词语主要是反映群体在进行生产创作过程中所诞生的一些民俗事象,而受到云南地理条件的影响,其生产活动主要以种植为主,从而有着“火种”“日双”“梯田”“时气”“雷鸣田”等。

2.生活习俗。生活习俗主要反映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一些民俗事象。例如,“衣”中的“套头”“有胆”“波罗皮”“鸡罩帽”“琵琶毡”“大虫皮”等;“食”中的“买夏”“卖雪”“割生牢”等;“住”中的“结楼”“掌子房”,以及“组织制度”中的“肥子”“称贷”“供帐”“送枕”等。

3.物质民俗。物质民俗是指具有民俗习惯、民俗风物的一种动植物、特产中,如动物中的“弓鱼”“花猪”“拖白练”“金线鱼”;植物中的“合歡草”“金钗石斛”“风吹不摇草”“押不芦”;特产中的“蒙山茶”“普洱茶”“乳扇”“莎萝”“碧霞犀”等。

4.礼仪风俗。泛指云南地区的一些礼仪仪式,如丧葬礼中的“吊客”“鬼妻”“捉刀”;婚嫁礼中的“上楼”“两性会亲”“先通后娶”;生诞礼中的“乞名”“祝男”“压惊”等。

5.民俗称谓。云南地区对特有关系的称呼,如夫妻中称呼“阿奴”“耐德”;姊妹称呼为“龙骚”等。

6.岁时民俗。也就是对传统日期、节日的称呼,如三月十五被称为“观音市”;春日被称为“秋千盛会”;四月初八被称为“饭僧斋”;六月二十四被称为“星回节”;中元又称“接祖”等。

7.信仰民俗。是人们在长期的历史形成的神灵崇拜思想,包括对历史人物“桂王”“宁伯妃”;神佛人物“法王”“七姑”“石将军”,以及一些信仰媒介“缅经”“缅寺”“黄甲马”等。

8.游艺民俗,指对一些以休闲娱乐为目的的民俗游戏活动的概括,日常游戏中的“赛红”“踏歌”,爱恋游戏中的“丢包”“堆沙”,声乐游戏中的“锣鼓”“口琴”“车乐”等。

从整体的云南竹枝词中的风俗词语来看,其具有上百个词语,其中占比最多的为岁时习俗,约为36%,而对于生产习俗、游艺习俗等涉猎较少。在这些民俗词语中,彼此之间相互关联,有着明显的系统性特征,每一个类目下的民俗词语都是小的分支,整体和谐而又充满民俗意味[7]。

(三)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的特点

在对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进行分类之后,则要研究民俗词语中体现出的特点,本文以民俗称谓词语来进行探讨。

1.称谓的特定形式。在云南竹枝词的民俗称谓词语中,不少词语是通过在语素前添加特定词缀的形式来进行组合,如“阿+称谓”来组成“阿奴”,阿奴作为夫妻之间的称谓,通过“阿”的增加来拉进彼此之间的关系,从而来显示出亲密关系,同时还有“阿明”“阿闲”等。“昭+称谓”的形式能够组合成“昭华”“昭录”等官职民称,而“昭”正是表示官阶的一种附加词缀。除了能够在称谓前添加词缀之外,还有不少在称谓后加词缀的词语,如“骚”作词缀组成的“龙骚”“丕骚”,是用“骚”来表示姊妹之间的一种亲密之感,从而展现姐妹间相互调笑的关系[8]。而“孟”同样作为云南少数民族的一种官职名称,“叨孟”就是以“孟”作为附加词缀。其他的还有“老”这种词缀,一方面其与汉族民俗文化相似,表现出对人的年龄、身份的一种尊重,另一方面则专指已经嫁人的女性,在云南的竹枝词中已婚女性不论年龄大小都被统称为“老太”,这也能够侧面反映出云南竹枝词中亲属之间的关系亲昵。在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称谓中,还有一些直接从汉语、少数民族语言等音译过来的称呼,如汉语中的“美马”,少数民族语言中的“白马”“耐德”等,使得云南竹枝词中民俗称谓的来源丰富,且通常一个称谓可以有着多个民俗词语来进行称呼,表现出云南方言的丰富。

2.构词形式多样化。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在构词形式上是多样化的,从单纯词、合成词两大类型来看,单纯词中包括“饵”这个单音节词,也包括“龙骚”“日双”等多音节词。从合成词来看分为附加式和复合式两类,附加式中的“阿奴”“老太”等,复合式又细分为联合型、偏正型、主谓型、动宾型,联合型中的“拜祃”,偏正中的“太爷”“弓鱼”“花猪”等,主谓型中的“饵块”,动宾型中的“朝山”“供佛”等。除此之外,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还存在着一定量的略缩结构,如物质民俗词语中的“押不芦”也可被称为“押不芦花”,“金线鱼”也可被缩写为“金线”。但从整体结构而言,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语主要以复合式中的偏正结构为主,这是因为在民俗词语的使用过程中,主要是为了对各类的民俗事物进行概括,从而使得偏正结构受到较大偏好。还可以从词义类聚的方向来分析云南竹枝词中的民俗词汇,可将其分同义异名、同义异素、近义异形和略缩组合四类,同义异名是指民俗词语所表达的意义相同,但使用的词汇不同,如“阿明”“白马”都是对夷巫的称呼,而“波罗皮”“大虫皮”都是对老虎皮的称呼,被用于古时候云南南诏服饰的制作中。而同义异素表明使用的民俗词语意义一致,但构成词语的语素之间却存在差别,如“鸡枞”“鸡苁”都形容的是云南的一种特有菌类,但在词素的表达上并不一致[9]。近义异性是指民俗词语的意义相近但并不完全一致,且在语素上有着明显的不同。例如,“剁生”与“剁腥”两个词语,其在构词语素上不同但有着相同的词缀,“剁生”是在云南少数民俗的星回节时,对切一些生猪肉来食用,表现的是一种饮食风俗,而“剁腥”则更多的侧重于云南少数民族吃生肉的这一习惯,虽然两者都表达的是吃生肉,但一个是侧重于行为,一个侧重于习惯,两者之间还是有着一定的差距。最后是略缩组合,其与前文所提到的略微形式相似,表现的是对一种词素的省略,如云南竹枝词中对袈裟的表述既可以使“黄单”,也能为称为“黄背单”,两者之间一个词素的差别但表达的意义是一致的。CB31317D-015D-4C8D-80CB-C8B1A73711DC

结语

竹枝词作为起源于民歌“竹枝”的一种文学题材,在唐代以后逐渐受到了文人的追捧,并在明清发展到鼎盛时期,成为我国古代文学中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云南的竹枝词因其地域和少数民族的影响,使得云南竹枝词在体现出中原文化的同时,还发展出了自身独特的地域性和民族性特点,云南竹枝词也因此称为学术界的研究热点。

注释:

①薛家姐妹:指元末女诗人薛兰英和其妹妹薛蕙英。姊妹俩都很聪明秀丽,能为诗赋,其父为她们在住宅后面建造了一座书楼,专供两位爱女居住,取名“兰蕙联芳”楼。姐妹俩便在这小楼上,相互切磋,吟咏不辍,共同创作的诗歌有书百首,题名为《联芳集》。当时,著名的文学家杨维桢,住在杭州西湖,作了九首《西湖竹枝词》,先后和作的人有数百家之多。两姐妹見此情形,笑曰:“西湖有竹枝曲,东吴无竹枝曲乎?”于是仿效杨维桢的体裁,创作了十首《苏台竹枝词》。杨维桢读到她们的诗稿,赞叹不已。手题二诗于后:“锦江只说薛涛笺,吴郡今传兰蕙篇。文采风流知有自,联珠合璧照华筵。”“难兄难弟并有名,英英端不让琼琼。好将笔底春风句,谱作瑶筝弦上声。”

②钟敬文(1903—2002年),原名钟谭宗,是中国民俗学家、民间文学大师、现代散文作家,毕生致力于教育事业和民间文学、民俗学的研究和创作工作,贡献卓著。

参考文献:

[1]任佳佳,郝会肖.云南竹枝词翻译民族特性重构研究[J].大理大学学报,2021(7).

[2]匡惠.湖南竹枝词民俗词语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20.

[3]罗杰.明清竹枝词中云南少数民族形象的审美建构[J].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3).

[4]赫兰兰.竹枝词中少数民族形象的书写研究[J].北方文学,2017(35).

[5]罗杰.多民族文化交融中的明清云南竹枝词文人群体[J].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6).

[6]罗杰.《姑妄言》中云南竹枝词的跨文化书写策略[J].西南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5).

[7]张永刚,李沁锴.云南古代诗歌与云南当代城市的文化内蕴[J].学术探索,2015(12).

[8]周建军.民族文学视野下的竹枝词研究[D].北京:中央民族大学,2012.

[9]赵黎娴.竹枝词中的“叶榆”“僰子”及其他[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6(5).

作者简介:周维维(1980—),女,汉族,云南临沧人,滇西科技师范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云南少数民族艺术、民族民间文学等。

(责任编辑:杨超)CB31317D-015D-4C8D-80CB-C8B1A73711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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