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秘密电台与中共中央、共产国际的联络历程

2022-06-26 13:44赵凤欣
上海党史与党建 2022年2期
关键词:共产国际中共中央

赵凤欣

[摘要]中国共产党在创建初期,作为共产国际的支部,一些重大决策和行动不可避免地带有共产国际的“烙印”。1933年,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从上海迁往中央苏区,并在上海设立上海中央局并留下秘密电台,以便加强与共产国际的联系。1934年10月,上海秘密电台因敌人的搜捕而暴露,致使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的联系中断。这促使正处长征途中、不断成熟的中国共产党,在革命生死攸关之际独立思考、选择中国革命道路。中国共产党走独立自主的道路是历史的必然,而上海秘密电台的破坏这一偶然性事件加速了这一进程。

[关键词]中共中央;共产国际;上海中央局;秘密电台

[中图分类号]D2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928X(2022)02-0038-06

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的产物,走独立自主道路是历史选择与自身发展的必然。中国共产党自1921年成立,到1935年的遵义会议才独立自主地思考中国的革命道路,并从政治上走向日趋成熟,而此时,正好处于同共产国际中断联系的情况下。中国共产党同共产国际之所以失去联系,其中的关键因素之一恰是1934年10月上海秘密电台的全部暴露,使得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的电报联络无法通过上海中转。这一偶然性事件的发生,与中央红军的长征交织在一起,使得电台通讯在短期内难以恢复。在与共产国际失联的情况下,面对错综复杂的环境,生死攸关之际,中国共产党作出领导机构和军事策略上的调整,加速了其走独立自主道路的进程。

一、上海秘密电台的建立与共产国际的电报联络

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受到苏俄和共产国际的外在影响。共产国际与中国共产党的联系,在中共创建初期主要依靠共产国际在华代表得以实现。对中共建立秘密无线电台的探索与实践,共产国际给予积极推动并实现双方的无线电联系,从而为共产国际一系列“指示”的传达与执行提供了更为便利的条件。

(一)中共中央无线电台的创设。中国共产党无线电工作的开创,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发展的必然要求。大革命失败以后,中共中央在上海处于秘密状态,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根据地也处在敌人的包围和封锁之中,秘密交通员在上海、江西之间往返一次需要2个多月的时间。1930年9月17日,毛泽东在给中央的报告中提到,“交通器具如无线电等我们也没有”,攻打长沙以致两个军团联络不畅。中共六大在莫斯科召开时,中国共产党就向共产国际提出培养无线电人才的需要,并从中国共产主义劳动大学选派方廷桢、陈昌浩、毛齐华等6人参加“国际无线电训练班”。1928年11月,参加完中共六大的周恩来自莫斯科返回上海,开始着手在国内发展党的无线电通讯工作。

中共早期电台的建立,与两位人物密切相关。一位是当时在中央军委工作的李强,他以无线电业余爱好者的身份到从事经营美国无线电器材的“亚美公司”和“大华公司”购买零部件,练习组装收发报机。另一位是上海法南区委所属法租界党支部书记张沈川,1928年10月,他受周恩来指派学习无线电技术。此后,张沈川化名张燕铭,考取“上海无线电学校”,后加入到收发报机的试装工作。1929年10月,党的第一部收发电报机安装成功,虽然只有50瓦的功率,但却是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研制出的第一台无线电通讯设备。1929年冬,中共中央在上海市大西路福康里9号建立党的第一座秘密电台,张沈川和自苏联归国的蒲秋潮假扮夫妻入住,1930年2月,电台地址转移到上海市静安寺路郝德路福德坊。

为培养一批无线电通信人员,1929年1月,中共中央曾选派留苏学生涂作潮、宋濂等到列宁格勒伏龙芝军事通讯联络学校学习无线电通信技术,并于1930年陆续回国。这年10月,中共中央以“上海福利电器公司工厂”为掩护开办无线电培训班,由来自上海、广东、江苏、湖南等地的16名学员组成,但很快在12月遭到破坏。此后,中共中央采取“家庭补习方式教學”,通过秘密分散的方式培训无线电技术人员。

1929—1931年间,中共中央在上海已拥有4部电台,包括中央台,与天津北方局、香港南方局、武汉长江局联络(实际上长江局未建成);国际台,与共产国际上海台、海参崴台和赤塔台联络;军事台,中央军事部与各地红军联络(实际上未开通);备用台。上海成为中国共产党无线电事业的起步之地,这为上海电台在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联络中的特殊地位奠定基础。

(二)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电台联络的建立。根据目前已知的档案,早在1928年2月4日,共产国际就关于如何开展暴动工作向中共中央发了电报。但此时中共中央尚未建立无线电台,此电报有可能是由共产国际设在上海的电台接收并传递给中共中央。中共中央在上海建立了电台后,1929年12月,向忠发自上海向共产国际执委会发去电报,针对共产国际执委会远东局认为中共“经常偏离布尔什维克路线”的指责,请求共产国际执委会“重新讨论这个决议”。此后,共产国际与中共中央的电报联系开始频繁起来。仅据《联共(布)、共产国际与中国苏维埃运动(1927—1931)》(第9卷)收入的1930年6—10月双方往来电报就有15封,涉及到成立临时中央政府、罢工、游行等重大决策。如果考虑到未发现、未收录的电报,发报频次应该更高。

在此期间,驻扎在上海的中共中央与中央苏区也逐渐实现了无线电联系。1931年5月,中央苏区在第二次反“围剿”作战中缴获一部100瓦的电台,并利用这部电台,通过自上海到苏区的无线电人员“全靠脑子记”的联络方法,实现了与上海中共中央的无线电联系,并由此“用密码经常联络”。自此,中央苏区—上海—莫斯科三地之间的电台联络通道得以打通。

但是,1931年6月15日,共产国际执委会国际联络部在华人员牛兰被捕,因牛兰“管秘密电台、交通及秘密党的经费”,牛兰事件使共产国际与中共中央的电台联络受到影响。从目前能看到的档案可知,中共中央再次收到共产国际的电报是在半年后的12月29日,即关于反帝斗争问题的指示电报。1932年1月,共产国际执委会联络部莱谢的工作报告也显示,牛兰事件使得中国共产党从共产国际处“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材料”,带来工作上的“极大困难”。为打破这种局面,1932年春,共产国际执委会国际联络部派格伯特到达上海,以恢复“同中共中央、苏区和朝鲜业已中断的联系”。据格伯特报告,他在上海建立了3部无线电台,1部用来联络上海与苏区,1部用来联络上海与莫斯科,1部备用,为保密起见3部电台“彼此严格隔绝”。从技术上来讲,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的电台联系已经建立起来,但实际上这种联系是不稳定的,因为此时的上海对中共中央来讲已经不安全了。

二、上海秘密电台的暴露与共产国际电台联络的中断

中共中央机关及其秘密电台驻扎在上海,得益于上海租界造成的缝隙效应,为中国共产党的秘密活动提供了适宜的“土壤”。但是,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在国民党加大对城市共产党“政治镇压”的同时,1930年以后法租界对共产党的监控与镇压也呈现出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在严峻的外部形势下,中国共产党内部也存在“疏忽大意”“缺乏纪律性”、不善于“斗争”等问题,多种因素共存造成中共中央在上海的秘密电台被破坏,并直接导致了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联络的中断。

(一)中共上海中央局与共产国际的电台联系。中国共产党成立后,党的中央领导机关长期驻扎在上海。共产国际的相关机构,如1920年成立的共产国际东亚书记处,1926年成立的共产国际远东局等也驻扎在上海,由此,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能够保持密切联系。但是,1931年4月24日,掌握党大量机密的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叛变,进一步恶化了中国共产党在上海日益严峻的环境下的生存基础,导致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于1933年1月迁往中央苏区。

由于上海是中国共产党与共产国际进行联络的重要中转地,中共中央在迁往苏区之前,也在考虑如何在上海建立联络机构的问题。对于这一问题,中共中央同样向共产国际作了汇报。1932年12月,中共中央发电报给共产国际,“建议在上海留一名(中共)中央的代表,一名总会的代表和一名负责联络的同志,并成立(中共)上海中央局来领导整个联络、印刷、无线电和情报工作”,为保密起见,“他们必须脱离当地的党组织”。这封电报提出了留在上海的人选以及工作职能,对此,共产国际执委会东方书记处表示了基本同意,但对上海中央局的人员构成,除了同意中央代表斯拉文(李竹声)留在上海外,还建议“不为警察侦探所熟悉的米茨凯维奇(盛忠亮)和阿尼西莫夫(汪盛狄)同志”,共产国际代表埃韦特“应留在上海帮助(中共)上海中央局”等等。

1933年1月13日,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决定,中央机关迁往苏区,秦邦宪、陈云到苏区,康生去莫斯科,李竹声留上海。在张闻天、秦邦宪、陈云、杨尚昆等抵达闽西苏区后,秦邦宪等指示李竹声组织上海中央局,相关人员组成如下:书记李竹声,秘书长黄文容,组织部长孔原,宣传部长盛忠亮,职工部长康生(后朱琪)等。出于保密起见,中央局精简机构,割断不必要的关系,减少与下面组织的联系,同时与江苏省委不建立直接关系。作为中共中央的派出机构,上海中央局除了坚持领导在敌区的工作,同时负责加强与共产国际的无线电联络工作。从上海电台的布局来看,1931年3月之后,随着曾三等技术人员到达江西苏区试图打通与上海的无线电联络,上海只留下了2部电台,1部中央台,与苏区通报,1部国际台。中共中央迁往苏区后,上海中央局通过小功率电台与之保持联络,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的联络通过上海电台中转。这就形成了“莫斯科共产国际—上海中央局—瑞金中共中央”的电台联络线。

(二)上海中央局的破坏与秘密电台的暴露。在上海中央局成立之初,为保密起见,中共中央曾指示上海中央局不得与江苏省委建立直接的联系,但上海中央局书记李竹声并没有很好执行,反而成立了一个与江苏省委书记碰头、讨论工作的机关,这也为上海中央局遭到敌人的破坏埋下了伏笔。1934年间,中共江苏省委接连遭到破坏。2月28日,上海中央局与江苏省委接头处被破坏,江苏省委书记赵林、上海中央局黄文容等被逮捕。6月26日,国民党再次进行抓捕,江苏省委代理书记赵立人及上海中央局书记李竹声等被捕。因这次被破坏的地方包括中央局的文件及开会处,即盛忠亮的家。许多秘密信件、政治报告、军事计划、工作计划、报刊电报等,如鄂豫皖军事计划、北方(北平)军政工作计划,都被查获。

考虑到上海党组织的连续被破坏,1934年9月,盛忠亮致电中共中央,建议建立中央与最重要省份的直接联系,中止上海中央局與中共上海地方组织的直接联系,同时认为“该局剩下的两位成员(盛忠亮和黄文杰)都很有名,他们继续留下工作会很困难”,建议“请(中共)中央派三位同志来组建新的局”。对此,中共中央复电,“基本上同意米茨凯维奇(盛忠亮)的建议”。但是,中共中央仍准备向共产国际汇报此问题,在共产国际就相关问题作出最后决定前提出过渡性措施,即中断盛忠亮与上海中央局的联系,上海中央局中断与江苏省委的直接联系。然而未过多久,即10月5日,盛忠亮被捕。7日,报务员去盛忠亮住所被捕,随后叛变,供出了自己的住址和备用电台地址,于是2部电台完全暴露。最后1部国际电台由于相关人员寻找转移地址时被捕而暴露,由此“与电台有关的所有人员均被逮捕”,“我们(上海中央局),(中共)中央和共产国际之间的通讯联系中断了。无论是中央的还是共产国际的指示我们都无法得到”。这次的损失是巨大的,上海中央局、秘密电台、共青团中央局、共青团江苏省委等相继彻底暴露,以至于“在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由此也导致中共中央、上海中央局与共产国际之间的电台联系彻底中断。

那么,共产国际与苏区的中共中央是否有直接的电台联系?依据相关电文可以看出线索。1934年9月26日,共产国际执委会国际联络部部长阿布拉莫夫于莫斯科致电中共中央,“我们认为与你们的直接双向密码通讯已经建立起来了”,由此说明双方存在直接电报联系。10月18日,阿布拉莫夫针对盛忠亮等被捕致电中共中央,“请立即停止与上海的无线电联系”,并且提出警告,“你们的电台,包括备用电台和密码,已经被警察掌握”。在已知上海电台被破坏的情况下仍与中共中央电报联系,间接反映出这种直接联系的存在。10月28日,共产国际执委会东方书记处建议“调整与(中共)中央的直接通讯联系”,也印证了上述结论。

基于上述事实,上海秘密电台的破坏,并未中断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的电台联系,但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1935年6月20日,潘汉年在给共产国际驻华代表们的信中提到:“至于莫斯科与(中共)中央之间的无线电联系,我们只能收到消息,而莫斯科听不到我们的声音,因为我们的发报机功率太小。所以我们向西部进发时,没有随身携带这套设备。”依据潘汉年的表述,可以归纳为两点:一是中共中央可以收到共产国际的电报,而无法给共产国际发报;二是长征时这部电台没有携带。查阅相关资料发现,长征前苏区和红一方面军有17部电台,长征时确实留下了3部电台给刘伯坚、项英和江西军区;但据相关回忆,与共产国际保持联系的电台应该不在留下的3部电台之中,而是在渡过湘江时将笨重的发电机、蓄电池掩埋在地下,导致电台联系的中断。总而言之,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的电台联系,彻底中断了。

三、上海秘密电台破坏后中国共产党的道路走向

上海中央局与中共中央、共产国际的电台联系中断后,曾试图恢复这种联系,但因种种原因未能成功。而此时,随着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中央红军开始长征,军事工作成为中共中央面临的首要工作。长征初期,军事上的失利和惨重的损失,迫使中共中央在与共产国际联系中断的情况下独立作出领导机构和军事策略上的调整,开始独立思考中国的革命道路问题。

(一)恢复电台联系的努力及失败。盛忠亮被捕后,黄文杰任上海中央局书记,上海中央局也试图恢复与中共中央、共产国际的电台联络。1934年12月29日,上海中央局在给身处莫斯科的王明和康生的信中,提及恢复通讯的努力,一是召回了2名报务员,试图“建立两个新的电台”,并给中共中央寄去密码;二是希望从莫斯科来几个技术人员(无线电工程师等);三是询问王、康是否与中共中央有直接的无线电联系,如有,请求帮助建立联系。据相关资料,召回的2名报务人员有可能是从阎锡山部队和西北军中调来的两位党内报务人员,一个陕西人,一个河南人。留在上海的技术人员自己也成功组装了一台收发报机,且性能良好,但却一直未能实现与中共中央的联系。

格伯特也试图恢复与莫斯科的电台联络。格伯特在一份工作报告对报务员作出这样的评价:“一年时间也未能同莫斯科联系上。”1934年底,格伯特的工作由威廉接替。威廉自述曾和报务员一起度过夜晚,“试图搜索到莫斯科”,同时新的报务员也到达上海,但建立电台联络的努力未果。

正当上海中央局及格伯特等试图重新打通与莫斯科的电台联络时,1935年2月19日,上海中央局再次遭到破坏。上海中央局书记黄文杰、组织部长何成湘、宣传部长朱镜我等36人被捕。在此情况下,各部之间“联系暂时中断”,各部的工作也“部分地停止”。对在苏区的中共中央来讲,自1933年下半年蒋介石调集大军通过“堡垒主义”对中央苏区开展“围剿”,严峻的战争形势使得中共中央的主要精力放在军事工作方面。随着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中央红军开始从根据地撤出,至于恢复电台联络之事,就“顾不上这些了”。

(二)遵义会议的召开与中国共产党的独立自主决策。1934年9月17日,博古致电共產国际,计划“向湖南南部和湘桂两省的边境地区撤退”。共产国际回电,表示“同意你们将主力调往湖南的计划”。但是,就在红军准备踏上漫漫长征之际,上海秘密电台的暴露导致红军转移的重要情报落入敌手。红军的行军路线,恐已不是秘密。蒋介石也利用湘江天险部署了第四道封锁线,试图达到一举歼灭红军的目的。12月1日,中央机关和红军大部队虽然拼死渡过了湘江,但也由长征出发时的8.6万人锐减至3万多人。

在历史的紧急关头,1935年1月15日,中央政治局在遵义召开扩大会议(即遵义会议),推选张闻天代替博古在中央负总责,增选毛泽东为中央政治局委员。这次会议是在没有共产国际指示的情况下召开的,同时取消了共产国际代表李德的军事指挥权,并且在未征求共产国际意见的前提下确立了新的军事路线并改组了中央领导机构。

遵义会议前,中国共产党召开的重要会议,或者有共产国际代表参加,或者按照共产国际的指示作出决定,甚至对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选,共产国际的意见都产生了重大影响。遵义会议上,电台联络中断这一客观现实条件使得中国共产党在无法从共产国际得到任何“指示”的情况下独立思考中国革命的道路,无疑加速了中国共产党的独立自主进程。遵义会议后,“我军一反以前的情况,好像忽然获得了新的生命,迂回曲折,穿插于敌人之间”。

(三)上海秘密电台破坏:偶然性事件加速历史必然进程。中国共产党走独立自主道路是历史的必然。早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之时,陈独秀曾力争“我们要保留独立自主的权力”,但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建离不开共产国际的影响,因此在创建之初就确定“中国共产党为国际共产党之中国支部”,并且明确“党中央委员会应每月向第三国际汇报工作”。而共产国际的“指令”往往通过共产国际在华人员以及中国共产党的留苏人员发挥较大作用,王明、博古等更是一度将这种教条主义发挥到极致。共产国际确实给予了中国革命很大的帮助,但是,由于不了解中国国情,共产国际在中国问题上也不可避免地犯了错误。例如,在大革命失败前夕要求中国共产党“千方百计避免与上海国民军及其长官发生冲突”,“唯一的出路是向小资产阶级作出让步”等。共产国际终究是对中国具体实际缺乏足够的认识,独立自主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的必然选择。

上海秘密电台的暴露,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历史进程中的一个偶然性事件。这一偶然性的事件,作为历史发展必然性的“补充和表现形式”,却又推动着历史必然的进程。在无法接收到共产国际“指示”的情况下,中国共产党独自作出决策,调整军事和组织路线。由此,上海秘密电台的破坏,从短历史时段来讲是中国共产党召开遵义会议的客观条件之一,从长历史时段来讲加速了中国共产党走向成熟的历史进程。1936年6月,中共中央到达陕北后与共产国际的电台联系终于“稳定地建立起来”,但此时中国革命的面貌已经不同于以往,共产国际也认识到“中共中央内部应支持毛泽东的领导地位”,这意味着共产国际在实际上承认了中国共产党独立自主领导中国革命道路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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